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问你这个问题？”
“我知道，”毓灵紧紧拥抱萧绮罗，说道，“膝下有子女固然是好的，可我觉得，不管能不能生，你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件事情，回头我问问洛御医吧。”
“好。”
萧绮罗看着水面上的涟漪。“你说，希望在将来的某一天过回从前的日子，丹青，可是你看中的人？”
“你已经发现了，”毓灵说，“我会尽可能留给她一个安定的天下，我想带你们过上田园生活，其实是出于我的私心。”
“怎么？”
“军国大事也好，柴米油盐也罢，被这些凡尘琐事缠着，熬也会熬出白头发，如果能像师父师姐那样，潜心修武，我们美好的日子会持续的更久。”
“练武？”萧绮罗疑惑地抬起头，“臣妾这个年纪，早就练不了武功了吧。”
“你不用武功练啊，”毓灵笑道，“但是你可以修习心法，再叫洛凝开个滋养身体的方子，过些年就会见到成效，你不用担心，虽说人都会生老病死，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会想办法让你容华长久。”
“好，我不担心。”萧绮罗笑吟吟道，开心得亲吻毓灵的嘴唇，“有件事情，我没有跟你说，关于我的身体。”
“身体怎么了？”
“没有怎么。”萧绮罗说，“你没有发觉么，开始和你行房的时候，我往往一整天都下不了床，过了几个月，我突然发现睡一觉就差不多没事了，除了有点酸胀，并不觉得乏力，精神也愈加的好了。”
毓灵仔细想了想，缓缓点头。
“好像是这样……诶！怎么会这样呢？我也不见你平时怎么走动啊。”
“我问了洛御医，”萧绮罗说，“她说我的身体并无异样，叫我不必在意，可我就是想不明白。以前，你要我一两次我就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顾不上你。后来的情形你也有记忆，总归是好事，你说，会不会是，我受了你的影响，你是练武的，你的精华在滋润我的身体。”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要问了洛凝才知道，她才是大夫。”
萧绮罗红着脸嗔道：“这种事情怎么问得出口嘛！”
毓灵打了个哈哈，说：“那就别问了，这不是好事么，你健健康康的，对大家都好。”
“这倒是。”萧绮罗把脸贴在她胸前，转而说道，“今日你回来，面带喜色，可是西北传来了好消息？”
“是一份捷报，顾信谦带着五百骑兵袭击了契丹大将石横的军营，杀敌数千，石横本人负伤逃走。”
“这真是个好消息。”萧绮罗说。
手掌轻抚美人柔软的腰身，毓灵笑道：“别想这些了，绮罗，四下无人，你想不想……”
萧绮罗俏脸一僵，狠狠瞪她一眼。
“这是在外面，光天化日，你要是不老实，我就自己回宫了！”
“好嘛，爱妃，我不乱动就是。”
“哼~”萧绮罗收了气，闭上双眼，“臣妾想睡会儿，你抱着我吧。”
毓灵把她搂紧，萧绮罗是属狐狸的，在心爱的女人怀抱里很快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待到雨停，已是傍晚时分，数日来的闷热被这场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回来的路上沾染了水气，衣裳贴着肌肤，有点儿黏黏的，不舒服，两人一回寝宫就去沐浴，接着便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对完颜楚歌，赵陵容依旧没个说法，所以一直住在宫里，她和赵蕙仙的关系愈加亲密，以前妙玉做的事，比如为赵蕙仙沐浴、换衣、喂饭等等，诸如此类，只要她有时间，都会主动为赵蕙仙做。
很多时候，她会陪赵蕙仙睡着之后，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或者干脆就在姐姐房里睡。
至于帝姬府，有映寒照看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赵蕙仙安然享受妹妹的伺候。
饭后，赵陵容陪姐姐在游廊散步，这时又下起了雨。
“有几天没陪皇姐散步了，皇姐可怪陵容？”
“你肩上抗着担子，陪不陪我不打紧，先忙你的事。”赵蕙仙倾听着雨声，说：“这雨恐怕得下个几天了。”
赵陵容说：“我已叫人在皇姐的房间设了火盆，去去水气。”
“这一年，我收获了很多。”赵蕙仙笑道，“陵容，你今年二十六了吧。”
“是，皇姐记得很清楚。”
“也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了，”赵蕙仙说，“不能一直熬下去啊。”
“皇姐……”赵陵容望着她的双眼，“我回宫里住了好几个月，我想了，我不喜欢她，我要守在皇姐身边，伺候你。”
“这叫什么话？！”赵蕙仙皱起了眉头，“你守着我做什么？我有灵儿，有鸢儿，有妙玉，哪里用得着你伺候？”
