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嘶吼逐渐接近,看了看一旁已经失去意识的玲,顾行已经放弃了乘车逃跑的希望,他连忙跑下车,从后座抱起琳琳。
“老牛,怎么搞!”
“谁tm知道啊!”
顾行茫然的看着四周,门户大开的商店和矮楼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就算里面没有丧尸,众人也会被堵在里面动弹不得,这次可没有闹钟给他们结尾了。
附近的两个大厦倒是不错的选择,可其中一个的门以已经被杂物封住,而另外一座的大门虽然没有被封堵,上面硕大的门锁也堵住了众人的希望。
“带着玲。”
夜在简短的交代之后一把抢过牛达手中的手枪。
虽然不知道夜想干什么,但牛达还是应了一声之后跑到驾驶位抱起了玲,虽然公主抱的姿势对哪个男生来说都是人生梦想之一,但玲身上那些污秽传来的味道无疑使这个梦想打了个折扣。
眼看着丧尸开始从周围的建筑中走出,身后尸群也逐渐涌来,三人都在拼命的寻找着靠谱的躲藏点。
可夜似乎一开始就找好了目的地,只见她左脚瞬间发力,整个人犹如猎豹般向前疾跑,她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旁边高达数十层的大厦。
只见她在大厦门前前脚蹬地陡然停下,伴随着举枪的瞬间,清脆的枪响便回荡在了楼宇之间,只为防止普通盗匪的钢化玻璃在枪弹面前显得如此无礼。
看着玻璃上以弹孔为中心散开的血色花朵,夜四号没有犹豫,伴随着短暂的冲刺,她如鲤跃般腾空而起,硬生生将钢化玻璃撞出了一个大洞。
似乎是冲击力过大,夜落地后明显滚了几个轮回才停了下来,校服无法为她提供过多的防护,玻璃的碎渣已经在她的腿上和脸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可最重的伤并不在此,在夜起身的同时,顾行明显的看见,她的右手已经呈现了不自然的下垂,虽然他为此感到担心,但现在明显不是嘘寒问暖的时候。
“sb!别愣着看了,快跑。”
在将汽车的音响开至最大之后,顾行一只手抱着琳琳,另一只手则挎起了她的背包,飞快的跑向了夜撞开的玻璃墙,而牛达也踉踉跄跄的背着玲跟了上来。
似乎是顾行的急中生智起了作用,大多数的丧尸都被汽车音响的声音引到了周围,用已经伤痕累累的双手徒劳的抠挠这冰冷的车体。
“我看这和开演唱会的时候也没什么区别啊。”牛达打趣道,但在意识到现在并不适合开玩笑后,他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进楼的丧尸不多,不过这音响也挺不了多长时间,咱还是往上看看吧,现在咱们的食物只有琳琳包里这点零食,丧尸也很有可能慢慢进楼”
似乎是由于身体的疼痛,夜少见的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她只是呆呆的望着楼下的尸群。
虽然目前的情况是夜刚刚的离奇行为造成的,但任何一个情商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现在追究这件事是非常愚蠢的。
看着背着玲的牛达,夜没有选择将手枪还给他,她将手枪保险推上之后,便交到了顾行手里。
看着手中的手枪,顾行也并没有使用的意思,反而是将其收入了背包,现在使用这把枪,只会加快众人的死亡倒计时。
没有多余的交流,夜将低垂的右手夹在腋下,用脱臼的手臂将弩架了起来,看样子是已经准备出发了。
看着夜如此疯狂的举动,顾行的右肩不禁隐隐作痛起来。
一旁的琳琳则连忙打开背包掏出自己的换洗衣服,用她笨拙的手法为夜的腿部做起了聊胜于无的包扎。
安慰这种行为对于夜是毫无意义的,相比之下,还是赶紧向楼上搜索,寻找一些药品、食物以及靠谱的避难所才是正事。
“淦,又是路障”看着楼梯上的杂物堆,顾行不禁爆了粗口。
“换边吧。”牛达将身后的玲往上颠了颠说道。
“这里好像是有人战斗过,虽然走廊里全是血迹,但尸体似乎都被清理了,虽然楼梯间总是有路障,同层的另一个楼梯间都是通畅的”顾行看着墙上的弹痕,似乎若有所思。
“好像一切都是为了阻挡丧尸而做的,而且超级专业。”
“想这些也没用,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管上面是人是鬼,也只能上了。”
虽然顾行心中有些恐惧,但看着夜的伤势,他根本不允许自己停下脚步。
伴随着每一阶台阶的发力,包扎在她腿上衣物的殷红就重上一分,不知是疼痛还是疲倦的缘故,她手中的弩也在明显的颤抖。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额头上的汗珠仿佛已经发出了悲鸣。
不知是爬了多少层楼,顾行的双腿已经渐渐发酸,此时他不禁怀念起电梯,对于发明电梯的人,他的心中也泛起了不由得的尊敬。
虽然重复性的工作很容易让人加速疲倦,但目前的搜索行动却是让众人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看到墙上的标志后,顾行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爬了34层楼。
要是以往,他现在肯定是瘫在一边挺尸,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之下,他现在竟完全无法感觉的疲劳。
就在他如此惊讶的同时,一声异响从前方传来。
只见夜在短暂的颤抖之后,突然倒下,虽然她努力的想要挣扎站起,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毫无用处。
“阿姨!”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琳琳,她连忙跑过去尝试用自己娇小的身躯将夜撑起。
似乎是夜的身体过于轻盈的缘故,她竟单纯依靠琳琳的支撑勉强站了起来。
顾行一时无法接受发生的一切,经历了十几日的战斗,顾行早已将夜看做了无法摧毁的强者,但从那一刹那,他才逐渐回想起来,她也是个女孩子,和玲一样,是一个本应被保护的女孩子。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支持据弩的动作,她吃力的将弓弩背到背后,用左手吃力的抽出短刀,吃力的靠着墙,蹒跚的前行着。
整个走廊此时显得无比安静,只有夜脚步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往复回响,就连她的血液滴在地上的声音此时也是异常的明显。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安静,她回过头来向已经呆住的几人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此时顾行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煎熬,只见他将球棒挪到左手,无视夜的微弱反抗,强行将她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用自己的肩膀支撑起了夜的身体。
看见自己唯一可以使用的左手被用来支撑身体,夜显然非常不满,但现在极度虚弱的她也只能用眼神来“杀死”顾行了。
自此,时隔十余天,顾行再次如此近距离的体会到了夜那过于轻盈的体重。
对于这些人来说,安全永远是奢侈品,正当他们艰难的向前探索时,前面的楼梯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顾行本以稍稍松懈的神经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他连忙将球棒举起,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夜则一把推开顾行躺在地上,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抽出背后的弓弩,将其置于在支起的双腿之上,勉强瞄准着楼梯间的大门。
虽然夜此时的动作略带着一丝香艳,但在场的男性丝毫没有心情注意这一点,就连一向不靠谱的牛达也攥紧了一旁琳琳的手,准备见风不对就立刻跑路。
“他nainai的,怎么又是我巡楼,我就说是耗子他们还不信。”
伴随着粗鲁的台词,一个人影推开楼梯间沉重的金属门,完成了他的登场。
于此同时,挥下的球棒与弩臂沉重的击发声在瞬间为他谱写了突然且致命的开场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