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德克萨斯。”
“不,下次别那么冲动了,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但是现在,他们都.......”
“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是吗?”
过了整整一个月,两人基本确认了这六名参与了德克萨斯灭族的罪人已经被关进了监狱,甚至他们在家族内的位置都传给了他们的下一代。
内心的理智压制着怒火,明白贸然进入监狱进行暗杀无异于自杀的德克萨斯只能用这样的自我安慰来让自己接受事实。
“还有你的父亲,不是吗?我们准备好后,一起去找他吧。”
“嗯。”
拉普兰德的内心更为激动,对于她而言,自己的父亲就像一个噩梦,潜意识里就存在的恶魔,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而这种情况,也许很快就能结束了。
她的乐观有些感染了德克萨斯,两人重新去了一趟面包店,再买了许多叙拉古的特色甜点,开启了属于女孩子的下午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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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你女儿真相吗?”
一间偌大的牢房里面的装潢如同一间贵族的书房,猩红色且嵌着银边的宽大地毯,数张用天鹅绒铺成的高级沙发,闪烁着晨曦光彩的水晶吊灯,释放出的柔和光芒将桌子上的红酒照得晶莹剔透。
整整坐着七名老人,他们悠闲地抽着从城郊送来的高级雪茄,还有的拿着哥伦比亚特产的烟斗,将整间牢房弄得烟雾缭绕,却没有一个狱警赶来阻止这一可能引起火灾的行为。
“真相就是我用自己的妻子来作为诱饵,用舰炮把她和我的父亲一起炸死了。”
头狼淡淡地说出能让人吓死的事实,面不改色地喝下温度刚刚好的咖啡。
“没有你和凯瑟琳的牺牲,叙拉古和哥伦比亚都会沦为你那个疯子老爹的战场了。你三个儿子都知道这个事实,为什么你不肯告诉你的女儿。”
“怎么了?进了监狱之后反而关心起我来了。”
“当然,因为我们已经安全了,不是吗?除了那个德克萨斯的小女孩还有理由杀我们,你已经将我们从棋盘上除去了吧。”
“哼,这最后一次确实是你们赢了,无论是势力还是性命都留下了,但是即使是这样,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们来关心。”
头狼慢慢地起身,拿过衣帽架上的大衣,走出了这个度假酒店般的牢房。
“果然你们一家子都是性格有问题的,你父亲是个穷兵黩武的野心家,而你明明救了整个叙拉古却不肯坐上黑道皇帝的宝座,还有你那三个都有博士学位的儿子却甘愿被当成废物,最后还有一个想要杀你的女儿。啧啧,真是让人无语。”
头狼没有再回应老人的话语,在确认这六个老家伙都乖乖地待在监狱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他拍了拍绅士帽上的灰尘,毫无后悔地塑造了一个想要杀死他的女儿,毕竟这样能让他放心,自己的女儿不会遇上什么小流氓,想那些早熟的女人一样未婚先孕。
他成功了,所有的一切都有序不乱地向着他的计划前行,那么是时候完成那一件最后的事情————被拉普兰德杀死了。
想想自己这一生并不算失败,头狼笑了笑,回忆起那一场由一人造成的灾难:
在十三年前,叙拉古还没有现在如此层次分明的黑帮家族,也没有能统领黑道事宜,象征着权力巅峰的委员会。
只有暗无天日的暗杀与火拼,在谁也不服谁的环境下根本没有什么队友和友情,即使是大家族的首领都有可能被一阵寒风惊醒,然后发现领地被隔壁家族的人给打下了大半。
在这种群雄纷争的环境下,头狼的父亲——泰瑞德,靠着铁腕统治合并了大部分家族,并且策划了叙拉古对哥伦比亚的战争。
而远在哥伦比亚的德克萨斯家族受到了泰瑞德重点照顾,数不胜数的西西里人血洗了数个哥伦比亚大家族,其中就有德克萨斯家族。
不想要战争的叙拉古平民们不断地谴责着那些去哥伦比亚进行破坏的杀手,但是那些杀手的家人都被泰瑞德握在手中,根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这时候,明白自己得做出决定的头狼下定决心————杀死自己的暴君父亲。
但是当时仍为稚嫩的他只想出了一个办法。
而这个办法虽然确实杀掉了泰瑞德,也让不知真相的拉普兰德永远地记恨上了自己的父亲。
然后接下来的故事如同之前的一样,为了不再产生这种一人独大的局面,头狼连同当时一起反抗泰瑞德的伙伴们成立了委员会,立下了黑帮的种种条例,靠着武力镇压了那些依然对战争报有幻想的家伙,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这种片面的和平十三年。
头狼过去的经历足以写成人物传记派给所有叙拉古人传颂,毕竟没有他,估计大半个叙拉古都等毁在战争之中。不过他没有,作为暗面的人物,他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深居浅出的做人方式让委员会保持了高度的神秘,让所有年轻黑帮想要做的不是端了委员会,自己做大哥,而是努力加入委员会。
这其中的差别是靠着多年的宣传和神秘的形象产生的,头狼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毫无疑问他对育人这一套东西甚至能超过那些心理学博士和高级教师。而这种天赋也让叙拉古休养生息,即使每天都在死人,但是总体来说,叙拉古确实越来越发达了。
不过已经感到累了的头狼不再想支撑下去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能交付的人了。
委员会的位置有11个,而常驻的委员则有九名,除去被拉普兰德杀死的那个囚徒和头狼,现在委员会的人还剩下一个,而这一个人则是头狼的交付对象。
“唉,现在的女人可是越来越不甘落后了,我竟然还得让位给一个女人。”
头狼内心自嘲着,虽说是自嘲,但是他很明白以那个女人的能力确实能够接替他的位子,那个委员会唯一的女人,自称‘西西里女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