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夜色如墨。
连营百里,灯火如昼。
萧道真走近成千上万军帐团团簇拥下的“移动行宫”,宫帐之外,五百名武装到牙齿的斡鲁朵(皇宫禁卫)构成御驾最后的屏障,他们是从各部族精选出来的,个个以一当十的勇武之士。
守卫帐门的执钺卫士看到萧道真,未出一言,转身打开帐门,因为她是长公主殿下最信任的人,特别允许不必通报,可以随意出入御帐。
对于一顶帐篷来说,御帐大到不可思议,里外分明,布局严谨,经过三道穿着铠甲的女武士把守的门帘,她来到一个装饰华丽的宽阔房间,与此同时,美人柔媚蚀骨的婉转娇吟从璀璨珠帘后面传来。
萧道真冷峻苍白的脸上不见丝毫动容,容貌俏丽的侍女为她卷起珠帘,她像回自己家一样,泰然坐到一贯坐的位置上。
在她的右手边,波斯风格的长椅上,两名国色天香的美人趴在一人腿上旁若无人地深情亲吻,相互交换香津。她们那玲珑浮凸的娇躯仅松松垮垮地裹着中原女子贴身的丝绸抹胸,一条细纱短裙堪堪遮住她们私密的圣地,优美修长的**玉腿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羊脂琼玉一般的细腻肌肤在柔和的烛光映衬下莹然生辉。
继续往上看,却还是一名女子,乍看过去,会产生妖媚的观感,细看之下,又隐隐透着圣洁。这样的美很难以用语言形容,那漆黑深邃的双眼仿佛能穿过身体,直达灵魂深处。
此女正是契丹皇族,开府仪同三司,长宁长公主,耶律天圣女。
三年前,她化名雪莲,隐藏在西域歌舞班深入敌国京城,以非凡的胆魄,刺杀了有希望登基成为大楚皇帝的吴王赵景。
因为这件事,她获得了皇太后的完全信任,加号“镇国”,以自己名义设置幕府与幕僚部署。
她成为了大契丹唯二的掌权者,以皇帝的名义,行征伐之事。
草原人尊她为英雄,说她是草原的救星。各部族纷纷响应她的号召,历经三年精心筹备,三十万草原勇士集结在她的王旗下,他们要刷洗多年来忍受的耻辱,消灭汉人的军队,占领中原,让汉人再次匍匐在契丹人的马蹄下,瑟瑟发抖,称臣纳贡。
而在楚河一带,他们已经发动多次战争,不费吹灰之力便消灭了几个小国。
萧道真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两名趴在长公主腿上纵情欢愉的美人,她们都曾是一个国家最高贵的女人——公主,但随着国家灭亡,她们失去了尊崇的地位,沦为了奴隶。同时失去的还有尊严。因为她们长得异常美貌,耶律天圣女便把她们留在了身边,虽然她们的身份仍然是奴隶,但比落到男人手上总归好上很多,也幸运得多。
耶律天圣女花了很多精力在她们身上,可以说是宠爱有加,闲暇之余,她还亲自教她们读书写字,并带着她们到各处游玩。
萧道真不反对她的喜好,她做事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在过去的几场战争中,她展现出超凡的军事指挥能力,将军首领们信任她,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现在,耶律天圣女微闭着星眸,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浅笑,她的双掌在美人的抹胸里面肆意把玩,美人时不时的娇声吟语,这让她更加兴奋。
不同的大小,不同的硬度,便有了不同的感觉。
两种感觉都极其美妙,美人身体柔软,肌肤细嫩,莺声燕语,婉转悦耳,加上那清雅的幽香,带给她无上的享受。
这是最好的放松,她可以一边想事情。
“守城的人是谁,你查到了吗?”
耶律天圣女早已注意到萧道真,数百年来,萧氏和耶律氏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世代通婚。
萧道真是当朝宰相的孙女儿,她自幼爱读书,她爷爷有意把她往才女的方向培养,请来了契丹最有学问的人教她读书写字,她不负众望,未满及笄,便学完了师傅教授的所有学问,并且能够学以致用,在一些政务上,为爷爷出谋划策,俱是相当不错的解决方案。
后来,她开始和耶律天圣女来往,两人关系逐渐密切。
要不是她支持耶律天圣女,并进行了详细的策划,大楚的吴王可能还活在世上。
侍女端来了茶,萧道真打开杯盖,吹散热气,呷了一口,慢慢说道:“是一个正五品的郎将,叫顾信谦,好像还是今年小皇帝钦定的武举一甲,放着京城舒适的日子不过,跑到这白龙关,真真是个怪人。”
他们带回一个奄奄一息的楚朝士兵,从他嘴里得到了这点微不足道的情报。
“顾信谦……无名之辈。”
耶律天圣女面露不屑。
萧道真耸耸肩:“谁知道他从哪个山窝窝里跑出来的,就连他的部下,都对此人知之甚少。他凭借几千人,阻挡我们十天之久,可见此人是有些能力的。”
“阿真,你欣赏他?”耶律天圣女挑眉道,露出玩味的表情,“破城之后,不然留他一条性命,任凭你处置?”
