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手表,但越来越高的气温和渐渐走到天空正中的太阳告诉众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在这种高温环境下前进只会造成无谓的体力浪费,耗水量也会无端的增加,搞不好还会有人中暑。
因此,在顾行的建议下,众人在路边一棵大树下休息,借着荫凉降低体温,恢复体力,夜则很干脆的开始了短暂的午睡,玲则趁着悠闲慢慢的享用着今天的午饭:夹心饼干。
此时,两位雄性的肚子也发出了警报,但当他们看见睡着的夜的手牢牢抓着装食物的背包时,他们彻底放弃了偷窃的念头,他们转而进行另一难度较低的计划。
“玲,这么多饼干,你一定吃不了吧?”顾行看着坐在一边的玲不禁“关心”的问道“撑坏了怎么办?你看你吃这么多,白瞎这好身材了!”
“对呀!玲,我以前看报纸上说,夹心饼干热量很高,是女孩子身材的天敌,以你的食量,半袋,不!五片就够了,剩下的就····呵呵呵呵呵!”牛达则跟着顾行趁热打铁。
此时,玲见识到了人类为了生存究竟可以出卖灵魂,抛弃尊严到什么地步,但她并不会像夜那样“手段狠毒”,其实,当两位男同胞被夜“暗算”时,玲就打算好在必要的时刻接济一下。
但她没想到这个必要时刻会来的这么快,她承认,她高估了这两个男人的忍耐力。
“嗯··好吧,不过千万不要让姐姐看见,否则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玲很干脆的把饼干让给两人。
不过,事情并未就此结束,接下来,两位雄性还会让玲见识到人类的本性究竟有多么丑陋···
“牛达,你看这里还剩八片,我们按照体重分配,我五你三怎么样?”顾行看着面前的饼干揉了揉肚子,提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案”。
“不,我感觉应该按负重量来算,我背得多,能量消耗也大,我五你三”牛达显然不会就范。
“我背东西时手也没空着,还杀了不少丧尸呢!要这么算,你只能吃两片了!”顾行立即发起反击,不甘示弱。
“我认为脑力劳动更辛苦,你看我们用学习成绩衡量,我六你二”牛达则立即转移战场,寻求反击机会。
“那个,你们平分不就好了?”在一旁的玲明显看不下去这“社会的现实”了,提出了自己认为合理的方案。
“玲小妹,你说是两个人吃完依然饥饿好还是一个人吃饱另一人饥饿好呢?”顾行说出了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额···我选后者。”涉世未深的玲显然着了顾行的道。
“那就对了,我们现在正在讨论到底谁该挨饿。”顾行一派道貌岸然的样子,仿佛自己正在讨论世界的前进方向。
“那你们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石头剪刀布就好啦!”此时,顾行不禁觉得刚才自己与牛达干的事实在太傻了,有这么好的方法居然不用。
“玲,你太聪明了!我一直小看你了!太感谢了!”早已厌倦了无谓的讨价还价的牛达发出了感叹。
“额,没什么的!这···额不算什么啦!”几年来从未被人夸过几次的玲突然被夸奖有点不适应,脸立刻红的向苹果一样,话都说不完整了!
在这棵榆树下,两个男人,为了生存,即将进行一场殊死决斗!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不知是顾行运气太好,还是牛达运气实在太差,八块饼干中七块饼干进了顾行的肚子,此时,牛达头上青筋暴起,此时,生存以无关紧要,在这最后一赌上,他赌上的是男人的尊严!
“石头剪刀布!”
此时,牛达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赢了!他真的赢了!在此时,他觉得一直以来的战斗就是为了这一刻的胜利,在这命运之战中,他终于获得了一次属于自己的的胜利,此时,他的眼眶一辈胜利的泪水充斥,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用手理了理纷乱的头发,他要用一个完美的姿态来迎接他的战利品!
