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上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去莱塔尼亚城市中收集情报,尤其会去那个将要结婚的贵族的住处附近,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个贵族的婚礼简直比他们那些繁琐的礼仪有得一拼,因为他们的婚礼需要举行好几天,那个男贵族和他的新婚妻子在婚礼第三天在婚车上一起接受平民们的祝福,说白了就是他们两个人在高达三米的婚车上撒钱,然后相当于向整座城市宣布他们的结合。”
想起了那个时候数不清的平民为了数额极小的钱财大打出手的场景,不禁让我打了冷战。因为蝇头小利而簇拥着婚车的平民如同一群没有思想的羊群,钱币取代了牧羊犬,让他们趋之若鹜。
“而那个沃伦姆德的小鬼就是在那个时候出手的,他低着头捡着钱,到了靠近婚车的一瞬间出手了,虽说经验不足,但是他的果断决定倒是弥补这一不足。”
安托单手托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着我讲着那名刺客的故事,哦不对,应该是事故才对。
“我就在一边的屋顶上,坐在特等席上看戏。不出所料,婚车里隐藏了数名护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在刺客出手的一瞬间,连我都会感到棘手的源石技艺立马展开,将新婚夫妇保护了起来。在旁边捡钱的市民中也有数名护卫跳起,拿出怀揣着的匕首从不同角度向着刺客给出致命一击。”
一边托腮听着我讲故事的安托吞了口口水,眼睛不自觉地睁大起来,事情的雷霆变化让她感到一阵紧张。
“不出我所料,那名用冰的沃伦姆德人并没有突破护卫们的屏障,很明显是法师塔中走出的人的手笔,苦心研究出的源石技艺,将铺天盖地的冰刺尽数挡下,缠绕着烈火的匕首刺穿了刺客的皮甲,给他留下了好几道狰狞的伤口。到了那种时候,可以说刺客的刺杀完全失败了。不能说他时机找的不对,只能说他的水平还不足以刺杀一名大贵族。但是让我有些惊讶的是,他打碎了一个瓶子之后,里面涌出了一片浓厚的冰雾,趁着视野蒙蔽的时候逃进了城镇的巷子里,然后一路跑回了沃伦姆德。”
回想起那个小鬼,在他重伤逃脱之后,我扔出了几架从可露希尔那里买的无人机,从摄像头中看到了他脱下面罩的真容时,我不禁为塞弗林长官感到悲伤。
“那个人是沃伦姆德宪兵队长官塞弗林的儿子——托尔。”
诶!
安托惊讶地站了起来,然后反问到我:
“良知先生你会不会看错了!要是刺客是他的话,那背后的人难道是塞弗林长官!”
“可能性不高,沃伦姆德遭遇了大裂谷撞击事件后,急需莱塔尼亚贵族的援助,就这样草率地进行刺杀,反倒会让事情变得毫无回旋的余地。”
凯尔希从旁观者角度上给出的推理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现在整个沃伦姆德而言,他们都不是旁观者,而是最难受的当事人。
“其实还有一个仍未确定的情报,不过这个情报已经在沃伦姆德传开了。”
“是什么啊?”
安托在这几天基本上都是治病救人,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问问城里发生了什么。
“有一对人马游荡在沃伦姆德附近,估计是莱塔尼亚贵族赶过来的,而这对人马自称‘整合运动’。”
听到整合运动这个词,环境一下就沉静了下来,因为这个词对罗德岛的所有人而言都过于沉重,其中蕴含的东西也太多太多。
“放心吧,我会确认的,看他们现在仍能游荡,估计人数规模不过百人。现在的重点是,莱塔尼亚贵族是否会查清真相,或者是无能狂怒,让沃伦姆德再次遭受一次灾难。不管怎么说,沃伦姆德里的普通民众在这一系列事情中,只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我会安排一支小队进行支援,待会你将地图发回罗德岛总部。”
凯尔希没有花时间去权衡利弊,立刻对我们两个人给出了肯定的支援答复。
“Yes! Madam!”
在交流完现状之后,我和安托离开了通讯室,本来想要去法师塔内到处逛逛的安托变得心事重重,连欢快的步子都沉重了起来。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意识她打起精神来:
“你不是说想买些伴手礼回去吗?现在有时间就去好好看看吧!你必须要清楚,我们罗德岛每次救下来的都是人,而不是城市,也不是历史。再为过去感到沮丧,可能到时候亚叶来的时候你就得哭鼻子了。”
“谁——谁会对着她哭啊!良知先生你不要乱说。好啦好啦,我们现在就抓紧时间去看看当地的特产!”
小姑娘很快打起精神,开始欣赏起集市上蕴含术式的饰品,估计都是些法师学徒做出的产品,刚好可以拿来送人。
在我和安托逛完第四个摊位时,第五个摊位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别的摊位两根木棍撑起一片帆布就算是占好位置了,但是这个摊位位于街道上的正中央,四周还铺上了上好的红地毯,似乎完全没有掩饰自己格格不入的气氛的打算。
我拉住了正要上前一探究竟的安托,无声地摇了摇头,善解人意的女孩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正打算就这样走过去时,摊位上的主人突然说出了让我皱眉的话:
“罗德岛的两位,要不要也来看看我摊位上的宝贝。”
摊位上的主人一发话,阴影处靠着的人们缓缓走出,人影浮动的街道两边被迅速地封锁,只剩下我们二人还站在原地。
我心中的灵感让我看向了摊位上的主人,硕大的湛蓝色法师帽遮掩着她的身姿,只有椎状的帽檐处挂着粉色的饰品让我认为她是一名女性。
来者不善啊。
我突然发现好像自从我们来到莱塔尼亚这片土地时,好像来找我们的人基本都是带着麻烦来的,所以说这一系列的阴谋早已将要浮出水面,我竟然也成为了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哦,也许他们还未见识过战术大师以及神经毒气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