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为了守护小镇(上)

作者:哆啦避萌 更新时间:2020/7/27 23:41:44 字数:16903

1

“它来啦!快点遁走!”

“没事,已经准备就绪了。”

我用火球袭击了一个地洞里冬眠的还不算成年的地芸豆蛇,挨了火球的地芸豆蛇暴怒地向我们扑过来,哈斯跟哈桑麻利地用土属性魔法将我们3人遁入到地底,躲过地芸豆蛇的攻击。

“快点挖地道逃走啊,地芸豆蛇是会挖洞的!”

“塔歌你就放心吧,我们懂的。”

“看到蛇我都浑身起疙瘩,赶紧离开。”

“那就继续向森林深入吧。”

我们一路过来已经惊扰了好几只魔兽,每次都是靠着遁地快速逃走的。虽然这引发骚动的速度已经不慢了,可是要达到动员起足够多的巡逻对象,这样还是太过拖沓。得想办法加快效率才行,小镇的战况特别急,必须保障好森林的天然防线。

“我觉得...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没法好好完成任务,太没效率了。”

“我也这么觉得,除非我们可以找到个大型的魔兽聚落,不然这样的速度根本于事无补。”

哈桑跟哈斯也跟我想的一样。我们是自荐来完成这个重要的任务,但在现实面前我们还是知晓了自身的乏力,我们缺少有效地手段,或者说,我们缺少关键的策略。

“塔歌,你有没有办法弄出巨响。”

“我怎么可能有这种办法,我再怎么炸火球,也......”

““......””

我们好像突然想到一块去了,彼此都默不作声,等着谁开口说出那罪恶的想法。

顺着哈桑哈斯开辟的地道,我们只是往前跑着,气氛变得很怪异。也许我们都知道,这样做的弊端无法估量,而且若是我们估计错误,更是造了莫大的罪孽。

“唉......明明都想到一起了...我来说吧。我们放火吧...”

“...”

“...”

哈斯忍不住说出了我们的想法,就是放火烧森林,既能引起骚动,又能逼出可能潜伏的敌军。就是代价过大,也许会彻底毁了这片森林。

现在是冬季,树木比较干燥,而且今天也没下雪,还刮着阵阵风。一旦放火的话,火势会借着风向蔓延下去,把这些干燥的树木都引燃。轻则重创森林的根基,重则彻底焚毁森林,这片区域再也没有森林。

对于卡斯兰镇来说,四周的地形都是很宝贵的自然宝库,是卡斯兰镇的重要支撑之一。最为重要的木材,还有某些贵重的药材,肉类的供给,这森林有着太多的贵重物品了。

“你们倒是表示下啊,别默不作声的。”

“好吧...我同意...”

“唉,既然你们兄弟俩都同意了,我还能怎样?我们回到地面上,找个风大的地方放火吧...”

森林多重要我们都明白,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退路,唯有放火这个办法,我们才能快速构成森林的防线。良心上的愧疚只能无情地抛开,这种危急关头,也只好做缺德事了。

“其实吧...我有时候真的挺羡慕曹操那小子的。”

“是啊,如果是曹操先生来执行这种任务的话。”

“那家伙绝对是毫不犹豫就放火的,而且还是大面积地放火。”

我们3人又一次达成了共识,要是那个总是面带不屑死鱼脸,根本不把任何人道主义放眼里,不择手段的曹操在,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备受良心折磨。

哈桑跟哈斯感受不到地芸豆蛇的追击后,向上打通了地面。我们并没有立刻就回到地上,而是由我先探出脑袋,检查下周围有没有什么人在。相比于人类的哈桑跟哈斯,身为亚人的我本能的感知更为敏感一点,我得小心翼翼地观察有没有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军队,若是真的很倒霉地刚好出现地方军队中,那我们就等于自投罗网。

结果不出意外的,我们现身的地点并没有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军队。这里大概已经是处于森林的比较中心的区域了,在这里找个地点放火的话,估计会引燃一大半的森林。

“你们兄弟俩上次没有跟着一起来狩猎是吧。”

“嗯,那次我们没有参加狩猎活动。”

“那次我也没参加,但我有听别人提起过,那时候他们找到了个由树干围成的通道,当时他们就是将通道上的空地当做临时大本营的。”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是在临时大本营是吧...”

