改58-60

作者:站龙先生 更新时间:2023/6/6 9:38:21 字数:38607

五十八.来回来去

第二日,赵云纵马拖枪来到曹操营门前搦战,专门点着许褚之名挑战,对方却紧闭寨门依然不出,箭下如雨十分密集的射住了范围。赵云令军士们大声谩骂了一阵,敌方只是不出,子龙只得收兵回营。

“打仗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我军准备充足,后方补给只是缓慢些,补给却还是能跟上的,昨日又大败了曹操,我方士气高涨,正是用兵之时,需速战!”刘备见赵云带兵回来,面露不悦神态,在营帐中来回踱步,自信满满的命令说道,“三弟!你引本部兵马再去营前搦战,必要使曹操出寨与我们交战。”

“好!”张飞无视众人,听得刘备吩咐,便应声而去。

赵云望着张飞远去的身影,又开始了‘自言自语’……

接连几日在曹操营寨前搦战,曹操只是不出。

须平渐有疑虑,劝告赵云应早向刘备说明,‘既然偷袭不成,就大张旗鼓的进兵去河北吧,去援助袁绍’。

连日来刘备也有所思虑,自拟了作战计划,单在这天升帐议事。众将齐聚,嘈杂落座之后,刘备居中环视着众人,扬声宣布着说道,“几日来曹操闭门不战,我意分兵四围终日骚扰,谣言喊话于对方营垒,只说是刘表已往许昌进兵了,并断了他与外界的联系。既然曹操在此,就不要放他回去,待擒住斩杀了曹贼之后,敌军群龙无首,自然四散奔命,那时就可灭了曹操这一只兵马势力。”

赵云极不认可刘备做出的判断,立时起身站立,上前正色的奉劝说道,“主公!我军未倍于敌,云窃以为分兵不可。临敌应战,应不计优劣多寡,依靠谋略庙算方为上策,是谓‘上兵伐谋’,曹操长久带兵岂可不知?连日来他曹操只是不出,其中必有缘故,怕是已经谋划策定,依计施行去了。今我军虽势盛,暂时扼住了对方,但也要小心曹操诡计。”

“嗯。曹操刚与袁绍对战仓亭,又长途奔袭到此,兵士疲惫,正是我军一鼓作气将其击溃的绝佳时刻,他此时闭营不战,只是休养生息整顿兵士,若待他缓过精神来,再胜他诚为难矣。”刘备皱眉沉思片刻,面带些许疑虑的转头问询,“子龙,担忧曹操有何诡计?”

“分兵截断我方退路先占了汝南并烧毁沿路我军的补给粮草。”赵云抬臂屏气,口不断句的一气回应。

刘备点着头沉思半晌,此刻方才如梦初醒,以手夹拍额前深邃着目光,左右踱步深思不止,进而大惊失色般说道,“子龙真知兵机也。曹操果会如此用兵?”他不待众将回应,心虚的又喃喃说道,“要是如此,我军前后受敌,没了粮草和归路,岂不又如无根之草,再次飘零。”

赵云面目从容上前一步,斩钉截铁的劝说道,“主公,可立谴张飞回身接迎龚都押运的粮草部队,以防被曹军截烧。再到关羽营中传令,命他引兵协助汝南刘辟守城。我自与主公每日在此虚张声势,白天骚扰求战,夜间缓退兵力以迷惑敌军,留座虚空营寨给曹操对峙,暗中进兵河上去和袁绍汇合,待占领了河上之后,再合并一处引兵回来,击杀曹操。”

“如此方得周全,就依子龙!”刘备再次沉吟半晌,忽而手捶掌心,面露喜色的长舒了一口气,指手画脚的认真说道,“使廖化带兵暗退,我勤露脸面在我方营寨和敌前,三日之后,我再亲往河上与袁绍合兵。子龙就在此地拖住曹贼如何?”

赵云欣然受令。关羽和张飞也各自带兵领命而去。

还未及三日。这天,一传令兵士忽然慌张进帐,“报于主上!敌将夏侯惇已取了汝南,刘辟弃城而逃,关羽被围。敌将张辽截烧了粮草,龚都已被夏侯渊斩杀,张飞被围。刚刚,敌将许褚正在寨外叫骂挑战。”

刘备闻听心下大惊,暗自思忖,‘真未出赵子龙之所料,曹操用兵果然神机’,随后佯装镇静,抬手宣告,“子龙将军何在?速速传带过来见我。”

传令兵答道,“赵将军已出营寨接战许褚去了。”

“哦?随我去至箭楼哨塔!”刘备大步急切的朝外走去。

登上哨塔,刘备朝外望去,只见赵云与许褚枪刀往来,拼斗正酣。那许褚抬眼望见塔台之上的刘备,突然就拨转马头,背身退去了,头也不回。赵云也不追赶,反身回寨。

在营帐之内,刘备不无埋怨的质问,“子龙因何冲动私出?留我一人在内,身边连个商量应对计策的人都没有?”

“哈哈,许褚只是刺探我军虚实而来,见主公与我皆在营内,自然退去。”赵云大笑,低头躬身的解释道,“我方要是示弱,不出营接战,那曹操必然起疑,亲带兵士推我营垒。我军中已然空虚,此时,哪里是曹操的敌手?因故,云未领将令便私出应战。”

“哦,哦,是了,是了。”刘备释然,频频点头,然后面露焦虑之色,恳求般询问,“如今二弟、三弟皆被曹军围困,你我军中又兵源不足,为之奈何?”

赵云忽然的踱步前后,左右转身,好一阵子之后,仿佛是肯定的自言自语般低吼说道,“好!就等到天黑,我们就留下三、五兵士,虚传军中更点,低鸣鼓角迷惑曹军,我们沿着邻水小路暂时先向南撤退!”

刘备听闻之后,暗自唉叹数次,就再不做声,单等天黑。

夜晚缓慢到来。军士们卷叠旗帜,不举光亮仅凭月色照水泛明,刘备带领着步兵在前,快速的撤退着,赵云引领着骑兵断后。只走了数里路程,刚刚转过一个小土山正待继续前行之时,突然四面火光映天,人马嘶鸣喧腾,山上有人大声呼喝,‘曹丞相在此专门等候,不要放跑了刘备’!

吓得刘备不及传令,自己直往身后逃奔,狼狈至极。夹杂着兵士的吼叫之声,慌不择路。正在刘备匆忙乱撞之时,忽然听到身侧赵云大叫,“主公莫慌,我在前开辟生路,你只紧随我身后冲突,我们一同杀出。”

刘备见到赵云,心内才踏实了一些,折返身行挥舞着雌雄双股剑,紧跟在赵云的身后向外杀去。

“刘备休走!”前方忽现一棕须大汉立马横刀,兀自狂笑,眼神之中泛现着兴奋的光芒,正是许褚拦路。

赵云也不答话,催动胯下白马奋力向前,迎着许褚正面托枪交战。刘备则轻扯缰绳在旁纵马游离,焦急状观看着二人拼斗。此时,身后又传来喊叫追杀之声,身旁令官小校短促报出,‘是于禁、李典合兵来到’。吓得刘备顾不得前方赵云正在奋力搏杀,自己拨马斜刺,不择路径,再次落荒独自逃去。

赵云已知不能速胜许褚许仲康,内心有些焦躁担忧,他回头仔细看去,却早已不见了刘备和须平的踪影,心下诧异。因为心系刘备的安危,赵云也不敢恋战,两马错蹬之后,格挡震开了许褚的火云大刀,直向他身后的兵士杀去,一路托枪点刺马踏横行的冲杀而出,身后骑兵只有几骑跟随。甩掉追兵后,一路张望缓行。忽然望见前方有一处密林,赵云便带着随从兵士进入,想要饮水暂歇,轻缓一下精神。在密林之中他远望着暗处火光,正在思索该何去何从之时,就听见远方传来了呼喊的声音,“你个老小子,就知道我什么也干不了,是吧?只顾着自己冲杀,把我丢下步行追赶你。”须平气喘吁吁的招摇着手臂一路跑来,“做您的马前小卒子,真能累死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我只是重复对方动作,如何路径也能指引?”赵云很惊异,眼望着大汗淋漓的须平,迫切的反问道,“刘备去哪儿了?”

“我见他独自一人,速度惊艳,飞一样的骑马朝东南去了。”须平调整着呼吸,深皱着眉头阔鼻张嘴的,半闭着眼睛继续喘息着说道,“您把龙胆枪交给我好吗,你这三脚猫的枪法,看着真让人着急。”

“我枪法很好。”

“好你个大布娃娃!连个许褚都拿不下。”

“曹操用兵如神,对方战术占尽上风,又人多势众……气势正盛……”

“不要找理由,把枪给我!我就喜欢单枪匹马的往来冲杀。”

“我是心系刘备安危,有所顾忌,要论单人拼杀,我还从未服过他人。”

“你到底给是不给?”

“不给怎样?”

“你别在一件事儿上较真儿了,行吗?”

“你不也在执着一事?”

“再不给,我就要骂娘了啊。”

“口水多,你就开骂罢。”

……

众人见怪不怪的再一次竖耳倾听着子龙将军的自言自语。

赵云终是没有把龙胆枪交予须平。

简单休整之后,赵云带领着散骑七、八人,沿路收敛步卒三十余人,朝东南方向搜寻着刘备的下落。约行进了五里路后,忽见前方火光冲天,人马喧闹,原来是刘备已和糜竺、孙乾相遇。二人带着刘备的家小一路护送,却不想,刚和刘备汇合就被张郃、高览带领的军队包围了。刘备的家小和糜竺、孙乾全都被围其中,正乱作一团往来冲突,一直不能突围而出,众人气力逐渐不支,已是危急万分。

远望着敌方阵列,须平与赵云在马下连忙商议了起来,要如何才能将对方兵阵打乱并击退敌人。‘张郃用兵巧变,善布营阵,急切之间很难打乱他的阵型并找到张郃所在的位置,若要救人就非要首先冲突较弱的高览一队不可,要速度找到高览军中主将的位置,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缠住了主将再说,阵内不能及时颁布整饬军令必定大乱,高览一队一旦散落,刘备就好找到突围的方向了,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态,趁乱击散了高览一军之后,张郃一队也必然有微小的哄乱,张郃那时必然亲出斥令队形,此时再迎战单挑张郃,包围形式就可变为战队相对了。’

只是这高览又在哪里呢?高览虽在河北四庭柱中排行末尾,也未必就是善类,仓促中怎可轻易击杀散退?

须平此时观察到在乱军正东方向,有一阵兵马七断八续的全无章法,以致阵型散乱薄弱留白,在阵脚的东北方,只见一人身穿盔甲衣胄,正往驰其中填补空缺,啸叫呵斥着。须平心下暗想,观此营阵,此人即是高览。

须平随即转头,重重的拍打着赵云的肩膀,面部严肃诚恳的说道,“子龙!你先前厮杀已耗去了许多气力,现在情势危急,必须要及早救出刘备,我已知那高览身在何处了,还请你不要再犹豫固执,将龙胆枪交于我手,须知兵贵神速,此刻你我二人一心,先退了敌兵,救出了刘备,再做计较。”

赵云听得明白,却还是犹豫了片刻,反手托枪递与须平,眼含真诚,“高览不可小觑。喏,你拿去吧,我在一旁欣赏您的匹马单枪,要是做的漂亮,我给你喝彩。”

“我知道的。早跟你说过,我最喜欢单枪匹马的往来冲杀了,你就看着我表演吧。”须平目视着赵云,面含微笑,“我可真的接枪了啊。”

“啰嗦!拿去便是。”赵云推手将龙胆枪又向前递了递。

须平抬手接过了龙胆亮银枪,振颤了一下枪身后拿在手中转动,横枪在手看了又看,面露欣慰之色,他先是望向自己的脚尖,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持枪在手真实存在显形的他,不禁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主上危难,你却在这里自言自语般杂耍嬉笑,未免太过失仪。此时应当如何,还请将军早做决断!”忽然身后一人大喝出声,声若洪钟。

须平着实是被吓了一跳,稍定心神,先是转头搜寻声音方向,进而回身面对一黄脸大汉不满的质问,“嗯?你是何人?在军中是何官职?你可有破敌之策?”

“我乃济阴李进,原是陈到将军旗下牙门,曾师从神医华佗学过几年医术,并不精纯,也只会做个‘麻沸汤’而已,不时帮助军中兄弟医治刀剑之伤。你才是将军,破敌之策应是你分内之事。”黄脸汉子不卑不亢没好气的说到。

“呵呵,可是乘氏城大败吕布的李进吗?原来你在这里啊。陈叔至帐下果有直言猛士!”须平很欣赏的看着李进,然后正色严肃的说道,“李进!命你带骑多拖草枝往来奔驰,扬起尘土疑为伏兵。我自去冲突敌队,勠力同心救出主上。”

“谨遵将令!”李进干脆的回答之后,带领仅有的几骑扯开了些距离,扬尘而去。

须平提枪上马,对赵云嘱咐说道,“请子龙原地等候,我去去就来,保重!”

“去吧,我看着你呢。”赵云挥了挥手臂,浅浅的笑着。

谁知这竟是二人最后一次当面对答……

须平见远处烟尘已起,暗夜之中浑浊模糊,他看准了高览的移动位置后,速度催马突击进入,一袭白光直冲敌阵,背身敌兵被须平冲撞着一路枪刺马踏,失措惊慌的吼叫了起来,阵型立时更为糟乱。那高览听见呼声,以为身后有兵士杀到,连忙便要拨转马头准备应敌补阵,哪知须平马快,‘玉兰白龙驹’须臾到得近前,高览还未及转身,须平干净利落,只一枪就将他挑落马下。

“刘备,你在哪里?”须平高声呼喝,纵马挺枪杀散了周遭兵士。

“子龙……子龙!我在这里!”刘备满脸的烟尘污垢,兴奋地在不远处哑声惊叫。

须平听到了呼喊声音,张郃同样也听到了。

张郃立时纵马奔来,口中呼喝,“刘备休走!”

