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作战干员一脸疑惑,对面前的景象完全无法理解。
“对了,中央指挥塔只有这一条路吗?既然游击队和萨卡兹雇佣兵都在这里,那么我们根本没必要和他们硬碰硬,只需找到一条绕过他们的路即可。”
“很抱歉,博士。刚刚raidian已经发来消息,其余的路都被封死,而且是就在刚刚完成,源石炸药的味道还弥漫在那些街区。可以说切城各处的路口都被毁坏殆尽。”
“那么看来我们只剩下一条路了。”
然而现在更让人担心的是面前陷入异常状态的近卫们和雇佣兵。
面前这掉san的场景让我大吃一惊,连其他的通路被堵死都没让我再动容。
他们的额头上似乎是长出了绿色的根须,形状上呈现出古怪的形状,肮脏的泥土和凝固的血迹涂满了浑身上下,手中的武器如同枯萎大树上的枝干,本来厚重的装甲反而变得和漆黑的寿衣一般,毫无生气。
只有领头的爱国者揣着粗气,凝结成水的白色气流呼呼地从他破碎的喉管处喷出,他颤抖的身体似乎在和某种存在抗争着。
“良知,你见过这样的情况吗?”
看到我忌惮不已的样子,凯尔希开口问道。
“不,我只是略有耳闻,倒不如说这种诡异的情况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凯尔希摘下了本来为了防护源石颗粒的面罩,碧绿的双眸看着远处的爱国者,然后说到:
“我曾在深海的边缘,残酷的战场上见过这类诡异,不过实际上这种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事物确实不该出现在此处。”
“它们?这到底是什么?凯尔希医生。”
“它们是人类的死敌,侵蚀现世的异界之物。此等诡异本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大规模的感染,但是很明显现在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
即使是凯尔希,遇到了这种令人费解的事态也并不能给出更好的解释。
“即便如此,我们也要和它们战斗。”
阿米娅的神情依旧坚毅,她坚定的信念自然不会因为这等变故而动摇。
“不,没有接触过这类事件的干员绝不可轻易上阵。”
只不过凯尔希倒是直接否决了阿米娅的决定。
“这类事件遵从着某种无序的规则以及疯狂的逻辑,绝对不是英勇作战就能弥补这种认知上的差距。”
她向前一步,仔细地观察着似乎聊无生机的整合运动,靠着科技的装置分析着它们身上那些可怖的痕迹。
整合运动们轻声念诵着含糊不清,似是而非的话语,如同祷告,抑或是警告。
我缓缓地冷静下来,抵御疯狂的唯一优势便是理智,此时的变故必然是受到局势之外的力量的影响。
但是现在我根本毫无头绪,旧时的记忆被新的技能占据了内心,我身为穿越者的优势荡然无存。
而正当我的思绪发散,思考着该如何对付这些已经不人不鬼的事物时,本来只是在低声细语的整合运动们突然暴起,朝着我们的藏身之处狂奔而来。
“他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明明相隔这么远!”
一旁的作战小队干员面容惊骇,如果说刚刚整合运动的静默驻足已经让人心感不安,现在便是亡魂大冒,掉头就跑的念头毫无准备地冒出,只剩下下意识的纪律让干员们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切。
“不能退!对抗这种心灵上的感染决不能胆怯。阿米娅,下令吧,现在我还没有看出它们所遵循的逻辑,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凯尔希脸色不变,估计就连天崩地裂也不会让她有所动容吧,毕竟这种理解之外的事物她也曾见过。
我站到了队伍的前面,和重装干员站到了一起,看着在数个呼吸便已经靠近的整合运动们,我身旁的干员的身体微微颤抖,这种超出他认知的情况让他恐惧。
“怕吗?”
他看向我,点了点头。
“呵呵,活人都不怕,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他们都死了吗?”
“你觉得那还是活人的模样吗?”
“也对,那么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迫近的感染者们简直就是亵渎与不洁的象征,本来坚硬的钢盔下长出了如同菌类般的植物,张开的血盆大口中散发出腐烂破败的气息,不受控制地流着涎。
嘭!
狂奔的整合运动撞到了盾牌上,扭曲的头颅直接撞成了碎片,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呵呵。
我拔剑向前,剑芒一闪,这里面融合了霜星的冰魄以及我的心火,数十人的身躯从中间断开,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看来诡异的侵袭让他们身上的盔甲丧失了保护力,连同身体也变得脆弱不堪。
见状我抛开了盾牌,手上的长剑如同白练般闪动,每挥出一剑就会让一只怪物分成两半,逆着人潮向前突进,没一会就把整整一队人给尽数斩落。
似乎有些太简单了些。
啪。
脚边的半截身体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在他再有所动作前,我一剑刺穿了他的头颅,贯通天灵的一击让他丧失了所有行动力。
只不过下一秒,他嘴中吐出的语句让我愣在了原地。
“去找穿越者。”
什么!
轰!!!
世界的重力似乎突然消失了,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向了空中,然后狠狠地被拍到了地上。
噗!
我吐出了一口鲜血,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影子处爬出了疯长的藤曼,缠上了我的手臂以及脚踝。
“滚!”
心火迸发,四处都响起了刺耳的惨叫,连同那些被斩成了两截的身躯飞向我,张开双臂想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双拳难敌四手,既使藤曼被燃烧殆尽,但是那些被污染的整合运动靠着诡异的能力扑在了我的身上,直接把我扯到了影子里。
“良知!”
四周的干员想要来救援,只不过他们都被剩余的雇佣兵所阻碍。
“你们不会觉得这就能压制我吧?”
我靠着腰部发力死死地撑住,从铁板桥的姿态慢慢直起身子,那些扑在了我的身上的诡异被我硬生生地撕成两半,再用火焰烤了一遍又一遍。
“还不够!”
我从黑暗中站起,向我涌来的黑潮逐渐被我消灭,只剩下面前一直没有出手的一人。
爱国者。
“你,为什么,会带有我女儿的气息?”
他的眼神平静地如同一坛死水,理智的话语下隐藏着无穷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