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逃掉……咳咳……”
枫须帝国海岸,全身湿透的库特虚弱的撑着身子爬上沙滩。
他失败了,在试图夺取印记的时候……被暗空攻击……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暗空做出攻击的动作,哪种感觉很诡异,球体突然延展开,变得像是海胆一样遍布尖刺,尖刺迅速的刺穿了库特。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库特根本来不及反应,负伤的他第一时间是趁着血还没流出来逃生、而非用血肉系魔法治疗。
在那之后库特才知道……自己体内的魔力混乱了,根本无法使用血肉系魔法,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自己坠下空岛,落入了海中……
我受够了,我必须得逃。
显然,那种攻击方式是暗空身上的秘密,库特很清楚自己极有可能被暗空灭口,不知道漂流了多久,他才趁着意识还清醒调动了魔力,模拟出鱼型魔兽的部分身体才抵达了海岸。
否则,他恐怕已经溺水而亡了。
上岸后,抚摸着自己的肩膀,只要有暗空之星,迟早会被找到!
库特慌张的捡起一片锐利的燧石,企图通过断臂的方式摆脱暗空之星,然而让他举起燧石要砸向肩膀时,一种拘束的感觉让他的手停顿。
砸不下去……
库特感到眼前一黑,神情环顾四周生怕下一刻会有谁来算账。
不…不行了吗?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发现……就算我没死……今后还是要成为那家伙手中的棋子!
想不到自己还没开始反抗就不得落荒而逃,最终竟然落得这种处境?!
然而,库特并不后悔,他早就受够了所为暗空的棋子苟活。
我要把自己的人生掌握在手心里……
“你本来就是死者而已。”
!!!
暗空的声音传来,在海上漂泊了几天,库特还没好好在陆地上休息一小会,暗空就已经找上门了……
身上的海水参杂着冷汗,库特僵在了原地,面前的不远处,一片漆黑汇聚在一起,但这一次不是球体……
而是近似人形……如一团黑雾般飘忽不定,有些模糊、但确实是人的形状。
那没有五官概念的“脸上”,是与黑色球体上方一样的两个白色眼睛。
“想要夺取魔炎印记抵消暗空之星吗?想法很不错,但是未免……太过于痴心妄想了~”
那戏谑的语气中蕴藏着笑意,库特则是浑身僵住,不知所措。
“花了一点时间安顿『圣女』,你竟然真的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么~?”
暗空抬起一只手,掌心上漂浮着一个黑色球体,球体变化形态,就像是库特记忆中被暗空击败一样,延展出了多个尖锐的针刺。
库特瞳孔震动,咬紧牙关后迅速起身,吼出了声:“别妨碍我!!!!”
——
只是一瞬间,暗空手中的黑色球体就延展出一根针刺,迅速且精准的刺穿了库特的脖颈。
“喀……”
什……么……
“真可怜。”
暗空唏嘘道,这一次库特也在被刺中后魔力混乱。
突然,库特握紧了拳头,布满血丝的猩红双眼直直瞪着暗空,他不顾刺入自己脖颈的针刺,快步冲向暗空——
暗空没有回避,只是站在原地,库特靠近了暗空,似是使出全身力气狠狠打出一拳,然而,这一拳却穿透了暗空的身体……却像一拳打在窗帘上那般……无力。
最终,库特只能在屈辱中陷落,那双瞳孔愈发黯淡,最后瞳孔放大了,那毫无生气的眼神表明……
他 已 经 死 了。
暗空并没有太大感触,只是自顾自的做出独白:
“明明不反抗还能一直活下去的……你的自尊可真是一种耻辱呢。”
随着那模糊的黑影消散,一切都归于平静,然而在库特前方百米外的沙滩当中……一个沙丘微微隆起。
一只手从沙丘中伸出——
————————
——枫须帝国边境,下午。
在抵达了枫须帝国国境内部后,洛提尔便打算告别众人。
“你要去……哪……?”见洛提尔那要离开的样子,艾纳丝有些疑惑。
“阿萝祖纳。”
毕竟艾纳丝失忆了,不记得最开始的安排很正常,但洛提尔不认为再解释个几遍会是件麻烦的事情。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你的伤势还需要调养——”
洛提尔倒是反复嘱咐艾纳丝要注意的事项,但话音刚落却被凯尔托给搭上肩膀:
“你是哪里的钢铁直男啊……哪有急着送人家女孩子走的?”凯尔托在洛提尔耳边低语。
洛提尔不明白,只是白了一眼这个多管闲事的“龙套”。
马车停留在小路边的一处空地休息,凯尔托支开其他人,与洛提尔独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话先说在前,她这个失忆的状态可不方便自己待着作为她的未婚夫,我可不希望让未婚妻变成这样的人不负责任的跑路——”
“我有必须要调查的事情。”
洛提尔的眼神阴冷:事 到 如 今 你 倒 是 摆 起 架 子 了?
凯尔托倒是面不改色,他可不怕洛提尔,但有一点和洛提尔认知的一致——凯尔托就是喜欢管关于女人的事情。
“西尤安家族可没少给她施压,如果她真的和家族相处和睦,就不可能长期在驻地停留……从而遭受危机。”
凯尔托脸上的轻浮瞬间烟消云散,那双碧色眼眸中充满了严肃。
“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应对能力,放着不管的话没准过几个星期我就要和她结婚了哦。”
洛提尔的瞳孔震了一下。
“或许失忆忘掉一切对她而言不会很煎熬,但这几天下来,似乎……她对你的好感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凯尔托如此说着最后趁谁都没察觉到,一转笑容:“如果你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回绝后就归还给我如何~”
凯尔托这句话在「归还」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在强调,而洛提尔陷入沉思。
他是在宣誓主权……不,他是在用这种口气警告我,不过态度上是漫不经心……
“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多……”
“没什么,只是有些佩服她对你的感情了~”
凯尔托毫不掩饰的回答,并质问洛提尔从始至终都在经历失望的女孩要坚守心中的爱有多么艰难,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如此坚定不移的爱。
艾纳丝心中就有如此珍贵的情感,这一点凯尔托曾经就有所了解,然而经过了这阵子的观测、尤其是知晓了艾纳丝舍命救洛提尔的行为,他认为……
洛提尔都有点配不上这样的爱了,说嫉妒还是有的,但嫉妒之心很快就被理性纠正:凯尔托可不需要、不,也不想背负这么沉重的爱。
如果是甜蜜的爱是不需要任何顾虑的,那么无时不刻都在心念的爱就是压抑的,无论是爱人者还是被爱者都是如此。
“佛拉德希尔帝国,还算是个治安很好的国家,阿萝祖纳不也在那么?”
“别只顾着调查,偶尔为你妹妹与艾纳丝的生活相处着想一下如何?你不可能一辈子封闭内心当冰山美男。”
凯尔托略带调侃的笑了笑,洛提尔犹豫了很久,最终也不得不承认凯尔托这方面的思绪很是周到:“嗯。”
“那好,待我整顿整顿,过几天就出发去佛拉德希尔。”
以与未婚妻旅行来培养感情为理由,实则只是和他们同路去佛拉德希尔,无那玩一通……这样又可以自在一阵子~
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