直吓得刘备趴伏在马上,胡乱牵扯着缰绳不敢抬头,惊愕失色肝胆俱裂,“子龙,快来救我。”

须平让过刘备坐骑,直接应战张郃。龙胆枪和对方魃熐大槊相击的瞬间,须平便已感觉张郃臂力惊人,绝不可小觑,随即催动宝马直错向前,而后快速掉转马头斜刺冲突,立时就与张郃战到了一处。张郃也是越战越心惊,想那高览乃是自家熟知的兄弟,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不防却被对方一枪挑落马下,心下暗自称赞对方枪法了得,莫测高深,遂不敢大意,他借着火光眼望着远处模糊尘烟,以为有援兵杀来,自观本方阵脚已乱,渐渐生出了胆怯之心,对方龙胆枪凌厉缭乱的又使自己疲于应付,他手握魃熐大槊的手业已颤抖,与须平相交还未满三十回合,张郃横扫一槊拨马败落而去。敌兵也随之溃败散去。

须平也不追赶,急速来到刘备身边,也不下马,扬声俯身问道,“你没事吧?”

刘备并未应答,却是刘备身侧的孙乾埋怨说道,“子龙将军想是救主心切,一时乱了章法,哪有直呼主上名讳的道理呢?将军自思,是也不是?”

“是的,是的,大家快些收拾物品,尽快离开此地吧。”须平听到孙乾的提示,明白了其中原因,古时的避讳礼法也真是琐碎无趣,他也并未再理会沉着脸的刘备,心下不满敷衍着说完话,就打马四周巡视了起来。

正在大家整顿收拾之时,须平听到身后有人叫他,“须平?须平!?”

吓得须平急忙转头急切搜寻,望着身后站着的刘备的一众家小,须平挑眉大喊道,“刚才是谁在叫我?”

只见人群之中闪出一青衣女子,碎步轻盈如风拂柳来至空旷处站定远离了人群,虽是面庞姣好美如英玉,但须平并不认识,只听那女子又向前了几步,仰面撒娇样惊讶的说道,“果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须平心内一阵拨雨撩云,眼光不敢与之对视,只是盯着对方的腰身惊问道。

“别人不认得你,我却认得你!嗨,我是小舞啊,须平哥。”对方女子高兴了起来,直扑向须平马前。

“小舞?你怎么会是小舞呢?”须平望着陌生的脸庞,快速下马立刻反驳答道,“我并不认识你啊。”

“哼!我只是换了副皮囊,你就不认识我了?我真是小舞啊。‘世上无绝对权威’!‘凡事三分,灵魂不灭’。”青衣女子忽而提高了音声,急切的催促辩说着,“须平哥,你醒醒吧,你快点儿醒醒吧。”

须平一听,果然是小舞,内心激动兴奋的说道,“太好了,原来你也在这里啊,走!我带你去见老头儿哈历波。”

“哪儿有什么哈历波?瞎叫唤什么!?”那青衣女子忽然冷笑着重复道,“醒醒呀,你快醒醒吧!”

须平不由自主的皱眉闭目,打了个哈欠之后急躁哀叹道,“唉呀!这都是怎么回事!?她认识我,却不认识哈历波,我见她容貌也不是小舞模样,却是真的石舞,世上无绝对权威又似是对上了暗语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嘟嘟囔囔的说什么梦话!须平,你快醒醒!咱家着火了!”

须平心内疑惑肩膀受疼,连忙睁眼来看,自己平躺在床上,身边石舞穿着睡衣,正惊恐的用双手捉推着自己在摇动。周围早已没有了刘备、赵云。

“你终于醒了,都叫你大半天了。”

又是南柯一梦?大梦一场?

须平手肘撑床半仰着起身四下观望,果然在身侧阳台上有火光闪现。须平虽是还有些疑惑,但是也迅速的走到厨房之中,拿起来一个洗菜盆,接满了水,就朝窗外泼去,如此两三次就将小阳台上的火扑灭了。此刻,只听楼下有众人喧嚣喊叫着,“嘿,火灭了,没事儿了,火灭了,你家里没事儿吧?”

须平恍惚,朝楼下探头挥手,扬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谢谢你们啊。”

众人嘈杂的寒暄着交头接耳,唏嘘感叹着万幸,“没事儿就好了,以后小心点儿!我们走了。”

随后散去。

须平轻皱着眉头缓慢的走回了卧室,呆望着眼前的石舞说道,“怎么会着火了呢?怎么回事儿?”又望了望自己身上的睡衣,他须平略显惊讶的继续发问,“你我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酒腻子,天天喝顿顿喝,你喝多了睡傻了吧你?我是你媳妇儿啊。”石舞嘟嘴抱怨着,打了个哈欠后直眉瞪眼的说道,“都叫了你好半天了,睡的真死。好在火势还不是很大,吓死我了。我估计是楼上谁家抽烟的,烟头儿没掐灭,就扔下来了,落到咱家阳台上,点燃了窗外的杂物,真没素质,真是一群干净人啊,就干净自个儿家。”

“我想你是估计对了。咳,欲望的世界里哪儿来的干净人?自私是本性,各扫门前雪,还能给人家再添些瓦上霜呢。”须平散漫无心的习惯性的冲口应着声,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须平越想就越加的迷惑和惊讶了起来,最近总是多梦在夜半醒来,睡不好觉,是有了什么烦心事了吗?刚才还和刘备、赵云在乱军火光中冲杀着,怎么一觉醒来,石舞倒成了自家媳妇?我不是应该在父母家睡着的吗?贾阳现在又在哪里呢?真是头大,嗯?难道我想在哪里醒来就在哪里醒来吗?怎么有些失忆错乱了呢,或是随着我的意愿,在梦中不断变化着调整着自己的生活状态吗?梦和现实其实真是一样的?唉。这么多次频繁的做梦,又是用了多长的时间呢?太跳跃了吧,似是个神经恍惚的病人一样,做了好大个梦呢。自己是太孤独太焦虑了吧?生活不容易啊,总似是孤身立于旷野眼见着花丛锦簇,独自去兴奋地追赶着美丽花簇,到得近前,似锦繁花竟都不见了,却原来,都是些美好的愿景。每个人都是在孤独的矛盾的在一次次的傻兴奋中存活着。唉,这感觉,应是映射心境焦虑的睡不着觉才对。现实中的自己还真是令自己都失望焦虑的啊,长此以往哪儿会不生病呢?

我们每个人在现实生活中都是个病人,我们再不做些梦,我们要靠什么支撑下去呢?希望吗?哼,希望,不一样等同于梦想?诶?那我的梦想又是什么呢?哼,我的梦想就是痴心妄想!在这俗世之中痴得了些什么?又妄求到了什么呢?

五十九.梦境如真实

推古验今,以为不惑。此时又今又古的,怎么反更多出了烦恼和疑惑来了呢?须平暗想自己在后汉三国梦中之时,总是想着要在梦中醒来,现在倒是梦醒了,却反而感觉极不真实了起来,应是已经适应于习惯在梦中了,梦醒后反而不明所以。自己怎么会和石舞在一起生活了呢?明明在睡前是自己与父母和贾阳,在一起吃饭喝酒,一觉醒来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生活着呢?喝断片儿了这是?啊!?自己此刻是真的醒了吗?我,更愿意相信哪一个才是梦呢?怎么会是如此的模糊跳跃着混淆不清?

梦里的高中同学、三国人物、鹤哀山口、娶妻贾阳或石舞、自身昏迷不醒的那三年……到底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失忆?总是交织不明呢?此时此刻的我自己究竟是生?是死?是真?是假?怎么一丝丝印象都没有了呢?难道,一切的一切真就是个梦不成?都是梦!?要想弄得明白,非要和石舞详谈不可,现下也只有和她能够交流,也没别人啊。

须平清了清嗓子,随手点燃了一根烟,嬉笑着对石舞小声的说道,“我无知的求问您一下啊,希望您是个无所不知的神人,不是个局限思维的机器人。嗨,我有些问题问你,不过你先帮我做件事情吧。帮我倒杯水来吧,渴啊,‘消防员’真是个辛苦行业。能帮我弄些水来喝喝吗?我渴了。”

“渴了啊?自己去!”石舞居然没有好气的回绝命令到。

“嘿!?你还是那个温柔听话的小舞儿吗?”须平有些不解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石舞瞥了一眼须平,蜷坐在床上嫌恶的冷冷说道,“怎么啦?嫌我不够温柔,你找别人去啊。”她轻甩了一下头发,白眼一下继续埋怨着说道,“跟你都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屋里抽烟,别在屋里抽烟,一点儿不自觉。”

“那我去哪儿抽!?”须平有些不高兴石舞的态度了,动气似的提声反问。

石舞也是来了些脾气,也气鼓鼓的高声说道,“阳台、厨房、卫生间随你便,哪里都行,就是不要在我面前抽烟!”

“好吧。”须平立感无趣,敷衍了一声,深吸了一口烟,弹落烟灰打算中断对话了。

“那你还不出去抽!?”石舞圆睁着双目,不高兴的低吼,“刚刚80多天就让他闻二手烟,你想生个畸形儿啊。”

须平听得明白了,难怪小舞对自己没好气,连忙够身在窗台上掐灭了手中的烟,低眉顺目的讨好样说道,“你怀孕了?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真不在你面前抽烟了。”

“明知故问!这还差不多,讨厌死了你。睡觉吧。”石舞打了个哈欠,扭身吩咐说到。

“咱俩聊聊天儿呗。”须平凑身上前拍打着石舞的脚面,试探性的疑问道,“咱俩怎么在一起了?哈历波呢?”

“聊什么?你又犯病了是吧?哈什么历波?哪儿有这个人?聊什么天儿,赶紧睡觉!”石舞眼中闪过一丝哀怨与不悦,更加没好气的回应。

“你哥呢?石风。”须平好奇的再次询问。

“你……你有完没完?我……是家里独苗儿,我哪里有哥?你这是怎么啦你,伤了哪根儿神经了这是,每天神神叨叨的,快睡觉吧你。最近我看你每天战战兢兢紧张兮兮的,是有点儿吓傻了。”石舞退身缩脚虚脱般侧倒在了床上。

“他俩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会都不存在?”

“你哪儿有什么最好的朋友?都是你生命中想当然的过客。踏实睡觉吧,没这俩人!”

须平有些迷惑了,查无此人?那俩货色都是不存在的?这都是什么情况啊。是自己记忆消退的太快,还是周遭其他人的问题呢?刚刚在梦中还清晰的记得,被曹操的军队团团围住,现在想起来,确实是逐渐模糊了的记忆,居然一点儿都快想不起来了,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而已,就消逝的逐渐模糊,不够真实起来了。难道真要在梦中醒来就需要马上记录下来,才能记得住梦不致清醒后失忆忘掉吗?自己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做梦啊,记忆力也是消退的厉害。

他突然想起了那本《清混浊》来。

真是奇怪这次‘醒来’,在和小舞相处的环境中,他居然一丝一毫都不记得,这里也陌生的几乎都不认识,皱眉沉思片刻,须平上前拍打着石舞的肩头,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小舞儿,家里有本儿《清混浊》的书,你知道放在哪儿了吗?”

“我既然给了你那本儿书,就该是你保管的才对,为什么要来问我?嘿,还跟真事儿一样的嘿,这几年你什么时候儿看过书呢?就是抱着个屏幕不撒手!自己到书房里去找找看吧,我哪儿知道您又想起哪一出了?”石舞换了个姿势,以手枕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整天丢三落四魂不守舍的,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你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须平呆滞的轻哦了一声,忽而似是深省了一般,难道自己也不是须平?我梦里去了汉末三国,难道现在是赵云梦中来到了这里?他转头与浅笑的石舞目光相对,态度极为诚恳,“是啊,我是谁?”

