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木的记忆中,星九知道了很多事,死木的一生都被压缩成了一个故事被星九所接受。
她本以为死木只是性格冷淡,但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毫无感情。
他不是伟人,也不是可怜之人,仅仅只是一个对于人生失去意向的失意之人、寻思之人,野望和理想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任何价值。
他所追寻的,仅仅就只是一个能够永远沉眠的虚无之地。
战斗结束后,星九带着晓千进入异空间,晓千很果断的释放大火烧灭了寄生植物。
这种寄生植物是合成产物,似乎是将不明生物的身体组织强行嫁接于植株所产生的。
那是一小片白色生物纤维,据说是先祖从巨大的白色怪物身上…的一根触手上提取的。
晓千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这植物——是由诡兽的身体组织所培育的,换句话说,和诡兽一样都是生物之中的异类。
当然,她也没想到死木竟然研究出了这么不得了的东西,或许谁都没有察觉……与寄生植物合为一体的他早就是半个诡兽了。
距离死…亦或者说零杜死亡已经过去了四天,一切都在逐步回归正轨,可谓是有惊无险。
早晨,晓千正端着咖啡从办公桌前起身,准备走向沙发时却因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星九而愣住。
“晓千姐姐。”
星九的神情看上去很凝重,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才让她如此严肃。
“还是什么都不愿意和大家说吗?是因为不信任我们……还是你打算做什么很危险的事?”
洛提尔对晓千的态度越来越冷漠,就连星魂九尾也对晓千充满怀疑,明明一切都安稳落地了,可星九却总觉得并不是那么美好。
相反……这种距离的割裂感越来越强烈了,一切都是在时空塔事件之后开始转变的吗?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晓千姐姐究竟知道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
晓千没有说话,只是慢步向前,在将咖啡放在茶几上后,伸手抚摸着星九的脑袋,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提问:
“倘若哪一天,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消失,在消失之前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星九对晓千的提问感到疑惑,但也透过这个问题猜想到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理由——世界要毁灭了?
是因为邪神的事情吗?邪神依旧存在……晓千姐姐所忌惮的是邪神吗?
“晓千姐姐…难道是打算独自一人对抗邪神?”
晓千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若有所思般的笑了笑:“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将你们卷入对邪神的讨伐,因此我必须想办法准备解决邪神的手段。”
过于理想化?不,邪神确实是神,区区凡人是不可能与神匹敌的。
但晓千有一半属于神魂,并且算上克塔亚尔和安库泽伊也都是曾经的神明。
再加上邪神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神,还是生物,既然是生物就一定会有弱点。
目前还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无法理解的话也正常,但非要说我的目的的话……
讨伐邪神只是手段,如果真的让她知道了全部,那么这一切恐怕会引向一个混乱糟糕的发展。
我需要隐瞒,事成之后自然会交代一切。
安抚着星九,尽可能的打消星九的不解和怀疑后,晓千顺势坐在星九身旁,长饮一口咖啡。
看星九的脸色好了很多,晓千也松了口气。
就连星九也都会产生怀疑了吗?不过也好,“你真的成长了呢。”
晓千不禁感慨,四天前也与死木做出了了结,如此一来,以后星九也会发掘并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吧。
晓千坐在沙发上,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果然时空魔与时空塔有着紧密联系。
在佛拉德希尔帝国的那段时间,晓千让格文帮忙调查了很多关于古代的历史和神话,试图寻找「空间魔物」有关的记载。
有一个极为相似的,是关于神明「境界」的神话记载:
『原初之时,「创造」之神开辟世界,紧随其后,「境界」规划出边境与界限,至此一个世界就此诞生。』
这是在佛拉德希尔帝国中流传最广、最经典的神话,是第三教典——『创生之初』
「创造」使世界诞生,而赋予了世界边境、限制的,是在那之后的另一位神明,此世界时空塔的创造者——「境界」。
实际上,那位「境界」其实就是晓千多次想起却从未追寻过踪迹的古老空间神。
空间神属于中位神,神职是为创造神的造物赋予“界限”,就像气泡一样,里面的“空气”不会被“海水”吞没。
如果世界没有一个界限,那可是很不稳定的,会直接融入周遭的所有世界。
因此,世界必须得有一层虚无阻拦,而这个虚无就是「世界之壁」,它会随着“开拓”不断的放大,那是永远不可能被触及的边界,是世界认知最大限制。
但「世界之壁」并非绝对无法触及,为了让死亡、审判等需要进入世界的神明进入,每个世界都会有一个通往并触及世界之壁的“奇点”,亦或说“阶梯”。
这也是空间神的杰作、职务。
当然,关于世界之壁之类的事情就连天星教会的教典都没任何记载,是只有神才知道的事情。
而重点来了……「时空塔」是空间神创造的宝具,其用途是不触及世界之壁的前提下创造“可能性”,为了证实、发掘更多“意义”,有些神会故意留下漏洞。
时空塔就是留给我们的,空间神期待过有朝一日……这个世界的住民能触及别的世界、让世界间联系在一起。
而这一期待,就是神明的杂质,神明之所以纯洁无瑕是因为它们将杂质分离,分离的杂质即是后来诞生的「混沌」。
教典中记载,创世之初,为世界赋予界限后,「境界」渐渐消失,最终不存在于世,而其留下的「神躯」一角则化作掌管时空的恶魔。
教典中描述那是伟大神明一直替世界所承受下的那份苦难,在神沉眠之时被解放。
在教典中,始终表明「境界」没死,而是沉睡了。
『当恶魔触及至宝之刻,欲望将撕裂空间,世界将被虚空吞没。』
这是教典的描述,十有八九就是那来历不明的四手、四眼白色蝌蚪怪了。
不过有个盲区:这些事情究竟是被谁知道的?是谁知道这些事并将其写教典?
天星教会的历史很长远,但不可能长到人类还未存在的时代,是被想象出来的?未免太巧了。
显然,就连整个天星教会,也都是因为某位神通的目的而诞生,晓千能想到的有四种结果。
其一:最早时期,「宏观」的最初眷属得知并书写的传说。
其二:其他神迹的介入,就像「命运」一样巧妙的规避了违逆神职的惩罚——可能性不大。
其三:「命运」在神职范围内整出的乱七八糟的设定——她还真闲。
最后……这一定是「混沌」!
脑海中很快就浮现出暗空的身……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