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馆内冲突(上)桀骜不驯的“夜行者”

作者:Acreate丶前世 更新时间:2019/10/4 11:09:22 字数:5277

39.馆内冲突(上)桀骜不驯的“夜行者”

【纪寒】

“人手啊……确实,不过你又何来这么多人手呢?”

“‘夜行者’协会,人手足够多了吧?嗯哼?”马杰用以打消顾虑的却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名词,“为了防止你不以为然,我先多说几句解释一下吧!应该不会有人觉得之前退学这个那几个人就是‘夜行者’协会的全部人手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嗯,真好,标准的“不会吧”阴阳怪气句式。

“啧。”石曜亦对此反感,但他没有过于侧重地表示出来,更没有妄图更改马杰的本性,“为什么你的第一印象会是这个呢?就算我要不以为然,也应该是为什么‘夜行者’协会能够为你所用吧?”

“很简单,谁不喜欢利益呢?我能给他们带去利益——而且还不是施舍的那种,是能延续光荣传统的那种哟。”马杰颇感自豪地解释道。

所谓“施舍的那种”应该指的就是石曜和石曜之前救下的那个人之间的关系,果然讽刺在他的言海中是浪花一般的寻常。而除此之外的“延续光荣传统的那种”“带来利益的方式”,大概就是代表马杰的指挥能够起到和以前王猛相仿的效益吧,甚至还有过之。

这点或许会存疑,但不久后就会真假立判的豪言,就没有必要去钻研它虚实的必要性了。

“那,我拭目以待。”石曜应该也是这样想的,便同意了这份盟约。

赘言消散于启齿之前,耳畔趋于静谧。

脚步声归于远遁,我再步后尘。

【钟晓峰】

现在是本该已经归寝的时间。

学生会依然在百无聊赖地拖延着,我甚至能听得出主持人朱琳饱满语气中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就像是电竞比赛因网络问题暂停,看着解说天花乱坠去扯的感觉。(PS:这个神奇的比喻是因为刚刚看比赛才遇到233以及也不止一次了)

“啊——我出去看下情况吧,在这一直听枯燥的单口相声也不是个事!”安顺平率先忍耐不住,撂下一句话就忿然要起身离去。

“唔……我和你一起去吧,刚才水喝太多,又想去厕所了……”我给出有些尴尬的理由,也跟着站起身来。坐在比我更靠近过道位置的浩空侧腿让路——因为肯定不可能倾巢出动,所以剩下的人也就没有再提要跟上来的了。

三两分组往往是五人组中最合理的分工方式,像当时课堂上被恶意卡位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分居两处的。虽然具体名单和当时有所不同,但这也是因为两次分组的依据不同——之前那次主要考虑到的是关于杨星沐的陪伴时间情况。

其实这次也可以当做是延续了同样的思路,只不过我把三人组中的那两个陪伴位之一让渡给了田梦忱而已。

我和安顺平顺着过道往外走着,肩并着肩,没有了来自两侧樊然手脚的侵占之后,这条路果然足够宽敞。嘛,其实也不是刻意要保持阵型什么的,毕竟就算是本有参差的步距,此刻也被每一级台阶的平行线强行匡正。

走到观众席末端的出口,才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来时的模样了。原本再往前走个几十步就是体育馆的最外层大门之一,可现在中途却被一条临时摆放的栏杆阻隔。介于中央主场和外界之间的圆环型大厅被这道围栏墙分割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圆环,而所有馆内学生的活动范围也被限制在了小圆环以及之类的场所。

我们顺着圆环大厅顺时针方向行走,这条路可以绕场一周。水平剖面为近似圆形的体育馆和时钟表盘的刻度一样,一共建有12扇门,其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门为主门。此刻这些门也不分主副,通通以紧闭的姿态呈现。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们全体都被关门打狗了一般。

每隔一段距离就可以看见一名驻守在岗位上的学生会成员,且时不时还能与栏杆另一侧步履匆忙的学生会成员相向掠过。单从他们的匆忙程度上来看,就总让我感觉这次事件没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之前在洗手间偶遇纪寒时他的说辞,似乎真的有什么阴谋围绕着这场文艺汇演上演。但更多的细节我们也不得而知,就近询问值岗的学生会成员的话,他们的回答肯定也是串好了的——或者说有那个闲情逸致回答我们就不错了。

视线透过体育馆外墙上的玻璃窥视星夜,却发现外面竟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便将疑惑说了出来:“为什么外面那么亮啊?”

“应该是体育馆应急能量防护罩的亮光,之前学生会他们不也说了嘛?要维护应急防护措施……但这效率是不是太慢了些啊?”安顺平并没有在学生会是否可能是串供这一点上多想,仅仅是对学生会的办事效率感到不满。事实似乎也确实如同他们公布的所言:在维护能量防护罩而已。

真的只是我想多了吗?

