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卡斯兰镇的年初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完全符合开门红这个说法。
毕竟刚一过年，就有人伤亡；有人伤亡，就有人流血；有人流血，就有染红之处；有染红之处，就是大吉大利的开门红。
狩猎活动死了好几人伤了无数人，朝廷派来的特种部队死了1人伤了3人。野外的雪花在染红了2次之后，一切就都回归于平静。
听说特种部队在森林里把袭击阿贝娜阿姨队伍的丧尸砍成肉酱，在那之后剩余状态完好的8人除了定期回小镇休息之外，翻遍了卡斯兰镇的周边，把森林、湖泊、山地、平原都彻查到底，结果一无所获。
小镇的氛围从一开始的人心惶惶逐渐演变成吃瓜看戏，慢慢地演变出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出来，卡斯兰镇的特色文化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相互崛起，百家争鸣。
由于回老家过年的冒险者已经回来大部分了，我宅在家里都能时不时地获得不同版本的故事，而且一如既往地特别真实，外来的老实人会一听就信以为真的程度。
你听说了吗？王室派来的精锐骑士队在讨伐第1只丧尸时伤亡有些惨重，所以他们在逃避了，只是在小镇周围转圈，没有认真地搜查丧尸；
据说，精锐骑士队已经找到第2只丧尸了，可是好像被丧尸逃了，所以只能对外公开说没找到，其实就是不想丢脸；
呐，呐，你们听我说。我觉得，精锐骑士队一定收到了某种秘密任务，要求活捉丧尸，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没有除掉情报中提到的第2只丧尸；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因为不是有2只丧尸，情报有错误。真实情况是，有3只！现在还有2只丧尸在活动，精锐骑士队还以为剩下1只丧尸，一旦有收到风吹草动的消息就立刻跑过去，还没找到丧尸，就被另1只丧尸的消息所误导，这样循环着，所以他们才会到处跑；
其实我是听别人说，这个地方太过落后，那些精锐骑士恐怕是打从心底里就瞧不起我们，所以都无心办事，当然，这都是我听别人说来的；
其实，丧尸这种非人类的东西，就应该让非人类的家伙去处理，比如说那个不是人的矮小子。
如果说，我对沙尼亚朝廷是发自内心的谩骂，那这群刁民都沙尼亚朝廷就是发自内心的诽谤。我再怎么讨厌朝廷跟骑士，至少我还是知道人家有好好拿工资在干活，这些刁民已经是把平日里的无赖习惯延伸到无中生友的泼脏水，我都不禁为这些骑士感到无奈。
艾格蕾娜在精锐骑士队除掉第1只丧尸过后的大约10天也从老家回来了，她身上的伤好了很多，只是精神上似乎不大好。听移动的八卦记者莉娅提到，艾格蕾娜自回来以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务农活时有些心不在焉。也许是被丧尸吓破胆了吧，搞的自己神经衰弱。
朝廷的特种部队在这小镇足足逗留了15天，伤患都给臭老头治疗的差不多痊愈了，可能是刁民们的谣言传播过于泛滥，已经形成了精神攻击，特种部队无奈地打道回府，只留下1具尸体永久留在卡斯兰镇。
“这是今天的销售额，冒险者们还是很热衷来购买扑克牌呢。”
“开年还在懒散阶段，一心想赌…想玩纸牌也是正常现象。”
“你是故意用纸质差的纸张来制作纸牌的吧，不时有人来抱怨纸牌坏了，要重新购买一副。”
“你少放屁了，那是他们不懂爱护而已，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而且，一副牌也就200焦耳，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是小事而已吗？”
“可你自己平时玩的那副明显就用了很好的纸，而你用作贩卖的产品，无论厚度还是硬度都没你自己那副的一半。”
“我对自己好点有啥问题？谁会闲着没事给自己用最烂的产品？你见过国王有吃平民的粗茶淡饭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好吧！”
莉娅终于还是回来帮我销售扑克牌，年味未散的人渣们内心还是渴望着懒散跟刺激，促进了我的扑克牌的生意。只是原本心照不宣的事，莉娅偏偏要提出来，把场面弄的特别尴尬，净瞎说大实话。
这个世界的纸张本来就很粗糙，印制出来的扑克牌是不可能跟用纸板印制的一个质量。我自家用的扑克牌肯定是用又厚又硬的纸做的，但贩卖用的扑克牌当然是用勉强过得去的纸张制作了，这不仅是成本问题，也是经营问题。人渣们都是大老粗，质量好的纸跟质量差的纸根本就没啥使用寿命的区别，与其使用太好的材料给这些人渣们糟蹋，不如用低阶的材料来消耗，不但不会造成太大的浪费，也能加快人渣们的消费。