“照当前的景象,我们确实是来到他们所说的地方。”

我们从地底出来,眼前的奇怪景象让我们很快就明白这是曾经狩猎活动的地方。

这里两边的树木形成了一个通风的通道,原本就有些凛冽的寒风现在吹的更加猛烈。这个地点特别适合我们现在想的事情,在这里点火的话,火势顺着通道的强风会迅速扩散开,彻底达成我们的目的。

我做了几下深呼吸,驱赶掉内心的最后的挣扎。我们没时间犹豫,做好这个任务之后,还要赶回小镇增援。时间实在太过紧迫了,容不得我们有多余的浪费。

“你们先画传送魔法阵,等我把火势扩散之后,就赶紧离开这里。”

“是啊...都到这一步了,没什么还犹豫的。魔法阵交给我们兄弟吧,你去查看下从哪里开始点火比较合适。”

通道大约是100多200米,完全看不出是自然形成的,它对流着两端的风,使风在这里汇聚之后以散射的形状散开。等会火势也会顺着风的走向,朝着风向扩大。

我跳到一棵比较高的树上,双手举着开始凝聚魔力。我要尽可能地放出更多火球,多点燃几处火点,这样有利于火势的蔓延。

我的前方浮现出10个小魔法阵,这个数量的火球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平时主要用的魔法还是风属性魔法,对于火属性魔法我并没有怎么去加强过。光是这10个小魔法阵,差不多是得用上我所有的魔力,数量太多,对魔力的控制跟消耗都有不小的负担,我的身体已经有微微的脱力感。等我丢出这10颗火球,恐怕我得歇好一会才能重新正常活动。

“塔歌!快跑!”

“啊?”

哈桑突然冲着我大喊,我正为这发出10颗火球而集中精神着,完全反应不来他说的话是什么含义。

“诶......哇!!!”

我的左手连同肩膀突然脱离出我的身体,随着而来的是喷涌而出的血液,以及迅速传遍全身的痛觉。这份痛觉真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我的脑子一下子空荡荡的,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而我前方的10个魔法阵,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已经是处于生不如死的状态。

“塔歌!”

“啊!!好疼!!好疼!!快救救我,好疼啊!!”

我从树上掉落到地上,捂着已经失去左臂的伤口在地上痛的直打滚。哈桑跟哈斯向我奔跑过来,哈桑神色慌张地抽出他的剑,而哈斯在他的包里放着什么,大概是寻找药物。

“你冷静点!我帮你止血!哈桑,掩护我们!”

我紧紧咬着嘴唇,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我的眼泪不停地留着,脸不断抖动着,根本没法咬紧嘴唇。而我的身体也是在颤抖着,剧烈的疼痛让我变得特别敏感,连哈斯要碰我我都不禁回避着。

“准确地砍掉黑猫亚人的手臂,可以欣赏到这么感人的一幕,不错。”

“感谢您的夸奖。”

周围的树林里迅速冒出很多身穿铠甲骑着小仲马的骑士,众多的骑士把我们团团包围住。他们铠甲上的标志,是阿波卡利联邦国的标志。

从地底出来的时候,我明明已经留意到周围了,这群家伙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骑着马的,这么大的目标我竟然没有留意到,到底为什么?

“真是危险啊,要是给这黑猫放火的话,我们埋伏的部队只能离开森林了。”

“我就说,怎么有魔兽突然在发狂。仔细感知了下,才发现地底有奇怪的动静。”

“没想到这种破小镇竟然会留意到森林的埋伏,特地派出这几个家伙来森林放火,真是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几个家伙也是能力不怎样啊,都没法感应到我们这么多人,说到底只是这穷乡僻壤的冒险者而已,太弱了。我还担心跟他们一样用潜藏在地底的方法会不会被识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瞒过去。”

“2个男的就杀了吧,这黑猫还能抓起来乐一乐,希望别这么快就死掉。”

“只是少了条手臂而已,不碍事,而且这黑猫长相还挺不错的。”

“那就注意点了,别再让她缺胳膊少腿了。”

这群肮脏的骑士丝毫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很随意地交谈着,而且话越说越下流,我听着越来越感到恐惧。

都到了这地步,我就是拼死也不能给他们抓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大不了我自杀得了。

