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李雯雨的思维观念大部分的时候还停留在上辈子2019年的时候，作为一个高中毕业就逃学开始打拼的人来说...这种事情...
“老大妈，你认真的？”
她歪了歪头。
不会真的有人喜欢秀优越吧？应该...不会吧？
“你这臭崽子，管谁叫老大妈？”
售货员的情绪瞬间被点炸了，很明显，对于不太年轻的女人来说，李雯雨的这句话直接致命。
“当然是你啊，总不可能是我吧？”
她依然歪着头，一脸天真可爱的表情。
“让我看一看，哎呀，这是什么杂牌的衣服呢？”
“不会吧？好破啊，老大妈你怎么穿这么破烂的衣服啊？外面的衣服都挡不住了耶！”
带着浮夸的震惊，李雯雨掩住了自己的嘴，大声喊道。天真稚嫩的童声迅速地吸引了店里其他员工和客人的目光，他们纷纷好奇地看向了这边。
李雯雨看着面色涨的像是猪肝一样的售货员，咧开了嘴角。这种样子，真好笑啊。
只会向更弱者拔刀的弱者，真的有什么意思吗？
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在看起来比自己更不堪的人身上，会让你们这么有优越感吗？
她想起了曾经的那些，自己父母的亲戚们，在自己的爱人那简陋的葬礼上的，那些碎嘴的鬼怪们。
“啊呀！不会吧？老大妈你怎么欺负我们家的佣人的啊？老大妈你的眼睛没有问题吧？我寻思，你的一个月工资有多少那？哦——”
李雯雨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店门口的扫了扫，有招聘告示。
“啊呀？居然只有800块吗？不会吧？我懂了！老大妈你一定是看到我们想买这些衣服，嫉妒了吧。诶？我家雇个人一天都三百块呢！不会真的有人一个月只能赚八百块钱吧？”
她的表情更加浮夸了，一连串宛如机枪般的话语直接堵得对方说不出话来。
“我懂啦，是那种又穷又丑又嫉妒心爆炸的老巫婆呢！”
“你，你..”
店里满是其他人的哄笑声，不过李雯雨自己并不想笑。人总是会把别人的苦难当做自己的笑料，这种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意思罢了。
“呜哇！老巫婆要吃人辣！要吃人辣！我好害怕呜呜呜...”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在地下打滚。很明显，比起大妈来说，熊孩子是更加可怕的生物。如果是个妇女这么说，想必这个售货员应该回去直接打架了，可惜，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对方再怎么想弄死她，也不能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撕打。何况，她雇佣的中年男人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你...”
售货员已经被气的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但是看着如同铁塔一样挡在前面的男人，她的确不敢向前。
“切，真没意思。”
李雯雨拍了拍自己的腮帮子，收回了自己的浮夸的表情。她用默然的让人有些发冷的眼光，静静地看着售货员。
“听过了吧，顾客，才是上帝。老巫婆，别在给自己找事情了哦，你看，他们都在看着你呢。如果再闹下去的话，哎呀呀。嘻嘻嘻，你还能在这个店里呆着吗？”
比起吵闹时候的表情，现在的李雯雨，更加让售货员浑身发冷。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正在精神病院里解剖尸体的怪物一样可怖。
“好啦，现在，道个歉吧？给他。”
李雯雨默默地指了指男人，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墙上的员工表。
“真的要打个投诉电话什么的吗？诶，经理不在店里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经理都不在啊，这个时候给店长投诉的话，经理会怎么说呢？一定会把责任推给谁的吧。哎 ...”
她一脸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好奇地把玩着.
这回不仅仅是是售货员了，就连周围的顾客和员工也是浑身一寒。
“你，你...”
售货员又气又吓，差点摔倒在地上。她指尖颤抖着指着李雯雨，可是真的在看到李雯雨开始在手机上按下号码之后，她屈服了。
“对，对不起...”
“啊呀，我没听到？你在说什么？声音大一点啦？”
李雯雨摇了摇头，继续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对不起！”
售货员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嘶声竭力的大喊着。她根本没有想到，只是自己日常的消遣，此刻，却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羞辱，让她冲着她根本看不清的这种农民工道歉....
“这才对嘛。”
李雯雨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到了裤子口袋里。
“何必要损人不利己呢？”
她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的，微笑着走向了另外一个售货员。
“您好，请帮我按照这个尺码，分别拿我选的这个内衣款式一套，再拿两套其他款式的相同尺码内衣。谢谢。”
依旧是礼貌的表情，礼貌的话语，但是却让另外一个售货员猛地抖了一下。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帮您拿。”
她忙不迭的接过了李雯雨手里的衣服，开始挑选。而李雯雨则回过了头，轻轻地对着正气的眼泪都掉下来的老女人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别这么丢人呀，我们小孩子都不会哭的。而且，尊重都是相互的呀，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你！”
没有心脏病大概也会被气出心脏病了，李雯雨开心地冲着对方一笑。既然这么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开心身上，自己这么来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好了，帮我打包一下，谢谢。顺便，之前的那几件样品衣服，也接一下账吧。”
她懒洋洋的找出了自己的钱包，顺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里面崭新的一沓红钞票差点晃瞎了对方的眼睛。
“啊呀，刚刚取出来的一万块花掉了不少呢？我不小心把你一个月的工资花掉了耶。”
满带恶意的吐了吐舌头，李雯雨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柜台结账，比这个老女人说的还多一点，四套衣服带着样品，一共花了六百多块钱，按照现在的物价来说，确实蛮贵的，当然，肯定不是对于自己来说。
“好啦，该去换衣服咯。只是有点可惜，有些人大概一辈子都没办法给自己的孩子穿这种衣服吧？大概吧？”
她微笑着打量了一下瘫坐在地上的售货员，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慢慢地向着更衣室走去。
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她实际上不是很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