石舞缓慢起身以手肘支撑着床面,虚空的望向窗外轻叹了一声,“唉,你真是成心的是吧?是在故意的在气我吗?又玩儿失忆,又开始飘忽的犯病了。咳,反正被火光和你啰嗦吵得也睡不着了,我就陪着你云雾一阵子,帮你找找记忆吧。你这人,不知是装傻还是怎么的,经常的选择性失忆一阵子。”她披上了一件轻薄外衣,嘟嘴轻哼的又翻了一个白眼,“您真是个大神仙呀,你自己说,‘梦如人生,人生如梦,这取决于你在哪里醒来’,今天你在我这里醒来了,本姑娘就给你讲讲你的生平吧。回头你再醒到别人家的床头去,也让人家给你讲故事听。”

“不许情绪化。都是说云雨一阵的,您怎么改了云雾了?云山雾罩吧,请开始你的故事吧。”须平假装严肃,尝试的开着玩笑并催促继续。

“今天你是不是又感觉不真实了?哪儿哪儿都不认识了?你不过是又在另一个梦中罢了,你很留恋梦中的感觉也最爱幻想了,总是如果如果假如假如的,我看呀,你是在一直的做梦还没真的醒过来呢。你是想要说明证明些什么吗?你是对现实有多么强烈的不满情绪呢?我看,你是对自己失望至极,总是想要试图去改变些什么却又对现实无能为力。”石舞并未理会他,却真的开始讲起了故事来,“有个‘大神仙’最爱故作思考深刻状,最爱欺骗姑娘了,他曾经跟我说过‘你认为新鲜的事物和陌生又似曾相识的环境,那就是梦!是还存有的微弱的体验过的记忆在提点着你自己,只是你自己想不起来罢了,梦中清晰发生的事情,一旦你醒来,只需要三秒就会忘记的干干净净的了,梦或许才是最真实的。你想在哪里生活又在哪里醒来,这都取决于你,梦就是你的希望,但是希望不是事实,也永不会有事实。你虽希望如此,可希望却是未发生的事情,当然也就不会有真实了。既然没有真实的事物,又何必醒来呢?别管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既成事实了,就去接受,不必去分辨什么清醒或是梦境。’我刚才是在复述大神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可是,我在小舞儿这里醒来了!这次是真实了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口中的那个大神,就是神道的我吧?”须平讪笑,轻拍着自己的膝盖,上下摩挲着,“真实的,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没必要,也无需证明了吧,你就在我眼前啊,我们还在愉快的聊着天儿呢,证明些什么也挺可笑的,是吧?需要证明的东西都不会长久,是吧?你看,数学总被不断证明,再被驳斥再被证明,来回来去的耗时费力的多无聊啊,爱情也在不断延续的证明着,都是似梦非梦的在反复的证明着,哈哈,是不是?非要傻乎乎的证明些什么呢?证明后再被推翻,解释后再试图的去再证明,没完没了的也不觉厌烦。嗨,我知道了!不管是真实还是梦境臆想,我一定是在以往与你接触的某一时刻,喜欢爱慕过你石小舞,哪怕是曾经的一霎那一瞬间,却也深刻在我的灵魂之中了,所以,才会映射出你我此时的镜像,对吧?我们也许不是真实的,也许正是我延续的白日梦,但我接受。”

“我看你就是不想负责任!不想对我负责,是你的推脱逃责之词。白日梦?你能反问我,说明你听懂了,我却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依然没听懂你说的。”石舞看到须平回答的奇怪,也就暂时不再回答他的真实发问,进而和须平飘忽的对起了话来,“须平哥,你真是最飘忽的了,又要陪你酒后夜半醒来瞎胡说喽,你一言我一语所答非问答非所问的去海阔天空的聊一阵子了。唉呀,真是的,要从哪里开始呢?你是有多么的虚幻无聊啊,要说你没病鬼才信呢,你总是试图去解梦去形容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的,精神病似的你还说过,我们就像是刚出膛的子弹一样,螺旋着不断的在虚空之中飘荡前行着,早已不在原地了,却感觉自己总是一动未动一样,像是静坐在车船上一样,自己一动不动,其实是在不断的运动之中的,这时,你一动不动的感觉也就是错觉了,只不过我们做的‘车船’被称为地球,是速度奇快的在运动着的。你在哪里,哪里就是边界,并非起点。自己已经站立在海边了,却还在望着茫茫大海慨叹它的无边无际,你站在边际期待幻想着另一个边际,人呐,是有多么的可笑。嘿,此时此刻,你我在问答对话的同时,也许只是你自己的自问自答罢了。以上这些言辞,您都是认可的吧?这都是您平时跟我聊的破玩意儿,怎么样,我记得清楚吗?我们又从哪里开聊呢?您脑子里就那点儿玩意儿,一股脑儿的合集炫耀的说出来给我听,我看你就是玄乎飘渺的骗了人家又不想负责。哼!或是一直的还生活在自责和愧疚之中罢。”

须平很自然的随手点燃了一根烟,根本忘却了刚才对石舞不抽烟的承诺,“谁说我不愿对你负责?我愿意的很呐,这次如果是梦,也是我最不愿醒来的美梦啊。哈哈,石舞现在是我家媳妇儿,我每天就和自己媳妇儿聊这些东西啊。真是有够无聊的。”他好像是意犹未尽,继续迸字笑着说道,“我总是在重复的再重复的问你或是问自己问题吗?你我此时谁才是虚幻的?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呢?此时此刻是我进入了你的梦或是你进入了我的梦呢?要么,就是你一直就在我梦中才能够存在?哦,我就是想要占有石舞!这才是我内心最想要表达的,是吧?一定是。只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不敢,相信你也是不敢或是不屑的。呵呵,我们都是虚伪做作的不敢直视内心的人呀。此刻,是你虚?还是我虚?谁能告诉我答案呀。”

“就咱俩在这里,您是向谁在要答案呢?我直给出的我的答案能是你想要的你自得到的答案吗?唉,不要纠结的去强要寻求答案了,你所有自己经历的欢喜、悲怆、爱、恨、迷、叹、哀伤、振奋、苦难……这许多掺杂一切在其中之时,才是你自己应逐一体验的自己的人生,只要接受就好。接受醒时的真实就好,为什么要去自责愧疚呢?既然已经身处毕生追求的边界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迈步再去追寻呢?梦,此时此刻就是最真实的时刻,不必逃避!”石舞一本正经的缓缓说道。

“我都忘了我当年是怎么追着你要你石舞的答案的了,忘了就忘了吧,反正已经成功的把你留在身边了。咳,谁不愧疚谁不失望谁又不做梦呢?梦就是期待真实,希望自己是个幸运儿,也是真实的想要去弥补以往,想和别人对调人生,艳羡着别人的生活,其结果往往都是引自己发笑的。迈步去旅游,去到一处别人生活厌倦的地方去愉悦自己的内心。人生就是这样儿的真实写照。永不满足也永远对自己失望的期望着。我愧疚我逃避的其实是我自己也不敢面对的我的心,我的内心欲望可是真够阴暗的啊,我居然真的想和自己好友的媳妇儿上床。”须平仿似是慨叹。

“你知道就好,你的内心哪儿是阴暗,简直就是龌龊不堪的,只是平时您没有机会展示出来,大白天的光天化日之下人潮汹涌之中你不敢。真实?就是你喜欢别人讨厌的,别人喜欢你讨厌的,孰是孰非如梦幻泡影举棋不定呀,人生如梦,人生如棋嘛。见到你所见,梦到你所梦,就不是梦境了,那是现实生活之中你强烈的欲望本能,只是很快就被遗忘掉了。不信,你就回顾一下儿自己的人生吧,你还能记得起来多少的事情呢?曾经的事情又是真的真实过的吗?呵,不会是记忆产生的偏差吗?回忆不清记忆不实,不是一梦又是什么?哎,这些话语都是您强行灌输给我的,又不记得了吧?我这不是接受你了嘛,就是被你虚幻的说辞,要接受自己内心的真实时刻给骗了。强加别人要面对真实,自己却总是逃避,不肯面对。哼!”石舞表情忽有些邪魅。

须平点头,甚至有些自嘲的说道,“不是不肯面对而是不肯接受,尤其是挫折和失败,人生如梦是有些感受了。人生如棋?我看应是棋子儿才对。我们肯定不是下棋的人吧?我们只是棋盘上任人随意挪动的棋子儿,棋子儿嘛,我们只是个棋子儿啊,哪儿就能得了自由呢,假设,要是下棋的摆布我们命运的‘天神’是个蒙童呢?他只是个初学者在浑噩的游戏罢了,谁能保证那个蒙童的父亲不会再次干涉摆弄棋局,以示正确?既然都是棋子儿,安静不安静也都是要受人摆布的,哪儿够是能随心的啊,棋子儿就是棋子儿罢了,万事不由己,却也有时会包含有惊喜和意外的,不论安静和躁动都是要看天命运气的。咳,自己若能左右自己的行进轨迹就好了,只当自己就是个最强者,就不是棋子儿了,卒子也偏要去車路行进的,无视规则就是在做梦想耍赖罢了,也不可能让你小卒子的行进规则和路线像是車的走法儿一样,无视规则,早晚会被纠正被审判。唉,一时的怎么会是一世的呢?不可能一直的让你横行霸道下去。宁做棋子車,也不做棋子卒,这是大多数人的奢望,但是,你可以选择吗?终究,一切徒劳。再说了,世上又不仅仅只有一种棋局,棋种众多啊又变幻万端。自己是个什么棋类的棋子儿都还不知道呢,自己瞎规划运作什么呢?棋种规则都不尽相同啊。嗨,暂且就由象棋比个方好了,一枚象棋子儿的倔强人生,我,棋子儿似的我,虽知道自己的渺小,但我依然坚持要做个横行无忌的車,也不要做人家嘴里夸赞的小卒子,努力向前不能后退之类的自欺欺人,那真是徒劳的虚妄的认真的耗费着自身,又是个无关紧要的牺牲品。但,你没得选择!即便是一霎时卒子做了車用,以假乱了真,也不要得意忘形,假的终究还是假的,请牢记那只是一霎时,你就是个牺牲品,不用怀疑!你的命运啊,连生来都不能选择,还奢望自己今后会有选择的权力,能主宰着自己的命运吗?”他已经有些深度的失望了,灰心至极,还很不确定的询问了起来,“人生如棋,我已解释完毕。人生如梦,还要看你执念于何了,才能有沉梦、长梦、醒梦,噩梦、甜梦、酣梦……之分别。人生如棋,也要看你是遵从何规来下棋的,这样儿,才能知道自己下的是跳棋、象棋或是围棋呢,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一类棋子儿。小舞,你虽然打开了我的思路和话匣子,但是,我在这里跟你生活,每天真的就是跟你这么聊天儿的吗?多没意思啊。”

“是啊,你以为呢?不跟你聊这些没用的玩意儿,重复啰嗦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您可以几年都不跟我说一句话。”石舞转动着眼珠子目光在飘忽着,已经开始了窃笑,“别忘了,我也看过批注续写过那本儿书啊,此时此刻,是书里,是梦里,是现实里,重要吗?何必分的很清楚呢,生活中多些无聊的聊天儿就不会无聊了,允许他们废话胡说就不许我们胡说废话吗?哼!你也打开了我的思维,我们继续驴唇不对马嘴的探讨清谈下去吧,这样儿你才能记起些过往也能少些自责和愧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和心中真实的想法,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最终弄懂了的醒悟过来的一定是,其他人。嗳,我可是被您影响至深了呢,离经叛道的胡说八道的貌似反叛的瞎聊着,有时候儿真一聊起来还是有点儿意思的。来,我再来命题‘生命’来探讨一下儿,就以我对生命的定义来说罢,我们只是一个新鲜苹果的破坏者,这苹果,它正在腐烂变化的时候,不断被氧化着腐蚀着细菌滋生着的时候,在这时你才存在了,你就是那破坏着苹果的微乎其微的微末细菌,苹果就似是地球,地球正在腐败着我们就是腐败的滋生物,这就是生命。生命的形态是各异不同的,哪儿会是什么摆弄棋盘的神存在时才会出现生命呢?神,根本就不存在!神,是束缚人心绑架思想的阴谋诡计,是那些腐败的滋生物的拙劣机巧,神都是人造的,一定要牢记,凡是有神参与的事情都靠不住,那只是美好的愿景和些鬼心思的机巧罢了。人在死后静静的安眠,也会逐渐滋生出新的细菌和微末物质来,那才是新生命的开始,融合失我即是新的开始,你不是‘你’时,你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衰败即繁荣,死即生。”

“哦哦,有道理啊,说的有道理。谢谢你每天这么陪着无聊的我。每天做梦胡说的连我自己都厌烦了自己。”须平感觉这样的生活方式太无聊了,对人家小舞有些亏欠,很快转移了话题,“嘿,你还没正面回答我呢,我是谁?我在这里是干什么工作的?什么职业?”

石舞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的异样,略带着些许调侃说道,“我都叫你须平了,你说你是谁?真是猪脑子!你不是招人厌烦那么简单,你是在啰嗦的扰乱着别人的生活干扰着大家的梦。唉,也真是无语。陪你胡侃了那么久,你是干什么吃的,你难道真的想不起来吗?”

“真的。”须平认真回答。

“你……你是一个不入流的散漫学校的校长。”石舞有意和他开起了玩笑来,内心正在窃笑。

“哦?”须平的表情露出了惊讶。

石舞突然盘腿而坐似是兴致盎然,一本正经的断续说道,“你呀,睡醒了就先要胡聊一番听些故事不可,失忆失意的总是爱说梦愿意去叙述梦境来逃避着现实,你是对自己有多失望呢?好吧,你仔细听着啊。嗯……你到处的拉赞助,说服了一批投资者,建设了一所学校,所谓的‘品德学校’,你自任校长,自称师资雄厚,齐聚当世英才,这帮教师大多是没有正规教师资格证书的。类似是个培训机构,价格是一天三百元,寄宿学生收取五百元,不分学科不论年龄,交钱就上学,老师也不固定,有本事有真才实学的就可以上课去教学。谁上课谁收钱,工资日结,学生嘛,凭兴趣随便窜课堂,今天想学什么就去感兴趣的教室上课,什么琴棋书画,体育竞技,武术技工,插花茶道,神学政治,哲学历史……五花八门的教室和课程,应有尽有。白天9点到15点上课,晚上6点到21点上课,学生随便选择课堂随意的去出入学习。”石舞观察着须平的表情变化,忽然的失声笑了起来,“哈哈……校训只有‘真,自律,知羞耻’六字而已,不管你学的和教的是什么,都首要注重德行,你奉行的是行为诛心论,只要做出来错事就是不可原谅的,人的内心总是看不透的也无需看透,只看他的所作所为就好了,如果品行不端犯了错了,别管老师还是学生,一律开除。讲究的就是先德后教,无德不教。教育部都责令你整改许多次了,弄得老师不是老师,学生不似学生的,胡乱的相互学习,甭管谁,只要一门一行已经熟练又具有道德操守,上台就能开讲,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还可以啊,凭兴趣学习,这不算是误人子弟吧?‘真’就是我要修爱善,要活的像是个人,‘自律’的结果就是克己,并点燃内心的其他欲望,‘知羞耻’是在欲望和利益面前,要有勇气说不。这不很好的校训吗?”须平仰面沉思了一阵,忽而略带质疑神色,“不会吧?我做的是这个事情?嗯,正统教育,呆板重复的伏案学习,已经几千年了,教出来的都是些什么自私无德的货色?忒重名利,早已没有了家国情怀,没有了国格、骨气。把真正的人才都憋坏了,为了更好的传承知识智慧,就应该唯才是举师生不分!让那所谓的资格见鬼去罢。嘿?我是因为有诸多不满,才会自己去做教育行业的吧?”他开始怀疑石舞话语的真实性了,望着窃笑的石舞,不无质疑的反问,“你不会是逗着我玩儿呢吧?”