“(哈桑,塔歌,你们听我说,别看我这边。)”

哈斯一边帮我按住伤口,一边小声地对我跟哈桑说话,并且不让我们看着他。

“(哈桑,等会跟我一起,用最大的魔力弹起塔歌身下的地面。为了保证地面弹起的高度,我们只控制着塔歌需要的地面大小就好,我们俩就负责弹起塔歌,那之后,也许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

“(......我没问题。)”

“(塔歌,我们会尽全力把你弹飞,你找机会朝着森林里随意放火,势必要引起火势,不能让这群混账得逞。唯一的问题就是,你的着落问题,大概,你会——)”

“(我知道,我接受...比起被他们抓住**,让我摔死更好...)”

“(是嘛...难为你了。)”

哈斯将我扶起来,跟哈桑一起站立在我两边,假装摆出战斗的姿势在汇聚魔力。我努力地止住心中的颤抖,忍着剧痛站稳住身体,准备好将要被弹飞。

“这2个小子想跟我们打啊。”

“别浪费人力了,随便2个人出列去收拾掉他们,其他人保留好力气围住他们就好,随时观察好出击的信号。”

“了解啦。那只黑猫想反抗的话,我就去制服她。”

“大部队还在等着我们,别玩耍,速战速决。”

有2名骑士从马上下来,各自对准着哈桑跟哈斯,正摩拳擦掌着要发起攻击。

“哈桑!”

“明白!”

哈桑跟哈斯同时把手按在地上,2名想战斗的骑士不禁绷紧神经把武器架在身前,准备迎击哈桑跟哈斯的魔法。

但是他们是想不到的,哈桑跟哈斯只是想弹起我脚下的地面而已,没有想对他们发起攻击。

我才刚停止哭泣,这会又不争气地继续落泪。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哈桑跟哈斯了,他们被这么多的骑士包围住,又利用这个虚张声势的时机全力送我走,下一刻他们肯定会被殴打的很惨。平时都没怎么跟他们兄弟俩说过话,现在这最后离别一刻,我多想跟他们聊聊天,多想回到以前那热闹公会里喧嚣的日子。

““拜托你了!塔歌!””

我脚下的地面迅速斜着拔起,使我连忙蹲下用仅剩的右手支撑着身体。地面拔起的速度又快又粗暴,我只能拼命地稳固住自己的平衡,腾不出精力看哈桑跟哈斯的情况。

很快我就上升到一个很高的高度,我脚下的地面也停止了拔起。我随着上升的趋势被弹飞,在空中又上升了一小段高度后朝着满是光秃秃的树干的地面掉落。

忽然间我看到了远处的林中有些密密麻麻的黑影,那应该就是刚才那群骑士所说的大部队吧。一瞬间我的所有恐惧都化成报复的欲望,我要用我生命最后的一刻,向破坏我安宁的混账们发起反扑。

我情绪变的特别激动,疯狂地压榨我的魔力,不顾身体的限制,就是抽尽一切能动用的魔力,在掉落的这短短几秒里朝地面上的树木倾泻火球。即使这疯狂地举动让我身体内部十分疼痛,一切的内脏跟肌肉都在抽搐着,我也没有停手的想法。

在这激动的思绪里,我又想到了小镇上的人们。我想到了小雪菲,她调皮的样子、大笑的样子、撒娇的样子,都在我脑中浮现出来。小雪菲就是公会里的吉祥物,大家总是被她可爱地模样逗乐。同样可爱的人,还有小蠪侄,好不容易她才跟我拉近了点距离,真的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揉一番。我又想到了莉娅,我们已经约好了的,等她集训回来,我们还要一起做任务,要一起做别的任务,不再去烧炭了。接着我又想到了乌坦,幸好他没跟着一起来森林,不然只会白白送死而已,他没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真是太好了,在前线的话,生存率肯定比森林这种情况高多了。

最后,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被凶恶的魔兽杀害了,当时他们在最后一刻把我扔下山,那时候的情况比现在还些,高度还不算太高,山下还有条小溪,我掉进小溪里受重伤,是莱因哈特路过救了我。过了这么久,我都差不多忘记父母亲的相貌了,他们当时赴死的心情大概跟我现在差不多吧,既复杂又有些释怀。如果父母亲还在的话,我就不用过年强颜欢笑地跟别人一起去钓鱼了,我们可以开开心心地围在一起制作彩虹玉,品尝彩虹玉。