萧道真面色如常,淡淡的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觉得此人会成为阻挡我军的绊脚石,殿下不要把我想象成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耶律天圣女投去目光,“下半身?你是说我吗?”
“不敢。”
“不敢?呵呵……”耶律天圣女冷笑着,两指并拢,狠狠的捏了下那颗坚硬的葡萄。
“啊~”乌发微卷的美人吃痛叫了出来,抬起美目嗔怨地看着主人。
耶律天圣女轻捏她的嘴唇,轻声说道:“去,本宫有点口渴了,给我斟酒。”
美人会意,支起身,修长的藕臂伸向一旁的桌子,执起盛着深红液体的酒杯,丹唇轻启,酒杯倾倒,醉人的美酒流入美人檀口,她闭上嘴唇,以防酒液溢出来,另一个长直发美人给她腾开位置,她慢慢跨坐在耶律天圣女的玉腿上,双手搭在主人的香肩,凑近主人的芳唇,将口中特别的美酒渡到主人嘴里。
耶律天圣女不忍左手无事可做,无视美人微弱无力的抗拒,从另一个方向伸进美人的抹胸里面,肆意把玩那团柔软。
少顷,不等她示意,那名叫“玉奴”的直发美人便用同样的方式把美酒渡入骑在主人腿上的“香奴”的檀口之中,香奴再转到主人嘴里。
这个游戏耶律天圣女百玩不厌。
尽管萧道真对此习以为常,但她是人不是神,看到如此香艳旖旎的活春宫,面上可以假装冷静,身体却不受意识控制,开始变得燥热起来,她只能移开视线。
“虽然是在计划中,但白龙关久攻不克,再这样下去,军中恐生怨言。算算日子,他应该到阴山以北了,云中是北方重镇,楚朝在那里布下重兵把关,灵州、胜州、朔州等地兵马遥相呼应,他带的全是骑兵,短期内无法攻下云中,我们这边应该施加一些压力。”
“白龙关地势险要,依山而建,左右都是悬崖峭壁,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虽然关上只有几千人,但河西、北庭近十万大军闻风而动,源源不断增援白龙关,要拿下白龙关恐怕不易。”
“我何尝不知。”想到白龙关城墙下堆积如山的草原勇士的尸首,萧道真便感觉心情格外压抑,楚朝三年内换了两个皇帝,新皇根基不稳,应该无暇顾及边关才对,却未成想,这小皇帝居然派前途一片光明的新科武举进士把手白龙关,年轻人急于建功立业,定然拼尽全力守关,加上背后有援军,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拿下白龙关,这几十万大军就无法前进半步。
“阿真,你也不必着急。”耶律天圣女笑道,“你忘啦,我们在洛京的可是有本事很大的‘朋友’呢,他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我们现在有困难,他不是应该仗义出手吗?”
萧道真皱着眉头道:“这样的奸佞小人,连国家君王都能出卖,我总是生不出好感。”
“呵呵~”耶律天圣女像是听到十分好笑的笑话似的,虚掩嘴唇娇笑连连,“阿真啊,他又不是香奴玉奴这样万中无一的美人儿,哪里需要对他产生什么好感,他能帮我们做事就行啦。”
香奴和玉奴听到主人夸赞自己,小脸变得绯红,一左一右依偎在主人怀里,耶律天圣女高兴地用双臂环住她们盈盈一握的柳腰。
萧道真望向耶律天圣女。
“殿下的意思,要派人跟‘隐士’联络吗?”
“这事不是萧定淳在负责吗,他是你的族叔,你应该知道一点。”
“是,我明白了。只是那件事情……”萧道真欲言又止。
耶律天圣女笑了笑,“你说那个……很难办呢,上次派去的人全部都失去了联系。我就不明白,像‘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怕一个女人?还兴师动众派人去刺杀她。”
“总有他的理由。”萧道真说,“只是那个女人身边有高人保护,现在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就连隐士都找不到其所在。”
“我看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耶律天圣女无所谓道,“等契丹的铁蹄踏破洛京的城墙,他要杀她,就随他便。当然,如果有机会,我不介意帮他这个忙,前提是我们能找到这个女人。”
萧道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