我悠闲地喝着下午茶，淡定地跟莉娅辩论着。不得不说，拿莉娅来呈口舌之快真的特别刺激，莉娅总是可以达到我预期的效果，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语言乏力。
“你迟早会遭天谴，遭报应的。”
“行啊，我等着呢，什么时候报应来了跟我说一下，我好搬个椅子来看。对了，公会里的人渣们也一并来看看，热闹些好，别让报应太寂寞。”
“你…”
“哎呀，你又何必这么急眼呢？这不，【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也就是说，该打牌的都打牌去，不要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纸张问题。”
“啊？你又在瞎说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随口说一下而已，这句诗是谁写的我都忘了，更别提是什么含义了。
莉娅跟我鬼扯了半天，脑子总算是超负荷运转宕机了，搬了板凳坐我旁边跟我一起喝下午茶。
“幻梦精灵呢？又消去存在感到哪了？”
“不知道。”
“呃…这么说也是…”
“早上那玩意心血来潮，说要去外面走走，话一落音就没了。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溜达回来谁也说不准啊，毕竟那玩意，性格本来就很脱线，临时会想去做什么根本就摸不透。”
“嗯……”
“那东西不用担心它，都活了不知道几百年几千年了，比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老。作为生物来说，再不济也是在食物链的高层，不用你给它瞎操心。”
“你就没有想过，也许你再也见不到它了吗？”
“想过啊，它离开那会我就想过了，因为它的时间观念跟人类是不同的，哪天回来了可能我们仨早已剩下骨灰。但又没法挽留它，我说过了，它一溜烟就不见踪影，谁能逮住这臭小子。”
银色史莱姆在我家吃闲饭也有几个月，对我这种鲜有朋友的死宅来说，我还是很希望这笨蛋可以成为我们家的一员，就像牙擦仔那样。除了笨了点，银色史莱姆的魔法还是特别实用，而且要忽悠它做事特别容易。
我跟莉娅无言地喝着花茶，好一段时间都没有互相对话。蠪侄还屋子里睡觉，牙擦仔也是蜷缩在草棚里抠着屁股在打盹，院子里显得很安静。
这样的一片宁静中，我觉得莉娅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平日里莉娅大多数的形象是少根筋的元气与耀眼的阳光，但实际上她是很喜欢打瞌睡，靠在我家院子里的树下都能睡的流哈喇子，被我用手机拍下了决定性的瞬间。
“说起来…”
“呃？”
“上次那个亚人老头，你还有没有再见过他？”
“你说沃尔奇奥拉啊，倒是没有再见过他了。”
“是嘛…”
那个本名并非叫沃尔奇奥拉的老头，十之八九还是埋伏在小镇周围。估计除了莉娅有危险之外，即使是丧尸屠城他也不会出来。当初莉娅被竹叶青咬到那会，如果不是我及时把莉娅送去医馆，大概那个老头就会出现吧。
卡斯兰镇老是风波不断的，难道异世界都是这个样子吗？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热血激情才对，这里就是穷乡僻壤，哪来这么多的奇怪大冒险。
“呐，莉娅。”
“嗯？”
“你到底对那些奇怪的知识了解多少？”
“啊？什么跟什么？”
“其实，之前阿梦跟我说了个事，因为比较荒唐，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但我现在觉得，如果你那些奇怪的知识可以提供什么线索的话，或许可以知道卡斯兰镇这么多事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事啊，这么神秘的。”
我把银色史莱姆跟我说的尸化话题跟莉娅重述了一遍，僵尸、丧尸、血肉树，一系列的奇怪关联。我倒是觉得没什么，这些事就跟玄幻小说一样，见怪不怪，但莉娅的脑容量已经受不了了，就跟吸了大麻一样轻飘飘的。
“所以说，用你的【是听别人说的】这些知识来看，你想起些什么？”
“你干嘛老是强调这个…我所知道的，也就那天跟你说的那些内容而已，尸化的这些秘密我从没听说过。既然是幻梦精灵从恶魔那里听来的，那应该真实的情报。至少我所知道的事情中，没有任何有关尸化的知识。”
“嗯…我想也是…”
“这个重要的情报要赶紧跟上报给公会才行啊。”
“上报个屁咧。”
“啊？”
“那我问你，如果这些话不是阿梦告诉我，再由我告诉你，你会信吗？”
“……不会。”
“所以凭什么别人就相信你说的这些事。”
“……”
“再说了，这个事你也最好别跟其他人提起，越少人知道其实越好。”
“为什么？这个事如果公开了，对预防丧尸也有多一点帮助啊。”
“多个毛帮助，关键部分阿梦没听，完全就没有正面帮助，只会惹来没必要的麻烦而已。你想啊，别人会觉得你造谣不说，若是给什么权贵知道了，会怎样？”
“会怎样…”