我好后悔,如果我不这么懒,跟莉娅一样勤劳锻炼自己,我就不会这么弱小了...我要是足够强大的话,我就可以保护好我重要的事物了。

直到撞击在地面前一刻,我都是一边流泪,一边释放火球,一边想着各种人事物。身体内外的一切疼痛,好像已经被我习惯了。甚至是我重重地摔到地上,我都没觉得多痛,只是眼不断泛黑,眼前的变红的雪花逐渐看不到。身体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而且好困,先睡一觉再说吧。周围也不冷,火焰燃烧树木已经够暖和了,就不用盖被子了吧。醒来之后如果病了,那就去老头子那里吃点要好了。

2

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军队数量远高于卡斯兰镇的现有战斗力,4支小队一开始体力充足的时候还能稍作抵御,勉强挡住联邦国的步伐。但这只能是在体力充沛的时候才呈现的战况,仅开战大约30分钟,卡斯兰镇的联军就已经乱了阵脚,3层抵御层以及游击队都已全部融为最后保卫小镇的底层。

联邦国的军队训练有素,跟卡斯兰镇这种骑士冒险者的联军不同,作战井然有序,配合精度高强,做到相互依靠共同战斗的理想作战方式。只能依靠气势的联军就像一根柔软的曲线,而联邦国的军队就像坚固的三角,激烈的碰撞下,联军节节败退,全凭满腔的热血在做抵抗。

本来我安排在保护衙门聚集着居民的骑士们,在送走所有居民之后也已经参战。吉卡斯跟我说,艾格蕾娜在传送离开时不知去向,这让我特别担心。但我现在不能被私事所干扰,即便我再怎么担心艾格蕾娜,我现在的职责就是保卫小镇的安全。

王室的增援却迟迟未到,卡斯兰镇联军在高强度的作战下,已经是身心疲惫,再多撑10分钟恐怕就是极限了。

王宫那群人到底在搞什么,军情这么紧急,却连一点兵力都没派送来增援。边疆的关卡也是,竟然轻易就被击溃,连一点敌袭的情报都没发出来。这一带的军事防御到底是有多离谱,怎么王室就这么信任邻国阿波卡利联邦国?

“埃尔萨斯大人,平原后方发现又一支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军队!那支军队暂且是在待机状态。”

“...原来是这样,阿波卡利联邦国军队的总指挥还另外带领一支队伍在后方,我们现在所战斗的不过是他们的一部分兵力而已。在对方看来,卡斯兰镇并不值得他们动用全部兵力。或许,阿贝娜的直觉没错,森林中恐怕还有另外的伏兵。”

“请您先撤退吧,靠冒险者的传送到别的地方去,我们为您争取时间。”

“胡闹!我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我怎么可以临阵脱逃?继续撑下去,只要增援到了,我们就可以守卫住卡斯兰镇!”

“领命!”

虽然我嘴上说着等待增援,但其实我内心比谁都焦急。我担心王室想把现在的卡斯兰镇当做弃子来争取时间,等调足了军队,有充足的情报再来收复这块地区。这种措施不人道,可是从总体来说,是最有效率损失最小的手段。要是王室真没打算管现在卡斯兰镇的死活,那我可就是在带着大家送死而已。

说到底我根本就还没有弄清楚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入侵动机跟目的,这群侵略者为什么要动员这么多的兵力来攻打这个无名小镇,难道是为了进一步的入侵才想拿下临时的据点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国家之间的利益矛盾爆发,王室应该多少有预料到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动向才对。可现阶段来看,连边疆关卡被打下王室都没来得及动员军队,说明并非是积累的矛盾所引起的战争。现有的一切线索,我都没法组织起合理的因果出来。

没能组织起事情的因果,又没法指挥好联军的作战。我的弓箭又已经被提防着,很难再远程袭击敌军的重要人物。联军的伤亡程度也已经过半,原本作为先锋防御层的成员已经所剩无几,相比之下,冒险者的存活人数相对高一些,骑士们很大程度是非死即伤。当下我已经是心烦意乱。如果有个懂得战争的人跟我一起商讨就好了,光凭我自己的话,只会禁锢在自己的想法里没法拓展。

“冰小队!”

