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极冻冰原,无名图书馆neverland
在图书馆内光亮的走廊两侧,一排排木制书架整齐地排放到了一起,但是奇怪的是书架上连一本书都没有。即使书架有着时光的沉淀感,也掩盖不了这个令人皱眉的事实。而像是这座图书馆馆长的人物正坐着读书。
普通的原木家具上坐着一个长相中性的人,它无声地翻着手边的一本书,寂静的四周仿佛能将时间凝结,只有那飒飒的翻页声给予了这个图书馆唯一的生机。
书中的内容如此写到:“原有的进程从小怪开始的王道之旅变成了刚开始就是BOSS战的受难之旅。
自诩普通人的魔王感到大为头疼,他拼命地思考着破局之法,还未与大部队集合就和面前这名温戈迪开战明显是不智的行为。
魔王钦定的女主角所拿出的录像让这名处于暴怒边缘的老父亲恢复了些许理智,女儿再也不能上战场的事实让他忧喜参半,但是他依旧明白,他不能就这样潦草敷衍地信任罗德岛,因为此时整合运动的领袖塔露拉早已今非昔比,变成了连他都感到陌生的怪物。”
啪!
它合上了手上的书本,抚摸着书本早已发黄的书皮,不过书本的封面还依稀可见,上面的标题赫然写到“一个叫做良知的男人打算去死”
“下一页,就该写到被长矛刺穿身体,毫无意外地凄惨地死去吧。”
它举起了手,似乎小臂上压着千斤的重量,光是它艰难地将手举到一定的高度也花了不短的时间。
“改写。”
轻轻二字吐出之后,却在四周的空气中泛起了阵阵涟漪,四散的波动飞速地扩散开去,直至覆盖了整个泰拉。
哗啦。
它举起的手如同流水一般散开,肌肉组织与内部血液就像是包装损坏的果冻,霎时间在木质地板上淌了开来。
“快来吧,我的勇者。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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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现在这种情况可真是让人烦躁地要挠破脑袋啊。
该怎么办呢……
看着面前的爱国者,思索着可行的方案时,呼吸着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就像胶水一样粘住了我的鼻腔黏膜。
呼吸不了了……
一股窒息感让我浑身无力,浑身上下的力量似乎被什么更加高大的存在给封印住了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处滑落,慢动作播放一般的视野逐渐模糊。
呼!
一股巨力传来,扯着我的胳膊向上飞起,浮出水面的幻觉让我不禁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良知!你怎么样?”
一抬头,凯尔希关切的脸庞映入眼帘。
她扶起了差点摔倒的我,周围凝固的空气在她的作用下扭转过来,如同春天所带来的活力,将无垠的冰原化解开来。
“不,我没事,现在更重要的是……”
当我站直身子环顾四周后,发现这里除了我,就只有凯尔希,阿米娅和博士了。
少了一个人!
……
…………
少了……
不对,我在想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塔露拉的阴谋才是最重要的!
“走吧!现在就去和迷迭香她们汇合!”
“你真的没有在硬撑?”
“没有,刚刚估计是融合霜星源石技艺带来的一些后遗症罢了。不要急的。我们走吧。”
切尔诺伯格的下水道系统纵深宽广,数只行动小队花了不少时间才正式汇合,而我也正式第一次见到了这名和阿米娅一个年纪的干员————迷迭香。
她穿着和阿米娅一样的作战外套,精致却又冰冷的小脸依稀还有着孩子的痕迹,而她浑身上下违和感最为突出的是背后背着的箱子,像是巨大的剑鞘,也像是实心的棺木,但是实际上好像是某种传导装置。
这只小菲林也似乎对我很感兴趣,刚见到我就绕着我走了两圈。
“怎么了?”
我向汇合的ACE问道。
“迷迭香只是对你有些感兴趣,毕竟你在切城的活跃可以说救了很多本来会牺牲的干员。”
“哈哈,是吗?”
我随手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柔软的头发给人很好的触感。
只不过在我随手的行动之后,这个小姑娘好像要蹦起来一样,反应很大的迷迭香甚至激发了源石能。
躲避不及的我直接被拍到了墙上,如同漫画中的场景,我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镶嵌在了墙上。
ACE吃力地把我扯了下来,说道:
“啊,忘记和你说了,迷迭香不喜欢被人突然触碰。”
“哦,原来如此,真是抱歉了,迷迭香。”
看着我像个没事人一样,迷迭香吃惊之余,也赶忙问道:
“良知干员,你没事吧?”
“额,这句话已经被别人问了很多次了,我真的没事。”
博士和阿米娅在这个时候选择无视我,然后向其他干员讲述作战计划,简单的来说就是兵分两路。阿米娅和迷迭香进入城内确保不会被整合运动抄了后路,而凯尔希和博士还需要去到那具石棺处。
“根据情报组的消息,梅菲斯特在败走回到切城后,就和一群萨卡兹去到了放置石棺的地点,而浮士德手下的幻影弩手也被塔露拉用‘休整’之名给监管了起来。”
是啊,我突然想起还有梅菲斯特,这个被源石病折磨地不成人样的小鬼,也许……我该去决定他的结局。
只不过在我们的行动还未进入正轨时,一群意料之外的人让我们停下了脚步。
衣衫褴褛,蒙头垢面的切城原住民,躲在一个不起眼的仓库中。而这个仓库,刚好是我们从下水道出来的必经之路。
“那是……平民?”
阿米娅十分惊讶,在此处根本就是角落的仓库竟然出现了平民。
“是啊,我们是平民,可以被肆意残杀的平民。”
“我们是中立的感染者查验组织!女士,我们是本着为你们提供救助的原则进入这座城市的!作为普通感染者,我们对你没有敌意——”
阿米娅平缓的话语被粗暴地打断,只见那名女子大声地辱骂道:
“救助感染者......?!哈,笑话......你们感染者对我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难道不清楚吗?不,不对,我也是感染者了。我骂不了你,是不是?你们还救助感染者?!呵呵,呵呵呵......所有感染者都该死!我也该死。我也该死!没有感染者,我根本不会染病!想着害人,想着报复......感染者就是这样吗?!我也该这样吗?!”
情绪得到发泄的瞬间自然是肆意地喷发,这名在切城事变被恶意所侵染的女士对‘感染者’这个身份也恨得发黑。
“怎么办?阿米娅。”
我低声地问道。
“让她先发泄吧。一个月来所有的惨痛回忆都刺在她的意识里。现在也是她......直面这些事,把这些事都**的机会。”
在听她发泄了三分钟之后,我倍感煎熬,不过阿米娅的温柔也会让她继续发泄吧。
“女士,你觉得只要是‘感染者’就该去死吗?”
“是啊!你们这些杀人狂!你们这些肮脏的虐待狂!!
我也被......我也被你们弄成这样!变成这样!”
好吧,这可真是让人头大。
她的经历固然让人同情,但是我们可没法一直去当这些战后难民的心理医生。
“那么,请让我以死谢罪吧。”
我跪坐在地,拔出腰间别着的短刀,直接捅进腹部,然后抽刀横拉,大量的血液立即喷溅出去,站在我面前的女人被淋了一脸,毫无心理准备的她被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指着我啊啊啊啊说不出话来。
切腹谢罪,似乎完成了什么特殊的成就。
我躲在阴影处,看着这具拟真的冰分身所做的一切。
霜星给予我的能力看来很顺利地和我融为一体了。
我变强了。
我终于变强了些许。
看着那具倒下的‘尸体’,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