石舞略微侧身向内,哈哈大笑,“嗯,能引逗出你思考和言论来,就说明你还是个大活人呐,是会质疑是会思考的大活人,有质疑才会有所成就,才能清醒过来嘛,你质疑的对,质疑的非常正确,就是逗你玩儿呢。怎么?连自己规划的幻想都不记得了?这也是你给我画的宏伟的蓝图之一呀。您最善于给人家画饼了。”她轻哼了一声,散漫的打发着说道,“哼!快去找你的书去吧,不知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我所说的都是你自己曾经对我说过的。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你去吧,我要睡觉了,困。”

须平明白了,原来是自己一直在和石舞云山雾罩的胡聊,给人家画饼,不切实际引得小舞不满,时不时的也欺骗一下自己,这次醒来的还真是无趣,“别着急睡觉啊,云雾完了,我们开始云雨吧?”

“想的美,我怀孕了,不知道吗?总是那么自私!”

“唉,女人真是麻烦呀,各种理由都能用来推脱拒绝着应尽的妻子义务,哼!”

“男人才麻烦呢,总是不管不顾的只为私欲,乞求威胁的各种招数引人怜悯就范。哼!还各种理由?你说,我还找过什么理由拒绝过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你。”

“难道,你在穿着加厚内裤儿的时候儿也没拒绝过我?”

“什么加厚内裤儿?”

“女人月信的时候儿啊,俗称大姨妈。”

“你自己好好儿想想好好儿回忆回忆吧你,我什么时候儿不怜悯迁就着你?老来这一套,失忆的一推二五六。喝断片儿失忆了就是你的大招儿!要不是由着你瞎折腾又算错了日子,我能怀孕?自私自利的男人!赶紧滚,找你的书去罢。”

“莫生气!小舞,说正经的,我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刚我还在汉末三国里出现呢,现在却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我真有些懵圈。”须平突然无比真诚。

“呵呵,真是志向远大,您又跑汉末三国时代玩耍去了,您真是要拯救那世界不成?就凭你,也配!?”石舞有些不耐烦的厌倦感,阴沉着面庞,“每天幻想着这样儿那样儿的,就是不肯面对现实,生活工作就是总没个长兴,天天做梦!”

“我真不知道了,自己在这里是干什么的。你就快告诉我吧,真实的情况。”须平焦躁且急切。

“明儿再细说吧,我困了。大概其先跟你露个底,这房子是我们临时落脚的地方,是租来的。我们的职业就是挣钱的机器,什么都干,就是搂钱的‘大坏蛋’。我们总是伤害着别人,为了追求物质而不择手段,伤害着他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生活。希望我们真有了钱以后,会踏实的去做个好人,平静生活的好人。我们想要回归好人的行列,前提是挣够了足够的钱。”石舞已经侧身躺下了,不耐烦的手指朝外指去,“没钱,一切理想皆是幻想,你快出去吧你。”

须平听完石舞的叙述,内心惊讶,随口应了一声,‘哦’。失落的摸索着向外走去。怎么自己一丝一毫都想不起这里?石舞嘴中的‘大坏蛋’又是指的什么呢?

他不确定书房的位置,努力搜寻着分辨着迈步向前。须平根本不认识这里,只能见门就进,此刻他恍恍惚惚的进入了一间只有六、七平米的房间之内,屋内有一个白色的转角电脑桌,上面有一台落灰的电脑和显示器摆放在桌子上,贴墙的小书架上,只是散落着十几本书籍,桌子上还有一个超大的烟灰缸,满是烟蒂。“这就是所谓的书房了吧?”须平自言自语的轻声嘲笑着咕哝了一句。他在书桌上搜寻着,有四大名著、《史记》、《本草纲目》、《秦始皇大传》、《中药大辞典》……还有被谁用签字笔写上了名字贴着标签的‘新’四书,《庄子》、《管子》、《吕氏春秋》、《淮南子》,‘新’五经,《易经》、《道德经》、《山海经》、《诗经》、《黄帝内经》。他在书桌内的抽屉里胡乱的翻动着,胶棒、曲别针、启瓶器、电源插座、双面胶、卷尺……哪里有他要找的东西呢?须平怅然若失的轻叹了一口气息,缓慢的坐在书桌前,眼望着烟灰缸,再次点燃了一根烟思索了起来。‘这又是什么道理?我刚才明明在后汉三国时代,现在却静坐在一间根本不认识的房间内。还和石舞同床共枕,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居然马上就会有了自己的孩子了,我这是在哪里呀?一定是还在梦里。贾阳才是自己的媳妇呀,现在怎么换做了石舞?我醒了?醉了?梦里?梦里!嗯……或是我自己也进入到了那本已经找不到的书里去了?嘿呀……管他呢,是梦就再睡回来吧,凡事在睡一觉之后,一切都会有所改观的,睡觉能解忧忘执,先睡觉!’须平望见这所谓的书房里还有一张单人床,索性就在床上躺了下来。

第二天。

“嘿。起来了!”睁眼就看到石舞站在身前,她似笑非笑的站在他身前,“怎么?昨晚您还真翻阅书籍求知来着?”

“嗯。这叫什么话?”须平随意的应声,发觉对方语气不对,打了一个哈欠反问。

石舞转身朝外走去,轻哼一声后满带讥讽,“您这几年,什么时候儿拿起过书呢?你好点儿没有?清醒的回忆起来了吗?哼,还看书呢,那书里都是字儿,你认识吗?”

须平没有听得很明白,也就并没有回答,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哎,你等等。我们是‘大坏蛋’,是坏人,我们坏到什么程度?都在做些什么坏事情呢?”

石舞生硬的突然转回身来,目无表情的说道,“还在自我挣扎和自责之中啊,玩儿失忆又再玩儿失忆的,真是够了!嘿,你是不是真的怕了?”

“为什么这么问?”

“有些人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你想破脑袋也是不能将他复生了。不要再想了。”

“是的,人死不能复生,这我知道。我又怕什么呢?害怕再失去吗?怕自己也会死亡吗?你说得清楚点儿。”

“怕你做的缺德事儿呗,内心不安宁的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做过了坏事儿就要认,不要逃避。”

“谁还没做过错事儿呢?我想,我想要逃避的恐怕是我这索然无味的现今生活吧,平静如水的一点儿都不刺激,又灯火阑珊清冷无比的,这就是我的人生吗?唉。”

“生活本来就是平静些好的,安心安定。想要什么刺激呢?那样儿的生活使人惊惧心恐。你是没被刺激过,所以心向往之吧?”

“谁说我没被刺激过?只不过只是一次小的波澜,就把我脑子刺激坏了,还是不要寻求刺激的好啊,哈哈……嗳,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是大坏蛋,我们一直在干些什么呢?”

“能干什么呀,为了钱不择手段呗……嗳,我说,你最近经常犹豫不决,还假装善良的常常生出恻隐之心来,只是因为嫌恶您生活平静?”

“善良着常生出恻隐之心来,这不挺好的人品吗?可能是因为马上就要做爸爸了吧?平静的生活太枯燥,平静不能使人兴奋地期待啊。”

“可能?你是在分析自己?还是他人?”

须平一怔,是啊,这是自己的事情,怎么能形容成为是他人可能的思想行为呢?但是,他自己真的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印象了,进而非常诚恳的催促着说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啊,跟你交流真费劲,我们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又如何的不择手段呢?”

石舞凝神观看着须平,在犹豫了一小会儿后,落寞的缓缓说道,“嗬……您真是太抬举自己了,还工作?我跟了你以后,我们做的事情,确切的来说,应该称之为工种。”

“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我真是想不起来。没有一丝丝记忆。”

“你是要我天天重复的给你叙述吗?最近您总是魂不守舍的,不肯去面对,还总是拿失忆做借口,你甚至都开始矢口否认,是你的胡说加画饼,才打动我和你一起干坏事的了,是你拉我下水学坏的。我看你是真的害怕了。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以后再不给你复述。”

“哦。”

“我们敲诈、偷盗、绑架、勒索、伤害、诈骗、抢夺……什么不劳而获什么能快速来钱就做什么,说白了就是犯罪,记住了吗?”

“……”须平一时呆滞,吃惊的竟不能言语。

石舞忽然紧张的快步上前推了须平一下,敦促着关切的问道,“刺不刺激?你怎么不说话?”

须平又一次没有回答,自顾自言自语的喃喃问说道,“哦,我们都是犯罪分子啊,正常生活的人怎么会是犯了罪的人呢?究竟我们是主犯还是从犯呢?咳,我们也没有资格做主犯吧?可我们怎么就成了从犯了呢?到底是什么在胁迫着我们呢……是钱吗?……嘿……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搬家。”

“为什么是搬家?”

“我们已经拿到了钱,你昨晚刚刚处理完尸体,你忘了?”

须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不由得额头冒汗身上一阵寒颤,他不相信石舞所说是真实的,“啊!?我们杀人了?”

“是的。绑架成功,赎金到手,果断撕票。”石舞却异常平静的说道,“所以,搬家。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梦中杀了高览,在这里醒来,是个真杀了人的恶人呐。”须平不自主的又再自语喃喃。

“您不是恶人,您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有为青年。”石舞冷言嘲讽着,继而絮叨了起来,“被生活所迫的有为青年,前提是先要有钱你才能真有为。钱钱钱!您还是个发明家呢,立志要改善人类生活的舒适度,做一个方便人们生活的大善人企业家。志向远大的很呢。什么家具、衣帽、菜刀、通信、拖鞋……都是需要修正并提高的,您还大言不惭的说过,凡是有利于人类文明进步的,您都是要去涉足和尝试去呢。”

须平听得不是很明白,随口询问,“怎么说?”

“您自己的奇思妙想啊,其实就是很自负的幻想。单等有钱了就去实施,所以我们才不择手段的就先去挣钱喽。没钱之前,大家不都是这样儿生活的嘛。”石舞望着眼前人,轻轻的皱着眉头,“我给您提示一下儿您的诸多想法儿和策划吧,不知道你怎么样,是不是说过就忘,是不是明早一睁眼就又匆忙的忘记了,反正我是都记着呢。您设计了一款防滑拖鞋,就是简单的在浅横纹的鞋底上刻上字母纹饰来防滑,脚尖U、中间V、脚跟W。另一款是环保的草制养生拖鞋,收来稻草、黄麻、玉米秸和麦秸或是各种农业废料,如残株、落叶、果壳、秸秆、藤蔓,全部打碎制成柔软纤维,浸沤在花椒水或肉桂水中,最后编制成养生草鞋。还有前面灰色后面黄色,喻意辉煌的内裤呢。您还设计了一款方便用力操作的菜刀呢,只是在刀柄和刀身连接处,添加一个近三厘米宽的平躺着的S型,不管是习惯用什么握刀的方式,食指或是拇指,都能方便的握刀用力。您还要运营一个家具工厂,所有的家具一水儿的圆边儿设计,决不允许存在锐利边角,是为了保护小朋友们而专门设计的,防止在意外磕碰到的时候儿,将伤害降至最低。以上这些美好的愿景,都是我们在违心为恶之后,沉默着不知不觉中做了从犯之后,每次拿到了月钱或是奖金、赎金的时候儿,您对我眉飞色舞的构想过的我们的将来,画给我来吃的饼!您还说,我们要做个好人,平安踏实的度过后半生。前提,是要抛却了所谓的道德良知,先要挣够了钱,不择手段恬不知耻不要脸的先要挣够了钱,钱钱钱,有了钱再去做个好人善良的人罢。哎呦,不行咱就吃药吧,您真的不记得了?”

“不记得。真有些崩溃,我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哪里才是现实了,呃……最近我总是感觉我是一直生活在梦中一样,一直的在梦游着,可我却又感觉是如此的真实的。”须平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顺手点起了一根烟来,喷吐着烟雾说道,“善人也好恶人也罢,不管了,我们的现实是他人的梦,我们的梦又是他人的现实,现实不现实美梦还是噩梦都不必管它了,去他妈的现实和梦吧,反正梦与现实是一样的,恶人就他妈恶人吧。能有了钱怎么都能洗白。”

“须平。”

“嗯?”

“我这么废话连篇的,你不会厌烦吧?”

“不是废话啊,聊的挺好,你不烦就成。”

“哎,算了算了,看你痴痴呆呆的样子,您还是在您自己构筑的梦中才能清醒些,随你便吧。唉,好梦才最易醒,你这次怕是醒不过来了。”

“我该说这次是好梦,还是噩梦?”

“你说呢?”

“天天做噩梦也不现实不是,难道就没做过一次的美梦吗?就先梦着吧,这噩梦里有你陪伴,难道不就是美梦了吗?有你在身边,一定是个美好的梦!”

“我们怎么会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呢?”

“这个样子怎么了?我觉得也挺好,恶人挺好!”