“诶?”

人群里不知道谁大声喊出声来,我疑惑地看着正在混战的人们。

“冰小队!给我集合!”

冰小队?那是什么?我一开始并没有设立这个小队。

“土小队!到我这集合!”

“电小队!”

“龙小队!”

冒险者中也有另外几个声音跟着喊出声,到底这都是些什么小队?难道是卡斯兰镇冒险者们自发成立的小队?

随着人群里的呼喊,部分冒险者们纷纷集中起来。这些奇怪的小队都汇聚了好几个人,不分种族与性别,遵从着集结的呼喊集中到一起。这的确是冒险者之前自发编制的队伍没错了,这种紧要时刻,他们要凭以往的配合来抗击。

“冰小队!我们上!利用现在雪地的冷气!”

“龙小队!我们也上!”

开口召集的人发出攻击指示,汇集在他周围的几个冒险者一起发出冰属性魔法。他们并没有商量好使用哪个冰属性魔法,却都不约而同地使出冰属性魔法常见的冰刺。而另一个小队同时使出龙之力,给冰刺大幅度地增幅。

同样的冰属性魔法,加上多重龙之力的加成,不远处一小队协力作战的联邦国军队的地面迅速冒出密集又尖锐又修长的冰刺,猝不及防的联邦国小队被扎到半空中身负重伤。

“土小队!快!”

专注于施展冰属性跟龙属性的小队,很快就被别的联邦国士兵盯上,士兵们向这些冒险者小队发起攻击,好几道魔力斩砍向这些冒险者。一旁似乎早就预测到的另一个冒险者小队迅速做出应对,在这些即将收到攻击的冒险者周围筑起石墙,抵挡下致命的魔力斩。

“电小队!我们反击!打那边!”

在施展石墙时,另一个冒险者小队也立刻做出反应,对着打出魔力斩的骑士中人员最多的一处释放电击。同样是在叠加效果下,一道耀眼粗壮的闪电穿过人群,击中刚发出魔力斩的联邦国骑士群。

被电击到的骑士群发出惨叫声,变身体焦黑冒烟地倒地。虽然没有致死,但可以确定是失去战斗能力了。

利用属性的叠加效果,以小队为单位的配合,这样的战斗确实精彩有效,也是冒险者这种自由的职业才能做到的随性配合。但缺点也是很明显,过于浪费人力,是属于以多换少的亏本作战法,只适用于多数打少数的情况。而且因为是小队为单位,机动性明显不足,容易成为攻击目标。

然而当前的情况确实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能多争取一点时间都是有利的发展。理论的数据往往是跟不上实战的变化,我现在要做的事已经很明显了。

“骑士们,转防守为主,掩护冒险者小队!”

我要做的事,显然就是保护这几个特殊的小队了。这样一来就是把重心放在了这些小队身上,有些不人道地压榨着各位冒险者,不知道这些小队的魔力还能支撑多久。

“埃尔萨斯大人,现在战线延伸的比较广,我们分不出太多兵力去掩护冒险者队伍。”

“能有多少就多少!”

“可是,那样是没法掩护好——”

“叫能腾出手的骑士跟我来!”

在我跟身边的骑士交谈时,阿贝娜来到我们旁边,打算领一队骑士去战斗。

“我来做掩护,其他人辅助我!”

“照阿贝娜女士说的,快点行动!”

“领命!”

阿贝娜是联军的核心战斗力,联军的士气都是阿贝娜撑起的,由阿贝娜领队掩护的话,可以煽动起冒险者小队们的激进情绪。况且阿贝娜以前又是隶属精锐骑士队,由她带队,应该可以发挥好骑士们的战力。

临时几名志愿骑士跟随阿贝娜,组成个特别支援小队。由阿贝娜带头配合着冒险者小队的攻防,志愿骑士以各种魔法辅助阿贝娜的行动。

“是大婶!大婶帮我们来了!”

“我们也别丢人了,全力配合大婶!”

“有大婶在,我们大胆放开手脚出击!”

“跟上大婶!大婶打哪我们就帮忙!”

