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可以清闲一阵子了,正是进入填坑模式,预计明天或者后天结束第一卷,之后会先填ex:赤月勇者传I的坑,一些没有交代完全的事情将在另一个视角得以展现,之后再是第二卷……)
卡斯特罗尔防卫军在布罗茨斯庄园,与来自各方势力、有着各自目的、且彼此间也不相容的侵略者军队的会战——后世称为“布罗茨斯会战”的战役,共耗时三天。
最终的结果用一句话概括,无非是“卡斯特罗尔人的完全胜利”。
久经沙场、为数众多的共和国军,战意高昂、训练有素的救世军,潜伏在阴影中窥探战场的帝国军小股精锐……这些闻名世界的一流军队,仅仅在短短几天之内,便尽数沦为败者。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以惊叹,问题的关键点在于,打败他们的,只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总数不超过两万人、训练度低下、还掺杂了大量二线部队甚至是民兵组织……称之为杂牌军也不为过的,这样一支军队。
虽是确实发生在这个世界的客观事实,但也未免过于天方夜谭了吧。
所以,当这一消息传至联邦议会时,议员代表们无声地张大了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以至于大眼瞪小眼的滑稽场面持续了整整一分钟……也是人之常情了。
随后,为了证实这一消息,他们又经由各自的情报渠道再三核实,得到了相同的结果。
当他们终于认清或者说选择认清现实,承认他们几天以来围绕着其展开唇枪舌战、暗里角逐的议题自顾自地宣告结束,卡斯特罗尔的紧急状况宣告结束,整个联邦的经济命脉也将安泰如旧之时,一个新的问题自然也就跃然纸上。
“那个突然出现的佣兵少女,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到底,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其中未免隐藏了太多的巧合。
又是共和主义者的叛乱、侵略,又是途中横**来、突然发动圣战的宗教疯子,甚至连隔了一个共和国、远在天际的帝国军的影子也出现了……
诸多不幸一同降临在那片繁荣富饶、引人垂涎的土地。
然后,一个来路不明的外来者突然成了那片土地暂时的主人,还偏偏是依据前市长瓦伦吉·冯·艾伦韦布斯特的生前任命,那个瓦伦吉,那个将我们这些人视为“乡巴佬”“外邦人”的傲慢又顽固的糟老头子?
还主动地将卡斯特罗尔的命运交到一个外国人手里?
然后,这个身怀天才般军事才能的外国人还奇迹般地赢得了战争,将来犯者全部打得落花流水,就靠着一支东拼西凑的军队?
这其中恐怕有着太多的猫腻了吧。
疑惑、困窘、焦虑、警惕……比起欣喜或是宽慰,出乎意料的,反而是这些负面情绪涌现了出来。
比起忙着酣饮胜利的美酒,或是向可敬的成员国送去贺文,当前还有更需处理的事项。
“决不能让长期以来享受着和平的我们,就这样钻入野心与阴谋编织而成的桎梏!”
这是他们一齐得出的结论。
这一次并没有争议,针对这一决议,议会出奇的一致而高效……
将视线转回另一边。
会战总共耗时三天,即使是作为野战来说,也算是较为迅速的一场。
关键性的胜负早已在第二天的傍晚就已定下,第三天更多的是零碎而繁琐的扫荡战、清剿战,说得更直白点,那便是胜者对四分五裂、狼狈逃窜的败者单方面的猎杀。
人类国家公认的战俘条例中,确实有承诺“对战俘基本生命的保障”,不过所谓的“保障”也仅限于“不杀死没有抵抗力的人”“不得制造惨无人性的大型屠杀”罢了。
至于具体的战俘待遇,便由指挥官们“自由发挥”了,通常而言,战俘中能得到优待,准确的说,能够“活得像个人”的,仅有贵族或是高级军官,能够为之后的政治博弈提供筹码的人物,至于底层士卒的待遇,只能说比牲畜“稍微”好一点点的程度,更何况……
“我认得!烧了我村子的魂淡就是你们吧,去死吧!杂种!”
一支押送战俘的队伍,走到一半,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突然跑过来,发疯似的用木棍砸向被绳索一个接一个串在一起、毫无还手之力的共和国战俘们,他的攻击大多瞄准后背、四肢,以“不杀死”为底线进行着痛殴,就算对方面目浮肿、浑身是血地哭着求饶也不停止。
而旁边的士官和负责押送的士兵们从一开始就是停下来冷冷地看着,不等到最后一刻绝不会出手制止,毕竟虽禁止虐待战俘,但也没有规定必须阻止平民虐待战俘吧?
这样的一幕时常发生着。
对城市、对村庄、对生养自己场所的热爱,是身为群居性动物的人类与生俱来的,没有道理可言的东西,也正因如此,由这股刻在灵魂根性的爱所衍生出来的憎恨,便是要多黑暗有多黑暗。
就客观而言,正是这样的行为延缓了战役的结束。
纵使以格雷维尔为首的共和国军高层早在第二天傍晚就已经正式地向防卫军递交了降书,但下级部队会不会老实遵守就是另说了。
“能得到优待的只有上面的人,至于我们这些人倘若落在敌军之手,只有被欺凌的份。”
认清这一点而拒绝遵守上级命令投降的人还是有很多,而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在被他们攻陷的城镇里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罪行。
整整第三天,防卫军所清扫着的,正是这些拒绝投降,零散地反抗着的散兵游勇。
直到负责组织善后工作的温妮莎正式下达“不仅禁止虐待俘虏,也禁止平民百姓虐待俘虏”的严令之后,这样的现象才有所缓解。
除此之外,在会战正式结束,联邦境内的共和国军也悉数投降的几天后。
在城镇和村庄中,意识到共和国军的威胁已然不再的人们,擅自地开始了对“叛徒”的私刑,一部分卡斯特罗尔士兵甚至以“清扫分离主义者”的名义,进入城镇里进行有特定对象的掠夺……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恶化,不得不分派出宪兵前去维持秩序,有的地方甚至还要派出“监督宪兵的宪兵”。
总而言之,纵使胜负已定,类似这样的麻烦事也是堆积如山,对于和军事相关的事宜,文官们不会插手,需要高层做出指示的事情也是出奇的多,因此,总指挥官的书桌上,是一座座由文件构成的小山,至于坐在这里处理这些文件的,自然就是温妮莎了。
也许某位金发少女正是预知到了这一切,才将最后的一切通通甩给她的吧,再次任命她为代理总指挥。
“这也太狡猾了吧!我不干了!再让我工作就哭给你们看!”
“小姐想哭的话就随意吧,不过工作不会自己消失的,哭完了还请继续加油……还是说,您打算像之前那样跪着去求艾斯特大人?”
“咕呃——!”
既是副官也是侍从的柯蕾特不留情面的言语,给了温妮莎致命一击,事实上,她和主人一样,也已有差不多两三天时间没怎么合眼了。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份来自联邦议会的决议文件,极为高效地,被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