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库尔托并没有那种约束

作者:爱作死的阿飞 更新时间:2024/9/21 12:30:01 字数:4068

一觉醒来后,天都还没亮,库尔托却已经快速的换好了衣服,离开了孤儿院。

说实话这身衣服穿着挺难受的,无论是面料还是做工,都很简陋,甚至还是旧衣服。

不过考虑到这里的人平均经济水平就那样,免费到手的也算是凑合着用用。

「库特」一生都倾向于高高在上,显然,他从未想象过这般贫困的生活是多煎熬。

草地上,库尔托索性脱去了上衣,露出了那瘦弱的身躯,感受着凉风,他深呼吸一口气。

随后,他便俯身趴下,做起了俯卧撑……

太阳升起,泽娜也从睡梦中苏醒,就在她正打算为孩子们准备早餐时,就看到了院子里正在晨跑的库尔托。

今天他也在锻炼……他真的非常渴望力量。

泽娜早就清楚,库尔托和那些天真的孩童不一样,孤儿院的人们哪怕经历了比常人更多的煎熬,也终究是孩子。

说实话,她感觉库尔托很危险,但是却又放不下心。

“那孩子,你打算留到什么时候?”院长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让泽娜吓了一跳。

“年年轻轻却身怀惊人的能力,昨晚那头野猪都是他自己杀的吧?”院长看库尔托的眼神里充满了打量。

这个年龄段能有如此能力的人,应该都是从小接受培训的才人才对,怎么可能会落得个无处可去的下场?

说实话,院长对库尔托的怀疑与防备要远强于泽娜。

“我想他也可能是遭遇了苦难。”

“他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很糟糕,救了一条毒蛇,就得防备被毒蛇反咬的下场。”

虽然库尔托没有作恶,但他自己最清楚,那只是因为目前没有什么利益值得他动手。

他会不惜一切去争取攀登的机会,杀人越货、谋权篡位、煽风点火,趁虚而入……「库特」就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

最终还是没能篡夺苍狼帝国的王位,被处死后沦为魔人,他只归结于是自己不够强。

只要有绝对的强大,真理都能被权威遮蔽……

结束晨跑后,库尔托回到孤儿院,此刻孤儿院的孩子们都聚集齐了。

只是……他们都对库尔托表现出了退避。

这是当然的,刚来这里的时候有些烦人的家伙总是对他抱有好奇心,于是就被库尔托骂了一顿。

之后有几个感到不愉快的想找库尔托讨要说法,然后被库尔托揍了一顿。

如果不是看在泽娜的面子上,库尔托非要把那个多嘴的小子给做掉不可。

他们都害怕库尔托,毕竟有些人的恶性,从面相和眼神就能感受个大概。

库尔托毫不在意,小口吃着面包,干硬的面包难以下咽,但还是忍着吃下去了。

吃完后,库尔托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有些霸道的留下一句:“中午就要吃肉。”后就离去。

虽然对于库尔托这种不礼貌的使唤态度很不愉快,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头野猪的肉够全孤儿院的人们大吃一顿……

没错,虽然库尔托任性着要求吃肉,但由于自己未必能吃下,孤儿院里的其他人也都能分一杯羹。

用库尔托自己的理解来概括:对你们来说来之不易的东西都是靠我得到的,我爱摆架子就给我忍着。

说实话,很恶劣,不过没处反驳。

也是因为库尔托性格方面的种种问题,让泽娜对这个少年越感神秘。

库尔托白天离开孤儿院无非就是两件事,尝试着打听周遭的状况。

库尔托当然想离开这里,但这里的交通不便,并且就算离开了也不知道下一步去哪。

想要在这个国家争取资源,就得依附权贵,但想要攀上也还得有个契机。

他相信自己的血肉与精神双异元素,这种才能完全足够。

但,要如何才能有个契机?

