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时候,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呵,这个可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至少能证明你还有童心。”
我站在报亭边,和一个正在假装读报的男人说道。
“额,你有什么事吗?先生。”
“不,下次伪装的时候记得:穿得西装笔挺的时候就不要买这种内含黄色图片的大众报纸。哦,对了,瞧我这记性,你没有下一次了。”
男人听罢,从西装下猛地掏出一把锐利的军刀,刺向我的动作行云流水。
握在手上的刀鞘轻轻一别,将男人的军刀打偏至了别处,而一枚来自狙击铳械的子弹被偏离的军刀切成了两半。我向后靠去抵在了报亭的墙上,一声闷响之后一支箭头上有着绿色毒液的箭矢钉在了我的耳边,骤停的箭矢让我看到了仍在不停晃动的箭杆尾羽。
“但是接下了杀手的活,就得明白总会有你杀不了的目标,行动失败了就必须要撤退,因为这可不是退无可退的卫国战争。然而你们比生命廉价许多的高傲让你们还是留了下来,认为目标的实力不过只是超出了些许预想。”
我摇了摇头,但是被我看穿了伪装的男子却不愿我继续说下去了。
“给我死!”
犀利的刀锋划出了道道银光,但是长度占优的刀鞘如同贯穿乌云的雷霆,直接无视军刀的斩击,一记点中了男子的肺部。
咕!
男子发出了青蛙般的滑稽声响,力度适中的打击将他肺部的空气尽数挤出,如同海绵里的水一样流出,顺便带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不过男子在倒地前的一刻气势猛然一振,整个人向前倾倒,张开双臂想要抱住我的腰部,将我拖向地面的关节战斗,然后靠着同伴的支援把我射成筛子。
“抱歉,我对男人的拥抱敬谢不敏。”
刀鞘在击中他的肺部之后早已收回,在他碰到我的前一瞬,反手挥击的刀鞘像高速列车一般撞向了他的侧脸,脸部被巨力轰击的结果便是在空中转起了陀螺,好几颗碎裂的牙齿都随风起舞。
我后退了一步,避免他喷出的口水弄脏我的衣服。
“怎么样?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啪!
我再次耐心地打飞了一支向我射来的带毒箭矢,然后它命中了已经倒地不起的男子的身上——还是刺进了臀部。
看着男子一阵不由自主的抽搐,一股凉意甚至从心底里冒出。
“我想那一定很痛。”
像是恼羞成怒一般,如同雨水般的箭矢与子弹向我倾泻而来,危机意识让我在合适的时候展开源石技艺防御。
浮于空中的冰盾插满了箭矢,亦或者被打得破破烂烂。
“力量不应该用来表演,也不应该像小孩子过家家摔玩具一样,只有将它当作身体一部分来使用,它才会回应你。”
嘭!
我的食指与中指合拢,一记剑指指向了狙击铳械的所在地。从煌那里学来的燃血之术经过了些许变化之后变成了这一招,通过压迫血液以及压缩源石能从指尖处射出,和激光一样的源石技艺就成为了很好的震慑招数。
嗤!
“捂呃呃呃呃!!!!”
嗯,看来是洞穿了他的手腕,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人类体内的鲜血如此大量。
如此不堪。
“到你了,弓箭手。你们两个在每一次射击之后就应该移动至下一个狙击点,然不是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同伴倒下!”
我奔跑起来,催命的步伐重重地踩在了年久失修的路砖上,绽裂的砖块带起了阵阵沙尘。
“狙击手永远要保持的是冷静,在狙击之前显露杀机,你以为你是在打电子游戏吗?”
我矮身蹲下,反手捏住了从左边射来的弓箭,将它掰断成两半之后甩向了右边快要构造好源石技艺的弓箭手。
“嗷啊啊啊啊!!!”
破甲箭簇削断了他的两根手指,连他宝贵的复合弓都掉到了地上。
“疼吗?疼就对了,这就是你们的愚蠢所导致的结果。”
我举起这名快要失去知觉的弓箭手,手掌上缓慢地放出了火焰,舔舐着他的脸庞的火舌很快烧到了可燃的脂肪,火焰立即变成了一个择人而噬的凶兽,将他整个人都给包裹了起来。
“啊啊啊!!!操!啊啊啊啊啊!!!”
我随手将他扔回了一旁的废屋内,然后便不再管他。
而冰分身们兢兢业业地将眩晕过去的狙击手和攻坚手也扔进了火堆里。
“真臭。人体燃烧的味道真是臭啊。”
我的嗓音不再像在放声歌唱那样地清晰洪亮,反而变得像食腐乌鸦一般沙哑。
阴险狡诈,心机深沉,刚刚游刃有余的面具现在已经被我脱下,急躁的内心被理智强行压下。
我能解决他们所有人,但是需要时间,而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至少走脱了一个机械师,这个机械师会成为我们罗德岛回程中的变数。
接下来我还必须带着泥岩小队摆脱莱塔尼亚东部贵族的部队,或者在最坏的情况下,我得和他们一起突围出去。
“快思考,离这里最近的出城城门是西门,但是这也不能排除他依然躲在城内的可能。为了找到这群家伙我已经花了一天的时间,距离整整一天的脚程吗……”
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良知大人!”
我没有回头,在沃伦姆德里我的代号是诗人,我很清楚这个声音不属于任何一个来到这里的罗德岛同僚。
但是声音的来源依然不放弃,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是她,那个高塔的术士——艾雯娜。
当初我还为那支马猴烧酒的法杖苦恼过,但是更让我惊讶的是她在我杀死那个海带头之后还留在了此处。
“通过监听我们的通话吗?”
“不,您的名字我早已知晓。”
我皱了皱眉,但是现在并不是为那些繁枝细节烦恼的时候。
“那你有什么事吗?”
呵呵。
只见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边轻笑着,一边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以及一个被清洗干净的天灾信使证件。
“这名走脱的亡命之徒撞上了我们高塔回程的队伍,在我的审讯下他已经将一切事实都说明白了,所以良知大人你不再需要为这些乌合之众再奔走了,这名机械师就是他们队伍的最后一人了。”
我没有接过那个已经没有了生机的‘东西’,只是冷冷地问道:
“那么艾雯娜女士亲自前来,是想和我再进行什么合作吗?”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将硕大的巫师帽拉到了能遮住面庞的程度:
“杀人,我想再观赏您杀人时的英姿。”
………
………………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