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我矮身向前,从龙门抢来的那把长剑和黑袍人的制式长剑碰撞在了一起。
和记忆中的感觉一模一样,看来能够确认无误了,她就是龙门贫民窟我遇到的人。
“你们到底是谁?那个时候近卫局能收到情报也是因为你们把米莎已经得到救援的信息传给他们的吧。”
数次拼剑之后,发现在力量比不过我之后,她开始后撤,而那个毁了我的车的狙击手则在远处支援她,接二连三的箭矢封锁了我向前的道路。
啧!
“虽然你们装作是龙门贫民窟的人,但是无论是你们的装备还是动向,都说明了你们的身份。”
我随手一剑挥开一支箭矢,从我感染矿石病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天,但是体内那股刻入细胞的能量让我的身体水平再度提升,我能清楚地感受到眼眶内眼球的颤动,还有视觉神经传入大脑的影像形成。在高强度的动态视力下,所有一切移动的事物就像是电影的慢镜头处理一般。
“为什么要找上我?因为近期我的行动让你们感觉到了威胁吗?还是说你们觉得能从我这里打开什么突破口吗?”
我一蹬地面,本就破碎不堪的地面再次粉碎,四溅的碎片再被我带起的风压卷到了天上。
如果不在这里弄清楚他们到底是谁,那么进入废墟也无从可谈。
咻!
我看清楚飞来的东西我停了下来,因为那是法术。
而正好,我也想试试现在的我能到达什么程度。
“斩!”
低沉的怒吼从喉咙处涌出,剑锋如同闪电一般将紫黑色球形法术斩成了两半,失去了准头的法术砸进了一旁的墙壁。
嗯?
不对劲,斩开了某种物体的感觉从剑锋清楚传到了我的手心,但是在我的观察下,真正的法术还要更加地猛烈才对。
难道说她们并没有下死手,这意味着她们的任务是将我拖在这里吗?
关于她们的情报太少,我根本做不出什么正确的选择,那么我能选的只有一条路了。
靠着四周杂乱的墙壁,我使出了三角跳的技巧,飘忽不定的身法闪过了不少毫无杀意的箭矢与法术,我早就将长剑收回了剑鞘,面对这种有着实力却一直收着力的队伍,收集情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下杀手的技能,那么就让我试试新学来的源石技艺吧。”
黑袍剑士靠着狙击手和法师的牵制已经离我有了百米之远,我的视线死死地锁住了她,脚底聚集的源石能量在一瞬间喷发,地面的龟裂甚至产生类似地震的晃动。
森然的霜色从我的脚底传出,就像是蝗虫过境一般一往无前,激荡的寒冰汇成了一片奔涌的大河,在这片仍散发着天灾余温的废墟结出了罕见的冰树寒林。
“这!?”
不远处的术士忍不住从掩体后探出头来,憋出了这么一个字来,看来面具之下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此路不通,这可是你说的。”
冰龙终究还是咬住了她,剔透的寒冰拥有着比观赏性大得多的杀伤力,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她的脚踝染上了一层星辰般的蓝色。
“你果然很危险。但是......”
在我走到黑袍人面前,想要摘下她的面具时,她的话并没有让停下手上的动作。
然而一道黑影让我再次失去了知道这名神秘人样貌的机会。
砰!
重装盾牌如大山般挡在了我的面前,一道小型范围性法术炸开了剑士脚踝上的寒冰。
又多了一名重装,还有一个会用范围性杀伤的术士。
总共五个人。
而我这次没有后援,只有我一个人。
情况明朗了起来,一如既往地操蛋。
不过一个赌徒,他的筹码就是他的命。
“让我看看,你们为什么觉得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空手向前,这次双手缠绕着一条条灵动的火蛇,吐着蛇信子的火焰噼噼啪啪地冒着火星。
重装面具人迎面而来,势大力沉的盾击向着我的门面甩来,不过真正的招式隐藏在这之后,便是那两个再次躲进掩体等待机会的术士。
通过滑铲躲过了盾击,手上的火蛇立刻进入捕食的状态,子弹般弹出的脑袋砸在了重装面具人的身上。而他穿着防御性极高的防护服,对这种不痛不痒的火焰根本没有半点在意,还是毫不犹豫地冲向前拦住了我。
身后的剑士重新抽出制式长剑,剑刃破开空气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两边飞来的法术封锁了我侧身躲开的机会;天上落下的箭雨扼杀了跳跃的机会。再说跳上空中没有着力点,还不是了成待宰的蠢货。
但是对于我来说,情报才是最重要,因为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远比解决掉他们要重要。
轰!
源石技艺之间的碰撞掀起了一阵迷眼的烟雾,本来用来封路的法术被我当成了烟雾弹的原材料,失去目标的剑士与重装战士背靠背,提防着我的偷袭。
“这里。”
我的轻声低语让他们两个人身躯一震,然后同时偏过身去,在一瞬间产生了一块小小的视野盲区。
咻!
八尺长剑猛然出鞘,锋利的剑锋精准地划过了剑士的面具,那个V型的面具在剑划过之后才发出咔的一声,从中间断裂,啪的掉到了地上。
我站在烟雾外,慢慢地等着烟雾散去,其实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因为我早就在斩开面具的同时见到了面具后的容貌。
而清楚已经暴露了身份的五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本来我觉得我已经是个不要命的赌徒了,但是你们还是刷新了我的认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因为你太像她了,太像以前的那个博士。”
沉默了一会,她说出了让我皱眉的话来。
什么意思?
“我可当不来指挥官。”
“和是否能指挥没关系,只是因为那种不顾一切的背影,让我觉得我必须来用战斗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那现在你看清楚了吗?夜刀。还有,让我过去。”
并无杀意的背后隐藏了不少陈年往事,还有罗德岛埋藏在秘密记录的历史,不过现在这些都先摆到一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跟我们回去吧。侦查小队也准备撤离了。”
她扔给了我一个能连上罗德岛网络终端的手机,我打开一看,才明白,那只快要燃尽生命的白兔子并不在这里。
“该死。”
机会俨然已经消失了,而时间还在流逝。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