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趁现在!趁我的盾还能抗住之前,宰了那几个卡西米尔混蛋!盾卫们!守护身后的弟兄就是我们的职责!而我们的后背有着我们的弟兄!给老子顶住!”
“博卓卡斯替!该死的!巴克莱,谢苗,我们上!”
暴风雪轻轻一抚,带走了战士们的体温,但是心中的热情永远不会被熄灭。
当时的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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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是不熟悉的天花板。
老人细咪双眼,看向窗外不变的景色。
“是时候起来了。”
老人拿过衣架上的大衣,放下了睡觉时一直抓着的‘降斩’,开始在整衣镜前整理面容,换好衣服加上洗漱的时间不过十分钟,几十年的军旅生活让他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睡懒觉。
话说睡觉时仍抓着刀就已经够异常了,但是老兵中又有谁会肯远离自己的武器呢?
即使现在的他不再奔赴战场,不再需要指挥他人作战,但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到死也不会改变。
穿戴完全的他在出门前从口袋中拿出一块怀表,表链是银质的,但是时间带来的氧化让表链上的黑斑清晰可见,不过老人那珍重的态度足以证明这样物品意义非凡。
老人打开怀表,奇怪的是怀表上下的空槽里都放入了照片,表盘早已被挖出,因为这名老人就是精确的时钟。
看着照片的老人发自内心地微笑,上半部分是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小脸绷得紧紧的,装出一副大人模样,但是脸上的雀斑出卖了她仍是孩子的事实。
而下半部分则两个壮汉搭着肩膀,拿着大杯的啤酒哈哈大笑,邋遢的衣服丝毫没有影响他们高涨的情绪,缺乏打理的胡子上沾满了酒水和肉汁。
“哈,也许是该回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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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所以,你们真的瘫痪了整座切尔诺伯格,我不知道该不该祝贺你。”
“我们竟然都感染上了矿石病……”
“我以为,那只是传言……没想到真的是您。”
“好久不见,博卓卡斯替,或者我该叫你——‘爱国者’。”
“……将军,你竟然记得我。”
手持长刀的老人与一名身着重甲的战士充满着怀念地说起了他们的过去,聊到了他们不同的追求,最终不可避免地说道了两人相悖的理念,不过这次因为神明的玩笑,他们身后的废墟中没有再藏着一名无名的战士,本会牺牲的人的命运也因为时间蝴蝶的振翅而发生了改变。
但是那又如何。他们也许逃过了一劫,但是其他人没有像他们那样的运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能的神明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这片被战火毁灭,被天灾洗礼的城市,上万人因为身居高位的某人的一个决定而丢掉了性命,无论是哪个世界,只要有某个物种自称高等动物时,战争就不会结束,哪怕继续它的理由是多么地荒唐。
“听好,博卓卡斯替,我不会与你为敌,绝不。”
“————我不曾是,您麾下的士兵。这是我的,遗憾之一。将军,我也绝不成为,你的敌人。”
两名曾经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男人立下了如此可怜的誓言,难道没有这个誓言他们就只能兵刃相对了吗?当然不是,这只是两名面对自己理念都不肯放弃的硬汉的互相妥协,或者说,在曾经的战友面前与过去真正地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