可正当他要碰到饼干的那一刻,一只熟悉的、纤细的、白皙的手先他一步,快速的取走了最后一片饼干,塞进了某毫无表情的脸上的嘴中。毫无怜悯,同样,也没有抵抗的余地。
此时,牛达再次崩溃,一切的一切,全都付之东流,无论是失去的尊严与灵魂,还是一直以来的希冀,全都离他远去,再也无法归还,这次豪赌,这次决斗,他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额,牛达,不要灰心,还有机会,我晚上还吃夹心饼干!我相信到时候你至少也会吃到一片的”玲以她自己的方法安慰着牛达。
停了玲的话后,牛达掏出了枪,对着他所信任的、深爱的人们献上了自己最后的笑容。
“冷静点!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饿一顿没什么大不了的!”顾行赶紧把住了牛达的手,并回头对夜说“夜,你也劝劝啊!你不是一直极力避免非战斗减员吗!”
“个人建议不要自杀!”夜发出了似乎是劝告的声音。
听见众人的劝告,牛达的情绪似乎不那么激动了,此时,顾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玲,还差一点,再劝一句,牛达的小命就保住了!顾行暗想着。
可是,在不远的未来,每当他回想现在,他都不得不承认承认,这是他人生中最失败的举措之一。
“牛达,你就不要自杀了,我很担心啊!万一枪声引来丧尸就麻烦了!你还是用刀吧!”在这个微妙的时刻,又不知道玲的哪根筋又搭错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然我死,我不想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牛达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悲鸣。
这场骚乱终于以夜给了牛达两块饼干平息了牛达的怨气而收场。
通过这次事件,顾行学会了两个道理:一,牛达的命也就值两片饼干。二,千万不要在玲身上投注希望,万一哪一天她又有哪根筋搭错,可能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过了一番闹剧,气氛终于有所缓和,大家终于有心情去考虑接下来的打算,作为青龙国的“好公民”,这个时候当然要想到那些可敬的军人。
如果他们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那么寻找他们就是生存几率最高的做法。显然,以几人的智商肯定早就想到了,但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实行这个计划呢?
理由很简单,他们根本不知道部队在哪里,就算是偶尔遇到的直升机也是匆匆离去,根本无法发现他们,更别提带走他们了。而众人也只认识安多的路,如果去了市外,首先,迷路就会害死他们。
但他们也知道,一个市的补给终究会用尽,而且,如果出现了大规模的尸潮,他们也只能坐以待毙。
因此,他们必须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不过这与刚才不同,周围没有可恶的丧尸,补给充足,,也没有过分的时间限制,因此,计划工作相对可以放松一些。
“反正阳光这么毒,大家就多歇一会吧!”顾行直接躺在了地上。
听见顾航放松的声音,玲索性屈膝坐在地上,后背直接靠上榆树,显得非常放松。
“算了,别放松过头了,大家想想以后的事情吧!”牛达难得正经了一次“你们就没有打算么?你们就打算这么混下去,直到被丧尸吃掉?”
顾行听后,摆了摆手“放轻松,别那么悲观,办法总会有的,我们当然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离开只是时间问题。”随后顾行话锋一转“但我们也不能盲目离开,毕竟我们的经验,补给,以及装备都非常不足,贸然前往我们不熟悉的地方纯属找死。”
“那我们应该准备到什么时候呢?”玲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们从今以后的确应该一点一点准备了呢。”顾行笑了笑“但我们连车都没有,难道要走到外面去吗?”此时牛达说道“顾大人啊,不是小的说你,就算有车,你会开吗?”
“也是啊!”对于这次牛达的嘲讽,顾行少见的没有反击,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的确,即使有再多的补给甚至是武器,但如果没有与之相配的机动能力,那他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被吃掉只是时间问题,但他现在不想破坏难得的轻松气氛,因此他只是挠了挠头说道“没事,不就是个开车吗?本大爷极品飞车早就通关了!”
“居然还有比我不要脸的人!我服了!”牛达对着顾行竖起了大拇指“和你呆在一起这么多年,今天是你最不要脸的日子!”