“善良才好。”

“你看你,又是对立事物的心态,怕是被学习的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对立的思考方式了罢,你又是去分了善恶两端了,是善、私、恶。私,你自己,才是主导你去为善或是为恶的主因,不要借口。咱不要总是站在对立面去指责他人,而又多为自己找个好的借口推卸责任,老是给别人扣帽子试图择清了自己可不好,你,你自己才是主因!除非你自己是个浑噩的不明所以的状态,是被人利用了的,才有资格借口。”

“嗯,我内心很是不安慌张,到处犯罪到处作恶去伤害着别人,恶人能会是好的?恶人是会遭报应的。”

“哈哈……听你描述,我们所做的恶只是有些很自私的小恶,不碍事的,世人也常常为了自己的私利犯些小恶的错误呢,譬如替罪恶掩饰或是自己保持着沉默,沉默也是错误的恶,只是他们不愿承认而已,也有时是还真的不自知罢了。只不过咱俩这恶行比大多数人更明显更过分了些,我们这行为啊,往好了形容找个借口就也算是个杀富济贫了吧,为富者必不仁嘛,要学会为自己开脱呀,哈哈,没事儿的。可杀人了,咱要如何推卸和遮掩呢?得容我想想,没事儿啊没事儿。”须平像是不断的在安抚着谁一样,也在不断的嗤笑着,忽而咬牙切齿的缓缓愤说道,“咱这点儿小恶哪儿能比得了那些个大恶呢?你还是活的太单纯太简单了啊,那些个大恶,那些个大恶人,却如‘龙’一样的光鲜着,令人艳羡的生存着,他们活的很明白,知道什么时候儿该利用什么,什么时候儿又该舍弃推卸些什么,必要时脸皮人性也是不要了的,他们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最是私利物质了,他们势利现实的很呢,也知道怎么能很好的掩饰自己,保护自己,逃脱罪责并转嫁他人,他们对逃责转嫁之术运用的很是熟练精纯呐,他们能隐能显,能走能飞,能大能小,能游能辩,似蛇似牛,似虎似鱼,能屈能伸的,他们最善于变化了,必要时还可以‘兴风布雨’呢,以至于谣言四起难辨真假,他们在人群中最难分辨却是一贯的道貌岸然。他们这些个大恶人独不能省心内敛,不做假还具备羞耻之心。他们毫无底线,德行败坏,却总是一副正义凛凛堂堂仪表的样子,貌似是一定要引人向善的学院派的人生导师一样,给世人讲课讲道德良知讲故事讲经验讲做人……偏偏有一部分人还超喜欢听,课后还再讲课给别人听分享给周遭亲友呢,自己明知不对却还是要为了利益金钱,去拖更多的人下水下到泥潭之中,世上比我们坏的厉害的大恶多了去了。我们只是小恶,你不要自责多想了。”

石舞身靠着墙壁,叉手抱肘口中轻哼,“不知所谓。你把恶人比作龙?神龙哪儿有那么不堪?”

“龙,你以为是个什么好东西吗?它是表象上很厉害很正义,可它吃食所有的动物,是所有,还吃人呢。你没听说过龙性至淫吗?龙生九子里的这个‘九’,只是个虚数,就是很多的意思,龙和任何物种都交配,所以后代多的不得了。古时的帝王都称自己是真龙,试想,那样儿会是多凶狠多可怕!手中握有至高权力的时候儿,是要吃很多人的。我们东方龙跟西方撒旦其实应该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大恶人也是龙子之一。”

“哼!世上真有龙吗?又来了,歪理邪说!”

“人人都说扬子鳄就像是龙,我倒是觉得洞螈才像龙,总之,是有缝补拼凑的龙,有参照实物存在的龙,只是换了名字称谓,世上有龙!有的‘歪理邪说’,只是你不能理解,一时不能接受而已。因为那些个大奸大恶之人最善于伪装自己了,最能哄骗蒙蔽世间的善良之人了。有些个所谓善意的‘引导者们’制造出的‘权威神’就可以称之为是‘龙’是‘撒旦’,他们想法邪恶并充分利用着他人,为己谋取名利,表面还是一副劝人向善的虚伪样子。称谓分身虽多但是极易分辨,你都不用问,他们一般是会自己首先表明身份的,什么博士导师大学教授领域专家行业精英之类的一大堆的闪光的头衔,他是会自己首先介绍出来的,他呀,只是为了自己的话语显得重要又专业权威,之后再反转诱人欺骗谋利。你还别不信,我来问你,简单不恰当的举例来问你,‘抽烟的人需要清肺吗?饮酒的人根本也不需要醒酒解醉吧?’抽烟是为了兴奋神经提神醒脑,不能醉人的酒还喝它干嘛?你想想是不是呢?但是,‘引导者’或说是‘引导者们’会建议您戒烟戒酒的,为了您自己的身体健康嘛,看似很关心别人的健康一样,甚至比你自己还更要关心你自己呢。最后怎么样?还不是暴露出个‘推销员’的身份来,向你推荐有助于戒烟戒酒的辅助商品。这世上的工作从业者啊,推销员最多了,满嘴谎言制造焦虑恐慌之后再推销商品的是最优秀最具有技巧的顶级推销员了。哼,一群钱奴禄蠹罢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您有时候儿就是被那所谓‘引导者’的‘善意’引领着走了,扑天盖地的到处都是广告,使你沉溺陶醉在其中,口眼身耳早已被蒙蔽,麻痹的再见不到狰狞。”

“须平,我知道。那帮直接给出你答案的权威大人物们,只会让你直奔现果而不计后果,不会让你去计较过程的,他们让你信仰接受着他们传达的价值观,又向你宣扬灌输着,所有的苦难磨砺才是成功的必经之路,是你修行的必要,他们定会先定义出个名字来,先起个名字来诱导你去消费买单的,美好的名字,会刺激新奇会安慰你的颓废心,污恶的命名,会让你产生恐惧心会让你担忧而向他求助。比如……美名,维生素。恶名,子宫糜烂。就是利用名字来引诱和吓唬别人来填满自己的钱袋子。唉,是,我是总会把大众的观点‘吸收’自用的,懒惰的我,也最善于利用别人的总结了。咳,我只是不够确定,不够自信,我有时候儿是很需要一个引导者的。我不就是被你云山雾罩的说辞引导欺骗了吗?”石舞安静了好一阵子,微笑过后换了个话题,“其实,本质也只是在信与不信之间,反正,我信你!算了,算了,我们聊点儿别的话题吧。嗳,等我们有了钱以后,我们就在出现海市蜃楼的地方,重建个一模一样的建筑吧。怎么样?”

须平轻点着头也不再坚持,但有些不理解石舞的意思,内心极其好奇的问询道,“哦?你看你思维就是局限的吧?是自己想当然了吧?要是我也认同了被你拐带着走了,我也就不会反思着最初你说的话语了,是吧?那么,症结破绽在哪里呢?海市蜃楼不仅仅只是出现建筑物啊,是不是?不过,你这跳跃的聊天儿方式和我倒是很相似呀,早知道我就不娶你了,咱俩结拜多好。嘿,重建海市蜃楼是什么意思?”

石舞白了一眼须平,轻哼了一声非常的不满,“什么相似?明明就是你影响到了我,是近墨者黑。你并没有娶我!此时,和你在一起了,只是在一起,我说的海市蜃楼只是个形容,是我相信的也只是我的幻境暂时的成真罢了。”她幽怨的轻吐着气息,脸上带有着一丝犹豫,“这种入不敷出东躲西藏不敢发声的日子,什么时候儿才是个头儿啊,是我们的欲望太过豪奢了吗?钱怎么总也不够花呢。唉,我想要重建海市蜃楼,就是要永久的使幻境成真。”

须平踱步走动了起来,脑中品味着石舞的话语,细细的品味着,缓慢的轻呵着气息,“不用过多担忧,不管在什么时候儿都有我呢,慢慢儿都会好起来的,咱先隐藏好了自己保护好自己暂时忍耐吧。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就给你永久。哦,既然您都明白信与不信的道理,自然也会理解求与不求,真与不真的道理啊。你这形容的海市蜃楼是在求真吗?大可不必。就连时空都是幻象,又哪儿来的真呢?若是有真,你哪儿还能够见得到海市蜃楼呢?”他突然表情郑重,发誓一般的坚定说道,“不过,你信我就能成真,我不给你承诺下次如何如何,就在今天,我们金盆洗手,不干了!现在就让幻境成真。诶,我把那人尸首埋在哪儿了?”

“呃……你自己埋的人你来问我?是要急于推脱否认自己做过的坏事吗?每次都是这样儿,总是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真是够了。我要的哪儿是什么真呢?我要的是你。”石舞面容惊讶,进而调节了自身的音声,甚至是有些咆哮了起来,“每天总是配合着你,说聊一些虚无缥缈的扯淡话,是个人都听不懂,实在是厌烦透了。你究竟生活在什么地方?你究竟是想要说明什么呢?为什么话不说透彻?嗯!?你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不着边际的玩意儿!?”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

须平却忽然的大笑了起来,哼哈的连声诚恳说道,“谢谢您的配合!你原来是如此的在意关心我啊,我谢谢你的情意!你为了你心中的情爱,也是舍去了许多自己的本真呐。爱,这玩意儿有时也有够迷惑的,这一步步的循序渐进慢慢渗透的,你也许都没有察觉到自身的微小的变化呢,就被改变的连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却还是一直认为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自己。看我说来你听,你我有了情和爱,就相互有了羁绊,有了羁绊就有了恐惧,有了恐惧就不敢作为,不作为之后就不敢胡来了,不胡来就踏实了,踏实后就会谨小慎微的祈求安全的过小日子了,今后就能安静享受一生的物质时光喽,只为安静安心安逸的活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那帮真坏人大恶们是会充分利用‘爱’的,用‘爱’慢慢地渗透改变着人心,操纵着思想和价值观。管它呢,咱屈服就完事儿了,不就是想让咱们不反抗不发声的安静下来吗?咱今天就安静!唉,你已经被引导得向往的进入那种美好生活了,认为那样生活会很好很安逸幸福,你既然被带入了,那么我也去,和你一道安心平凡的安静的去生活。咳,是啊,金钱的功能是你不可否认的,金钱最有安全感,借口自己需要生存下去就先要挣到钱,去他妈的什么廉耻良知与道德吧,挣到钱才能安静的生活。唉,算了。话说透了就没劲了,物欲过甚呐贪婪至极啊,人天生就具有生存的天赋,何用捉钱才得生存呢?贪恋物质使己自迷是无可救药的。不明白我话中所指,你就加上引号不要读取字面意思了。算了,我也闭嘴吧,叨叨半天了都,说来说去其实只是指向一种价值风气,你也许不信,你是不是还不信?有些善意引导你去向善爱众的人,他却是一直的在作恶,那才是大恶,他们表面光鲜美好,其实内心日日惶恐时时惊惧,做了坏事的人怎么能内心平静呢,他们肯定都不会长寿的,能明白吗?”

“絮絮叨叨不着边际的又来了,车轱辘话又来了。跳脱的已经又不在五行之中了,我看,你是啰嗦过甚乏味至极。嘁,你可别小瞧了我,我怎么不明白?别做坏事嘛,违背良心的去作恶,心内是会常常惊悸不安的,犹如是在逃的罪犯们,惶惶不可终日,一定会猝死暴毙。那帮巨富商贾都是无心的,他们大肆敛财之后用各种方式麻醉着自己,时时恐惧担忧着,奢靡享受着生活,早已被掏空了身体,只是还有一口气罢了,最想失忆的他们是永远不会失忆的,噩梦一直的在缠绕追逐着他们,他们物质上虽是富足的但精神上是空虚无助的。哈,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了,我又有什么不信?现身说法啊,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直是在作恶,最起码我们勇于承认,我们还略显真实些。他们呢?他们虚伪造作最无信誉,他们利用资本兴风作浪,他们只对利益感兴趣,他们不断的制造着谣言,他们越是缺乏什么东西就越是鼓吹那些东西,什么独立、自由、民主、思想、认知、人权、进步、科学啦……哈,好像他们全都俱备一样,他们最是虚假伪善了,掠人家园土地之后再大谈素质道德,白天疯狂贪婪的猎取,晚上却来祷告忏悔的,不知羞耻毫无道德也从不会自审其行,就是一群行尸走肉是游荡在人间的地狱恶魔!嗯?呵呵……哈哈哈……”石舞也笑了,突然的笑了,仿佛是心情大好,“咱不说了,我们去吃午饭吧,我饿了。”

“凡事都需要钱呐,干什么不花钱?吃饭喝水治病穿衣越是简单的事情就越是大生意呢,生而为人心思都用在了肮脏技巧的心术之上,金钱至上有钱就有理,不知共同维护只知私利独占,我讨厌那世界,好似善意的教授给你peace and love,然后指着你的鼻子骂你的祖宗,泼你一身的脏水,你却还要反省是自己过于阴暗认知局限不够善良不够peace love了,缺心眼儿吗不是,尽是愿意被学习被科普的些什么狗屁玩意儿,被指导的学成了没有自我精神的贱人,煞蔽衣才会喜欢那世界呢。我喜欢这里,这里有你,咱愤怒无用,这里有你就足够了。诶,饿了?你是女人,你不在家里做饭?”

“从来不做饭。”

石舞随便拿上了一张金色银行卡,挎起了须平的胳膊,二人并未洗漱就平静的出门而去了。

须平早已没有心情和兴趣,再去求证这里是否也是梦境幻象了,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存在在哪里就在哪里好好生存吧,好人也罢坏人也好,分不清的,时好时坏也是有的,好的变坏了,坏的变好了也是时常发生的,恩怨就更是不能分明的了,先去经历一番才会有资格去分辨,反正终究是要醒来或是死亡的,死亡或许与醒来是同一表述。

他们挑了一间朴素简单的餐馆对坐,很家常的那种小脏馆子。点好了菜品等待着,石舞还要了一瓶白酒。汾酒。

须平眼望着酒瓶不免有些担心,试探性的小声问道,“你怀孕了,喝酒能行?”