“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有权贵想获得丧尸的力量。毕竟你也看到了，丧尸的力量特别强，阿贝娜阿姨都只有挨打的份，这股力量掌握住的话，那是胜过千军万马。”
“这…有点道理…”
“作为泄露情报的我们，权贵肯定会觉得我们可以隐瞒尸化的重要生产方法，其结果就是我们会惹上难以想象的麻烦甚至威胁。我们只是老百姓，跟权贵根本没法斗。这件事你必须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当然，你要是想到什么有关的线索，那就跟我说吧。”
“……嗯。”
要是莉娅可以提供些有用的情报，卡斯兰镇这么多麻烦事，或许我可以想出点什么头绪。虽然我也说不清为啥我有这样的想法，只是预感这其中有丝丝关联。
“那个尸化的能量，你有什么猜测吗？”
“我是做了几个猜测，可是都没法证实，所以就不去想了，这么伤脑的事，想去干嘛呢？距离我上次这么伤脑还是高三的时候，现在脑子都不想动。”
“高三？那是什么？”
“我想想…怎么说呢，一个既痛苦，却又充实难忘的阶段。处于其中时，叫苦连天，回头观望时，百感交集。”
“嗯？这不就是骑士训练营吗？”
“去你的。”
2
王室按照报告上的情报，派遣了15名精锐骑士来到卡斯兰镇。其中有3名还是小队长级别的，这种规模的队伍，已经相当于普通二线城市的全部防卫力量。
精锐骑士队是沙尼亚王国的军事力量核心，每一个队员都是经过严格选拔的精英骑士，整支精锐骑士队的队员并不算多。不过这也是我以前的印象了，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规模我也不清楚。
1名小队长跟2名队员留在小镇上，防备着可能袭击小镇的丧尸。而另外的12名队员则是在衙门骑士的带领下去到狩猎时的地方，搜寻潜伏在那里的丧尸。一开始我看到只有12名骑士，便是因为其他3名骑士已经守在小镇的要点处了。
这种危险的任务，小镇上的冒险者以及衙门的骑士都不宜参与，论战力，小镇上的人只会添乱而已。在这种氛围下，一部分冒险者自行发起巡视的活动，注意着袭击艾格蕾娜的丧尸有没有到小镇来。
精锐骑士队刚到森林里搜寻，便有所收获，只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有名队员殉职。虽说精锐骑士队是高危职业，队员的殉职是在就任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损失队员，王室还是不免有损失。尤其是殉职在讨伐任务这种事，本可以用数量来完成的任务，却偏偏为了节省人力而导致不可挽回的伤亡。
若是用现实的眼光来看待精锐骑士队员的价值，可以抵得上大约10名普通骑士，如果算上后期的发展潜力的话，那是可以增值到约20名普通普通骑士的价值。不过人命终究才是最珍贵的，以这样的生命来衡量价值还是很不人道的一件事。
在森林里搜寻丧尸的队伍，每搜寻3至4天就会回小镇补给，辛勤地为小镇的安全奔波着。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另一个丧尸，徒劳地浪费了好多时间。而且这段时间里，那些自发巡视的冒险者也都腻了，开始说起闲言碎语，让精锐骑士队很是尴尬。
多次搜寻无果之后，精锐骑士队撤离了卡斯兰镇，领主大人只能欲言又止地送别骑士队。
日子又在各种提心吊胆中回归到平常的模样，我闲暇时再次帮曹操去公会销售他印制的扑克牌。明明他自己用的那副是很好的纸张印制的，可是生产出用作贩卖的产品却是粗制滥造，我还帮他向其他冒险者道歉了好几次。以他的性格来说，这绝对是故意的恶劣行为，可惜我又没法拿出有力的说辞。
今天我还是跟平时一样，销售扑克牌之后就到曹操家里结算营业额。但在闲聊的时候，曹操跟我说了一个重要的秘密，是关于丧尸、僵尸跟血肉树的秘密。这事过于荒诞，而且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我都没法判断这是不是他胡乱捏造的事。
再三犹豫之后，我还是选择相信这个极为荒诞的故事。既然连辛修斯都是真实存在的恶魔，那这种荒诞的事也是可以相信的。而且曹操还强调着，这是幻梦精灵跟他说的故事，这让我更加相信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曹操问我有没有关于尸化的知识或线索，我跟他说没有。老实说，我其实有一点点线索，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相关的内容。
原本我都忘了这件事的，但听了曹操说的事情之后，我想起了一点朦胧的记忆。很久以前，托因哥哥好像跟我说过，在【神之典·外典】这本书里好像有过尸化的描述。可惜我并没有看过这段描述，【神之典·外典】在我才阅读了一小部分的时候就被托因哥哥销毁了，沙尼亚王国仅有的一本【神之典·外典】成了一堆灰烬，再也没人可以阅读。
