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轰鸣声从黑发少年的身后响起,原本急于逃命的他也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远处的黑森林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带来的刺眼的光和高热,整个黑森林都被燃烧殆尽,只留下少部分碳化的枯枝,森林周围的积雪全部融化水流汇聚成河散发着高温向周围流去,就像是地质活跃带的温泉井一般,看似柔和实际上却是沸腾的水,任何生物只要踏足进去很快就会变成一锅热汤。
“那东西比想象的还要强很多啊,要是没有它那三个人基本上也要领盒饭了吧,也不知道现在还有几个人活着了,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可惜,”黑发少年的眼眯成一条细缝,细细打量着逐渐削弱的光柱,叹气道:“终究是临死一搏,掀不起什么大浪,我还是快点跑吧,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放走了到嘴的鸭子肯定饶不了我。”
少年再次转身向远方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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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文王国南方——森塔城
这里拥有着整个王国最高的建筑物,贤者之塔。
要说整个莱文王国八大家族中势力最弱的,当之无愧是森之家族。论兵力森之家族从不拥兵,就算是没落的茹雅达家族尚且还有吉诃德家族作为后盾,但森之家族除了维护城市治安的巡防兵却无任何兵力,但他们并不畏惧,因为即使战乱,王室在西南方谷地中的精锐骑士军团便可以已最快速度赶到,而南方的森塔城本身坐拥森林围绕,又有各种结界保护,很难能有人带着大量士兵直接进入,而森塔城则完全可以靠周围的田地自给自足。
若论财力西方夜莺家族所拥有的任何一座港口城市都能甩他八条街。
可是没有人敢说森之家族没用,也没有人会去没事占领森之家族的领地,当然也没什么占有的必要。
森之家族真正数百年不倒的原因是因为森之家族世代产学者,通古晓今的大学者,以及可以预言三百年所有大事小事的占星学家。
当然偶尔也会出那么一两个脑子不好使的后代,但是并不要紧,因为森塔城是学者之城,森之家族也是唯一不拘泥于血脉的家族,他们在全王国寻找学识丰富的学者,赐予天资聪颖的孩子森之的姓氏,也不拘泥于贵族,贫民还是奴隶,这才是森之家族能够繁盛几百年的真正原因。
而森塔城也成为了真正的学士之城,全王国甚至异地的学士全部慕名而来,参与研究,学习。
但是或许是上天怜悯,森之家族的直系血脉依然很多,并且各个都是名副其实的大学者。
但是术业有专攻,每个人研究的方向不一样,互相比起来谁都说不明白谁更厉害。
但是你要问哪位学士在这里的地位最高,不管是谁都会告诉你当然是塔顶的大贤者,就算是那些心比天高的学士也得朝着贤者之塔撇撇嘴说一句你看不见吗?那座塔上住的人呗。
夜晚,
“驾!驾!驾!”来自王国首都的传令官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围绕贤者之塔建立的内城。
高喊着:“王城来报,王有令!命森之家族速速派遣家族代表进入王都参与八族大会!”
在塔底下的小学士立刻毕恭毕敬的接过令书打着烛灯上上一层,再上一层的紧忙接过再次传递,一直到了最上层。
“大人!大人!王的令书,要求您立刻派遣代表前去赴八族大会。”最后一层的小学士到达了最后一层,急匆匆的喊道,令书还没到,内容便已经被他说出来了。
塔顶只有两个人和被零零散散随意丢弃的书本。
一个是坐在石质的高大座椅上的老人,灰色的长发和胡须就这样散落在地上,灰色是森之家族世代都会出现的家族特征,他们的信奉着智慧之神。老人实在太老了,佝偻的身体在石座上显得格外瘦小,他实在太老了,就算是在森塔城上最年长的人也只能说这位老人——大贤者,在他小时候就是个老人了。没有人说得清他到底活了多久,但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他的学士之渊博是在举世罕见,即使在森塔城这样的学术城市也在找不到能出其右之人,也正是如此他才会被推举为大贤者,这是所有学士眼中的无上荣耀。
旁边的是一名小女孩,她的发色实在是特殊,从外面看是深蓝色,而从内侧看又是浅蓝色,齐肩的短发和姣好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她格外惹人怜爱。但是小女孩虽然不过12,3岁的模样,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这份气质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出来的。
少女完全没有理会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一心一意盯着塔顶上广阔的天空,手中摆弄着一些精妙的小玩意。
到是老人抬起了头,用浑浊的眼神打量这跑进来的年轻人,轻声示意他自己明白了你出去吧。
待年轻人离开后老人终于说话了。
“星河,想要出去看看吗?”星河是少女的名字,很奇怪的名字,对于莱文王国的取名习俗来说,很少会有人用某件事物去取名,但是少女就是取了这样的名字——星河,没有姓氏,自少女记事起就一直是老人和一些学士照顾她,她从未离开过这座塔,也不想离开,我的父母是谁?少女从未问过,老人也不曾说过。
“爷爷,我为什么要出去看看呢?”少女不解的问。
“因为世界很大,在这座塔里你能看到的只有你头顶的这片星空啊。”
“但是星空不是要比世界还要大吗?如果我有什么想知道的东西的话只要抬头看看星空就好了。”少女这话并非胡言,因为她是与生俱来的占星家,数百年来从未有人能够像她这样仅仅只是抬头看看天空,甚至连基本的验算都不需要就可以知道群星的走位,就可以直接看到未来,过去,现在的任何大师小事,仿佛无所不知。
“我知道你在这里看到了很多,学到了很多,可是你从未替自己看过吧。”
“是。”少女回答到。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不,是你不能,占星学最大的忌讳就是占星家可以看到想看的一切,可偏偏无法看到自己的未来与过去。对于他们来说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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