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吃过晚饭,没想着出门逛逛,姐妹两人各有各的心事,摸上了楼回了两人的卧室。
乡下的夜晚,寂冷许多,除了楼下不时传来的大人的交谈声,卧在床上,还能听见窗外不知名的鸟雀时不时喳叫。
没有其他事情,姐妹俩早早地上了床背靠背地睡着。各自握着手机,无言地敲着手机屏幕。
看着瑞贝塔的头像,斯诺呆了半天,还是点了进去。
昨晚看过灯会之后,就再没联系过。早上一早就从城里出发回家,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不知道她在干嘛呢,也和父亲一起回老家了吗?还是仍旧在家中,现在这个时间,应该还在摸鱼写稿或者肝作业吧。
往上划了划,翻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
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要找瑞贝塔聊天的话,灯会下突来的那一吻,肯定是逃不开的话题。
要让斯诺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此闭口不谈,斯诺可做不到。
毕竟是自己先主动的,又一个解释都不给瑞贝塔,也太坏了,不是吗。
可话又说回来,到底该怎么开口呢?
选择表白的话,恋人要是做不成,想再做回朋友就难了。
或者选择继续止步于友谊,再等着下一次机会,不过这一次都这么怂,还会有下一次机会吗。
纠结地咬着手指,把输入键盘反复打开又关上。
要不先看看经过昨晚的事后,瑞贝塔有没有什么反应再说,再做应对,也能有些依凭。
点进了瑞贝塔的个人资料、签名、空间动态、朋友圈,都没有更新,似乎都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像完全没什么反应,一点能利用消息也没有,让人好为难。
该怎么去做,似乎只能全凭自己去主观臆断了。
“瑞贝塔......”
仍在不断纠结着,一不留意脱口说出了瑞贝塔的名字。
“怎么了?”
被姐姐听见自己这边有声音,很快便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
打了个马虎眼,就当自己什么都没说就好了。
闭嘴噤声,继续偷偷自己在心里纠结。
偷偷往后瞥了瞥身后靠着的这个人,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要是不是她的突然登场,可能自己就已经向瑞贝塔表白,不用一直拖到现在还犹豫不决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
想不通。
“那我先睡了。”
思考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给瑞贝塔发过去。任由手机屏幕在自己眼前暗了下去,眉头拧成一团,还是先闭眼放松一下好了。
也没其他办法,与其又心烦一晚睡不着,还是留到之后再说吧。
“嗯,晚安。”
一张宽敞的双人床,姐妹俩人睡,还是绰绰有余。除了小时候斯诺不是爱抢被子就是爱蹬被子,但被堂姐教训过几次后,睡觉就乖了许多。
身后的人安安稳稳地躺下,佳诺也顺手就把灯给关上。
自己这边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会儿,和卡拉互道一声晚安,也准备入睡了。
“昨晚怎么失眠了?”
缩进被子里,入睡前先随口问到。这才躺下去几分钟,斯诺应该还没有睡着吧。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是转过了背对着堂姐的身子,姐妹两人都正躺在床上。
见堂妹没有回话,佳诺在被子下面探着摸了摸,握住了斯诺的手。
“心情不好?”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次斯诺有心事了,都是自己这个当姐姐先有所察觉,也总是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才能去安抚。
两人靠在了一起,斯诺闻声也睁开了眼。
没有拉满从窗帘透进些许冷光,注视着被照亮的天花板,斯诺又暗自叹了口气。
“是有些心情不好。”
也不至于对堂姐全部隐瞒,反正都看出自己有些不对劲了,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有心事?”
侧了侧身子,转过来看着自家堂妹的侧脸。
“嗯。”
轻声应了一句,脸上也换上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看得出心情确实挺沉重的。
“什么事啊?”
撇了撇,好像还挺严重,佳诺又继续追问了下去。
“啊...就是......”