“皇姐，你别这么说。”赵陵容拽住她的手，说道，“我是说真的，那天，听灵儿说你想见我，我当时就迫不及待的想来见你，待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月，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你无数次。你是我唯一的姐姐，你若得不到幸福，我怎能心安理得享受。我对你的愧疚，一辈子都无法偿清。皇姐，我决定了，等战争结束，我带你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你修道念经，我给你洗衣做饭。”
“你——”赵蕙仙颤抖着抬起手，指向赵陵容。
“罢了，我没资格指责你……”她叹气道，“陵容，我问你，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守着我这样的瞎子？”
赵陵容抓起她的手贴在心口位置。
“我已经决定了，皇姐。”她说，“战争结束，灵儿也该积累了足够的威望，她身边有许多有才能的人辅佐，没人动得了她。灵儿是江湖出身，她心爱之人都是女子，所以她不会有子嗣，最终，她将回归江湖。皇姐和我先退，也是给她铺路。”
赵蕙仙沉思良久，问道：“那位楚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楚歌的决心天地可鉴，”赵陵容说，“我无法用冰冷的语言回绝她，她一个人在我的府里住到现在，以后，如果她愿意，她可以跟我们一起住，哪怕我不能给她任何回应。”
“每个人都有过不去的坎啊。”赵蕙仙叹道。
“皇姐，你答应我了么？”
赵蕙仙笑了出来。“什么答应不答应的，我这辈子都需要人照顾，疏不如亲，你愿意照顾我，是我的福分，到时候，全凭你安排吧。”
赵陵容激动地说：“皇姐，你放心，陵容会全心全意照顾你。”
“好，好，好……”
赵蕙仙一连说了三个好。
两人走了一阵，赵陵容估摸着差不多了，便搀着姐姐回寝宫。
赵蕙仙习惯在睡前诵一遍经，诵完经后，妙玉端了洗脚水进来，放好了水，赵陵容便打发她回去休息，拉上帘子，赵陵容搬了一张凳子在姐姐跟前，帮她脱去绣鞋和袜子，把那双莹润如玉的玉足慢慢浸入水中。
“皇姐，水温好吗？”
“刚刚好。”赵蕙仙回答。
赵陵容于是把自己的鞋袜也脱去，把脚伸进脚盆里，轻踩姐姐的脚。
赵蕙仙嗔道：“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她发现，自从答应一起洗脚，这个已经老大不小的妹妹一有机会就要一起洗，劝都没用。
赵陵容理直气壮说：“我不在皇姐面前当孩子，还能在谁面前当？皇姐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宫里没人疼没人爱，现在我们关系亲近了，你就不能宠着我嘛。”
“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二十六了，不害臊呀。”
赵蕙仙一边说，一边抬脚反击。
“皇姐还说呢，你的心情都写在脸上了，你明明很开心，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做这么孩子气的事！”
“好啊，”赵蕙仙洋怒道，“你还跟姐姐顶嘴，看我不收拾你。”
“啪~”水花溅了出来。
“哎，皇姐小心，水都溅出来啦，我已经叫妙玉回去睡了，弄湿了地板可没人收拾。”
“你说要照顾我，不会只是说说的吧。”赵蕙仙笑道。
“我说的当然是真话！”赵陵容硬着脖子道。
“那这地板湿了，你就不会自己擦干净吗？”赵蕙仙又说，“我也决定了，等你说的时候到了，就把妙玉交给灵儿，让灵儿应她的心愿给她安身之所。”
赵陵容嘟囔道：“我、我说为你洗衣做饭，可没说擦地。”
赵蕙仙踩了她一脚，摇着头说，“你呀。”
她们像小孩子这样一闹腾，仅仅洗个脚，水竟洒了一地。
赵陵容叫侍女进来把地擦干，自己把赵蕙仙抱上床。
赵蕙仙板着脸说：“等哪天我把你在我这儿胡闹的事情告诉灵儿，她肯定会笑话你这个姑姑没大人样。”
赵陵容帮她整理头发，对她的威胁不以为意：“皇姐你可不是个暗地里嚼舌根的人，你才不会对她说呢。”
“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我说了嘛，我想皇姐多宠我。”
“还宠你，我看应该好好教训你才对，早知道你的真面目，我就不说那句话了，让你对着楚姑娘烦恼去吧！”
“现在说这话可晚了，”赵陵容抱着姐姐的胳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已经知道皇姐的好了，你可甩不掉我！”
赵蕙仙哼了一声，用力拧了下她的手臂内侧的软肉。
“哎呀——”
赵陵容吃痛叫了出来，却又不敢反击，撅着小嘴委屈巴巴地说。
“皇姐，你弄疼我了。”
“哼哼，这就是惩戒，你喊吧，我可不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