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鸠街魔术俱乐部啊……”洛尔茜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这不是一个都市传说吗？”
“都市传说？！”艾冽猊和祐楔立刻对脸懵逼。
合着古欧风的世界里还有『都市传说』这种设定？
“什么鬼！这个作者是写着写着就放飞自我了吗？”艾冽猊快步走到洛尔茜面前晃了晃她的肩膀，“快说！你们这是不是还有风水学、外星生命、宇宙科技这些乱七八糟的概念？”
“什么风什么水什么星？”洛尔茜露出了比他们两个更懵逼的表情，“听起来好厉害！你刚才说的是你们那个国度的秘闻吗？”
“诶，居然没有吗……这个作者的想象力不够啊……”
“是和气象有关的吗？还是占卜？”
祐楔用手撑着额头，“停停停！你们的对话马上就要变成跨服聊天了！洛尔茜小姐，你还是继续说那个『都市传说』吧……”
洛尔茜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忧鸠街是帝都的一条老街，据说只要往里走就能看到一座废弃的公园，如果在午夜十二点去拜访那个地方，就能目睹到一场盛大的演出，演出的主办方就是『魔术俱乐部』。至于演出的内容，我听说过的有很多不同的版本——什么吸血鬼马戏团啦，骷髅芭蕾舞歌剧啦，木乃伊演唱会啦……总而言之，这是绝对惊奇、热闹、精彩的狂欢。但是……”
“但是？”
“凡是看过演出的人，都会永远留在那个地方，再也无法回来。”
“……”祐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有点套路化，但这类稀奇古怪的故事真的既会令人好奇又能使人敬畏啊！”
“这就怪了……”艾冽猊重新把那个空信封拿过来看了一下，“既然『忧鸠街魔术俱乐部』是一个传说中的虚构概念，那这个寄信地址是怎么回事？”
故意捏造的假地址？
还是说……真的有这么一个神秘又危险的『魔术俱乐部』存在着？
“这个事情等会再说。”祐楔把信封从艾冽猊手上拿了过来，然后转过身望着洛尔茜，“刚才问那位管家的问题，我还想再问问洛尔茜小姐。你最后一次看见格莉宾尔是什么时候？”
洛尔茜抬起头来，不自觉地抬手触碰了一下耳朵，好像陷入了思索当中，“我记不清了……不过，在她失踪之前，我每天都会见到她。”
“她给你的最后的印象是什么？”
“唔……让我回忆一下……好像看起来很焦虑，在找别的仆人反反复复询问一些东西……”
“她跟大家的关系怎么样？”
“大家都相处得挺好的，只有朗尔靳那个混蛋看谁都不顺眼，总是惹是生非。”
“说起朗尔靳，他这么令人讨厌，你们为什么不辞退他？”
“因为他也是由于『罪状』被除名的贵族。莫颉尔先生跟他是朋友，所以收留他让他担任管家。”
“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能麻烦你去问一下其余几位仆人关于格莉宾尔的事情吗？”
“没问题！”洛尔茜笑了笑，然后飞快地转过身朝着楼下跑去了。
艾冽猊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这姑娘……现在看起来精神多了。真是个开朗又坚强的女孩子啊。”
祐楔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悲哀。想想，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部小说，那么我们眼前的这个人也就只是一堆空洞的文字捏造出来的设定——真扫兴，不是吗？”
“嘻嘻……”艾冽猊忽然恶作剧般伸出手把他的眼镜摘了下来，“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们也是只存在于小说当中的角色呢？”
祐楔很无语地望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们是活生生的人！”
“小说当中的角色在小说当中当然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人。”艾冽猊用镜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作者怎么写，你就会怎么想——你甚至会把那故作高深的推敲当作自己的思路。没人会察觉到真相，所以也没人会觉得可悲。”
“真的搞不懂你在说什么……”祐楔把眼镜从她手里抢了回来重新戴上。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之前费尔洛文给的那封信，“趁现在看看那位猎人的委托是什么吧。”
信封里塞着一张裁剪粗糙的纸片，纸片上的内容也是十分潦草的字迹，一看就是仓促写出来的。
——『调查清楚莫颉尔当年被教廷定罪的前因后果。』——
内容只有这一句话。
“教廷……”祐楔觉得脑袋有点混乱，“罗马那种吗？梓尔女爵、莫颉尔子爵和那个朗尔靳被除名都是因为这个机构？”
艾冽猊点了点头，“而且费尔洛文所写的只有『莫颉尔』一个人的名字。梓尔是莫颉尔的妹妹，朗尔靳是莫颉尔的朋友……我想，当年被定罪的很可能就只有莫颉尔，其余人只不过是受到了牵连。”
“如果是这样的话，莫颉尔对于另外两个人来说真是既要埋怨又要感激的对象啊。”
“但现在死的人是梓尔女爵。”
“并且那位失踪的仆人也很有可能已遭不测了。”
“说起来，朗尔靳不是说过，在格莉宾尔失踪之前，他曾经看到过她在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吗？”艾冽猊抬起头来望向了三楼的长廊，在那边看到了很多扇紧闭的房门，“『可能是梓尔女爵的房间也可能是洛尔茜小姐的房间』——我们现在去看看吧！”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啊……”祐楔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跟着艾冽猊往楼梯口走去，“她的身份是仆人，为什么能在主人的房间里翻箱倒柜？”
艾冽猊再次走上了旋转木梯，朝着三楼快步走着，“答案是『非这么做不可』。那个房间里，肯定有某样她宁肯被狠狠训斥也要找出来的东西。”
“稍等一下……你还没问，怎么就知道她们的房间在楼上那层了？”
“看间距就能分辨出来啦！二楼和三楼的走廊上都能看到很多卧室门，但是三楼的房门间距比二楼大得多，也就是说三楼的房间要更加宽敞，一般来说是属于主人的，而二楼的房间则是仆人们的。”
“……你真的不用再找她们确认一下吗？”
“找到了！”艾冽猊抬起手来指向了一位刚好走到三楼楼梯口旁边的身穿围裙的仆人，“你好！站住别走！请问梓尔女爵和洛尔茜小姐的房间在哪？”
“诶……”这位仆人愣了一下。
她的神色有些慌张，手里正拿着一双湿透的高跟靴子。
“梓尔女爵和洛尔茜小姐的房间！”艾冽猊又把要点重复了一遍。
“房间啊……”仆人十分不自然地把靴子藏到了自己背后，“你们也是来找钥匙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