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维托丽雅依旧奋力杀敌,但现在显然是佛拉德希尔军开始处于劣势,维托丽雅身上的诅咒也在不断削弱她的实力。
远处,库特饶有兴致的观望着。
就在库特还在想要不要来片瓜的时候,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这是……什么感觉——
有什么东西从远处高速飞行,正朝着库特的方向。
那是什么?武器?
库特站了起来,想要仔细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但当他刚聚焦视野的时候,他倒吸一口凉气,脑中只剩一句话:
快跑!
轰!
像是流星一般炸裂,硬生生的在地面上撞出一个深坑。
侥幸躲过一劫的库特呼吸急促,他的表情比见鬼了还要惊慌。
烈焰之中,一个身影浮现,随着强烈的气流吹灭火焰,撩起美丽的银蓝色长发,库特一生的梦魇在此降临。
希卡露雅•奈兰!
她…她她……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了?
湛蓝的眼眸冷冷的瞪向了库特,此时此刻,库特再次回想起了被那个比怪物还怪物的少女支配的恐惧。
“别来无恙,库特。”
虽然语气冷淡,但她居然还向库特打招呼,这莫名的违和反而令库特更不自在。
要跑吗?要跑吗?还是迎战?
对了……邪刃主教说这家伙变弱了,也许我有一战之——
嗖——
就在库特才刚抖了一下手指的时候,一支冰锥便擦着库特的鬓发飞过,冰凉凉的寒气触及耳朵,库特的心都僵住了。
但是她的压迫感怎么变强了?我……我不敢动!!
库特冷汗直流,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但越是直视那冰冷的面庞,他就越是紧张。
不过话说回来……修女服…………??
啊!她居然一直潜伏在教会里?那岂不是……我的计划也全都……
库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毁灭的山路,以及用守卫尸体制作的巨魔傀儡……
她是从那里的方向反过来的……难道说!
可恶啊可恶啊可恶啊!但是……我不是她的对手!
库特紧握着拳头,他眼眸颤抖,时时刻刻留意着!晓千的动向。
“库特……是吗?”
明明没有开启魔眼,但那双眼眸依旧以尖锐的寒光刺透着库特的身躯。
“虽然很想快速了结,但理性告诉我……”
“你还有用。”
是剑刃被收回剑鞘的声音……
她甚至在我如此紧绷神经的状态下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拔剑了……?
库特后退两步,不能再留在这了……必须通知邪刃——!
诶?
库特才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感觉脚下一阵虚无……
我的左腿!!
“啊啊啊啊!!!”
库特摔倒在地,神色惊恐的发出了惨叫声。
再转头看向神色阴沉的晓千,库特明白了……这个少女和一年前、甚至更早以前的不同,或许是容忍了魔人几年,她的眼中透露出了强烈的敌意。
冷静…要冷静下来……她既然没有直接动手,就带表她不能杀我……
听听她想说什么试试。
“库特,库特,可怜又无力的库特,回答我,你认为构成一个人的条件是什么?”
陌生的说话方式,虽然语气听起来很严肃,但似乎能隐约察觉到一丝挑逗。
而库特脑中也立即浮现出一个身影——卡萝索菈!
她是在模仿卡萝索菈的说话方式?!
是恶趣味?还是在暗示什么……那个和西鲁特一同叛离魔人的女人怎么了?
“肉体与意识?”
虽然很紧张,但在确认晓千只是心中藏匿敌意,并未表露出强烈的杀意后,库特还是低声回答。
“但若真是如此,魔人也只能是「傀儡」吧?”
她说的话……我听懂了?
库特瞳孔地震,他似乎察觉到了晓千话中的含义。
我有着自己的情绪、思维、肉体、精神,我虽然被暗空奴役,但我依旧有着强烈的逆反欲望……
反复思考许久后,库特才低声的补充道:“还有……灵魂……”
“你还记得吗?由你们所创造出的希卡露雅……”
晓千的眼中闪过一丝淡然。
她依旧记着,那天因自己的无能而看着希卡露雅死亡。
实际上,早在不知名的过去,那一幕已经上演无数次,而驱使「英雄王」登上神位的,便是这些惨烈、无法阻止的代价。
“死者的灵魂本会转生,可我发现希卡露雅即便死亡,灵魂却不会被带走。”
“人能够阻止神明带走灵魂吗?亦或者说……生死的轮回是能够被干扰的吗?”
晓千提问道,而此刻库特已经快要停止思考了。
她在说什么?生死轮回?她来就找我谈论这些灵魂七八糟的哲学问题?
还有……神明?她是被宗教洗脑了还是怎么样?
库特已经开始质疑眼前这名少女的精神状态了。
“但我能确定,暗空可以从地狱将那些没能轮回的灵魂给拉回……”
“你是指【我们】?”
库特勉强能够明白,晓千所谈论的是魔人的诞生。
“那么,你们要圣女遗体干什么?就在刚才我还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你知道吗?”
原来是在找我问情报啊!
“如果我回答说不了呢?”
咔嚓(拔剑声)。
“不知道。”
库特捏了把冷汗,果断的回答。
晓千收刀,无奈叹气。
在遥远的记忆中,原初的圣女绝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至少在神明角度她也不是秩序的破坏者。
洛瑟雅的诞生便是证明,她成功转生,可暗空却也能将幼时的洛瑟雅作为魔人复生?
暗空能做到的真的只是「从地狱拉回灵魂」那么简单吗?
那么设想,它能够直接通过遗体将灵魂拉回……那一旦对原初的圣女使用……
洛瑟雅!
晓千不知道,因为她就算曾作为神明,也只是审判之神,并不是生死方面的神位,因此这灵魂论她也不是很清楚,可她大概可以推测,若暗空那么做了,或许是将洛瑟雅的灵魂抽回。
但……已经洗去一切的灵魂作为崭新的少女存在,这般回到圣女遗体之中……诞生的到底是少女还是圣女?!
“圣女遗体在哪……?”
“我说不了啊!”
库特也有些不耐烦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有些适应并厌烦晓千了,毕竟他和晓千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啊!
对了……战斗!我要战斗……我发誓了的!要把她千刀万剐,然后做成人偶去将她在乎的人也通通赶尽杀绝!
库特面容扭曲,治疗好自己的腿之后,迅速起身,狠狠打出一拳——
轰!
“这……死丫头……”火焰炸裂,伴随着被烧焦的库特倒在地上,晓千驾驭着风魔法极速向战场上飞行。
情况麻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