果不其然的,冒险者小队因为阿贝娜的支援,情绪更加的高涨,各个小队跟阿贝娜之间形成互相帮助的局面,以高昂情绪联动起来的配合持平了联邦国骑士的配合。

看到4个冒险者属性小队跟阿贝娜的活跃表现,其他人也被带起了士气,即便已经是身心疲惫,也是竭尽全力地对抗入侵者。

在这样高亢之下,联军又拼死守住了10多分钟的进攻,差不多已经是肉体上的极限了,却还不见王室的增援到来。我粗略地看了看,卡斯兰镇的联军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一半,剩余的人无一例外都已负伤。我已经拉了不知道几百下或者上千下的弓弦,手指已经被弓弦磨的血淋淋的,手臂差不多没有知觉,只能强硬地挥动着,射击的精准程度大大下降,小镇上的弓箭都差不多给我射完了。

“埃尔萨斯大人,敌军又有一支队伍过来了!”

“额...可恶啊!!!”

听到这个噩耗,我已经是气不打一处地大喊出来。为什么敌军的增援这么迅速,而我们这边却没有一点增援,我们真的成了弃子吗?

“埃尔萨斯大人...”

“怎么啦,阿贝娜女士?”

在我气愤的时候,阿贝娜拖着满是伤的身体跳到我身边,小镇上最强的阿贝娜看起来已经是快要倒下了。之前由阿贝娜带领的特别支援小队都已经战死或者累倒,仅剩下阿贝娜还在苦苦撑着。

“很抱歉...我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最后这一刻,我去拖住新到来的敌军,剩下的拜托您了。请您指挥着剩余的人员继续防守,直到王室的援军到来。新来的敌军我会想办法消减掉一些,请您务必守护好小镇。”

“啊?什么......等等,阿贝娜女士,你说什么?”

阿贝娜说了我觉得很不详的话,便提着已经严重破损的长枪冲向新到来的敌军,阿贝娜这是要去赴死啊!

我想喊住阿贝娜让她回来,可阿贝娜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地跑向敌方部队。沿途的士兵想要拦住她,可不是被击倒,就是被甩开,没人可以抵挡住视死如归的阿贝娜。

新来的敌军也发现了正在靠近的阿贝娜,队伍中大约有100来人上前迎击。面对着100多人的攻击,阿贝娜无法再闪避,只能奋力作战。

在人群的包围下,阿贝娜不断受到攻击,可是她还是拼命地向前,努力想突破这100多人的的包围圈,似乎想要到达大部队前方。还在防卫着小镇的冒险者们虽然着急地喊着阿贝娜,可都没法脱离战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贝娜被重创。我试着发射弓箭帮阿贝娜做掩护,但箭矢都被打落下来。

好不容易挣脱出包围圈,阿贝娜朝着敌军大部队往前一跳,她身后的联邦国骑士便朝着她后背发出攻击。挨了好几发攻击的阿贝娜借着攻击的力度,身体就像被风吹起的落叶一样飞起。冒险者们歇斯底里地呼喊着阿贝娜,沙哑的声音里尽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悲叹。

“轰!!!”

被轰到半空的阿贝娜不知道做了什么,敌军不对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爆炸的冲击把部队都给冲散,比较靠近阿贝娜的一些骑士甚至被轰飞出去。而阿贝娜自己也在这爆炸中被殃及到,冲击波把阿贝娜弹飞到一旁。

“““大婶!!!”””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冒险者们都不禁哭着大喊阿贝娜。正在战斗的联邦国骑士对这场面也不禁愣了愣,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惨烈的一幕。

爆炸过后没多久,联邦国部队便从混乱中重振起来,重新集合了存活下来的人,满怀怒气地攻向小镇。

面对有了增援的联邦国军队,卡斯兰镇联军的残存战力更加难以抵抗,全部战圈都被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跟我身边的骑士也被很多敌军骑士包围着,一群敌军骑士向我们发起攻击。这时候,我身边的骑士们竟然都不约而同地把我围住,用他们的身体做盾,挡下了所有攻击,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没来得及检查护卫骑士们的存活,所有的敌军骑士就都把武器指向我,其中一名骑士走到我跟前,打量我一番之后开口问我。

“你,就是这里的领主吗?”