毫无根据的线索，我自己也完全不知其中的内容，这样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跟曹操开口这点虚无缥缈的线索。如果那时候我肯多加读书，或许就能帮到曹操什么忙了。
曹操还提醒我，这事别外传，说了对谁都没好处。他会把这件事跟我说，想必是经过思想斗争之后才会告诉我的吧，这意味着他是真的信任我，我不能跟其他人商量这件事，包括德荆叔叔。我想，现在整个沙尼亚王国，可能就只有德荆叔叔有看过【神之典·外典】，而且还是只阅读过很少部分，因为这本书的内容实在让人感到不悦。
“呐，莉娅。”
“嗯？”
“关于所谓的第2个丧尸，你有啥看法？”
“呃…如果它突然出现，没有精锐骑士队的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牙擦仔了。不过这么多天，阿贝娜阿姨也是回复状态，如果集合牙擦仔跟阿贝娜阿姨，以及整个小镇的力量，那还是可以跟丧尸一战的。不过这样难免会有牺牲，没有一定程度的情报，可能会有很多人伤亡。”
“我不是说这个，你别老是在垂涎牙擦仔，跟个痴汉似的。我的意思是，这所谓的第2个丧尸，到底是不是存在着。”
“据说，是农场主先生跟领主大人汇报的，因为他在路上发现了受伤晕倒的艾格蕾娜……欸？”
“你好像明白我要说什么了。”
“为什么艾格蕾娜受伤晕倒，就是丧尸做的？也许，艾格蕾娜只是受到其他东西攻击而已……为什么农场主先生会认为是丧尸？”
“艾格蕾娜是受到什么伤？”
“我记得农场主先生是这么跟阿贝娜阿姨说的。艾格蕾娜被农场主先生发现的时候，身上有很多划痕，看上去就是被利刃伤到的，而且腰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像是被钝器砍伤。”
“原来如此…这样的攻击方式完全不像是魔兽做的，倒很可能是人为所伤，利刃就是刀刃，钝器就是刀背，这样就解释的通了。那会刚传出有丧尸的消息，所以农场主老哥直接把这风口浪尖上的玩意代入，才会声称有其他丧尸在这附近徘徊。”
曹操这么一说，还确实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根本就没有另外的丧尸在活动，一切都是误会而已。
“可是，如果并非有另外的丧尸在，那艾格蕾娜的伤要怎么解释？既有利器又有钝器的，还莫名其妙地攻击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艾格蕾娜没说吗？”
“我也不知道啊，农场主先生也没说，大伙都把注意力放在丧尸上面了，没人注意到艾格蕾娜自身的说辞。”
“……”
“你有想到什么吗？”
“你当我是福尔摩斯啊，我完全一头雾水。也许，是艾格蕾娜吓傻了吧，顾着逃命，都没去观察袭击她的是人类还是别的物种。”
“现在艾格蕾娜也回到卡斯兰镇了，我去问问她好了。不然这样下去也是人心惶惶的，早点弄清楚事实比较好。”
“事到如今你还关心什么事实，各种谣言已经到处窜门了，卡斯兰镇的刁民在造谣传谣的技术上可是大师级别的层次，这些王八蛋早就把丧尸的事搁在九霄云外了，一个个绞尽脑汁只是在想新的谣言版本。”
“…算了，我自己去问艾格蕾娜。至少，要让阿贝娜阿姨跟领主大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啊。”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成了秘书了，而且还是兼职民间与官方的多重身份秘书，专门拟定各种批文似的。对了对了，就像那啥，小娅子。”
“啊？什么跟什么？”
“没什么，你安心上路吧……走开，你有病啊……”
这句话我还是听得懂是什么意思，我伸手去掐曹操的脖子。
3
“艾格尼丝，血肉树呢？”
“公主，对不起，我没找到…”
“你用了这么多天的时间，都干嘛了？”
“非常抱歉，我非常尽力地找了，整片森林的每个角落我都仔细地搜查过，没有放过任何一棵——”
“过程我不想知道。”
“辜负您的期待了，抱歉…”
“你别每句话都给我道歉，这样有什么用呢？”
我无法想出其他的语言，没完成公主给我的任务，我只有千百万句的道歉而已，可我知道这都是于事无补。我的脑子并不好使，这点我是清楚的，尤其是在公主身边，我显得特别笨拙。
“你自己有什么看法你说出来。”
“我…我觉得，血肉树可能被别人抢先一步挖走了。”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不可能有人可以在精锐骑士队搜寻的森林里悄无声息做出这种事，况且你也一直在森林里寻找着，更加不可能有人能这般本事。”
“如果是，曹操指使的人呢？”
“第1，曹操是第一发现者，如果他想挖走血肉树，在他发现那会就可以出手了。虽然血肉树的情报是经由莉娅姐姐的口中说出来的，可是曹操有的是机会阻止莉娅姐姐的发言，可他并没有这么做；第2，按照莉娅姐姐的说法，曹操是在发现血肉树之后立刻逃跑的，这证明了他并不想多招惹血肉树；第3，曹操可没有我能获得的情报跟知识，他怎么知道血肉树隐藏的价值？除非，是你告诉他的！”