库尔托一边沉思…一边漫无目的的在村镇里徘徊,至少,想办法凑些钱。

他很需要钱。

自己的精神魔法与血肉魔法衰弱了太多,毕竟……「我」终究只是「库特」挣扎而创造的赝品。

库尔托没有什么目的,因为库特一生的记忆,对世界也没多大期望。

他没有梦想,也早就继承了库特的思维方式,但他又有些抵触自己与库特的联系。

他很想否认自己是仿制品,但事实似乎就是如此,他早就放弃思考这些了。

活在当下……老老实实完成「库特」的遗憾,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任何意志,若连这个都没有,他真的会陷入迷茫。

目前库尔托的精神魔法只能给予人暗示,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思路倾向于库尔托所希望的那个方向。

看着手中由精神魔力汇聚成的丝线,库尔托心绪复杂。

如果能像之前那般,肆意控制人的精神,就可以随便从他们手里拿走钱财了吧?

只是,库特从未用这种方式谋取钱财,被库特操纵的人,从一开始就是被库特朝着「亡命」推去的。

为什么不谋取钱财呢?库尔托有着库特的记忆,但感情方面是靠记忆无法理解的。

说到底,或许还是自尊心吧。

库尔托找到了一家店铺,依靠着精神魔法,让店长误以为自己与库特很熟,笑嘻嘻的将一瓶牛奶送上。

拔开木塞,库特大口饮奶,那该死的干面包残留的不适总算是被净化。

就像库特认为的,依靠精神魔法索取财物有损自尊心,但库尔托却不一样。

他比库特更为极端,他甚至都无法理解,自我约束的自尊心到底有什么用处?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喝下从别人那白拿的牛奶,别人无偿给予的好处,库特会认为是施舍,而库尔托却将其视作「馈赠」。

库特的仇恨,大多是针对暗空与晓千,但库尔托却没有库特那般主观。

他认为,让库特与晓千为敌的是暗空,说到底,晓千这个女孩明明也是个不错的依附对象。

只可惜比库特晚出生了二十余年,库特是在死后的二十余年才作为魔人复生。

现如今……虽然很想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瞧瞧,但仔细想想看,为何不从她手里谋取好处?

但他们不是一路人,像这种光辉夺目的家伙,最容不下我这种「黑色角色」。

不知道闲逛了多久,此时已经是正午了。

库尔托前面有三个成年男人并排走来,他懒得让道,在沉思的时候,撞上了其中一人,那人手中的酒瓶掉在地上。

还不等那三人发火,库尔托就狠狠一拳打在对方的脖子上,将其推倒后一脚踩在他的太阳穴上。

“滚,垃圾。”

这一系列举动把另外两人吓傻了,其中一人也才醒酒,库尔托离去几步就想追过来为自己的伙伴报仇。

然而他刚迈开脚步,就被倒在地上那个人拽住腿,摔了个踉跄。

“别走……扶我一下……喂!没事吧?”本来想扶着什么东西站起来,结果阴差阳错的抓住了好哥们的腿,将其拉倒。

“**的,你犯贱是不是!”没想到被拉倒的那人第一反应是迁怒,爬起来后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

这下另一人也怒了,第三者默不作声,已经有些无法理解情况了,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好兄弟相互掐打在了一起,而库尔托却连头都没回。

“哼~”瞧,稍微用精神魔法暗示一下就成这样,想必他们的友情也都如碎掉的那酒瓶一样脆弱不堪吧。

库尔托心中嗤笑,偶尔也会有些蠢货为他找找乐子。

不过,一想到那瓶酒,库尔托突然察觉了什么。

反正也是闲着,去找个酒馆打听打听。于是,库尔托原路折返,此时第三人已经插手中断了掐架的两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壮汉,库尔托却漫不经心:“需要我找医生吗?”

当然,不是关心,只是想玩玩。

第三人本想发火揍西鲁特一顿,只见地上一个还有意识的人连忙开口:“医生……快找医生……我感觉身体有些没知觉了!”