大概吧,可我怎么也变得这么阴谋论起来了呢?是直觉产生了偏差吗?当然了,我的直觉本来就没多准就是了……

兴许是对此处相比之下更加清闲的环境产生了依赖,我们忘乎所以地沿着没有尽头的封闭路线无休止兜圈。囤积在此处的学生也越来越多,看来大家的耐心也在逐步被消磨殆尽,可以预见,很快这里也将不复怡然自得的净土。

学生会也该大功告成了吧?照这个进度下去,万圣夜都要迎来黎明咯。

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发生了学生会成员和普通学生之间的口角。学生会成员毕竟不是餐厅服务员,他们没有义务堆着服务式笑脸将投诉者奉为上帝,于是手握一定程度上的判决权的学生会一方甚至看上去更加咄咄逼人。

当然也不能以偏概全,有些性格稍微舒缓一些的学生会成员还是会蛮客气地和你说话的。我们只是路过的时候凑巧听见三两句而已,也没有特意为此逗留,不间断的匀速散步才更加令人沉浸。

光景轮换,如走马灯的彩斑,萦萦似幻。

就好像四周是旺春向日葵花海的馥郁芬芳,抑或是夏日夜间池塘边梦幻的流萤;又好像是层林尽染时金桂飘香的清爽酣畅,有红衣服白胡髯的老爷爷为我们送来铃铛声中的礼物和好运。

——言谈天马行空,就仿佛领着我们的步伐越过四季。

可就在我们悠哉游哉地漫步之时,田梦忱一个兴师问罪的电话顿时将我们点醒:“啊啦,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啊?”糟糕!自顾自将清闲享得尽兴,竟然忘了被抛弃在尘嚣之中的他们……

“额……外面好像被封锁了,我们在绕场寻找有没有可以出去的路。”我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那你们快点回来吧!”田梦忱的语气中依然留有不悦,但至少没有刨根问底来拆我的台,单就这一点我已经万谢不辞了。

“嗯,马上就回……额,等等,好像事态有点不对劲了……”可就在我想趁着愧歉的浪潮翻涌回最初堆砌城堡的沙滩上时,这片湛蓝却变得阴沉起来。狂风呼啸,巨浪滔天。

“喂,怎么回事?”见我沉默,电话另一头传来疑惑的声音。

“好像有些人等不及了……不,又好像是预谋……”

【无】

万圣节前夜,晚红市时间23时左右(PS:这个年代没有国家的概念,所以每个城市单独拥有一个时间233),未来第一学院学生会大楼。

由于正值盛大的节日,绝大多数学生会成员都被抽去了体育馆,这座外观还算宏伟的大楼也因此显得冷清。除了一些不能被机器替代的工种(PS:我也说不上是什么,可以这样理解:时代的发展不仅会淘汰掉许多旧的工种,也会衍生出许多新的工种。)的相关人员,整幢楼就仅剩下龙天和尉迟穆了。

由于也有一定比例的学生并没有参加文艺汇演,所以看家的工作也并不能一直闭门不出。两人频繁奔波在校园内的其他地方,繁忙程度也不比体育馆中的大部队差多少。

也因此,此刻疏于防患的学生会大楼,就给了居心叵测之人可趁之机。

石曜凭借着自己还算高明的黑客技术,在监控和密码门等基础安保设施铺成的荆棘路上过关斩将,朝心腹要地挺进。他也没有入戏地刻意改变装束,反正除了世界壁垒之外的上帝视角,也不会有人观摩他。

本来黑客就不是一件多有观赏性的活儿,或许高明者都是这样不拘小节。

“他才没有那么高明。”

不知道事后他人作此评价时石曜本人若在场,他是否会较上劲据理力争呢?但不可否认的是,网络上的安保密级可跟该地驻守的人员数量没有直接关系,未来学院的网络密保完善程度在世界上也是绝对能排进前列的。

但从这一点来说的话,或许石曜应该能算是一名高明的黑客了吧。

“OK,这样就把它给打开了……再来点病毒和密钥,这样至少可以保证短时间内不会被解除。”石曜喃喃自语道,当彼处的体育馆夜如昼明,也宣告着他在这里的动作大功告成。

【谷晟】

所谓的应急防护措施维护工作,当然是不折不扣的谎言。

不知何方神圣不留痕迹地潜入了学生会大楼,在现在这种非应急的时段打开了应急防护措施的开关。我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因为对方大费周章达到这种高度,目的不可能仅仅是让大家多在这里待一会。

“谷晟,我在努力解除了,但肯定不可能比文艺汇演预定结束的时间还要早。”学生会中同样在信息技术方面有所造诣的尉迟穆汇报情况,或许我此刻还该庆幸当初分配任务时将他留在了外面。

根据目前为数不多、来源也不正式的消息,幕后黑手的目标可能就是这道能量防护罩本身。具体的方式还不得而知,但先控制住基数最大的学生群体必然是当务之急。

先吩咐作为主持人的朱琳办法多拖延些时间,但也无法对此抱太高的期望;再安排其他体育馆累的学生会成员在表演场地和体育馆出入口之间设卡——身处囹圄之中的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吧。

如果作俑者的肇事地是在体育馆内部,那么我们已然厉兵秣马、严阵以待了;可如果是咫尺天涯的体育馆外部的话,那么就只能看尉迟穆和龙天的发挥了。

事情变得焦灼了起来。

【无】

“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石大公子?”