“属下绝对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所以综合以上3点，曹操会去挖走血肉树的动机是完全没有的，不然不符合逻辑。”
我被公主突然间的发言吓了一大跳，然而公主说的句句都分析的很在理，如果真的怀疑是曹操指使别人去挖走血肉树，那我就是最大的泄密嫌疑犯了。
曹操的为人性格我还算是比较清楚，他不想惹事，或者说，他怕麻烦，很懒惰。以他这个性格，再加上公主所说的，的确是不会事后改变想法而去做这些意义不明的事。
“这里我们就去掉血肉树被人挖走的这个假设，重新来整理思绪。根据已知的记载，血肉树不具备移动能力，那么在这个基础上可以做出这几个猜想。第1，丧尸的毁灭会导致血肉树的消亡；第2，血肉树其实存在的时间很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自行灭亡；第3，血肉树怕冷，在这冬季里被寒气冻死；第4，被路过的高强魔兽消灭；第5，被精锐骑士队偶然间发现并随手消灭。”
“欸…”
“然后，接下来是另一个角度的猜想。其实记载有误，血肉树并非不具备移动能力，而是很少移动而已。在你搜寻它的时候，它也在移动，所以你才会找不到它。”
“这个…”
“猜想归猜想，没有实际证物支持还是白搭。无论是哪个猜想，始终都是仅限于虚构的框架中，最多只能作为谣言传播而已，实际上是苍白无力。”
我跟不上公主的语言节奏，头脑已经是特别的混乱，这种费脑的事我完全没法帮公主分担。
“虽然很可惜，但既然没法找到血肉树，那也只能作罢。”
听到公主这句话，我心里稍稍喘了口气。可是我这口气还没顺畅地突然，公主又把我拉回现实。
“你跟曹操什么时候要加深感情。最近你在忙，所以我也没过问。不过丧尸跟血肉树的事件过去了，那你也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公主您是指…”
“还能有什么呢？”
公主微微一笑，很可爱的笑容，让我心里不禁很慌张。
“以大的框架来说，战争就是为了获得利益，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扩张领土。而有了大的领土，就会拥有更多的资源，包括兵力、金钱、矿产、地形、食物、生物、以及异性。其中，关于异性这点，别人看来，是胜利者占有了优秀的异性，实际上，是优秀的异性控制了胜利者。胜利者的行动，会不自觉的被所占有的异性引导着，从内心深处逐渐有所改变，埋下了变化的根。根的生长将会让个人逐渐改变，最终不再是意气风发的胜利者的气质，而是受异性左右的凡人。”
“…呃？”
“以小的框架来说，雄性对雌性有着占有欲，会为了雌性而厮杀，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还是魔兽，这是生物的本能。这看似争夺胜利威风凛凛的雄性，其实不过是被雌性无意中摆布的个体，为了雌性，雄性甚至连生命都会被上脑的热血夺走。”
“…”
“赶紧想办法用你的肉体诱惑曹操。”
“是…”
“只要你们有肉体关系了，那自然的就能得到更多的情报。像是幻梦精灵这种机密事件，就不用再靠巧合来获得了。曹操的眼里散发着色欲，即使他平日里掩饰的很好，可他对于异性的欲望还是不免从对望中散发出来。尤其是他看你的眼神，那是有着很特殊感情的目光。只要你给他鱼水之欢，那么他心里的那份隐藏的感情就会爆发出来，志得意满的时候他还能对你隐瞒什么？”
“可是…”
“有什么异议吗？”
“公主，我并不懂这些…我不知道怎么诱惑…”
“你想柔情点，那就灌他喝酒，再趁着酒劲投怀送抱的，自然就成了。你想直接点，那在独处的时候直接脱光衣服抱住他就好了。总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把你们的感情进一步提升。当然，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出来，我听着。”
“属下没有异议…”
“那行，即使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也很高兴地相信了。”
“不，属下——”
“你赶紧回卡斯兰镇吧，我也要回到宫里，伊珐蕾莎妮那个疯女人又在给我惹事。”
公主不由我解释，便跟着蕾一起传送回到宫里。
我心情复杂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思绪凌乱不堪，各种各样的事在脑子里乱窜着。对诱惑曹操的任务，对公主的话语真心程度，还有莫名其妙想到的埃尔萨斯大人。
我不知道我客栈里迷茫了多久，等我走出客栈时，已经快要入夜了。撑起王都夜市繁华的商贩忙碌着摆摊，街道的灯火陆续点燃，这幅繁荣的景象与伸手不见五指的卡斯兰镇夜景完全不同。
这种时候我已经来不及赶回卡斯兰镇，只能在王都多呆一晚上。我也好一段时间没逛王都的夜市，稍微习惯了卡斯兰镇静谧的夜晚，不禁对于王都热闹的夜市充满兴致。
