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孤独者的邂逅
（前置PS：本章含有个人“奇特”逻辑输出，在此预警）
【无】
杀戮之墟。
白发少年踏上了他向来享受着的踽行之旅，探究着他向来爱探究的深层次谜底。对着标注在地图上的几个标志，似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纪寒目前为止一共收集到了六面旗帜的位置，凭借这些点位，推理的过程其实并不难办。两点确定一条直线，但是四点确定两条直线就有多种可能性。但是如果增加成为六个点的话，分别共线的三个点会分外明显到一眼就可以看出。
确实就是这么简单的谜题，其难度主要体现在寻找旗帜之上，以及之后会迎接的未知的事情。其中三个点组成了一条弦，另外三个点则坐落于一条直径之上。那么由这条线和这条直径所组成的圆周角的顶点，就很有可能存在着答案。
纪寒收起地图，再次，或者说一如既往，一个人奔赴目的地。
白发少女也进行到差不多的地步，此刻正向着目的地漫步而去。她并没有赶时间，步履之中都充斥着悠闲的情调。可能是因为她并不着急，也可能是因为距离并不是很远。
鹿玖作为薛小甜的队友，得知其淘汰的消息后也未曾给出丝毫的动容。但是这一次的考试规则就决定了两人命运的相同性，但凡鹿玖可以通过考试，那么薛小甜也一定可以。
（PS：嗯哼，关于这俩人的性格和发色其实也纯粹是巧合，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这一点——以及，两人性格的差异其实也挺大的。）
纪寒已经可以远远望见代表着世界边缘的高墙。墙面以微小的角度近乎于垂直，通体呈银灰色色调，排布着零散的直角线状花纹。目测下来高度大约得有几十米，爬上去或者飞上去也得费一番工夫，设计的时候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但是这也不代表无法做到，只不过就算做到也会被类似于游戏中空气墙的结界阻挡就是了。除非真的是闲来无事的好奇宝宝，不然应该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纪寒来到地图上圆周角的顶点，此处的地形略显空旷，乍略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墙上的花纹实则是深幽的空隙，只不过存在的意义实在令人费解。线条以直角的角度频繁拐弯，向着目光所及的最远处延伸，有些类似于芯片上的线路版，只是没有那么密集罢了。
但是很快就有一处端倪被发觉。两条线条在一处比较低的高度呈“互”字状交汇，至少在视野中的范围内，纪寒没有发现第二处这种情况的存在。
高低也是相对之说，用准确的数据来表达的话，也至少得有十几米高。纪寒几乎可以断定那里就是自己的目标，一跃而起想要触碰那应该是按钮的部分。
平常的状况中，纪寒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只不过可能是对方的存在感过低，又或者是自己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这异样之处上，身置空中之后才发觉周围有其他人的存在。然而对方似乎也如出一辙，双方带着惊讶面面相觑之后在空中撞在一起。
鹿玖也同时发觉了按钮的存在，并且也和纪寒一样想要触碰它。这只会在小说中出现的巧合，就诞生了这样戏剧般的一幕。（PS：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纪寒一个后滚翻重新站定，鹿玖则神情微愕跌坐在地。两人就这样对视了挺久，然后由对孤独的执着大不如从前的纪寒率先打破沉寂。
“鹿玖，我……曾关注过你。”纪寒道，此刻的他感到了鲜少有过或甚至前所未有的交流紧张感，这种对于措辞的选择的新奇感觉，特别是搭配上这种总感觉像是套近乎的语气。
向来说话不带拖沓的他，少见地拖出了长音。
“我也是，‘和我一样孤独的人’。”鹿玖不惜使用八个音节来称呼纪寒，这个形容的方式也让纪寒触动不已。
“呵，或许在这一点上，我自愧不如与你相比拟。”纪寒微微一笑，是那种类似于冷笑的笑，虽然实际上表示的意义完全并非如此。他不过是在使用这种惯例式标志，寻得以往的节奏或是感觉。
“来到未来学院之后，我也在这方面松口了不少。你倒很像曾经的我，将孤僻与伶俜贯彻到底。唔……虽然这种比较方式……不过我并不是在侮辱。”纪寒道，这一次他自己都惊讶不已。他应该是第一次对说话内容的可能误解倾向上主动做额外解释。
“唉，你变得平常化了啊，果然编程者还是偷懒地用模板塑造人物。”鹿玖道。
“呵，你是在说，人类就如同游戏中的NPC一般，是吗？”纪寒展现出高超的解读能力，如此回应鹿玖似乎是不知所云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场单人游戏，其他的角色无一例外都是NPC。”鹿玖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麻木的坚毅。
