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再最后修整一天吧,下个星期一定振作起来~!)
女孩不哭也不闹,只是一个人对着刚立起的墓碑呆呆的杵着。面色苍白着,一言不发的杵着。任由细雨打在脸上,像是为了代替她未曾落下的眼泪。
女孩注视着阴霾,仿佛可以看见逝走的灵魂。微微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微风拂过。她能感觉到有重要的东西已经离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啊,馨予,去学校吗?路上小心点。”华馨予看了看从厨房里探出头的小姨,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轻轻带关上门走了出去。
和一般的学生一样,16岁的华馨予已经上高二了。上着普通的高中在普通的班级,没有什么特长,毫不出众,没有高三的同学拼命也没有高一的新生没心没肺,女孩的生活平凡得有些平庸。
回到教室后径直走向座位,刚坐下来华馨予就掏出一个看起来用了很久的胶皮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犹豫。
墙上的挂钟上的分针和秒针追逐着绕过了一圈又一圈,来到教室的同学越来越多,他们互相问好、打着招呼却没有任何人走向坐在角落里的华馨予。
高挺的鼻梁,杏子似的眼睛,亮丽的黑色直发······除了刘海过长了一些、带着土气的眼镜,女生绝对算是男孩们追捧的对象。至于直到上课都没有人来向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问好,是有原因的······
第一节课上课后教室很安静,然而这种安静并不是台上的老师所需要的。
听着纸笔摩擦的沙沙声,班主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我知道大家有很多作业想在班会上补,但是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说,可以稍微听一下吗?”
继续沙沙声,沉默算是回应。
呼,看到自己这班对自己没有任何兴趣的学生,班主任似是妥协了,平静地拉开讲台上的凳子坐了下去,决定扔出一枚重磅炸弹:“下周联考——”
像是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原本安静的不像话的教室顿时炸开了锅:“不会吧”,“才考完又来”,“救命”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
“才怪。”看到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学生,“优秀青年教师”露出得意的神色。引来嘘声一片,不绝如缕。班上的气氛正浓,但自始至终却也不见华馨予抬过一次头。
原本压了压手,想要像电影里的大佬一样让同学禁声,然而这让他怀疑起自己的威信了。班主任撇了撇嘴,在吵闹声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其实是校庆啦,大家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吧!”接着看到台下一片拨浪鼓似的头,他有些恨铁不成钢:“节目啊,节目!”
“就知道这样。”短暂的失落后班主任神秘地从台下掏出一个盒子,好棒美三个大字打眼至极。
“不是请吃好棒美。”意识到台下炽热的眼神,班主任有些无奈。“没有自告奋勇的吧?”果然,摇头一片。
“那就抓阄吧。”
也不顾一片不懂尊师重道的嘘声,班主任把手伸进了好棒美盒子里:“那么,张悦悦。运气不错,第一个就是班花。”听到老师的夸奖,讲台下一个短发女生嬉笑着挠了挠头算是接受了。
“杨浩。”看着一脸从容地推了推眼睛的男生,班主任松了口气。这孩子省心。
“程亦喆。”坐在最后一排还打着石膏的扑克脸,看起来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很靠谱的学生。
“最后一个了,华馨予。”念到这个名字时,班主任皱了皱眉头。要说程亦喆看起来不良但实际上却很靠谱,那么华馨予就恰恰相反,看起来乖巧,但反而是班上最让人头疼的学生。
哎,头疼就头疼呗,把组织权全权抛出去,你们爱咋搞咋搞,我乐得清闲。
“那好,抓阄绝对公平。就这四个人。那么,这次节目就由你们······”
“不······”话还没说完,班主任的声音就被一段听起来像是咿呀学语的女声打断,他有些惊讶,因为这是他从未听到过,也从未想过会听到的声音——
“不,不行!”华馨予的声音艰难却又坚定。
不知到在什么时候,华馨予已经站了起来,低着头,唇齿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后——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女生捂着胸口快步消失在了教室。
“说,说话了?”留在教室所有人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呆呆地杵在原地。
之所以没有人来向她问好,之所以她让所有人头疼,之所以所有人都惊讶,是因为,从高二开学到现在近一年的时间,这个女孩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哪怕只是一个字也没有。
“嘿,哑巴,喂猫呢!野猫多脏,我们帮你看看。”愣愣地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被几个男生弄开,看着灰黑色的小野猫挣扎着被抢走,华馨予脑中一片空白。
因为上午的事,华馨予没有在学校久留,早早的离开了教室。走出校门拐了几个弯,华馨予绕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听到有些阴暗的小巷子里传出的几声“**”的叫声,华馨予的嘴角渐渐扬了起来,反身从包里拿出了事先准备的小鱼干快步跑了进去。
看着怀里正在吃着小鱼干还时不时可爱的“**”叫上两声的小猫,华馨予感到内心一片平静,甚至愉悦,这跟上午的痛苦完全不同的感觉让华馨予沉醉在其中。
注意力全都被小猫吸引,华馨予完全没有注意到走进小巷子里的几个男生。直至小猫被那几个时常欺负她的男生野蛮地抢走,她的心里已经完全被恐惧霸占了。
“接球!”
仰头看去,丁点大的小奶猫正缩成一团被皮球似的扔来扔去,几次还不小心差点摔在地上,华馨予漆黑的瞳孔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莫名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渐渐驱除了被恐惧笼罩的黑暗。
“放开它!”愤怒的情绪随着少女的尖叫声充斥了整条巷子,直让那几个男生目瞪口呆。
趁着男生们发愣的时候,华馨予伸出还在颤抖的手抱回了已经吓得缩成一团的小猫。在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中,像是等待审判一般,华馨予低着头、闭着眼缩在角落颤抖着,就像她怀中的小猫一样无助,可怜。
等待,等待暴力和痛苦。
“你们干嘛!”
隐约间,好像听到冰冷的断喝、不甘心的嘟咕声还有一阵杂乱的脚步。
为什么还没有人动手?女生渐渐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微风带着阳光窜了进来,照亮了阴冷的巷子。金色的阳光倒映在她那双原本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光芒。
“你没事吧!”那是,一只向她伸着的手、熟悉的向上弯着的嘴角和眼镜片上反射着的温暖光泽。
“一瓶橙汁和一听雪碧。”
买完饮料,看到长椅上的华馨予正在和腿上的小猫玩闹着,杨浩笑着走了过去:“它很喜欢你呢。”
听到杨浩的声音,华馨予抱住闹腾的小猫,抬头看向男生。那副镜片还反射着夕阳的余辉。
“给你。”
华馨予伸手接住男生递来的橙汁,张了张嘴,愣了一下又失落的合上了嘴唇。
“那个,不用说谢谢的。我们是同学嘛,况且······”看到华馨予失落的表情,杨浩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围着女生打转,口里也不停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