“你还真打算要这个孩子啊?”石舞轻描淡写的反问。

“你不是不让我在你面前抽烟,怕影响胎儿吗?为什么不要?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

“您快别高尚了,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做掉了几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动手做人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过一丝犹豫。哼!”

“嘘,你小点儿声,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怕什么?反正你在哪里梦醒都是一样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石舞并没有回答须平的提问。

这时饭菜都已经上桌,俩人夹菜碰杯,须平禁不住追问道,“哪里梦醒都是一样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可以任意的推诿胡说,为所欲为啊。”

“这说明我此刻还是在梦里喽?只是这梦里,我能多嘴多舌能乱说?或说是我一直就没醒过来,不知是在为谁忙?一直在逆来顺受的接受着这里的一切?”

“真瞧得起你自个儿,你敢多一句嘴吗?乱说话的就是失智的精神病人,直接给你戴了高帽儿了,你以为你在梦里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都是借口!都是为你高超的幻想能力找出的掩盖借口!”

“您这既肯定又反问的,有些奇怪啊,我能掩盖什么!?哎,借口吗?在我的梦里为所欲为,好像我是可以的吧?毕竟是我自己的梦境啊。”

“是的,你是可以,就是因为你梦中是错乱的是无视束缚和诸多规则的,是无视逻辑和时间的。你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你自己的想法在进行的吗?你在生活中,有没有顾及或是体会过他人的感受?你周围所有的人,也只有一种类你的思维方式吧?你代表了所有人,旁人也是须平你自己。人人都是统一一致的,你注意到了没有?”

“人人一致统一?哦,我那是学习过,是被教育后的自然认知啊,你没系统的上过学吗?哦,你的意思是,全世界都是我?没有其他人真正的存在过?啊?难道,我一直生活在梦中,生活在自问自答之中?”

“好像是这样儿的吧。怎么样?我营造的你的人生故事刺不刺激?你想要这样儿的生活吗?有够刺激了吧?不再感到索然无味平静如水了吧?我们每天就惊惶恐惧着……”

“所以,是你认真装腔作势的在编出了一个个故事?替我编织了我的人生?我们并没有为恶,我也并没有杀人?”

“不严肃认真些,哪儿能骗得了你这寡廉鲜耻的人呢?你没有杀人。你只是喜欢进入到自己修正的世界中去幻象,幻视,幻听。”

“所以?你哥和哈历波是存在的?”

“波哥早死了。石风那垃圾当然还在……”

此刻,须平仿似是听不到石舞的话语了,他眼神逐渐迷离空洞了起来。自己总是失忆断片儿,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吗?还是自己就不愿记忆起来?石舞能骗得了我,是因为我信任她,她怎么能骗我?啊?周遭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我一直的生活在自问自答当中?我就是一切,一切也只是我自己,一切万物既然都是我自己,那么,我在寻找什么呢?我代他人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给出的答案和投影?这究竟是在探究世界还是自己本身就有病啊,狂妄的臆想抑郁症。人人相同,我即是彼,彼即是我,怎么可能被修饰斧正的如此统一共识?唉,我真是抑郁了啊。嘿,我自己真的清楚地了解我自己吗?好像是的。我在这里醒来为什么要不择手段?要和石舞一同去作恶?哦,那也是石舞的形容。不对,我们是有恶在身的,虽然我们普通的再不能普通了,我们还是恶的,人性真就是本恶的?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金钱吗?哪里又不对呢?是欺骗了?是被融入了?是被统一了?被同化了?被无我了?被……其实,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吧,只是不愿说出来自我的感知罢了,问题不断的被解决却发现别的相同的问题越来越多,不是因为无知不是因为问题多而是因为物质是因为私利至上,导致缺乏了道德和羞耻心,所以问题始终都是解决不掉的,问题存在着利益就存在着,不是问题不能够被解决,而是利益链不能被打断,总被无形的大手阻止着就是不解决实质问题,不指向问题的本质就是敷衍解决的套路,是做给大家来看的,是在解决着问题的表象,暗自循环产出着利益又再产生出了许多的过路财神来。一切运作后的结果,终只能是害人害己相互的伤害着。生如当下死归复来,昏昏噩噩就再再再去体验这世间吧。唉,我存在在于这里,所以这里的一切才存在,我不存在在这里了,这里的一切就与我无关了,一切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现在还是我吗?我现在依然在随众作恶吗?哦,我在骄纵惯杀着谁呢?咳,难道不是我自己吗?我在这大流的惊涛骇浪之中就没有发出过一丝声音来吗?唉,我又是为了什么而选择默不作声呢?

须平陷入了沉默,已经有些头疼了,隔壁桌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也吵闹异常,直把须平内心撩拨的烦躁不已。须平上前礼貌的提醒,让请对方小点儿声音,不要影响到大家。那些少年,年少气盛天地都不怕,自然我行我素的不怕吵扰到别人了,少年们直接拒绝后开始了谩骂,脾气也逐渐暴戾了起来,并与须平发生了肢体冲突,许是对方啤酒喝的多了些,又有女同学在场,竟然有一少年随身抽出一把匕首来,直接顶在了须平的前胸上,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电光石火之间,须平未及思虑空闲,本能的自然而然的以手劈向对方的臂弯,同时顺势侧转身体向对方猛撞而去,不料匕首却直直的插进了那少年的脖颈,也是巧合寸劲儿,一霎时鲜血如注。须平这时无所适从,突然慌了心神,本想逼退对方,却不小心误将对方‘刺死’,直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吓得他动弹不得呆望着对方站立在原地。

跟做梦一样,一定是梦!刚说没杀人此时又杀人,哪有那么意外的突然巧合?原以为须平就要在这里醒来了,但是没有。

须平呆呆的望着血泊之中的对方,一时不知所以,竟忘了逃离。石舞快步走到面前提醒着他晃动着他,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随即一把捉住了须平的手臂,想要拖拽着他向外奔去,岂料须平身体如羽毛般轻盈易控,直向前随石舞一同跌撞而出。二人正在逃奔之时,须平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扑倒,趴伏在地面上失去了知觉。

待到须平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监舍之中了,手脚都被镣铐锁着,臂膀沉重,走路也只能蹚着走。虽然进到看守所是因为过失杀人,但须平之前的所做作为也迅速的被一一排查清楚了,最终核准下来,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石舞没有骗人,没有编织故事,自己真是从众做过恶的。

一切陡然而至恍如隔世。

须平的最后一餐。

他点了自己想吃的所有食物,还要了一瓶‘老白干’。是准备死亡还是准备醒来?他不知道。他一口气喝干了一瓶酒,吃光了所有的食物,被还算高级的专用警车拉送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只等行刑了。

须平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大声申请着说道,“酒后能助眠,我现在困的厉害,马上就能进入梦乡,因为呼吸不畅,我一直也都是张着嘴睡觉的,咱人性点儿好吗?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开枪?”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再次哈欠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

‘砰!’……

枪声响了。只一声清脆。

须平逐渐睁开了双眼。

六十.全是对话

“砰!”伴随着一声巨响而后,在咆哮声中,须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你的话太多了,固然沉默也是作恶,你多嘴乱说就不算是作恶了吗!?牢骚的废话忒多!你这书就写到这里?都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玩意儿!?现在哪儿有立即执行一说?哼!我看,你这书名儿就该叫一个神经病的自言。你是想要说明什么呢?一丝主线都没有,跳跃神叨的你还作假!你还移植嫁接!你这就是强行拼凑抄袭!”顾仪咆哮着重重的将一堆复印件‘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嗯,就写到这里,再不能自圆其说了,本来被我写飞了,是我生拽回来的,呵呵,哈哈哈。我作假?你是要寻找真相告知真理吗?怎么着就不算是作假了呢?哼,哪里又能有了真!?您还在寻找什么真?假就假点儿呗,我说,顾大小姐啊顾大编辑,咱有话好好儿说嘿,小说儿嘛,本身就是虚构的,当然假了。嫁接移植和抄袭我就有点儿不明白了。”须平大睁着眼翘起了二郎腿来,拂拭着裤脚很平静的说到。

“什么‘原则就是偏见’,明明就是马克吐温说的。‘时间并不存在,人类只是被欺骗了’,是爱因斯坦说的。唯物、唯心也是你能胡乱强加判断定义的?不是嫁接抄袭又是什么?”顾仪怒目而视,大声斥责着气鼓鼓的说道,“您连自己都能抄袭自己吧?”

须平略显悠闲的长舒了一口气,慵懒的微笑着解释说道,“是的,自我抄袭我也是会的,把我逼急了,我连自己的都抄,但那可能就不叫抄袭而是复制粘贴了,凑点儿字数嘛。你仔细想想,我们在书写每一个文字的时候儿,就已经算是开始抄袭了吧?又有什么好愤怒和奇怪的。我喜欢的句子和观点,我认为还不错又是暂时的极其认同的时候儿,我当然要拿来借用了,抄袭的还是有些痕迹可循的,只能算是借鉴观点吧?往好了说,那也是致敬先辈啊,我并不想像有些个人一样,据为己有,视如己出的。呵呵,咳,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惹‘小姨子’不满呢,原来就是这些个细枝末节啊。哎呀,我要是能定义就好了,哪怕是仅仅一点儿唯心的定义就好了,我可没那本事和那自负来定义事物,我也只是胡言乱语的囫囵说些罢了,我判断叙述的也得有人听啊,必须先要顺着权威基础来延展架构故事啊,否则就要被扣帽子喽,口水都能淹死我,会说我跟个疯子一样的没有常识,胡言乱语的也就更加的不合时宜了呀。”他拿起桌上茶杯浅浅的嘬了一口茶水,吸溜着慢慢咽下后缓缓地起身说道,“难道真的是抄袭和嫁接吗?喏,儒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天师道,‘诚信不欺诈,应自首其过’。只拿这两句话来说明吧,是不是所有的后来人再说,再次引用这两句话的时候,孔门后人与天师道张姓后人就要去告其侵权呢?因为涉嫌抄袭。这两家儿家族可是很厉害的啊,自古以来就是一脉相承的,都是有家门后人传承的,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吗?就是不许别人再次引用其先祖话述和语言文字呗,否则就是侵权?那么,他们是怎么传承下来的呢?庄子是不是也应该去状告天师道呢?因为‘天师’二字是庄子原创首创的。当然庄子也许并没有后人脉流下来,但是思想一直流传影响至今,我最喜欢庄子那齐天逍遥了,可惜,这利益为尊的时代,谁也做不到逍遥啊,逍遥不起来呀,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很难呐。唉。”

“故作唉叹的狡辩,胡搅蛮缠,强词夺理!都不知你想要表达什么,请你认真回答问题,好好儿说话行吗?是我说问错了什么吗?”顾仪依然气鼓鼓的不依不饶的质问。

“当然没有。有些事情岂是简单对错就能圆说的?对无永对,错无永错嘛,您消消气儿,咱也不必立辩对错。这样儿吧,世人既然都爱听故事,我也给您讲一个小故事吧。”须平自然平稳的落座,正了又正自己的身体,回忆似的说道,“您安坐,莫生气,来个故事先调节一下儿气氛哈。若干年前,有一个当红的大歌星,当然啊,是他自己自认为的很红,其实唱功节奏都不怎么样,就是重复的口水歌儿,他认为自己是很红很受人群欢迎的,但是他,却是只因一首歌曲而红遍的大江南北,没错儿,他只会唱那一首歌曲。既然有了影响力,当然称之为歌星也并不为过了,但是,后来他并没有新的作品问世,许是江郎才尽了吧。他的成名曲确实是脍炙人口人人传唱的口水歌,以至于后来,这个大红歌星在没有钱花的时候,就四处的告这个侵权那个没有授权的,前期,确实是又收了不少的财富钱财,后来的结果,你也是知道的,所有的娱乐界与民众都全面的抵制他,将他的歌曲全面下架封杀,即使有这歌儿真实的存在着存在过,大家也不再唱起了。你看,这样儿一来,大家就都不会涉及侵权问题了,是吧,很简单粗暴的。他那首曾经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就这样儿石沉大海了,以至于后来人们,再也没有人会再想起曾经风靡过的那一首歌曲了。大众偶尔聊起,也只是简单的‘有印象’三字评价而已。嗨呀,许多明星的宿命是不是也是这样儿呢?被记住的快,被遗忘的也很快。侵权?哼,当年您广告强推的铺天盖地的时候儿,我们都不嫌耳躁眼不适的,现今却来告这个那个侵权的,您当年也未经我们同意,就来骚扰进我们的生活了啊,是不是这道理。扯远了,扯远了,回到正题。简单明了的说罢,难道我说过‘我’这个字儿以后,就不允许别人再说了吗?别人再说‘我’,就是侵权了?我就要去法院起诉他侵权,您说的是这意思吗?这就是你口中的抄袭和移植嫁接?您有意思吗您?”

“难道不该支持原创和保护知识产权吗?哎算了,算了,算了,那些玩意儿细碎的极其无聊,我想想,我都嫌过于啰嗦太过琐碎,烦死人了,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争辩了,你这东西还是拿回去吧!你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顾仪又将一摞影印纸张重重的摔打在桌面上,面部虽缓和悦色却依旧在厉声喝斥,“前言不搭后语,自顾自的自说自话。仿佛莫测高深的刻意的拼凑着语句,您还闭眼倾听我在不经意间的低读出声,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真令人生厌!”