“哎呀,不要那么说人家啦!人家会害羞的!”顾行装作小女孩的样子摇了摇身子。
“呵呵呵呵,哈哈!”看着这一切的玲不禁笑出声来。在如此轻松的气氛之中,就连夜的警惕也放松了半分。
看见大家的心情都不错,顾行也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
趁着大家此时都在谈笑,牛达开始慢慢的把手往装食物的背包里伸,可这是他的后背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杀意,出于对自己生命的珍惜,他收回了手。
在把偷东西的“老鼠”吓退后,夜转身对顾行说“关于车辆驾驶的问题···”
顾行发现夜的话题即将打破这和谐的气氛,变打断夜的发言“没事,在下自有妙计,请阁下安心。”
不知是夜比较识趣还是她真相信了顾行的鬼话,她停止了发言,转而继续监视周围的动静。
可上天注定不让着和谐的气氛持续太久,但打破气氛的不是丧尸,不是强盗,而是--玲。
“那个,姐姐,我说啊。”听见玲的召唤,夜回头看着她“小姐,什么事?”
“我有点事想问你。”玲不急不缓的说着,平日的羞涩与慌张一扫而空,此时,她好像换了一个人。
“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牛达比较识趣,感觉到自己现在消失比较好。
“不用,你们坐在那里就好。”玲脸上依旧是平日的微笑,可此时,她的微笑却有点让人恐惧。
“小姐,请问。”夜依旧是一副扑克脸,波澜不惊。
“谢谢,是什么意思?”玲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啊,玲,你说的话···”顾行好插了一句。
“请闭嘴,这算是家事。”玲的声音依旧柔和,但透着不容违抗的味道。
“请问,‘谢谢’是哪句?”夜确认着玲的疑问。
“姐姐很少说谢谢吧,尤其是外人。”领的表情依然柔和,但与平时极为不同,要说平时的微笑犹如山间的清泉般纯澈见底,现在就犹如大海般深不可测。
“是刚刚我对顾行说的谢谢吗?”
玲并未说话,一直保持的微笑仿佛是在表示肯定。
“刚才顾行和牛达的举动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了小姐的安全,因此,为表示对此种行为的肯定和谢意,我有必要道谢”夜的语气依旧那么别扭,但顾行知道,现在不是吐糟的时候,他现在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姐姐,你被抛弃了啊,你不生气吗?”玲站了起来,低着头,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你被我们丢下了啊!你差一点就被我抛弃了啊!”
夜一言不发的看着玲,她似乎无法把被抛弃与生气连起来,当时三人的举措非常正常,甚至应该更早行动,反而突然发神经的玲有点奇怪,她试着把手放在玲的头上来确定她是否发烧,可此时,玲一把打开了夜伸过来的手。
“你每次都是这样!”玲的身体开始颤抖,眼泪开始蓄积在眼眶中“每次都是,不管不顾的把自己扔进绝境!”玲的声音开始哽咽“每次看见你自己在房间里处理伤口,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难道我已经没用到连倾诉痛苦都用不上了吗!”
“玲,你别这样!”顾行连忙走上去让玲平静下来。
“请闭嘴!我说过了,这是家事!”玲的声音依旧那么小,但此时,这么小的声音在顾行耳中犹如滚雷,的确,现在的确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保护小姐的安全是我的第一目标,请小姐理解。”夜的声音依旧不卑不亢。
“为什么每次都搞得像你错了一样!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是仆人,是我的姐姐啊!”玲的泪水开始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你让我感觉我是个废物啊!我真的就那么不可靠吗!”