他以为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但实际上都是库尔托下达的暗示,加强了他对伤的焦虑。

“可是你们刚才还想打我来着?得先补偿我吧?”库尔托冷笑,抬起手做出了一个明显的手势。

——

库尔托悠哉的把玩着到手的钱包,这人带的钱是真的少,想必在酒馆里花了不少。

看他们这样子,是昨晚玩到很晚,早上才醒过来的吧。

至于库尔托说的医生,他自然守承诺,交的还是泽娜,泽娜当时赶到后完全不顾情况就为二人处理伤口,很贴心的照顾他们。

库尔托本以为泽娜会多收几个钱,结果泽娜竟然只是赚了一笔寥寥可数的铜币……

真不像话,明明这么好个机会摆在面前,不赚一笔灾难钱,非要难为自己?

看了看旁边与自己并行的泽娜,库尔托感到莫名其妙。

“这好人,究竟是做给谁看的?”或许是看不惯这活菩萨作风,库尔托主动搭话。

泽娜明显愣了一会,似是没反应库尔托的问题。

“他们情况比较焦虑,你完全可以开一个高一点的价吧?他们肯定会同意费用的。”库尔托不解,他是愈发质疑眼前女人的脑子。

“你是这么认为的么?”不知为何,泽娜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不然呢?你总是跟做慈善一样,这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好处吗?”

“你对别人再好,也不能让你的生活变好。”

库尔托实话实说,瞧,这村镇有你这种好心人,但上头那个王却没注意到你们的艰辛。

可笑,真是可笑,难道全世界都围着那女人转?换在当年的苍狼帝国,那可是要起义的。

这个村镇,地象不安定,土地不优越,农业不发达,且缺少贸易途径,几乎是封闭式发展。

“你认为,文明……与野兽的区别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库尔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理所应当的回答:“智慧生物的集体与一群智力不发达的蠢货。”

“是这样,但是……人多少都是会有“道德”约束的吧?”泽娜反问,但库尔托却表示:“那种东西虽然存在,但我认为没了能让人过得更好。”

道德?在绝对的利益与权势面前,那种东西有什么用?自我约束的枷锁吗?

“如果人类都没有道德,那么秩序就会崩坏……谁都可以放纵自己的欲望、谁都可能因为无端地欲望遭受伤害。”

这让库尔托沉默了,这是实话,但无论是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会有一些不受约束的家伙。

这类特殊让他们相对自由的多,至少库尔托个人认为,在这种世界里,自己能不受约束还真愉悦。

所以……泽娜这女人也只是和「一般人」一个类别,而不是自己这类「特殊」的人。

有所感慨,不过换了个角度思考却又另有顿悟:能把自己刻意约束到这个程度,她又在追求什么?

某种意义上,她似乎也算是另一类「特殊」。

至于是统治者的特殊还是奴才的特殊,这就不清楚了。

「库特」一生都对「特殊」与「统治者」的字眼有着强烈敏感,他认为不受世俗约束的自己应该能发挥出更强的能力,他认为因为某些理念约束自己利益的行为是懦弱的。

然而,这恶心的家伙却也双标的忽略了自己那可耻的自尊心……自诩高人一等……

“我啊……虽然感觉做好人很累,但我还是想尽可能成为那样的人。”泽娜如此说着,这是一种执念,也是一种理想。

但更多的,似乎是某种约定……

库尔托无法理解,但也懒得深究,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那院长老太婆打算怎么安顿我?”

他也察觉到了,院长和孤儿院里那些人对自己的意见。

“你……想留在孤儿院吗?”

泽娜严肃的询问,她已经在尽力给库尔托留下一个位置了。

“除了那破地方,我还能去哪?”库尔托冷笑着反问,这让泽娜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他孩子都与你合不来……院长也忌惮你……”泽娜试图暗示库尔托,而库尔托却插口打断:“自己没能力就不要怨别人的任性 但凡他们能比我强点,我还是能给些好脸色去依附一下。”

是,给我提供了住所、衣物和基本的食物,但那是你们自愿的,就算你们终止,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大不了自寻其他途径谋利即可。

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是少舔着脸无偿付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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