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别跑那么远,你的鞋子还没有穿上呢!”
妇人一身端庄的贵妇装,极长的裙摆几乎拖到了地上,这让她根本追不上前面精力充沛的小女孩。
“快点把鞋子穿上!”
妇人看着这一地石子,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划伤了脚,以至于语气都变得严厉了起来。
蹦蹦跳跳的孩子笑得很开心,爽朗的短发随风飘起,嘴里模仿着风声发出‘呼呼’的声音。在听到母亲的呼唤后,她还是听话地穿上了鞋子,然后继续跑向远处。
谁又不想有这么快乐且自由的童年呢?
“嗯......嘶——”
拉普兰德翻了个身,肋间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的她立刻明白了她输掉了比试的事实。
“还是太冲动了吗......”
“有真正的反省,才能有真正的进步。”
从床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愣了一会,才转过头去看,结果是现在的她最不想见的人——她的父亲。
“你来做什么?不需要继续躲在你的小暗房里面谋划对下一个盟友的刺杀了吗?还是又有了新的赚钱生意,来我这里进行分享?”
头狼早就习惯了拉普兰德话里带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在读的书合了起来,慢慢地起身走出了房间。
拉普兰德一阵莫名其妙,在头狼走后不久,一名女医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把拉普兰德摁回了床上,顺便再给她做了个检查。
本想翻窗逃走的拉普兰德感到手臂有些不听使唤,又乖乖地躺了回去。
————————————————
黑道,真是个可笑的词语。
有情有义?只要给的钱多或者是拳头比他大,他甚至能连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告诉你听。
绿林好汉?抢到了钱去花天酒地,顺便贿赂一波政府官员,哪里有什么贫苦人民的影子了。
叛逆不羁?靠着暴力来违抗法律根本就不是什么帅气的事,完全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崇拜的情绪。
所以说他们不过是个谎言,连他们自满的信仰也不过是为了犯罪而穿上的遮羞布罢了。
“我说的没错吧?莱诺恩的大家长。”
他踩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面无表情地问出了他想问的事情。
“混蛋,别以为你做了这种事情能全身而退!委员会不会放过你的!”
“对着能够掌握你的生死的人放狠话,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或者说以你有限的智慧,也只能想出委员会这么一个东西来震慑我了吗?”
他的话语中只有冷漠,从里到外地剖析着这个小家族的首领。
“真是可悲。”
说完,他一脚踢在了莱诺恩的后脑勺处,将莱诺恩踢晕了过去。
“委员会......还不是时候,我的实力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不杀生的男孩慢慢地走去莱诺恩家族领地,而周围种植毒品原料的种植园全部被火焰付之一炬。只剩下一地被烧剩的植物残渣。
当晕过去的黑帮情形过来之后,他们虽然还活着,但是他们的家族也完蛋了。
从未经历过悲剧的男孩继续行动着,用着自己的理念燃烧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大家长,最近一些小家族被离奇袭击,他们没有一人死亡,只是生意方面的器材和种植地都被毁了。”
“就这样?连委员会例行集会都等不及了啊,看来这次不会又是一个人的杰作吧?”
“是的,大家长,据目击者称,每次都会有一个头戴小丑面具的男人闯进那些领地,然后也只有他一个人出来。”
头狼皱了皱眉,在他心中,像这种有着实力却总是履行着一套‘正义’三观的不可控因素是极其不利于生意的。
“让杀手公司的人去,先派一个三人队,摸清这个神秘人的实力,然后再回报。”
副手罗伊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低下了头,回答道:
“明白了,我这就吩咐下去。”
砰。
等罗伊关上门后,头狼再次拿起桌上的《美丽新世界》,细细地品读起来。
——————————————
“老大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们一定会办好,放心吧,罗伊,这么多年了,叙拉古什么人没有出过。”
“安德鲁,我只是担心那个疯子造成的损害过大,导致下面一些小家族对我们心生不满。在米勒克尔(Miracle)工厂被小姐烧毁后,就已经有不少人向我们提出过疑问了,我觉得像现在这种情况,就应该直接派顶级的杀手去解决问题,让那些小家族知道委员会可不是好惹的。”
中午炙热的太阳光透过镜子照在了地板上,但是到了这里,似乎让人汗流浃背的阳光都能变得慵懒,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头顶厨师帽,身着白色烹饪衣,满手面粉屑的一名大叔正在和罗伊交谈着。
这家小小的面包店位于市中心的角落处,要走入一条较深的小巷,才能看到陈列出橱窗内的点心,而那诱人的香气也足够吸引人。
只不过现在这里,交谈着会死人的话题。
杀手公司‘布莱德’分部,由面包店作为幌子,地下室处的冰柜放着能足够炸平街区的火力,打开所谓用来放原料的冰箱,里面便是琳琅满目的冷兵器,上面还能闻到隐隐的血腥味。
听到罗伊的抱怨,作为面包店的老板——安德鲁自然是当做没听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装出一副憨厚的样子,连忙说道:
“罗伊,我们杀手就只会听命令行事,没什么需要想的,你要说就直接跟大家长说吧。”
“呵呵,我也只是说说。反正这个三人队的调度和神秘人的调查就交给你了。”
放下一沓纸币,从橱窗后随便拿了几个面包,罗伊急匆匆地离开了。
“叫看水(把风)的兄弟叫来。”
安德鲁在确认罗伊走远后,连忙吩咐道。
看着被带到的手下,安德鲁急忙问道:
“家族最近是不是都是由罗伊出面下命令的,大家长呢?”
“确实是这样,好像大家长最近和他女儿比试了一场之后,就没怎么出来了。”
“那场比试的过程你有看到吗?”
“没有。关于大家长女儿的事大家长直接都很隐秘。”
安德鲁慢慢品着其中的意思,一边让手下将烤好的面包放上橱窗。
并没有走远的罗伊潜伏在人群之中,看着那个被叫去的小弟,他心中笑道: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拉普兰德,就看你能不能让它发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