刚想开口,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好。
这种事情,对谁都不容易开口。
“唉,不好说。”
避而不谈,还没想好到底怎么说。
“这样啊。”
既然斯诺不是很愿意说,佳诺也就不追问,把身子转了回去,房间里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入夜已深,放松了身子躺着,久久没有等到堂姐再开口,斯诺便又闭上了眼。
“明天去爬山吧,换换心情。”
都快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了堂姐在自己耳边这样提议到。
“好。”
同样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更紧了一些。
其实就算佳诺不做什么,不用追根溯源地来开导自己,只要这样能在心烦的时候,身旁有个人陪着就好了。
不管你想不想说,至少知道还有一个人愿意听。
多少能替自己分担一点。
每天买菜、做饭、带弟弟、给侄子补习,随时还想偷懒摸鱼,出去浪一浪或者家里被叫去有其他事情,所以每天更新的时间,可能就不能像以前那么准时,早上一早,中午刚过各更一章。
挠了挠脑壳,笔在卷子上杵了半天,卷子上还是只有一个“解”字。
“你一上午,就写了几篇默写,还是边翻书边写的,一张数学卷子就只蒙了几个选择题,写了一个‘解’字。”
在一旁磕着瓜子看着,对斯诺一上午的努力做了个总结,佳诺这个在一旁负责监督的也心感无奈。
“你这速度,就算是做到暑假结束,也做不完这个寒假作业啊。”
这么龟速,在旁边看着堂妹做作业,比自己做起作业来还难受。
“不会啊,能有什么办法?”
都完全分不清哪些内容是上学期学过要复习的,哪些内容是下学期才学要预习的,反正都一个样,全都看不懂。
“唉,你这样,一会儿你妈不是还有每天检查一次嘛,就写这么点,怎么过得了关。”
扯过了堂妹的卷子,要多白有多白,到时候两个人得一起遭殃。
“我能怎么办吗,没心情,写不进去。”
把笔一丢,放弃思考了。
“本来学习就不怎么样,别想找其他借口。”
就斯诺那两下子,心情好也指不定就能多写几个“解”而已。只不过有理由开脱,心里觉得要舒坦点。
“就是心里烦嘛。”
情感问题都还没解决,还要受到学习与作业的压迫。
“好啊,去和你妈说,心情不好,不想写。”
这样斯诺就能拉到全部仇恨,佳诺自己就安全了。
“就是写不进去,今天要不就这样吧。”
直接往后一倒瘫在了沙发上,都写了这么多了,等着吃午饭吧。
“你啊......”
起身敲了敲妹妹的脑袋,发出清脆的响声。
“总比你以后心疼好。”
把卷子扯了过来,佳诺倒要看看,是什么题这么难。难不成就隔了这么几年,数学又难出一个新高度了。
“学习嘛,自己学不来就多问啊,这不是有一个漂亮可爱美丽又聪明的你姐吗?”
“哦,那你会吗?”
揉着额头,把脸转了过来。
“不会。”
大学还没开学,高考完一个暑假就把高中所有知识忘完了。
“咳,我虽然也不懂,你可以在手机上搜题嘛。”
“搜了,答案看不懂。”
这种熟悉的操作还用等堂姐来提醒。
“那就找个人给你讲呗,你那个同学呢?”
“哪个同学?”
都在放假过年,班里的哪个学霸高攀得起。
“楼下那个。”
楼下......
瑞贝塔?
“啊,她...可能也没空吧。”
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聊到瑞贝塔那边去了。
“不问问怎么知道,问问?”
卷子又丢回了茶几上,扭头看向了斯诺。
“算了吧,不麻烦她了。”
这么久没聊天,一开口就是问作业,等着友尽吧。
“上次见你们俩不是还很亲密吗,问问作业又怎么了?”
“等有空再问吧。”
就此打住,现在不想和瑞贝塔聊作业有关的话题。等把该聊清楚的事聊完了,再聊其它的。
“那赶紧再补点吧,做做样子也要做,随便抄抄,一会儿吃午饭得上楼来检查作业了。”
“好好好。”
有这么个姐姐辅导作业,成绩怎么可能呢?换成瑞贝塔,可能还有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