“如果如此理解的话，但是作为唯一玩家的你死去之后，这个世界依然会存在。”纪寒道，尝试从浅层面开展反驳。
“于我而言，这份存在是无法被证明的，且是无意义的，那么不就是消失吗？”鹿玖反问，这是她从未动摇过的圭臬。
对于世界而言，是我消失了；对于我而言，只是世界消失了而已。
“这……”纪寒略微有些哑然。他的思想也挺偏于虚怀若谷那种方向的，并不会粗俗地因为鹿玖说自己不存在而生气。他也开始思考关于这个问题的辩证，判断着这是否可以成为孤独的导火索。
作为生物的个体其实是意识和躯壳的融合。意识是内在，那么相对而言躯壳就是外在。以名为“我”的意识为第一视角的话，那么其他人的外在躯壳的存在就很容易得到证明。但是其他人的思想，其他人的性格，真的都真实存在吗？
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当今世界（PS：也就是未来世界）科技也发达到足够支撑完全和人类无异的机器人出现，当毫无破绽和瑕疵成为设定的时候，该如何去分辨呢？
（PS：很多时候，词不达意、句不达意、文不达意成为必然……啊，这句PS略过就好，当我胡言乱语233）
甚至有一种完全无法被否定的可能性：没准我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单纯只是在玩一场游戏。这场游戏会让你体验一次人生，在游戏过程中你完全没有真正的你自己的记忆。死亡就是游戏的结束，你会回到电脑桌前或者虚拟座椅上，选择是否开始下一场游戏。
你以为的你自己，不过是一个游戏角色而已；你看中的朋友和亲属家人，只不过是毫无感情的代码所组成；你认为的五彩缤纷的世界，一切都不过是个谎言。
网络上也火过不少变身文（PS：保险起见额外解释一下？虽然我觉得不会有人不知道。“变身”就是互相交换躯体什么的，例如《你的名字。》），其实有一个问题也挺值得探讨的，当意识和躯体重组之后，“我”指的是这份意识还是这具躯体呢？嗯，虽然大部分作品都直接用无可辩驳的设定方式来定义为意识了。
完全可以使用霸道型思想，给出无人能反驳的命题：“你们不过是机器人。”
克隆技术也可以成为案例，克隆出来的人的思想，究竟还能够被命名为和本体一样的名字吗？又或者，它存在吗？
这个世界存在吗？
冗杂的思想在时光的长河中流淌，纪寒还是无法予以这种想法认同。但正如他一开始和钟晓峰的交谈一样，他也不想去改变这种或许会被大多数人定义为偏执和另类甚至怪异的思想分毫。
“所以，这就是你孤独的理由了？”他轻描淡写地问道。
“是的，这同时也是我作为信仰的存在。”鹿玖道。
“虽然会被模板复刻的NPC定义为无病呻吟和自视甚高，但相信也不会影响到你什么吧？”纪寒道，凝炼的话语给出了攻心战常用的“认同”。
“嗯。”鹿玖心中不由诞生一股舒服的感觉。虽然人和人之间正如树叶一样不尽相同，但他也能够从面前这位算不上多熟悉的男生身上找到一些舒畅的共鸣。
但依然也无法颠覆只不过是NPC的事实，鹿玖会这样想。
任何人与人之间的交互，聚会、游戏甚至仅仅是每一个字的交谈，都无非自娱自乐。只不过是，这个游戏太过于浩瀚了而已。
“行吧，那就让我这个NPC先配合着你将游戏副本进行下去吧。”纪寒道，然后一跃而起去触碰那个高高在上的按钮。
这一次并无人在空中与他相撞，也并不需要多么大的力气，按钮就顺着凹槽被推陷进去。纪寒稳稳落地，世界边缘的墙壁随即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机关运作发出的噪音总是和它的规模成正比。
大地在震动，碎石和瓦砾以高频率跳着舞。纪寒和鹿玖连忙躲开，然后地面上打开了一道占地面积约为二十几平方米的豁口，垂直升降的电梯将一架银色战车托起。
这架战车是世界先进的款式，甚至超越了未来学院可以驾驭的范畴。若非是虚拟世界，它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战车配备了坚硬的装甲和重型能量炮，单单一击就可以摧毁一座大楼。唔……未来城核心建筑那种级别的除外。至少在这个世界当中，这些看起来摇摇欲坠的高楼肯定承受不住一次攻击。
“呵，就是这样吗？”纪寒并没有表现出震撼或者动心。比起驾驶着战车四处屠杀的**，他只钟情于探索出谜底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也到此为止了。
鹿玖亦然，如此强力的战车于她完全不屑一顾。两人都没有使用的想法，完成了隐藏规则探究的目的之后，他们就想要离开。
“如果你要使用的话，就交给你吧！我觉得我可以走了。”鹿玖道，也丝毫不留恋地背过身去，下一秒似乎就要迈开步伐。
很简单的道理，没有必要和NPC多言。
“哼，就让它放在这里吧，我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兴趣。”纪寒道。比起这些在他眼里与浪费时间无异的事物，他想要将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比如说探究是否存在更多的隐藏规则上。
邂逅后的孤独者离开之后，被零落的豪华战车又迎来了新的造访者。因随机组队而相聚的严梦瑶和B，也只不过是在信步漫游的过程中来到了此地。