须平提起了身子将桌上的茶杯推了推,在椅子中再次正了正身形,前倾着身体将双臂交叠在桌面上,“你低声诵读的时候儿,能使人物灵动起来,语气拿捏得也很到位,不得不夸赞你一下儿,富有情感的,情绪饱满的,朗读优秀!我说,顾大编辑,您再消消气儿。我又没让您找出中心思想,写个读后感什么的,您对我这书有什么意见,您提出来,我改不就成了吗?何必动真气呢,多伤身体呀。”

“意见?哼。好!我就给你意见。故步自封,颠三倒四,焦躁成性,闭门造车,脉络不清,太过简略了似走马观花!事实交代不清,又急于转折,内容无骨空洞宽泛,刻意粉饰修辞,啰嗦神叨,您连标点符号儿都不会运用呢,哪儿还会有什么中心思想呢?连最起码的标准都够不上呢,一点点阅读的价值都没有!这就是我的意见。还读后感呢,你少臭美了,你连最近畅销的题材都不知道吗?你就不会顺势而为吗?大傻子是的,您赶紧拿回去,好好儿修改!”顾仪推了推自己鼻上那副丝边眼镜,打了个哈欠向后舒展着身体,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哦。您的意见我基本接受!但是对于‘标准’一词,我有疑议啊,凡事都要有个标准吗!?您活到现在还没有被标准够吗?哈哈……用规范公式啊论文啊去试图解释去平均论证吗?数据证明吗?多可笑!那样儿,将要毁掉、排斥掉多少的真知灼见?还标准,那就是虚伪!呵呵,我也只能表示呵呵了,呵呵心态冷眼旁观的看着那帮做作小人拙劣的表演,也是一种享受。还标准?哼,我要描述解释的事物,梦和灵魂,其本身就连文字和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呢,是说不清楚形容不出来的事物,您还非要我用虚假的‘标准’给出一个正确答案来,非要去定义它?何其荒谬。我认为,标准就等同于虚假!是片面是框架是不允许出圈儿。希望顾大编辑您能够理解。”须平并未打算放弃,严厉语气表示了批判后,继而笑嘻嘻讨好似的又说道,“标点符号影响到您阅读了没有?之前我们阅读都是句读阅读法,每人的理解也会大不相同啊,要是由着我的性子来,我连标点符号儿都不会加。对不起啊,任性了。我是这么想的啊,你看啊,我这本儿书主题明确,并且突出了重点的表述,简略了婆妈动作和心理活动和废话和无关的景物的描写,阅读者可以自己延展画面啊,过于细致琐碎的描写难道不会显得做作吗?嗯?唉,我也并不想用强行的代入感来戏耍读者,无关紧要的赘述我也基本剔除干净了,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的,是吧?还节奏超快呢不刻意营造矛盾啰嗦事件,也并不跑题,总是去叙述梦境来展现灵魂感知,既现实又简洁,我就觉得挺好啊。”

“嚯,您还不婆妈啰嗦呢?早已经废话连篇了都!对不起,我暂时无法理解您理解的标准。也许您都没有个标准也不屑标准,但社会群体总是会有个准绳标准的吧?否则如何规矩。对不起,我有我的标准,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标准!哼!还简洁呢?倒是真够简洁的,您书写‘一条狗’真简洁!我要是行文,最起码也要描写‘一条黑色趴耳两爪雪白总是大着眼睛又爱吠叫的拉布拉多犬’。”顾仪笑望着须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低声的挖苦着,“现实?您写的都是些什么记忆丧失的故事呀,还自夸现实呢?是,我们当年是去过黑山口村,但那只是简单的旅行,哪儿有你书里头那么多不着边际的事情?还有你的最后一段儿描写,太过简洁并没有具体化。怎么犯罪的?动机过程和心态描写呢?带过的太快了,事实又很缺乏,一点儿画面感都没有……哎呀,有太多漏洞了,还把自己个儿和小舞写在了一起,把人家‘特大’写死了,您就等着看哈历波怎么收拾你吧。对了,你的时间线呢?是走丢了吗?还有许多的事实交代不清呢,很容易给读者造成时间上的困扰,哈历波和陈束戈到底是死是活?这难道不需要交代和给出一个答案来吗?你写的什么玩意儿啊,真让人看不懂。”

“我写的一条狗随便牵出来一条,它就是我写的那条狗,您行文的那条狗可不大好找啊,何必再啰嗦去做过度的辞藻修饰和添加诸多形容呢?有一类拖沓的所谓文采行文,是刻意添加五感来啰嗦着描写的,我可不会那高级技巧。哈哈……哈,为什么非要让别人指引给出一个答案来呢?还非要有一个标准,猪狗也有自己的标准呢,您拿来用吗?适合您作为您的标准来标准自身吗?咱可以用狗来形容动物,不能拿狗来概括动物吧?您自己不会思考不会去找寻吗?是,我这里面是有些个描写,会让人感觉看不懂,那只是我确实没有延展说透的给出一个答案而已,是我自己也并不知道的答案呀,你让我怎么给?您用您的学识去延展想像,透彻的接出下句儿来吧,因果果因,自己试图去强解的去解读啊。时间线?哈,是流水账吧?得,您听我解释解释,您看,我并没有给出所谓令人着迷的时间上的论述吧,也并没有刻意给主角儿强加光环啊,您的梦里也是上着发条的吗?有闹铃有时间概念的?我这主角儿本就是个精神分裂者,哪儿有光环?时空都是错乱的何谈时间。”须平大笑出声,随手点燃了一根烟,肆无忌惮的喷吐着烟雾,“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别人给出的答案呢?喜欢被虐被带入被指导,哎,既懒惰又无知。嘿,我突然感觉‘答案’一词也很有意思嘿,‘提出问题,求解?’,给出一个别人得出的答案,又被大多数人认可学习并运用的,这叫科学吧。‘提出问题,求解?’给出特定环境下答案的,比如在空气中、水中、真空中……这叫物理吧。‘提出问题,求解?’需要自己寻求答案并引人质疑思考的,可以是哲学吧。‘提出问题,求解?’暂时没有或找不出答案的,可以是神学或神秘学了吧。我描写的可能就是神秘学范畴的事物了,人类对此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又如何作答?‘提出问题,求解?’给出一个绝对的正确的答案,那绝对就是骗子无疑喽。我可不是骗子,孤家正经人,哪儿有什么绝对且正确又唯一的答案给人家呢?哈哈……‘特大’是死是活,你应该是知道的啊。小心我把你和石风也写散了,棒打鸳鸯!”

“啰嗦聒噪!当然要写出时间点线来了。时间?时间是持续的是顺序的是宝贵的,我现在跟你聊天儿就是在浪费时间,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生命。您还没有给自己个儿的主角儿,书写强加主角儿光环呢?您把别人的优秀品质与思想恨不得都强加在了主角儿的身上了,你以为你写的那个所谓主角儿,就没有虚构主角儿光环了?精神病也是光环,能拥有众多人格呢,和你聊天儿真是费劲!随便你吧。我和你聊书里内容,是书里的他俩,是否健在人世,你却和我聊真实生活?您还超级自信是吧,就您写的这些玩意儿,谁看?哦,拆散我俩,我跟你?少臭美了你,我要不要配合一下儿您奢望的梦想呢?”顾仪轻蔑的嘲笑着却是笑的异常魅惑的,她随手也点燃了一根烟,轻吐着烟雾继续着打压的态势,“哼!您之前写的那么多,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哪里又是真实,哪里又是梦境?我看你就是有精神妄想症!妄想着所有的姑娘都和你有染,所有的好事儿都与你有关,您还能心想事成呢!做梦吧你。”

“心想事成的主角儿光环的营造,那是大部分作者想当然的强加,我同样也不会那种描写技巧。”须平斜眼盯着一株绿植在观看着,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突兀的质询说道,“您不是当年还要进修天体物理呢吗?怎么现而今成了编辑?”

顾仪变换了一个坐姿,缓缓地翘起了二郎腿来,没好气的随口应答,“我自家的出版社急缺人手,我就不能来帮忙了吗?”

“这不就是问题所在了吗?一切计划愿景都是泡影,心出自愿才终是实相,如还未达实相是不常自问内心之故。”须平此时也轻吐着烟雾,频频点头的手掌向上的说道,“您现在是编辑身份,这是真、是实。以前的种种,什么进修天文物理啊,就是假,就是梦,也是您当年的妄想!是不是?现在您病好了,就忘了当年自己的妄想症了?反而来教训我妄想?哈哈……毕竟我书写的是小说儿嘛,主角儿一出场就死了,还写个鸟,虚构很正常啊,你又何必求真求实的和我较劲呢?”

“小说儿你用真名儿来书写?先把我名字给改了,真够讨厌的,用我的真名实姓。嗯,还不如主角儿一出场就死了的好呢,然后就是众人回忆录了,多角度去评价同一个人,多好。你看你这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感觉倒是主角一出场就睡着了,哈哈,也是挺逗的啊。还有,您行文不规范,书写的杂乱跳跃,全无章法,并无规律可循,给读者造成许多时间上的质疑和困扰,不易理解又不能贴近生活。”顾仪想想也是,自己毕竟以前是想进修天文的,她被须平质询的无话可说,只得潦草责备一下,就事论事的提出了不满和建议来,“您先拿回去自己梳理规范后,自己先明白了顺序规律,再拿来我看吧。”

“嘿,我说‘小姨子’,您是认真的看了我的书了吗?还需要怎么梳理?又何来顺序呢?时间并不是线性直线的时空,好吗?时间本身就是移动的幻觉!此时此刻永是同一时刻,不明白吗?时间就是光影是幻象,还需要梳理什么呀,再说了,书写的大部分也是梦中事情啊,梦里没时间!嗳,我国的上古神话,你来用时间的先后顺序先排个序呗?您是不能够排得出来的吧?哼,硬行寻找规律也是愚蠢的,哪儿有规律?只有小范围内的所谓的现行经验,这点您不知道啊。”须平起身踱步飞快,焦躁气急的皱眉沉思着缓缓恨说道,“万物运行本来就无规律可循,您非要去寻找并暂强加个规律性,框架局限又碎片化的结论,能说明什么规律?玩儿拼图呢?就是些碎片拼接,还冠以科学之名,不是愚蠢吗?心性格局未免太狭隘渺小了吧。我的观点很明确,无序才是常态。什么顺序规律的,莫名其妙。梳理个棒槌!”

“听够了,少在我面前灌输你那一套,我不接受你的观点。你书写的就够碎片化的了,对于学习、论文、科学、信仰、中西医等,你不都是打成了碎片来论述书写的吗?这里写一点儿那里写一点儿的,乱!你是想让谁去拼凑成整体呢,干嘛不一次性说清楚了呢?烦死人了。”顾仪直接拒绝,打回了须平的认知,满含真诚的一字一句的又奉劝说,“找到并运用自然规律才是科学的睿智的,你太虚幻了。贾阳说的没错儿,和你沟通太费劲,你太不切实际了。我们的二十四节气难道不是顺序的科学的规律的?多准啊。”

“看来,你还是认真的仔细的看过我书写内容的,这一点值得表扬!谁的思想和认知又是一成不变的呢?一定都是缓变的,一次也说不清楚,您慢慢儿体会阶段性的去理解拼揍罢,能自我否认以往立时蜕变就是真成了。哎,你们都是一个路子,非要一条道儿走到黑不可?你们都是海上的豪华邮轮我就是个陆地自行车,根本就不是一路。规律的科学的?照搬的能是通用的吗?您拿到南极北极南非英国法国美国意大利去,二十四节气还适用吗?那些地理位置能发展出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来吗?说你们局限狭隘还不信,你们早已被禁锢,只是不自知罢了,像梦,像梦游。一谈到物质和逻辑与科学,都一脸的崇尚,认真严谨的钻入苶呆呆的遵从着,被骗子拿捏得死死的还喜滋滋的去学习呢。”须平轻点着头不断的轻点着头,愁眉苦脸似的只呲牙假笑了一下,“一味的张扬着科学逻辑的旗号去追求物质,你们的欲望也太低级了,不妨再放大些欲望罢。早说过了,越是看似完美无缺的逻辑,才越是有问题的。不是吗?色盲眼中的物质世界也许才是真实的,动物们都比人类更知色彩,世上本就无颜色,有的只是光的波动,被人框架在眼在脑,暂时被定义了而已,只见鳞甲不见真龙,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呐。一再的让我啰嗦,咳,至于聊谈科学,算了吧,之前阐述的太多了,谨小慎微大刀阔斧后大声的宣布‘手术成功了’,‘手术很成功’,当时,是很成功,也只是当时的所谓数值达到了所谓的标准而已,对于病灶切除的成功了,修正切除了就是治愈了吗?只是当时或短期内立时缓解了而已,不妨过个三、五年的再去回访一下儿那些个成功吧,是真的成功了吗?又敢去逐一回访真证明一下儿吗!?你们界定科学的时间也太短了些,你们就用毕生去实践吧,前赴后继的去获取经验吧。科学一直重复在做的一件事,就是证明以前的科学是伪科学,这世上伪造的科学与研究发现还少吗!?呵呵……”

“看看你那一副不以为然的臭样子,我真的很同情贾阳,真的也懒得再和你聊下去了。”顾仪一脸的嫌弃与不屑,高跟鞋击打着地面。

“你们被灌输的所谓知识,不是实理的化身而是愚昧的代表,局限碎片的只是概率在范围内提高了些而已,能说明什么呢?又能适用多久呢?我们拭目以待!车不涉水,船不陆行,水有深浅,路有宽窄,在隔岸相望的目的地前,您所欲依仗驾乘的豪奢车船,满车船的定义逻辑理论公式衍化和那所谓的真理,都比不过一个身手矫健的会游泳的个人,实理就在对岸,咱看谁先得到,生虽是偶然,死确是必然,夏虫不可以语冰嘛,听不进去就算了,那种知识本身已经不允许你们去相信另一种思维方式喽,中毒太深!我同样同情你们。”须平望着踱步焦躁的顾仪,忽而正色的反唇相讥。

“我可不想和你吵,罗嗦的啰嗦重复的重复,你把你写的幻想的那些玩意儿在现实生活中自然而然的带出来了,就是些个歪理邪说!科学有什么不对?追求物质又有什么不妥?真是好赖不分,良言难劝,愿意吵架回家找贾阳。拿上你的东西回去认真修改后,再拿来我看。”顾仪满脸忧愁的回到了座位,已然有些疲惫状。

“修改成无比押韵的正确的标准废话吗?哼哼,以前的愚民策略是闭目塞聪不让人们获取更多的知识,现在的愚民啊,就是灌输倾倒给更多的所谓科学、逻辑和物质,不允许他们还拥有别的思维方式进而产生出质疑来。”须平明显不愿结束对话,轻叹一口气故做哀愁状。

顾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须平,很自然的生着气的开始了诘问,“你是质疑我的思维方式?难道你就还能脱离物质生存吗?你才像是个垃圾桶,是个糟粕信息接收器呢,变着法儿的骂人是吧?你说,谁是愚民?”