“小姐,您想多了,这是我的职责!”相比玲少见的激动,夜依旧是平时那样冷静,即使妹妹哭的已是带雨梨花,她依然无动于衷。
“姐姐,我看到了喔!”玲抬起了头,强摆出微笑面对夜,“我看见你拔起插销,我也看见你用创可贴杀那两个人了。”
说到这里,一直无动于衷的夜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她就恢复了正常。
“姐姐,这是为什么啊!”玲冲向夜,一把把她摁在地上,往日里,那个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夜,现在只是被玲轻轻一扑便躺在了地上,玲用拳头拼命捶打夜的肩膀,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夜的脸上。
此时,顾行发现,平日里那个人见人怕的“鬼婆”竟然是这么的瘦弱,由于玲的压制,校服全贴在了夜的身上,她居然比玲还要瘦,可就是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与那些体壮如牛的敌人战斗,实在令人难以相信。顾行此时似乎略微理解了玲的想法。
“姐姐,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当成牺牲品呢!你也有自己的人生啊,你这么做,总让我感觉,我是····”在玲打算说出哪个词的时候,夜将手温柔地贴在了玲的嘴上,把那个词堵了回去。
随后,夜缓缓把手放在了右肩上“右肩,痛。”依旧是毫无感情变化的声音。
听见了夜的话后,玲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随即她抹干泪水说道“痛的话,你就早说啊。”
而此时看见事件和谐解决的两位雄性则舒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毕竟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是男人永远的难题,面对这种无法理解的场面,他们心中也不免感到害怕。
夜则被玲抱着,无法起身,用手静静地理顺着玲那不知为何变得杂乱的头发,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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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此时满脸通红,帮夜按摩着被自己刚刚爆锤的右肩,夜则一动不动,双眼失焦,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两位男士,在某种威压下,此时正远眺远方美好的景色,牛达此时正在忍受饥饿的煎熬,而顾行则正在琢磨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以他的直男思维,短时间内想不明白就是了。
在午后微风的吹拂下,榆树的枝条来回摆动,带动着阴影舞动,若不是玲在替夜按摩,现在的情景便几乎与平日无异,离开丧尸的围困还没几个小时,但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比对付丧尸还让他们疲惫。
刚发完脾气的玲在发泄之后似乎消耗了不少体力,很快便倚在夜身上睡着了,而夜在一旁不知想着什么,见两人已经恢复平静,两位男士便回过头来,在她们身边坐下。
“逗留的有点久了,在这棵树下。”顾行见无人说话,便挑起话题。
“周围没有丧尸,可以休息。”不知是为了让玲继续睡还是真的认真观察过,夜如此说道。
“大姐啊,顾大官人不是催你们上路,他的意思是咱们这几天一直东奔西跑,好久没有像这样悠闲的休息了。”牛达以与顾行交往多年的经验想夜解释着。
听罢牛达的解释,夜便再次移开视线,不知看着什么。
“夜,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一些事?”顾行见夜无意绕弯便直问道。
听见顾行的话,夜便把头转了过来,看着顾行,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说:你先问,我再决定告不告诉你。
“你和玲不是亲姐妹吧?”顾行提出了第一个问题“虽然你们没提到过,我之前也没问过,但我猜你们应该没有血缘关系吧?”
也看了看在一旁睡觉的玲,随后说道“不是,没有。”
“咦?你们不是亲姐妹吗?”牛达非常诧异。“顾行,什么情况?”
看着牛达诧异的表情,顾行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对牛达智商的怜悯。
以下是顾行与他心中的脑残冠军的对话。
“夜几岁?”
“18”
“玲几岁?”
“18”
“她们长得像吗?”
“不像”
“他们的爸爸是人渣吗?”
“肯定不是!”牛达瞟了夜一眼,坚决的说道。
“所以···”
“啊!我懂了,我果然聪明!”
此时牛达在顾行的心里又荣获了不要脸比赛的第一名。
“玲不知道你们不是亲姐妹吗?”顾行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不知道,主人骗了她。”出乎顾行的意料,夜对于这个问题回答的特别“详细”。
“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几岁?”
