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切城时已经能靠天赋将老式铳械用得不输于我了,至于新式铳械的使用,我想你只是需要一点练习而已。再者,成为感染者之后,对源石技艺的感知提升也会让你对铳械的把握度有所提升。”
雷蛇向我说着铳械的使用技巧,毕竟泰拉世界的铳械和前世的枪相差甚远,所以还是请教一下精于此道的老手比较好。
(她的角显眼地不行啊,蓝晃晃的,要不就这样将它扯断?然后将其用作武器!当身体的某一部分被敌人当做武器,她的表情不是很让人期待吗!)
闭嘴。
“我们王者之杖虽然只是五人团体,但是每个人都能对源石技艺得心应手,咳咳。首先,你得对体内的源石能量进行沟通,然后运用法杖将其发射。仅用躯体作为法杖不是不行,而是法杖能够让你的能量变得更加凝练......”
天火是罗德岛上最出色的法师之一,她擅长将火焰凝汇成巨大的火体,再引导它坠向目标,将战场上的敌人尽数焚烧。
在这过程中,流窜的热量将灰化天火的服饰,就连她的发梢都会如同焰舌般翻飞腾舞,而这些都不能伤及天火分毫。所以问她如何使用出威力最大的源石技艺准没错。
(哦哦,一副大小姐的模样,吃了些比鼻屎大不了多少的挫折都敢叫自己天才了吗?作为中世纪的魔女,就应该被带到晴空之下的闹市中,让她游街示众,把她绑在柱子上施以火邢,最后一刀一刀将她的尊严全部切下。观赏一场愚民大喊‘感染者该死!’的戏码不是很有趣嘛!)
给我闭嘴。
“良知,既然你已经是感染者,那么对源石融合率以及血液源石结晶密度的体检可不能停。凯尔希医生已经给你定下了一套属于你的医疗计划了,快去医疗部吧!”
我站在甲板上,柔和的风浪也无法抚平我的心灵,新进入体内的源石根本不是我所预料的一样,反而像是寄生虫一样开始蚕食我的理智。
“阿米娅......”
路过的阿米娅笑着催促着我赶紧去医疗部门体检,确实,如果现在还逞英雄,以后会出什么问题根本无法预料。
(纯粹的关心就像是下水道的苔藓一样,容易让人摔跤。如果...如果......算了,既然每个点子都是为了杀戮,那么一开始就让这结束不就好了吗?背叛吧,反正你手上的鲜血也洗不干净了。)
呼,待到阿米娅走后,我盘坐在甲板上,开始用冥想来安定内心。
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什么黑深残的乐园。只不过为什么会激起我的杀戮欲,为什么源石会蚕食我的理智,而其他人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必须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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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你的双腿无力地很,连跑个一公里估计都会累得气喘吁吁吧。赶紧回去吧,人生嘛,哪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这么多钱的话,也不是不行,这年头,谁有不是个生意人。只不过,对于你而言,杀人是方式,还是目的呢?”
“如果是方式的话,那么你也算是冷酷到了极点,不过你还明白你在做什么。但如果是目的的话,那么你所说的复仇,只不过是为了粉饰你嗜血欲望的遮羞布罢了。”
“控制住你的怒气,学会收放自如,输给自己的欲望的人,无疑是个弱者,当然人就是弱小的。”
呼......
回忆起前世那个老头对我的教诲,在回忆到他病死的瞬间,我再一次潜入到了体内的火焰世界。本来是各种各样的焰火如同海洋生物一样四处游走,而现在,中央仅存的火焰膨胀地如同太阳,刺眼的光照甚至能烧焦人的眼角膜。
那是我。
但那又不是我。
血红的触肢将我团团包裹,在那触肢的缝隙里,我艰难地扒开这些令人作呕的触手状物体,努力将头伸向外面,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浮上水面一样。
可是那腻滑纠缠的恶意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触手尖端形成了一个个口器,无数尖细的牙齿刺入了我的体内。
我的身体涌出了如同喷泉般的血液,消防水栓般的喷射出去,将四周的一切再次附上一层血红的外衣。
“那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嘛。”
(对,你就是我,感染源石不过是个契机,因为源石能量的侵袭,我的理智曾经暂时性地归零,将我完全剥离了出来,平时我对你的影响从来没有这么大,但是现在,我有抢夺这个身体的机会了。)
“有意义吗?将身体交给了邪恶面,会对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变吗?”
(不会,只不过你压抑欲望的样子真是让我作呕,明明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为什么我只有被压抑的对待!)
“邪恶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衬托正义的伟大吗?大部分人,都会对自己的邪恶面不公平,但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因为你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只会让这副身体陷入困境。”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们相同,我们也不同。你以为我会去这样理解你吗!我只会......)
圣洁的白色火焰从困住我的怪物内部升起,血红色的触手逐渐掉色,在这突如其来的进攻之下烧得只剩下黑色的残渣。
“最近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该不该消灭你,源石能量影响到了我的本质,让我就像是从中间劈开,成为了两个性格相反但是记忆相同的人。”
“不过在我思考和观察之后,我发现你还很弱小,就算我是个杀手,但是我的邪恶面还是弱于正义面。”
“到头来,你应该回来,而不是与我分离,离开了你,我将不会是我,毕竟最近我已经开始感觉到了我的行为变得越来越规矩,说话也越来越死板。”
源石对我的影响简直超出了我的预期,本来我以为最多是让我的心智受些影响,类似幽灵鲨,夜莺还有夜魔,结果竟然将我弄得跟人格分裂一般,但是我很清楚这并不是人格分裂。
(不不不!!!我要独立于这个身体之内!)
“想想就好。”
锋锐的白光缓慢地将黑色的残渣吸入,重新变回了我灵魂火焰的本色——鲜红色。
脑内的对角戏瞬间只剩下一个声音,我感到类似于‘想去玩’的念头,看来是恢复了大半了。
这还只是一切的开端。
我叹了口气,毕竟这种灵魂分裂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来第二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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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不是源石对我的影响,而是我无意间运用源石能量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