王都的夜晚相比其他城市来说，很是热闹又奢侈，比较大户的商贩的照明物并非是用油灯，而是用蜡烛，有的更是用有着照明效果的电光珠。蜡烛的原材料是蜜蜡，需要养蜂来获取，生产量并不怎么高，所以蜡烛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昂贵。而电光珠是更加奢侈的魔道具，需要雇佣拥有电属性的冒险者对其中注入很多魔力才能驱动，只有贵族跟富商才会使用这种魔道具。
不过听说好像玛尔城出现了个奇怪的魔道具，只需要白天晒太阳，晚上就可以发光。无需任何的魔力提供能源，完全是最理想的照明工具。那个魔道具似乎是以8000万焦耳的价格拍卖出去的，是被一位王爵买下。
尽管大户的商贩用着奢侈的照明工具，但仍有部分零散的小贩是用油灯照明，在这人来人往的夜市里显得很不起眼。
我在这璀璨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但我毕竟是公主的贴身侍卫，公主经常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连同我也经常在各个社交场合露面，认识我的人恐怕也有一部分，于是我不得不戴上面具，小贩销售的小孩子玩耍的面具。
自从去卡斯兰镇，我就很少有参加战斗，并没有什么战斗消耗品需要补充的，在这夜市里我只是一味的逛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买点什么。路上遇到的女性们大多是在购买化妆品或者衣物，这些物质对我来说都完全没有用处，对战斗没有任何帮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女性这么喜欢买这些胭脂水粉，早晨涂上之后到了晚上不也要抹掉，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这要是耽误了重要的训练或者传讯，可是很严重的过失。
路上时不时还有擦肩而过的情侣，我都不禁撇过目光去观察他们之间的交流，我想看看，到底男女间的交往是怎么一回事。可经过我陆陆续续观察了好几对情侣，我始终没法弄清楚，究竟这样的交往是什么意思，这一对对情侣并没有共通的点，唯一相同的就只有性别而已，其余的动作、行为、言语、神态均不一样。
公主交代我跟曹操加深关系，不仅是身体上的关系，还有成为情侣的意思。男女之间的身体关系我还是知道一些，曾经在出任务的时候有碰到过这样的场景，身体莫名变的很燥热。但情侣的话我这方面毫无经验，心中尽是不安以及些许的恐惧。这样的感情从没有过，过去的一切经历我都没有退缩的情绪，但这一次却是抹不掉这些负面感情。
“……这是真的吗？”
“嗯…没想到我父母会擅自帮我安排…”
过往的人不仅有情侣，还有朋友一起出来逛夜市的。我身旁刚好就有一对朋友在并肩慢慢走着，跟我的距离并不远，我依稀能听清楚她们的对话。
“那个男爵是不是恐吓了你父母？不然怎么会让你成为比你父亲还大的男人的小妾呢？”
“我不知道…早上我父亲突然就告诉我，3天之后男爵就会来迎娶我，要我做好出嫁的准备。”
“你喜欢的那个…叫什么来的…那个为了你在做店小二努力学厨艺的那个小哥。”
“萨拉斯…萨拉斯哥哥…”
“对了对了，就是他。你准备怎么面对他？你们私奔？”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萨拉斯哥哥说这件事，他恐怕会很失落吧。如果这一切都是男爵大人的手段，那我一旦跟萨拉斯哥哥私奔，我父母还有萨拉斯哥哥的家人恐怕会被男爵大人迫害。”
“可你自己怎么办？那个男爵又老又丑，我想起都觉得恶心。”
“你也知道，像我家这种不起眼的家庭，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大商户，要在王都居住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如果我跟了男爵大人，以后我应该会衣食无忧吧…”
“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梅，其实我已经有打算了。在我嫁给男爵大人之前，我要把我的贞洁给萨拉斯哥哥，我不想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咦…看不出来，你还真大胆的…”
“我喜欢萨拉斯哥哥，我要永远地喜欢着萨拉斯哥哥，哪怕我成了男爵大人的小妾，我也要留着跟萨拉斯哥哥的唯一回忆…”
……
公主说的没错，雄性不过是被雌性无意中摆布的个体。我旁边这位女性，就正摆布着男爵跟她喜欢的人。
这女性的作为我并不赞同，在我看来这是不忠又不知廉耻的事。我虽然不懂什么叫情侣，但我还是明白对未婚夫是要忠诚的，就如同我要对主子忠诚一般。这并非是因为我被公主刻下暗示的原因，这也是最基本的信义问题。
