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真是太险了。
是啊,那些盾卫的盾牌真不是盖的,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材质吧?
嗯,没错,更可怕的应该是他们那个叫爱国者的领袖,他竟然以一己之力抗住了凯尔希医生和良知先生的进攻!
那身盔甲绝对是花了大价格,还有他们的萨卡兹秘术估计短时间内让他们的体质增强了不少。
哦,那个会放出特殊源石尘的祭坛吗?确实太恶心了,明明都是在废墟中,为什么他们能有场地优势啊!
喂喂,他们好歹在乌萨斯被叫做冰原的噩梦的啊,要是简简单单就打赢,那未免也太可笑了点吧。
听着周围的同僚的对话,我很想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刚刚遭遇的可比这可怕数倍,我们根本就不是和人类作战,但是话到嘴边,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会想说这样的话。
是受了什么影响吗?
我摇了摇头,心里涌现出的荒诞念头与我的理智相互碰撞,直觉的所感与他人的常理不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很快,眼前的场景让我不禁愣在了原地。
石棺存放处的入口本来早已化为废墟,但是还是能够通过一人,走入建筑物后所见到的是意料之外的人-W。
如果看到的是她抛着引爆器,嘴里口吐芬芳,我反而没什么意外。
但是面前的W很明显是遭到什么意外才会变成这样。
她双眼紧闭,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火红的灼伤到处都是,现在的她不像是一个玩炸弹,而是更像一个炸弹的受害者。
“她……原来如此,看来她在塔露拉的手下吃了不小的苦头。”
凯尔希倒是没有像我一样站在一边观察她的惨状,而是将她拎了起来,然后直接给她来了一针,毫不客气地将W的脸给揉圆搓扁,看完全过程的我双手合十,为倒霉的W祈祷。
“哇哇哇!快点放开我,老女人!”
而当W看到了正在看戏的我和博士之后立刻闭上了嘴。
然后再次叫了起来。
“凯尔希?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你问我?你居然问我?你怎么还敢摆出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凯尔希,你竟然和巴别塔的恶灵一起行动,即便经历了这么多!”
她们开始争辩起来,现在的博士到底是个什么,不过争论的焦点反而毫不在意,甚至饶有兴致地听着她们说的话。
“良知,听女人吵架真是不错的消遣节目啊,你说对吧?”
我嗑瓜子的手慢了半拍,回答道:
“还好。”
博士不经意地从我的手上顺走了不少零食,我偷偷地把芥末味的糖也塞到了她的手上。
“我要炸成碎片的目标已经订好了,你要不要听听?第一个,是楼上那个恶心的龙女塔露拉。然后,是那个看见他就会想打喷嚏的特雷西斯。最后,我第三个要杀的,就是你身边的这个装傻的疯女人。”
凯尔希不屑一顾,呵呵一笑:
“博士只排到第三吗?你不会还需要来罗德岛补充炸药吧?”
“凯尔希......你真的让人很不爽。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得先好好修理你一下才行啊,看看大家各自有多少本......”
“Mon3tr”
庞大的造物提着浑身是伤的萨卡兹,随手把她丢到了外面的战场上。
“老女人!下下下下次我一定教你死得难————”
“我拭目以待。”
嘶————
这种吵架可比相互扯头发要可怕得多。
凯尔希转过头来,眼光不善地看着我们两个:
“你们还吃上了啊?”
“不!是他给我的!”
“不!是她给我的!”
突然发现矛头也转到了我们的身上,我和博士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相近的借口。
“算了,走吧,还有博士,不该问的就别问,继续演好你失忆的角色。”
嗯。
博士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这一战场上的休息只持续了不长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石棺面前,面对一群失语的牧群以及……以及变成了另一种生物的梅菲斯特。
他的嘴巴变得极其尖锐,雪白的双翼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嶙峋的源石结晶刺破了表皮。
它想要向前挪行,脆弱的双翼却支不起它自己的身体。
声音从它的喉咙里流泻出来,像是呜咽,汇成恐怖的河。
“梅菲斯特的源石技艺让他变成了这样吗?”
“不,这应该是石棺的问题。”
石棺吗?
本来欢快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周围的干员已经带上了防尘面具,等待着凯尔希的命令。而博士摇了摇头,她明白那已经不是一个感染者了。那是另一种生物。
“操!”
我的手捂着脸,嘴里蹦出了连我都有些惊讶的脏话。
在我重新踏上这座城市的时候,就一直有着一股让我后背发痒的力量笼罩着我,周围的一切都弥漫着浓浓的违和感,那种一直有力使不出的体验实在是太过糟糕了。
我们是来阻止塔露拉把这座城市撞上龙门,顺带把鲁莽的陈警官给救回去的。
但是来到了这里,我又干了什么呢?
我们为了大局只能别下饱受战争伤害的灾民,为了前进我们与爱国者的游击队展开了殊死搏杀,到头来,直到现在,这不是什么都没有救下来吗!
该死的。
我的脑子逐渐乱成了一团浆糊,灾民凄惨的模样和爱国者最后的反抗就像是无限循环一般,以几十倍速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播放。
那只无形的手,我要将它…………
呼吸着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就像胶水一样粘住了我的鼻腔黏膜。
呼吸不了了……
一股窒息感让我浑身无力,浑身上下的力量似乎被什么更加高大的存在给封印住了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处滑落,慢动作播放一般的视野逐渐模糊。
呼!
够了!
我说他妈的够了!
一而再,再而三,你真以为你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将我所经历的一切给抹去吗!
体内一直担任治疗角色的绿色光芒从我的手心亮起,我推开了阻止我的凯尔希,根本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进入了重度感染区,依靠本能行动的牧群嘶鸣着扑到了我的身上,只不过绿色的光芒抚平了他们心中的残暴,就连身上的感染特征也逐渐消散,本来早已消失的理智慢慢地重新回到他们的身上。
“给我活过来,梅菲斯特,活过来然后给我赎罪,我绝不认同这个可笑的悲剧,所以给我他妈的醒过来。”
‘生命’的精粹于我的手上绽放,而我今天就客串一回‘医生’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