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这顿晚饭的豪华程度是我们都没有想象过的,面前的食物都是来自于能够服务王室的厨师的得意作品,甚至还有我们欧罗巴的经典菜肴味道也非常正宗,可是我相信在现在,我和雪米莉亚的口中品尝到的绝对不是甜美和舒适,应该说是难以言说的苦涩。
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顿晚饭上,雪米莉亚坐在我身边还有些紧张,雪米莉亚真的是在害怕自己会被奥利娜带走。奥利娜曾经支配了她的过去,而现在奥利娜再一次出现,可能会带走她的所有人生。
“我亲爱的雪米莉亚,你觉得这一次晚饭还可以吗?”
随着最后的甜点送上,奥利娜擦了擦自己的嘴,笑着看着雪米莉亚开口。雪米莉亚微微点头,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看起来奥利娜也丝毫没有在意,她按了一下呼叫铃,然后侧身和侍者说了什么,侍者片刻之后送来了一瓶名贵的酒,奥利娜拿着酒瓶放在了桌子上,故作媚态的轻轻拉扯了自己的礼服,一抹黑痣无比夺眼地绽放在房间中。侍者恰如其时地来到这边,鞠躬,说:“雪米莉亚小姐,公主殿下请您欣赏钢琴演奏。”
“啊……”
雪米莉亚有些不舍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然而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并不在雪米莉亚身上,而是在奥利娜那边……当然不是在那颗痣上。奥利娜微微眯着眼看着我,我明白她的意思,接下来的事情,不管是我还是奥利娜都不愿意让雪米莉亚知道。
我握了握雪米莉亚的手,让她跟着侍者离开,雪米莉亚绝望地站起身,有些愤怒地看了我一眼,但是只得转身离开。随着雪米莉亚的脚步声离开,整个地方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酒香。
“现在可以直接说了吧。”
酒瓶和酒杯猛地碰撞了一下,我看着奥利娜在自己的酒杯中再次倒了杯酒,率先开口问了一句。
“这个是国土安全部新的办公地点,外面的守卫非常严密,由皇家护卫队直属保护,如果我没有想错,被关押的人员应该都在地下三层,想要进入相当困难。”
她拿着酒杯来到了我的身边,手指沾酒在桌面上轻轻地画出了一张地图,酒液会直接挥发,之后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但我一瞬间就知道了那个地方在那,那个地方相当热闹,倒不如说是整个国家的命脉中心,那是证券交易所的所在,难怪说我不会注意到哪里人员莫名其妙地增多,因为那个地方人就从未少过。
“军情六处已经解散,我们不能干涉国土安全部的事务,所以我无法为你得到更多的帮助,另外,我劝你要尽快,国土安全部的手段要比我们激进得多,而且现在抓获你们的间谍估计也不会有消息传出去,他们会尽一切可能逼供,如果那位嘴巴松一点的话,我到时候就要派出我最为优秀的杀手去除掉他了。”
我知道她所谓的杀手是谁。
我看着她,开口:“我需要身份证明,能够自由进出国土安全部的证明。”
“那我弄不到,国土安全部是直属于女王的部门,所有人员都是重新选拔的没有我们军情六处的前员工。这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去弄到。”
“那你告诉我你能够提供给我什么帮助!我是真的佛了,你用我女儿威胁我,让我去带出人,却连一个假身份一个通行证都不给我,这要我怎么去救!”
我看着她差点吼了出来,如果不是担心外面的人听到我估计都要动手了,利用雪米莉亚的安全来威胁我让我将被俘获的间谍救出来,然而却什么都提供不了。我是一个间谍,我想要混进去就必须要有官方的通行证或者是可信的假身份,没有这些东西难道说要我靠着法拉德老老师的身份去硬闯吗?!
“思考如何进入国土安全部难道不是你的事情吗?”
奥利娜对我的愤怒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她的酒杯都没有晃一下,带着嘲弄的笑容看着我继续说,“而且,国土安全部的长官是安格利亚,我记得你不是安格利亚的教师吗?那这样的话安格利亚肯定认识你,你觉得你的伪装和假身份还有作用吗?法拉德老师这个身份你现在用着不也是很顺手吗?那就这样吧。”
奥利娜轻笑着抱住了我的背后,轻轻地摩擦着我的后背,继续说,“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现哦,最厉害的间谍埃尔伯特。我希望你能够在一周之内将那位可怜的间谍带出来。另外,这段时间我会经常看看雪米莉亚,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妈妈。”
此刻,欧罗巴……
“兴登堡大人,您回来了。”
简单古朴如同欧罗巴军服一样铁灰色的建筑中,一身黑白的女仆长面对面前的老者深鞠一躬,恭敬地行礼。
女仆长抬起头,一头黑发披散在女仆服的身后,欧罗巴严谨认真的制服无法压住她完美的身材,她的年龄并不难请却还是带着徐娘半老的韵味,罕见的黑瞳和不同的五官似乎表明这位并不是来自欧罗巴的民族,然而却还是说着一口流利的欧语举止带着欧罗巴的韵味。
“哼。”
已经进入老年的兴登堡总理冷哼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手套递给了女仆长,开口:“今天真是一个让人愉快的日子,那个家伙的女儿被那边被抓了,真的是,不要以为谁的孩子都是埃尔伯特,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女儿派过去,最后就是这样的后果,我只是希望她作为一个平民的孩子还能够保持欧罗巴军人的荣耀,别暴露我们其他的间谍。”
“是。”
女仆长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兴趣,而是转过身将主人的衣服收拾起来,兴登堡看了看她,然后轻叹了口气,说,“说到埃尔伯特……”
“埃尔伯特少爷是家族的英雄。”
女仆长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从容地回过头看着老爷,微微弯腰,说,“我为他而感到骄傲。”
兴登堡看着面前的女仆长,胡须下面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却最终没有能够说出口,兴登堡犹豫了很久,然后转过身,看着外面的夜幕,轻声说:“我的那个孩子听到你为他骄傲,一定会,非常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