然而明白归明白，这女性的话却让我隐约有些奇怪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一经冒出来，便迅速在我心里扎根。
4
“格罗兹先生，下午好。”
“嗯？喔…那个…对了，是莉娅小姐。以前来过我这里帮忙除过几次蝗虫，在曹操先生家里也见过你。”
“打扰了，格罗兹先生，我是来找艾格蕾娜的。”
“别在外面杵着，虽然没下雪，但也是特别寒冷。”
格罗兹先生把我请到屋子里，并接替了艾格蕾娜正在搬运草料的工作，让艾格蕾娜到屋子里来找我。
艾格蕾娜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有回复精神。她那副神情与曹操那种没干劲的懒散模样不同，似乎很疲劳，或者压力过大的模样。
“莉娅姐，好一阵子没见了。”
“哈哈…是啊，从森林狩猎那会之后，就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呢。听说你受了有些严重的伤，好些了吗？”
“我没事的，在老家养伤已经好了许多，而且这边医馆的药剂师也有给我配制药剂，我就快痊愈了。”
“嗯嗯，没事就好，不过要是留下难看的伤疤，对女孩子来说那也是很惨的事呢。”
“没关系的，反正像我这种人，难看也无所谓的…”
艾格蕾娜不知怎么了，又开始颓废，说着自暴自弃的话。这点倒是跟曹操很像，有时总会说一堆莫名其妙的丧气话。
“啊…抱歉，我突然失态了…莉娅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是来问一下，你还记得被什么东西袭击吗？”
“难道不是丧尸吗？”
“丧尸这个说法是格罗兹先生分析的吧，你自己有什么印象吗？”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是什么东西袭击我的。当时我太过害怕，只顾着逃跑，完全没看清楚对方是什么。”
“那你有没有大致地看到，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体型？是人型的，还是兽型的，或者说，是奇形怪状的生物。”
“我想，应该是个奇形怪状的生物吧。那时候我正在小镇外不远处，突然发现有个…突然发现眼前的地面裂开，钻出一个黑影，我吓得赶紧往小镇跑，没顾得上回头去看那个黑影是什么。”
“呃…”
“那个黑影一直追着我，还向我发起攻击，我就是那个时候受伤的…”
“我记得，你一开始是有一些像利刃划过的伤痕吧。我觉得，那应该是风属性魔法造成的伤，是被风刃切割到的，所以像是被利刃划到。至于你最为严重那道伤，也许是被土属性魔法伤到，比如石突刺之类的魔法，所以才会是被钝器击打到的伤痕。”
“欸……”
结合艾格蕾娜的说法，我猜艾格蕾娜应该是遇到会土属性跟风属性的魔兽才对，我把我的猜测说出来，但艾格蕾娜却是稍微呆住，坐在椅子上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我是这么猜测的…因为你说是从地底冒出的黑影，又有利刃切到的伤，所以我猜，你是被这两种魔法伤到的，我哪里说错了吗？”
“不…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被土属性魔法跟风属性魔法伤到，所以…所以才有些愣住了。莉娅姐你真厉害，一下就能判断的这么仔细。”
“嘿嘿…还好啦，我也是猜测的而已…所以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被丧尸伤到，而是被拥有土属性魔法及风属性魔法的魔兽伤到。真正的丧尸就是前阵子被精锐骑士队消灭的那个，实际上就只有那个丧尸而已…对了，那时候你不在，可能不了解那时候精锐骑士队讨伐丧尸的事。”
“这我有听格罗兹先生跟我说过，王都来的骑士们被杀了1名，之后就一直漫无目的地兜转着。”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了。因为伤你的其实是魔兽，而不是丧尸，所以骑士们苦寻这么久才会没有收获。镇上的人也确实是过分呐，精锐骑士队这么辛苦地工作着，竟然还这么口无遮拦地说风凉话，无形之中使的精锐骑士队饱受谴责。”
“对不起，是我的失误才害了精锐骑士队深陷舆论…”
“欸？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毕竟你也是受害者，情急之下没看仔细也是无可厚非的，换做别人也可能是这样。格罗兹先生也是，全是为了镇上居民的安全着想才会去汇报这个乌龙消息，这其实是尽了居民责任才对。我不是在怪你们的意思，真的，只是在弄清楚事情的起因而已。”
我感觉我越说越语无伦次，从我刚才的话来听，确实很像在问罪的意思。我自然是没有这种权力也没有这种想法，完全只是在弄清楚曹操的猜测而已。