可夜这次却保持了沉默,她不再回答问题,而是以一双空洞的眼睛来告诉顾行:别问了,我不会再说了。
顾行很识趣,既然问不出来,就不再白费功夫,至于搞抒情,玩心眼,还是算了,那对夜没用,反正来日方长,迟早都会知道。
在好奇心这方面,顾行是很贪婪的,当然,这不只是因为好奇,他相信,终有一天,这两个女孩会需要他们,因为这个真相。
数小时后,放哨的顾行看着将要西斜的太阳,才发觉现在早已不是休息的时间,看着熟睡的玲和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的夜,顾行心中有一丝不忍,但还是迈出了脚步。
再过一会就天黑了,若是再这么耽误下去他们今晚就难逃露宿街头的命运,而依现在的情况而论,这无异于自杀。现在他们必须去找一个足够安全的暂时避难所来度过即将到来的夜晚。
正当顾行进入到距离大树五米的距离时,他愣住了,当然,并不是因为突发事件,而是他看见了他认定这一辈子都不会看见的情景。
此时夜与玲正倚在一起,睡的正香,玲本身就是美女,睡姿自然也是娇美之态,但夜的睡姿却远超顾行想象,顾行本以为夜睡觉时会像死人一样,毫无生气,可此时,夜的睡姿与一般少女无异。
这很难让人把眼前这位熟睡的少女与几小时前乃至几天前心狠手辣的夜联系在一起,此时的夜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平日的杀气与无差别的敌意早已消失殆尽。
而此时,就连一向迟钝的牛达也发现了也与平时的不同,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正当他们发呆时,清越的刃鸣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只见夜左肩的短刀已出鞘一半,而夜本人则一边用身子护住仍在熟睡的玲,一边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两人,显然,两人现在的视线有点刺激到她了。
此时,注意到自己表情很夸张的顾行立刻收回“狰狞”的表情,顺便帮牛达把张大的嘴合上。
“呃,天色有点晚了,该找个地方过夜了。”顾行看见夜刚醒来,还有点神经过敏,便不多做解释,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意,经验告诉他,对于夜来说,过多的解释就是敌意的一种,只有最简洁的话语才能让神经过敏状态下的她最快理清思路,投入行动。
即使是顾行,只要夜判定他对玲有威胁,夜肯定会发动无差别攻击,以最快速度发起歼灭,更何况现在还处于特殊环境。
几分钟后,夜似乎从骤醒的状态下理清了思路,随后,她收起了短刀,站了起来,并开始确认周围情况,在她站起来的一刹那,一旁熟睡的玲发出了极不情愿的声音,随后便用手拉住了刚站起的夜的衣角。
这场景对夜来说无疑是极具杀伤力的,此时若是为了能保住玲的安眠,她甚至愿意顶住丧尸一晚的进攻。
看着无法下手的夜,顾行只得亲自出马,他以尽量温柔,不会引起夜反感的动作和力度,去轻抚玲的头,借此唤醒她,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正当她碰到玲的头的一刹那,玲突然睁开了眼睛。
随后,顾行感到腿下仿佛被钢筋扫到一般,他在剧痛中失去了重心,再等他反应过来时,玲早已握着一把小刀,而夜则用短刀死死抵住小刀,若不是夜,顾行现在应该已经魂归故里了。此时,玲的眼神不再像平日那样有神,现在,她的眼中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空洞。
“玲!别开玩笑!把刀放下!”牛达看见挚友差点被杀,立刻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第一时间瞄准了玲的头,夜见此状也立刻用另一只手端起弩对准牛达,现在,局势无比的混乱,很难想象,刚刚还在同舟共济的四人,现在却不知缘由的拔刀相向。
“玲!你怎么了!清醒一点!”顾行感到了玲的异样,开始尽力让玲清醒过来。
仿佛是为了响应顾行的召唤,领的瞳孔开始收缩,不再那么空洞,这个过程仅仅用了几秒。。。。
“咦?这···这是怎么回事?”玲变成了往日的她“我怎么坐在···?”随后玲的脸变得通红,立刻从顾行身上跳了下来,小刀也被扔在了一边。
见事态已恢复常态,夜与牛达也收起武器,解除了敌对状态,他们并未互相责怪,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对自己重要的人,他们都没做错。
“姐姐,这···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在梦游时把顾行给····”玲的脸变得更红了,而她的脑袋此时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开始崩出正常女高中生不应该说出来的东西。
听见此言,顾行不禁大囧,这玲究竟在想什么,自己的处男贞操就这么让她给说没了。
“对不起,顾行,我虽然不可靠,但我会尽量负责任的!”玲一脸认真地说道。
“负你妹啊!”顾行在生命与名誉先后受到威胁后,终于爆发了···
看见顾行发飙,玲变得更慌了,“难道我刚才做了更过分的事?”玲的脸变得更红了,她捂着脸说道“我···我居然有那种嗜好!”顾行的暴走非但没有让玲清醒过来,反而让她又把另外一根筋搭错了。
顾行此时在心中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叫别人起床了,但他没有时间做更多的感慨,在他印象中,刨除官方成绩而言,玲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可听完刚才玲的话后,他隐约感觉,在某些方面,玲懂的并不比他少。此时顾行没心思再追究肇事者了。
他把目光转向了某监护人“玲的生物学的不错啊···尤其是遗传学,夜小姐,你能解释一下吗?”
