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出手吗?还是说你已经被将要握到手里的权力冲昏了头脑?”
烈火化成的凶兽肆意地屠杀,我都没有用正眼看过那些不成气候的学徒。对于我而言,经过了罗德岛同僚们的洗礼之后,我已经变得温和了许多,没有刚开始那样的嗜血和嗜杀了。
不过这种惹到我的头上的蠢货已经把我的耐心消磨殆尽,如同一个平时带着柔和笑容的眯眯眼一样,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么事情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了的。
“哦,好像只剩下你了,心疼吗?只是因为一个没有去调查的选择,就好像下了一子臭棋一样,满盘皆输啊。”
“别高兴的太早了,等着我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尖牙利嘴。”
随着源石能的流转,海藻头一扫之前的颓废与病态的表情,对于权力而不惜诬陷无辜之人的狂热占据了他的正脸。
这一片的战场不再只有我一个高温源,海藻头的身体从内到外闪耀起了富丽堂皇的金光,一副将要突破天空的样子。
“想要引起天地异变来吸引更多人的关注吗?之前对我咄咄逼人的态度到了现在怎么成了退缩叫人的姿态了?”
如果我没有戴面具的话,他一定能看到我的脸上写满了‘就这’两字。虽说他甚至比不过碎骨那个任性的小鬼,但是在战场上我从来都不会小看任何人,只不过战场嘲讽的习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改过来,看来这就像是天性,没法改了。
焚天九变•三变星辰。
恐兽不再扑向海藻头,而是慢慢升向天空,变成了血红色的繁星。围住了四周的结界瞬间展开,他想要通过源石技艺引起的冲天金光被团团围住,本来能在十公里之外都能看到的异象到了现在不过像是小学生放烟花一样——反倒炸到了自己。
咳!
没有想到我能如此快速地应对的海藻头喷出了一口鲜血,眼神中只有剩下了浓浓的恨意,反倒我是有些意外,在我的预想之中像是这种整天窝在高塔中的术士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才对。
而更让我惊讶的还在后头,他竟然抽出了一把镶铸了源石的魔剑。
“这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吗?真是感动啊,没想到小气的术士送起礼物也这么大手笔啊。”
“给我住嘴!我想要成为高塔主宰的愿想哪里是你这种嗜杀之人能够理解的!”
“呵呵,既然我是嗜杀之人,那么我又为何要理解一个将死之人的可笑愿想呢?”
乓!
魔剑与匕首的相撞响起了精钢打铁的声响,与普通的武器不同,在对剑的一瞬间我就清楚了魔剑的其中一个能力,那就是焚烧。
在罗德岛工坊中打造出的制式武器在高温之下也出现了融化的迹象,那么他的金焰也不是普通源石技艺的产物。
我在罗德岛的时候曾经向许多人请教过源石技艺的事情,要说在火焰方面专精的人物当然就是天火和艾雅法拉。一个能够使用如同轰炸机般的陨石火焰,另一个的源石技艺则能自由控制方向与打击目标个数,造成制导导弹般的伤害。
而现在的这名术士则是单点突破的能手,如果被他孱弱的外表所欺骗而大意地与他进行近身战斗,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堆连原样都看不出的灰烬吧。
在了解了他的能力之后,我迅速后退以躲避那道温度达到了异常的金焰,而他自然也紧追不舍,那些不成气候的地形瞬间就被燃烧殆尽。
“要是把我烧成了灰,你还怎么拿我去领赏啊?这么着急,难道说以你的气量只能掌握那把魔剑很短的时间吗?说说嘛,正常来说当反派使出决胜一招时不应该先给主角解说清楚吗?给我好好履行角色人设啊!kora!”
我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回答我,只是为了他能继续维持愤怒的状态跟着来到一处类似盆地的地形。
哒。
我的嘴角微微翘起,这个新式的源石技艺还是第一次尝试,不过这一次战斗则刚好合适使用这一招。
联动法术!
位于四周的烈焰结界向我合拢,而以我为圆心则爆发出层层叠叠的冰山,两者猛地撞击在了一起,高温与低温的融合形成了比浓雾还要迷眼的炽热蒸汽,然后靠着这一阵双方都失去视野的时间我抛出了从蓝毒那里拿来的剧毒瓶,据说是从吸入之后的三十秒之后就会溶解内脏器官。
我早已喝下解毒剂,对于这种罗德岛同僚调配的毒药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为了能从蓝毒那里拿到这些药品,我还花时间教她桃花酥,玫瑰酥等甜品的做法,虽然她一直都怯生生的样子,但是也是一个爱好甜品的女孩子,倒不如说罗德岛的大部分女性都喜欢吃甜品,这算是某种女性的通性吗?
啊,好像男的也一样。
毕竟没有人能拒绝甜品的诱惑。
轰!
海藻头在浓雾出现的第一时间极其谨慎,待在了原地环顾四周,靠着金焰的照耀缓缓地寻找着出路。
可惜这种中规中矩地应对方式反而成为了他通往地狱的催命符,他在紧张的状态下只想着我或者我的源石技艺会从哪个方向攻来,就这样忽视发生了变化的空气。
大口吸入了毒气之后即使反应了过来也毫无意义,因为他并没有解毒剂。
有时打赢一场战斗很简单,装备碾压就能获得优势,抓住了一个破绽就可以破局。花里胡哨的招式下隐藏真正的杀招,也许能够成为刺杀的新风格。
海藻头冲出了毒雾之后再也没有动过,手里的魔剑没有源石能提供之后,那能融化一切的金焰也随之消散了。
我向前走去,看着这名已经变成了尸体的男人,将他冻成一块巨大的冰块,再回帐篷里拿出我新买的小推车,将冰块搬上推车,慢慢推去那名女术士的驻扎处。
就像一名拾荒的旅行者。
或者说是一个无人欣赏的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