很明显的，曹操的猜测确实没错，小镇上的人以及精锐骑士队，全都被绷紧的神经蒙住眼。袭击艾格蕾娜的不过是只魔兽，很大可能性就与是跟森林中不寻常活动的魔兽一样，是被丧尸赶出自己的巢穴，才会脾气暴躁地攻击路过的艾格蕾娜。等它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就会再度回到地底寻找住所。
我似乎乱说话得罪了艾格蕾娜，艾格蕾娜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呃…抱歉呐，让你误会了。”
“不是啦，我是很感谢莉娅姐能理解，没有责备我误导各位骑士跟冒险者们，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哎呀，别这么说啦…”
我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艾格蕾娜的话感觉挺难为情的。
“说回来，最近你到底是在烦恼些什么呢？为什么你自从回到小镇之后就闷闷不乐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尽管说给我听吧，我帮你分担下心理压力。”
“啊？我看起来有这么郁闷吗？”
“谁都看得出啦，从你回来以后，格罗兹先生看你一直这个样子，担心你是不是受伤之后有什么后遗症，就去医馆找老先生咨询过。我也是听老先生谈起这事，才知道你的情况。”
“这么明显啊…”
“你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呢？我愿意当你的倾诉对象，不会把你的事泄露出去的。”
“……事情是这样的。”
艾格蕾娜苦笑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我讲起她的烦恼。
“就是…我这次回老家，我的一个朋友，一个从小认识的朋友，我们先称她为梅吧。梅的父母好像被当地一个男爵威胁，安排了梅当男爵的小妾。这个男爵的年纪是跟梅的父母差不多的，梅跟男爵之间年龄差距很大，梅不情愿嫁给男爵。可是梅只是普通的平民家庭，无法反抗身为贵族的男爵，梅只好死了心答应嫁给男爵。”
“这也太蛮横了吧！去告这个男爵强抢民女啊！”
“不过梅要在嫁给男爵之前，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一直互相喜欢着的男性…也就是那个啦…肉体关系。”
“咦……”
“然后呢，我另一个从小认识的朋友，我们称她为尼丝吧。尼丝的情况跟梅有点类似，尼丝被自己的…监护人，被监护人要求去…嫁给一个她自己不喜欢的男性。她听了梅的决心以后，打算效仿梅的做法，也要在嫁给不喜欢的男性之前，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一直喜欢着的人。”
“这…你们都这么大胆的？”
“所以，我就…替尼丝担忧着，梅是铁了心下的决定，这个已经改变不了的，而且梅的事都发生了，现在她已经嫁给男爵。而尼丝的事还没开始，莉娅姐，你觉得尼丝可以效仿梅的做法吗？”
“……”
我突然好后悔自己问艾格蕾娜这个事，她说的情况我哪知道啊，这种大胆的做法要是被发现了，那可是家庭伦理矛盾，谁都没法插手的事。而且，我又没有这种想法，我怎么帮艾格蕾娜解答，或者说，这种事，这小镇上谁能帮忙解答。
“那个…这个…我…呃…嗯…那位尼丝你很重要的朋友吧，我大概明白你是有多烦恼了。确实呢，好朋友在这种关键的选择关头，我们应该帮忙分担忧愁的。但这种事，除了当事人的决定，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啊…”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莉娅姐你身上呢？”
“欸？我？我不可能的啦。”
“所以说，是如果，假设而已。如果莉娅姐真的碰到这种事，你会不会效仿梅的做法？”
“……”
我挠着头，脖子转来转去的，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不是当事人，怎么说都不觉得有心理负担，一旦把自己代入到当事人中，思索起来真是没完没了。
“如果是我嘛…以路人的视角来看，我是不支持这种做法的，毕竟这是作为一个女性对自己伴侣的不忠贞。但我若是以当事人的视角来看，也许…我真会做出跟梅一样的冲动吧…呃……感觉我自己说的话都好矛盾，我都在说些什么呢？”
“嗯…”
“嘿嘿嘿…不好意思，刚才的话你忘了吧，我无法给出什么建议，刚才的话全是我胡说的，你别当真。这事还是让你那位叫尼丝的朋友自己斟酌好了，毕竟关乎到一辈子，我们作为旁人，还是不要胡乱给当事人灌输什么思想的好。”
“好的……”
大概是说出了心里压抑着的烦恼，艾格蕾娜的神情轻松了很多，虽然我最终没帮上什么忙。
能够为了朋友这般的用心，艾格蕾娜真是个值得交往的人呢。尼丝失去了幸福，但却收获了最珍贵的友谊，但愿尼丝今后的人生不要为自己的选择而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