夜虽然不知道顾行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做出了回答“小姐的生物一向较好,但在学习遗传与受精作用时有些吃力,所以我在当时找了一些样本影片给小姐看,虽然小姐当时有些抗拒,但为了她的学习成绩,我强迫她看完了。”
“你在哪里找的样本影片?”顾行问道。
“@“^”(此处和谐)
顾航此时听见了非常熟悉的网址。瞬间,他的思维混乱了。
原来强迫妹妹看爱情动作片的姐姐是存在的,而且一直就在自己身边。他感到有些无力。
而此时,牛达看着一脸疑惑的玲,叹了口气,走到正处于虚弱状态的顾行身边,把手搭在顾行肩上说道”也许,我们只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看着这一切的玲此时歪了一下头,露出了更为不解的表情,夜则丝毫没有反省,她没时间管顾行的死活,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收拾背包。
“话说,夜,刚才的情况你能不能解释一下?”此时,众人已经开始再一次的旅途,顾行对于刚才的事情非常在意,要不是夜的手快,现在他早就躺在路边喂丧尸了。
“什么?”夜少见的装起了糊涂。
看见夜这种态度,顾行只得把话挑明“玲为什么会进入那种暴走状态?”
正如顾行预计,夜没有回答。
“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信啊。顾行心中暗想,你个妹控,关于玲有什么你能不知道,你骗谁呢?
似乎是看见了顾行眼中的怀疑,夜则回了他一个“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眼神”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此时,玲的声音在顾行耳边响起,顾行吓了一跳,,此时玲正在她身后很近的距离盯着他,她本来在队伍前方十米侦查,是怎么突然跑到自己身后的?
“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侦查么?”顾行问道。
“我好像听见你们在谈论我,我就过来了。”玲如此说道,与她令人感到微妙的举动不同,她的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顾行此时不禁在心中大喊:你狗耳朵啊!明明自己已经刻意压低声音了,况且玲一直与他们相距十米左右,实在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听见的。
无视顾行的无语,玲继续说了下去“不过,顾行,我感觉太过好奇是不好的,虽然我是很想告诉你,可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姐姐说过,我不需要知道。”
顾行将视线转向夜“你到底在瞒什么?你以为这是漫画剧情吗?难不成你妹妹有超能力?”
他不知道自己情绪为何激动,但当他发觉这一切时,感觉总有些不对劲,他内心深处感觉,如果不搞清楚一些事,他迟早会死——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
同时他也不禁感叹, 以前在学校里大家交往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可现在仅仅十余天,各种矛盾,各种秘密便争相浮出水面。
看见顾行的表情,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说了一句“以后请不要随便碰小姐的头部。”这简短的几个字虽不足以安慰顾行饥渴的好奇心,但总算让他平复了心情。
“喂!你们几个要磨叽到什么时候?”被从头无视到尾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啊,再磨蹭下去,今晚就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现在已是下午5点,天边已微微变红,再不用心寻找庇护所,今晚就别想睡了。
【一小时后】
“这也许是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牛达看着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车库“算了,不管怎么说它也算是有个门啊!”