“卧槽！这是什么！XXXXXX（型号）型战车！简直帅呆了！”作为军事和科技迷的B，仿佛挖矿者见到了金子一般双眼放光。他急不可耐地冲上前去，近距离观察着这个时代科技的瑰宝。
“可以使用吗？”严梦瑶则比较实际。两人的相处还算不错，这应该是得益于B是比较喜欢讨好人的那种类型。
“让我来试一下……卧槽！真的可以诶！那岂不是无敌了？来吧！让我们来大杀四方！”他带着激动的神情说出豪言壮语，使用还算娴熟的驾驶技术驱动起战车，踏上了杀戮之旅。
“去哪呢？一个个都土拨鼠一样躲着，随意狂轰滥炸吗？”严梦瑶问道。
“唔……这样的话会不会树敌太多？”B有些畏缩了，“要不就这个第一名吧，把他吃下来分数就稳够了（PS：B的目的可不仅仅局限于及格分）。”
【无】
秦欢诣瞬间做出反应，能量光剑的撞击声按时传来。看清楚来人的身份之后，秦欢诣唾弃道：“本来还以为你多么出类拔萃，也不过是无法摆脱亲情束缚的废材罢了！”
“连血亲都视若无物，这才是渣滓吧？”杨星辰反唇相讥，同时释放武器矩阵，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流星变幻着诡谲的行迹轮番进攻。
这算是一种比较另类的游戏理解，你只能用一种武器，我可以用一大堆武器，所以你就打不过我。（PS：滑稽）
“渣滓是有能力而不情愿，废柴纵使他情愿也无能为力。”秦欢诣谑然道，暴风骤雨般的进攻随着话音刚落就悉数而至。
秦欢诣牢牢钳制住杨星辰，带着嘲讽的笑意，从未放松过进攻。杨星辰仿佛吃了黄连一般难受，时间和处境都不容许他宣泄丝毫。进入完完全全的被动境地，杨星辰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拖延时间。
“如果说我答应你，先将你妹妹放出来，你是否还会阻止我呢？”秦欢诣突然问道，同时轻微放缓攻势给出说话的余地。
“呵，我相信你我都清楚口说无凭。”杨星辰避重就轻，事实上秦欢诣也说了只不过是假设。
“回答我的问题啊！我只是想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欢诣并不买账，继续追问。
“我有什么义务要回答你？”杨星辰也不妥协，但其实心中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已经在毫秒之内产生了千丝万缕。
他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不会吧。他从来不以古道热肠和乐于助人自诩，更不用提什么奉献精神。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安稳地让自己和自己在意着的人度过每一天，杨星辰觉得就差不多了。
牺牲自己成全他人什么的，杨星辰并不想要这样的歌颂。
也因此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所厌弃的被归属于空谈的高尚思想，却都被联合国在教科书的地方以各种方式大肆宣扬，正能量充斥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杨星辰之所以认同新革命联盟，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但是他的思考也不得不止步于此，因为得到拒绝合作的答复的秦欢诣恢复了进攻节奏，杨星辰就必须全力以赴了。而倾尽全力的唯一意义，只不过是让失败变成时间问题。
在没有第三方介入的前提下。
从侧面逼近的压迫气势能量倏然出现，没有丝毫隐藏的指向性立刻说明了介入者的站边。秦欢诣不得不停下攻击，后退两个身位避其锋芒。
“这种事情很有意思吗？我可不认为这里面有丝毫的趣味。”宋征泽冷漠地说道。他之所以阻止秦欢诣的行动，当然也不是道貌岸然的惩奸除恶，只不过是秦欢诣之前的行动侵犯到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谢谢了，兄弟！”杨星辰终于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摆脱开秦欢诣的纠缠式打击，感激地说道。
“原来是你啊！看起来我下次应该更加注意是否有人跟踪的。”秦欢诣笑了笑说道，从语气中似乎可以读出依然不以为意。
“你觉得你还有下次吗？”学生会副会长尉迟穆走来，带着厌弃情绪的眼神睥睨着秦欢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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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中段有关世界观的那些讨论，之所以以旁白形式描写，是因为有些【划重点，并不全是】是我自己所怀抱的想法，与鹿玖的观念也有所差异。正如前置PS中所说，写在这里就权当是一种倾诉或宣泄吧。这本书里夹带的私货其实不少，也辛苦阅读本书的读者听我胡言乱语了2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