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乱局者——名为罗曼的男人,是否,加入了罗德岛?”
“哈哈,乱局者,你们是这么称呼他的吗?”
老人想起那名黑发黑瞳的男子说过的奇奇怪怪的话语:
“我不叫罗曼,其实我的真名是‘良知’。好吧,其实这也是假名,不过总比罗曼好吧。什么,我对乌萨斯人有什么误解?不不不,在我还是个学生时,我不会去打群架,也不会去喝伏特加,更不会喊‘乌拉!’。”
接下来,这个男人小声地说道:
“啊啊,我可不想变成迦勒底的医生。”
这个奇特的男人让老人久违地感到惊讶,不单单是他卓越的勇气和高超的作战技巧,更是因为他对每个人都近乎平和的心态,好像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字典里从来没有什么贵族王公之类的词语,好像浑身散发出‘众生平等’般的气氛。
“没错,他也加入了罗德岛。”
“惊讶,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竟然能说动您,来对付塔露拉。”
“不,我只是为了那几个孩子而已,仅此而已。”
“是吗。”
“报告,抓获了一批在起义过程中有漠视纪律行为的整合运动成员,这是名单!主要发起人里,基本没有第二,第三和第六大队的成员!还有就是……关于具体的实施人,我们很难调查。很多同胞对切尔诺伯格人咬牙切齿,他们不可能通报……”
“传令,吊死,主要人员。让我的士兵,动手。警告,梅菲斯特,弑君者。……剩下的,记过。”
一旁听着的老人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听着,等到了那名传令的整合运动士兵再次跑开后,他才开口:
“军纪吗?唉,‘爱国者’,时间不早了,已经加入罗德岛的我必须得走了。”
“……将军。让我的士兵,送您出城。没人能阻拦。”
“我已经和你的领袖打了一场,我不会让你难做。”
“不会的,将军,她不在乎。”
“这样最好。那么,就此别过。”
老人一说完话便转身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动作,干练地还像着一名上阵的军人。
“将军!”
“怎么?”
老人没有回头,声音变得嘶哑,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祝您…祝您……祝您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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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一旦沾染了他人的鲜血,往往需要用一生来洗涤;手握杀人剑的武者,只有在身死之时方可解脱。战争和强权只会带来牺牲与仇恨,到头来永远没有赢家;即使是平凡的幸福,也无法被杀生之人所掌握。
很残酷吧?这不是什么真理,更不是什么约定熟成的习俗理念,只不过是因为有很多像老人一样的人,他们内心深处如此地相信着自己无法得到救赎。明白生的真谛就是无限接近死亡,远离纷争的代价就是被卷入更多的纷争。
‘爱国者’,赫拉格,他们都一样,被战场糟蹋得支离破碎的人,此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功勋被自己的祖国所剥离,信仰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所夺走,除了寻找新的心灵支柱,他们只剩下了颓然等死的道路。
整合运动,罗德岛,此后两人走向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人为了孩子们继续苟活,另一人为了光复帝国,争取权利而麻木地作战。宿命的丝线缠绕着两人,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他们最不想再相见的场景下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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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回了那座陆行舰,只见一名黑发黑瞳的男子似乎坐在甲板上等他。
“良知先生,有什么事吗?”
“再对着一名像是决定了什么的老人说些俏皮话,这好像不太合适。嗯……其实呢,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就去吃点好吃的,先把烦心事放到明天,如何?”
“不错的提议。”
“哦哦哦,我极力推荐蓝毒的蛋糕!那真的是甜到心里的味道!可惜角峰还没来到呢?对了,古米做的乌萨斯风味家常菜你一定会喜欢的!”
老人静静地听着男子不间断的话语,嘴角慢慢地翘起。
经历了许多的老人想着,这赎罪般的生活能被其它人所打破,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