“我当然不能脱离物质生存了,但也不能过分依赖和贪婪,是吧?这个东西好那个东西好的,是没错儿,但人性,是会将它转化或改变的,你能得到或买到真的好东西吗?刚才我也说了,哪里有真?又何谓对错分明的认知高度和真知灼见呢?非要将事物对立吗?这好那不好的,那宣扬的好就是真的好的吗?这好那不好立分胜负的,就是个非要短时间内对立定义出来不可。嗨呀,是用您的常识判断和试验检测来提高所谓的知识储备吗?哈,真假之间的研判只是纠结于局部的吗?那就是高智慧高学识了吗?呵,这都是跟谁学的?就那么情愿的去接受倾倒和灌输了?嗯?那是想让你和这片土地与周遭环境去绝缘去对立吧?那是宣扬制造而出的利益链,钻入其中信了那些所谓的高贵与下贱,好与更好,就会生出了鄙视心来,产生出鄙视链,是会使其内部分化瓦解的,不明白吗?哼!您不妨再放大些,再综合些,再来得出一个暂时的结论吧,得出的只是暂时,也仅仅只是过程罢了。咳,请认真翻书回翻下中药原材料的描写,野生和栽培的哪个更好,胜负立分显而易见。你呀,你就是被引导着关入了思维框架的受骗者,还不自知!”须平极其认真的一脸严肃,再次突兀的发问,“好坏胜负,哼,百战百胜好不好?让国民个个学习知识具备智慧多好,人人都是将帅之才多好,为什么要无视时代的就是去要愚民呢?首先声明,您可不是愚民啊。就问你,百战百胜好不好?”

“能够做到不依赖就要提高自身,对不对?那就要更加努力的去探索去学习,更加的要去求真了。贪婪也是要看是谁在贪婪,鹪鹩筑巢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物质被你牵强于人性,你心理太偏激也太过于阴暗了。你又想绕搭我,是不是?”顾仪简单思虑之后,脑中似是已经有些混乱,心内厌烦的果断回答,“百战百胜好啊,常胜扬威,又能汲取战斗经验再次实践,我认为好的很!谁说我们在这个时代里是被愚弄的?我们的学历越来越高,掌握知识的群体民众也越来越多,我们是智慧的一代,不是什么愚民!”

“是人性良知改变了物质!才有了真假,才有了造假乱真,才有了好与不好,才有了以次充好……是贪婪后造成的伤害,消耗的是信任,不是指从数量的大小多少,御医本家有药铺,将军自营铁匠铺,你细琢磨下儿吧你。嗨呀,千年儒学也培育出许多智慧人才呢,比你智慧!从来都说传家为私伤民,奢靡误国、权臣误国,殊不知百战百胜却是要亡国的,有什么好?怎么就能是好了呢?好在哪里!?”须平故作神秘话说一半,翻着白眼注视着顾仪诘问。

“嗯,就算你关于人性和物质的证法是正确的罢。百战百胜怎会亡国呢?你倒是说说看!”顾仪催促着质询。

须平清了清嗓子,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来,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按压着腮帮子说道,“就说你是固定的思维方式吧,百战百胜,你首先认为就是褒义词喽,奋武扬威多好啊,又能汲取战争经验,所以感觉这样儿的国家很强大,谁也不敢招惹了,是吧?然而,其本质是这样儿的,百战百胜,主傲、帅骄、民疲,早已经是一堆腐朽的空壳子了,长此以往怎么会不亡国呢?”

“嗯,傲和骄,是无礼,是蔑视鄙夷的看不起一切,疲,带甲十万,日费千金呀,也是,蛮不讲理加用度豪奢,如此下去是会亡国的。好,也算你解释的是勉强过硬的道理吧。”顾仪反思了一下,不情愿的继续追问,“那你说说,为什么定性我是愚民类?我们怎么就被愚弄了?怎么就听不懂你说的呢,不要笼统简单概括说,你要稍微细致的说一说。”

“哎,你不算愚民,都说了您不是,您还纠结什么呢?您是高学历受过高等教育的智慧民众哈。我说的形容的也有些过分了,我指的愚民也不是咱这时代的,也不敢。”须平生怕激怒顾仪,内心窃笑之后,用很缓和的语气安抚着,“咱干脆就拿封建社会来解释吧。家天下的皇家,高高在上的皇家不是不知道,百姓越具智慧,国家就会越加强盛的道理,是吧?但在那个时候儿,他们为什么还要刻意愚民,不允许民众获取知识呢?因为他们关心的只是统治权!民众一旦觉醒就会喊出类似‘将相王侯,宁有种乎!?’的呼声了。这才是他们统治者所不容和恐惧的去愚民教化的根本原因。”

“呲……呦呦……嘁……行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顾仪讥笑一阵之后,有点儿明白须平的意思了,她忽然轻皱着眉头仿佛回到了书中,记忆似的说道,“有‘一帮人’制造出一个‘神’,或者说是抄袭复制出了一个神。神,其实只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假象,神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使人们恐惧并敬畏。就因为大多数人是因恐惧才能做得出决定的,所以才要造神使人们敬畏恐惧,使其站队早做决定,这时,人们就会急切的去寻找周遭的认同感,去深信神明以求融入了。因为,只有恐惧才会使人们不敢作为。这是你书里写过的吧?恐惧使人类产生羁绊并转而信仰神明,期盼着神明能够帮自己,指引自己,独宠自己,是吧?‘那帮人’,还要人们真的深信着有‘神’的存在,然后‘那帮人’就可以代‘神’行事了,他们控制着金钱、技术甚至是血腥和暴力,他们代‘神’控制操纵着一切,‘那帮人’这时才是真‘神’了。先造神再代神行使神权,甚至用抄袭来的宗教故事,设置骗局来愚弄欺骗着大众,做错了事情计谋泄露了也是不怕的,全推给神就可以了,是神的启示是神让我那么去做的,以大众信仰的神为自己谋求到足够的私利,一再的贪婪。是这样儿吧?嗯……只要有神的存在,人们就不敢肆意妄为的去幻想,因为上帝就在那里注视着你的一切。你再天马行空的去思维去想象,去展开幻想,也绝不允许亵渎质疑甚至超越了上帝的界限,这才是真的牢笼罢。哦,我明白了。我们国家以前不就有着真命天子一说嘛,万民敬仰。百姓又被教化于篡改后的显学,君君臣臣的纲常伦理的一堆礼节束缚,只为皇家服务,就连当时的饱学之士,鸿儒硕学们都不敢反抗,甚至还以自己平生所学的忠君爱国的思想,去尽力维护着封建皇权。哦,幸福生物在被宰杀之前都是被很好的豢养着的,猪以为自智独能占有着有多多美食的槽口,羊也总是以为自己是在自由的吃草,到了祭祀时刻别管祭祀的是什么,也要顶着那四字去牺牲去欣然接受的,有知识的愚民!呵,是啊,连他们都被愚弄了,更何况是底层民众呢?”

“你能理解了,这很好,孺子可教!古时人们学识再高,皇家也是不怕他们反抗的,因为,他们毕生所学的核心思想和所修学业,是被刻意融合删改包装过的显学,仅有仅剩‘忠君爱国’四字而已。至于神嘛,其实我们就是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神,因为我们有思维有幻想我们具备创造力,其余生灵都不具备幻想,它们也并不甚具备创造力。所以具有幻想并创造力的皆为神灵!我们就是神。但,一句没学识‘不科学’,你便会自卑的不敢再抗争了,我们总被一张什么样的网困顿着呢?是宗教吗?是利益吗?是科学?或是其他?这网,不是科学不是神更不是应臣服的当然与物欲,应是浅陋的认知度和不敢再存有幻想的‘正人君子’的心态罢。是网,就会有疏漏有缝隙,自己去找出来吧,不要再被困在网内祈求着一再的被欺瞒着了。”须平很欣慰的假意鼓掌,话锋一转傻笑着祈求,“你看,咱俩说着说着就说到一起想到一起去了,多好,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咱俩真是心心相印的好朋友啊,您就让我过了就得了呗。”

“谁认同你是朋友了?你充其量只算是石风的狐朋狗友罢了,都一路货色。”顾仪轻敲着桌面,浅笑着嘲讽,“我是一定要为自己的家族负责任的,你这垃圾文字像极了初中生水平,我这关你过不了,就是过不了。”

“能急死谁!真是执着固执执着!您有您的权利范围,却没有很好的认知度啊,都不认识变通二字了。你的学习成果就是学成了守旧派,学历被嵌在墙上的学院派!高学历并不等同于高学识,低学历的领域名人也不少,也都是为人类文明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初中生低学历怎么啦?学历算个球,低学历也能有益于人类,贡献于人类,如鲁迅、高尔基、华罗庚、沈从文、齐白石、特斯拉……我突然想起了《三国演义》中的一段话,‘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好吧,好吧,您善学精研的已经足够木然,钻入遵从的也足够痴呆了,我们暂时就终止了对话吧。烦了,我这狐朋狗友今晚就找你家爷们儿去喝酒了,晚上有可能不回家了啊,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须平边说边起身走至门口,眯眼转身嘱咐着说道,“你负责吧,就这么用你的众同与学识挡着我吧,无可厚非。大不了你把这些复印文字,留在自己办公室就好了,您修改一下儿署名就得了,署名顾仪编著也成,我并不会反对,就当我出售给你了版权归您了。反正我今天,不会再拿回去了。”

“须平!你站住!你总是以偏概全,还自我感觉良好呢,还变着法子的想要羞辱我?我也并非是你口中形容的模样,我不是什么草包坐高位!跟你明说了吧,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并不是你的书写的很好,我有意刁难说不行的,这点你要清楚。您那是什么一种书写啊,违规偏激的地方儿太多了,书写的不好又杂乱无章的,不行就是不行!”顾仪恼怒的起身,粗重的喘息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之后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还略带着一丝微笑的问询,“你和贾阳结婚第二天那晚,你们一群男人彻夜未归,去的歌厅是不是?你和石风就没有带姑娘出去吗?嘿,那晚张临涛和风静又是怎么回事?”

“我去!”须平不自主的冲口抱怨,驻身严肃的解释着,“我在书里的描写您也当真啊。那么,你说,我描写的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呢?哈哈……”

“我不管真假。但是张临涛和风静在一起了,确是事实。”顾仪仿似是想要留住须平一样,有些不依不饶的纠结着发问,“我现在问你,你和石风带没带姑娘出去?”

“您这时候儿不管真假了!?那你还挑我刺儿,问我书中的真实与梦境?搞得跟真事儿一样。分明就是针对我嘛。”须平呆立原地,平静的回答着,“什么真了假了的,又贴不贴近生活的,原来只是您的借口啊。风静和张临涛是在一起了,是事实。怎么?您是要用一个事实去套用臆想出另一个想当然的事实来吗?那么,你我此时此刻的对话,是在书中还是在现实中呢?”

“不要再绕弯子了,真没意思,请你直面回答问题!”顾仪板脸肃然的期待着答案,几近急切的已有了些小愤怒。

“喝大了,想不起来那晚发生的事情了。”须平依然很平静,表情严肃认真且极其诚恳,“这事情,你该去质问石风,而不是我。”

“有时候儿我还真是搞不懂你,时而清醒时而装傻的,说你精神上有问题吧?你又能偏激的去决绝判断,说你没毛病吧?我都不能说服我自己。”

“我建议你清醒的去问装傻的石风。”

“石风在这件事儿上装傻?”

“我换一种说法得了,你该装傻着去问清醒的石风。你去问他不就得了。”

“你,你告诉我,我就让你过!给你排版面。”

“哎,开始对我勾引诱惑了不是。说话要算数啊。”

“当然算数!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帮你过了。”

“好!一言为定。带没带姑娘出去呢?没有!”

“没有?”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你确定真没有?”

“我告诉你了,也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应该兑现诺言的,为什么一再的又是在追问真假呢?难道我告诉你,我们带姑娘出去了,才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到底有没有?别跟我兜圈子。”

“没有!”

“你刚还说那晚喝多了,想不起来了呢,怎么这会儿这么确定了?”

“哎,我说小姨子,你有完没完啊。不讲理耍混蛋,是吧?”

“我是不相信你。”

“不信我那你还要问我?你们做媳妇儿的也太逗了吧。唉,敏感多疑的女人呐。”

“到底有没有?”

“没有。您消停会儿吧。”

“哼!你们果然都是一伙儿的。”

“嗨,蛮不讲理也就是你这样子了吧?哎,也许今晚就可能有了啊,要不要一起去?您好监督着石风的行为,也为我顺利通过版面,庆祝一下儿?”

“你想的美!”

“这我就不明白了啊。到底是你去不去,我想的美。还是通不通过版面,我想的美?跟你们聊天儿才费劲呢。电话吧。”

“你想干嘛?”

“逃离这里。”

须平并未等顾仪再次发话,快步疾速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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