“老牛,就在这地面上睡一晚,明早起来腰酸背疼都是轻的,要是拉肚子就麻烦了。”顾行显然对这个地方不太满意。
“那你给我找个更好的地方。”牛达反驳道“拜托,天快黑了,将就一晚吧,现在也不是娇气的时候啊。”
“那个,我们好像可以睡在车里。”玲指了指一旁的小轿车,“这里应该不会太冷。”
“你有钥匙吗?”顾行提出了一个无比现实的问题。
“唔。。。。。没有。”玲露出无奈的表情。
“好,那让我们回到怎么才能睡得舒服这个问题上来吧!”牛达将话题转回“夜,麻烦你把门拉下来,用尽量不怎么发出声音的方式。”
“我们可以考虑想办法把车门打开。”顾行指了指停在一旁的小轿车。
“光是想办法太没意思了,不然不加入一些男人的规则吧!”牛达露出了狡诈的表情“你敢不敢?”
“什么规则?”顾行的兴趣被挑逗了出来。
“你看,这车最挤也就睡三个人,所以。。。。呵呵!”牛达笑了笑“深更半夜与两个女生共处一室。”
想到刚刚在树下的情景,顾行不禁浑身发冷,但与睡在水泥地上相比······总之,他认为他必须赢。
此时,顾行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砸碎玻璃吗?不行,这无异于自杀,巨大的声响会招来大量丧尸,撬锁的话,自己不会,至于车库里会不会有开锁的东西呢?但看着一旁在东翻西找却毫无结果的牛达,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卷帘门旁的一个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确切的说是卷帘门上的一个身影同时吸引了他与玲两个人的目光。
玲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夜“呃,姐姐,你在锻炼吗?”
在顾行眼里,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只有一种可能:拉下卷帘门未遂,反被拉了上去。
而此时,夜依旧自不量力一般的努力向下拉。。。。。。。。
顾行见此,只得叹了一口气,走到门旁,随意一跳,很轻松就拉下了卷帘门。
“多谢。”夜少见的道了谢,而且是在一天内道了两次。
顾行先是一愣,夜这少见的道谢显然让他有点摸不清状况,随后,他看了看夜手上两道深深的印痕,“白痴,做不到就找我帮忙啊。”
这小小的插曲后,顾行直接回到了之前的工作中,看见一旁失落的牛达,顾行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什么都没找到。
不过在这么下去所有人都要睡水泥地了。
这时顾行突然感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即将被坑的预感,只见夜把车打量了一番后,径直走向了两男。
“刚刚两位说过,若是想不出办法的人只能谁在车外吧?”夜问道。
牛达点了点头。
“那我可以加入吗?”
“我拒绝。”顾行一口否决,某些回忆显然还是令他心有余悸。
“别那么快拒绝嘛!”牛达说到,随后他对顾行悄悄说到“这可是千载难逢报复的好机会,而且只要把她搞定,今晚咱们就可以放松睡了!”
顾行不得不承认,他被打动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对夜说道“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否则取消你资格!”
夜点了点头。
“你会撬锁吗?”
“不会。”
“你带万能钥匙了吗?”
“没有。”
“你会不会强行破坏车体?”
“不会。”
“玲的三围?”牛达突然插了一句。
谁知夜刚要回答,便被以惊人速度冲出来的玲捂住了嘴,玲满脸通红的责怪:“牛达,请不要问奇怪的事情。”
“夜,这种白痴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顾行补充道。
“那我可以加入了吗?”夜问道。
在确定没有较大风险后,顾行同意了。
随后,两男开始了绞尽脑汁的思考,可夜并未做出思考的表情,她直接走向了轿车。
此时,两男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心中暗骂:该死!这门他喵的貌似压根就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