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位还有在这雨天之中漫步的兴趣吗?沃伦姆德的郊外景色应该不错吧。”
“你在旁敲侧击些什么?”
我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下去,直截了当地截断了他的话头。
因为我毫不掩饰地嫌恶也让他本来假惺惺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呵呵,是我过于唐突了。我是托尔•瓦尔德,作为塞弗林长官的儿子,在听闻了罗德岛的二位在十二音街所做的壮举之后便打算在近几日来感谢二位。”
“不必,帮助感染者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额,是嘛……其实我此次前来也是想来看看我身上的外伤。”
看到他依然在努力找话题的样子,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去回应他,尤其是在和泥岩交谈完所得到的情报实在是不是好消息。
“对了,冒昧问一下,二位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同伴哦。”
“噢,原来如此,我在城中的人们闲聊中听到有些人还认为二位是情侣关系,看来谣言真是不可信。”
“要不托尔说说你的外伤情况怎么样了?这样在回到营地的第一时间我就可以给你开一服药。”
“安托医生,这里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不用这么急吧?”
“当然不行,尽快了解病人的状况可是医生的职责!”
在我这里吃了闭门羹之后,他又去和安托聊了起来,但是可惜安托这个孩子基本是一门心思放在了怎么救下更多人上了。
因为雨已经停了,等我们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些人在等待处乖乖地等待。
然而一旁的托尔依旧嘴巴说个不停,奇怪的是在这个冷得早已要穿上棉袄的冬天中,他却流下了豆大的汗滴,颤抖的脸颊不像是寒冷或炎热的原因,而更像是——紧张。
“诗人先生。”
高大的萨卡兹雇佣兵向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摸出酒瓶喝了起来。结果被眼尖的安托抢了过去,一顿好骂又是省不了的了。
被塞了几包绷带的托尔只是站在一旁带着假笑,似乎是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连他后背的汗水都渗了出来。
在我打算重新和他搭话来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紧张的原因时,一股隐隐约约的危机感笼罩了我的全身,对危险的直觉让我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
源石能的感应在霎时间回馈于我,我抬头望向远处的城墙高台,那上面所汇聚的能量让我不自觉地眯起双眼,庞大而又狂暴的源石能被人利用的结果难以设想。
“安托医生!诗人先生!快跑!快逃!!!要来不及了!”
本来今天是假期的毕德曼气喘吁吁地喊道,还未来到营地门前他已经拼尽全力地呼喊,不知道是不是我地错觉,我甚至在他颤抖的话语中听出了绝望。
一旁早已面如死灰的托尔在看到毕德曼之后反而恢复表情,先从疑惑变到了愤怒,又从愤怒变回了淡然。
我看着他这副变幻无常的嘴脸,先是分析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顺带感叹起当人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竟能做出如此丰富的脸部表情。
原来如此啊。
仅此而已啊。
我全神贯注的视野中,远处的留声机已经蓄力而发,那通过过载而发射的法术如同电影中的银河战机所会发射的激光;发现自己迟了一步的毕德曼没有看清地面,被一块突起的藤曼绊倒在地;一旁原来一直在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托尔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将要迎来他所幻想的英雄之死;更多的人则像安托和病人们一样,她们疑惑的神情还凝结在脸上。
哒。
我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一座冰山破土而出,如同脱离牢笼的巨兽,这座厚度甚至超过了沃伦姆德城墙的冰山迎上了高温的激光。
砰砰砰!!!!
冰块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虽然冰山吸收了大部分热量,但是剩余的仍是致命的法术,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一记法术就能把一个壮汉给击穿。
所以对抗法术的最好方式就是释放法术来进行如同约分的行动。
手中的刀鞘缠上了温度能融化钢铁的火焰,我猛踏地面向上跳去,几台留声机所释放的法术汇集成了一处,猩红的浪潮直扑如同大海中的一座孤岛的营地。
给我破!
留声机的法术在接触到刀鞘的瞬间,那股巨大的动能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将我的臂骨尽数粉碎,不过在高温焚天之焰之下,除去动能已经没有可取之处的法术就像撞到礁石的海浪,不情不愿地向两边排开。
轰!!!
法术的余波将我贯回了地面,锤击般的撞击把我夯进了松软的土地里,刚下完雨的地面带有着一股大自然的味道,让我赶忙吐出嘴巴里的泥土。
而被分开两半的法术在劈开了几颗大树之后便消失不见,本来应该是法术直击目标——临时营地却毫发无伤,除了冲击所带起的狂风将几个帐篷刮走以外。
“你…………”
如同见到了鬼的托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像个口吃一样指着我。
唉。
很痛的啊。
我缓缓站起,甩了甩重新恢复的双臂,吐了两口从血管中鼓出的血液后,然后过去一拳打在了托尔脸上。
“小鬼就别乱用武器啊!!!”
吃了我一拳的托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即使是捂着脸也掩盖不了他惊讶的表情,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更让我感到生气。
“啧啧,将守城的重要武装权限交到了身份不明的人身上,你还嫌沃伦姆德的危机不够大吗?蠢货!”
买一送一。
这次是狠狠地给了他另一边脸一拳,刚站起来的他被拳头打成了一个在空中转体两周半的陀螺,巨大的动能让他甩出了一颗沾着血水的牙齿。
“让这里更加混乱就能救下更多的人?能够相信这种歪理的你到底是有多么白痴?有去赴死的勇气,却没有活下去背负一切的觉悟,你还只是一个不成气候,而且被人利用的无用之人罢了。”
我没有给他休息的空隙,直接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接着对远处的城墙出竖起了中指。
这群人竟然敢将罗德岛干员的性命看作‘微不足道的牺牲’,无名的怒火蒸发了脚底的白雪,看来只有纯粹的暴力才能让这群人明白——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
他们一定会后悔,惹恼我这么儒雅随和而热衷于讲道理的成年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