“嗯,看你表演。”

已然越过中天的上弦月在这一刻也因为云朵的移动而黯淡,月黑风高的环境总是和从暗处窜过的黑影更搭。如同温和的协奏曲来到并不突出的高潮,酝酿着某一刻编曲者恶趣味的炸裂。

“到底什么情况啊?我今晚还有事,我要出去!”与之前各自为战或顶多是三五成群的争辩不同,这回是成群结队者的集众叫嚣。而在不远的高处,马杰将未来的战场尽收眼底。

“对不起,如你所见,我们正在维护应急防护措施。现在体育馆外围都被能量防护罩隔断了,还请各位稍微等待下。”学生会书记白小星还算耐心地解释道。但字里行间也能够看出她的积少成多的烦躁,也不知引爆的燃点是多少度。

“稍微?对你来说一辈子也是稍微吧!”对方的口气咄咄逼人,身后的众人也向前逼进了脚步,临时添置的栏杆摇摇欲坠,“我不管,我要出去!”

“对,我要出去!”“对,我要出去!”一呼百应,声浪慑人。“夜行者”协会的众人按照预定的剧本铺垫情绪,为最终的爆发寻找借口。

“闭嘴吧,一群废柴!”声音也惊动了附近的其他人,学生会成员欧阳澺带着暴戾的口气走来,“出不去就是出不去,你喊破嗓子也出不去!”

人群中不知谁格外配合:“破嗓子!破嗓子!”

“啧,幼稚。”却不能动摇欧阳澺不苟言笑的神情分毫。

但这幼稚的低级趣味还是有所成效的,“夜行者”协会中的有些人因此暗自发笑,而降低了震耳欲聋呼声的分贝。白小星因此得以插上话:“但是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呀,你又不可能直接穿过能量防护罩。”

这倒是实话,之前介绍应急防护措施的时候也提到过。

当说理说不通的时候,将无可奈何的事实呈现在辩论对手的眼前,也不失为一种高效率的方法。学生会成员也统一了这样的口径,对于所有急躁的无论是不是“夜行者”协会的学生,一般这句话就足以让对方灰头土脸地打消念头。

所以也可以看到,徘徊在外层环形大厅中的许多学生,步履中都积攒了太多的愤懑。

但是这一次却是例外,因为“夜行者”协会的这些人的目的并非是真的要出去,倒不如说这场抗议本身就是他们的目的。就算要颠倒黑白、胡搅蛮缠,他们也会坚持到底。

“那你们让开啊!能不能出得去我们自己说的算,还在这边弄层围栏干什么?”

白小星当然并非泛泛之辈,作为学生会书记的口才不可能就这样哑口无言:“这是为了防止你们干扰学生会工作!”

“学生会不就二十几个人吗?就算你们都是长臂猿,拉起手来也不可能绕体育馆一周吧!总有作业范围之外的地方,让我们去那里就好了!”

白小星一愕,虽然没有预料到对方会从这一点上展开辩驳。学生会实际上本来就没有在维护,所以本来就不是据理力争一方的白小星也不知道该如何完美回应。她表示要请示学生会长,然后便往旁边走上两步连通谷晟的电话。

“然后呢,你们想怎么做?”欧阳澺用凶威赫赫的反问填补上这段空隙。

“这种事情不需要你们管,反正到时候如果经由我们自己裁定真的出不去,是刀是剐是惩是罚,都随你们便!”

“呵,你可真是天真,你是觉得你们出去了,就不会有惩罚了吗?”欧阳澺视如敝屣地嘲讽道。

“我不觉得会有什么样的惩罚比我现在赶着要去做的事情重要,就算明天我就得离开未来学院,我也不会改变看法!”话说到这已经彻底没有迂回的余地了,连未来学院学生会的最终手段退学处分都不在乎的话,学生会确实没什么办法威慑对方。

但欧阳澺不仅仅是学生会成员,他还是欧阳澺。

如果眼前的抗议者群体想要暴力冲卡的话,他也很乐意用暴力手段回敬。在防卫过当的界定十分模糊的未来学院,他甚至在许可范围内敢于让对方见不到明天。

但至少现在抗议者还只是言论轰炸,两人凌冽的目光相对视,眼电波中心点处却炸开温度截然相反的火花。

“那可真是对不起,这由不得你。”欧阳澺的字典中本就没有“人道主义”这个词,敬辞与客套的语气更是彻底和他无关。但他最终还是稍微尊重了下抗议者得到解释的权利,又说道:“就算是警察也不可能放任厌世者自杀而熟视无睹吧。”

言下之意就是,尝试穿过连坦克炮弹都打不穿的能量防护罩无异于自杀。

“能量防护罩能不能杀死我们,只有我们亲自验证了才算数。”可生命似乎依然无法威慑住他,他的口气愈加嚣张,宣告着随时可能在下一秒到来的以身试法。

两人的怒语相向被放在抗议者口袋中的收音器悉数收录,然后零延时从马杰的耳机中播放出来。结合着对路人情绪的精准把控,马杰安坐于一侧计算着时间。

“差不多了,准备发起总攻吧!”他笑了笑传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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