“...没错。”

“虽然想叫你投降,不过也没必要了,杀光你们所有人是迟早的事...也不对,是即将到来的事。至于你这个没用了的领主,如果你跪下求饶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虽然我也想叫你们投降,不过看来也没必要。既然你们都已经打到这里了,那就应该清楚,一旦王都的援军到了,你们就哪也跑不了。”

“哈哈哈,这种话你自己恐怕都不会相信吧。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请你麻利点去死吧。”

一切到此为止了。没有带领大家逃跑是我的错,既然都猜到王室把卡斯兰镇当弃子了,我就该保护好大家才对,即使是背负了不战而逃的名声,也比害死所有骑士跟冒险者好多了。

看着对方举起的剑,我不禁想起了艾格蕾娜。从听到她失踪时我就一直担心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到安全的地方。卡斯兰镇已经成人间炼狱了,真希望她能安全逃离。

“永别了...艾格蕾娜...”

对方的剑高举着朝着脖子挥下,我闭着双眼,默默地跟艾格蕾娜告别。幸亏当初我没有继续追求她,不然现在艾格蕾娜就成为寡妇了。

“...”

我没有等来死亡,反倒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迅速来到我身边。

“谁也别想伤害埃尔萨斯大人。”

我睁开眼一看,一个拿着长到夸张长剑的女性正在我身旁。对我挥下剑的骑士仍然面带讥讽地看着我,只是他却没再动。一个呼吸间,骑士的颈部缓缓淌出血,接着头颅像成熟的果实一般很自然地掉落,颈部顿时间喷涌出鲜血。

但是我最震撼的事是这位穿着战斗服女性的脸。

“你...你是...艾格蕾娜吗...”

“是的...埃尔萨斯大人...咳咳咳...”

“为什么你...”

“咳咳咳...小心...”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艾格蕾娜以难以想象的高超剑术斩杀围攻上来的联邦国骑士。

这一刻,我怀疑我是在做梦。

3

风寒让我浑身乏力,我拖着这幅沉重的身体,来到我藏匿武器跟战斗服的地方。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居民们都已经传送到扎伊切城避难,骑士跟在镇上的冒险者都聚集在小镇南边。寒风吹过,空洞的卡斯兰镇就像个死镇般寂静。

公主交代过我,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的战斗力,即使是生死之际,没有公主的允许也不可以随便出手。上次对战丧尸化的海格罗斯,公主已经是很通情达理地宽恕我了,我不能再肆意地违背公主的命令。

这些事我都知道的...可是,阿波卡利联邦国攻打卡斯兰镇的话,埃尔萨斯大人极大可能会战死,一想到这里,我就情不自禁地来到这所破房子。

我内心不断挣扎着,我不该再违背公主,我必须断绝跟埃尔萨斯大人的关系,我不能卷入这场纷争,我要回去汇报公主这里的情况......即使如此,我的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更换了战斗服带上长剑,不由自主地往小镇南边赶去。

只要寒风一吹向我,我都感到头在作痛,难受的我很想趴到地上呕吐。但是我这几天都没什么胃口,每天只吃很少东西,白费了格罗兹先生跟她夫人为我准备地食物,我想呕吐一番让自己清醒些都没办法。

身心忍受着被寒冷摧残,我来到小镇南边的一所房子里,透过窗子看着冒险者们跟骑士们的保卫战。我并不想参战,这小镇的存亡跟我无关,我只想好好地看着埃尔萨斯大人,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埃尔萨斯大人的生命。

依照埃尔萨斯大人的办事风格,应该是作了这样的战略。派人迅速赶回王都通报,让王室派遣救援队前来增援,自己带领着卡斯兰镇的所有战斗力做防御战,争取时间等待救援队的到来。其实最安全的做法是弃镇逃脱,带着小镇上所有人传送逃离,不过这样一来,便会背负起一辈子的骂名,埃尔萨斯大人会被扣上卖国贼的恶劣称号直到永远。正因为是埃尔萨斯大人,所以才会选择战斗,埃尔萨斯大人绝对不会做有辱名声的事,也绝对不会做有损尊严的事。

卡斯兰镇的联军好像有分为几个小队,当我赶到现场时,我看到的是以埃尔萨斯大人跟阿贝娜为首的队伍不断地往回收缩着,战力太过悬殊,即便卡斯兰镇有原精锐骑士队的阿贝娜,也难以抵挡阿波卡利联邦国的众多军力。

卡斯兰镇原本的骑士战斗力平庸,埃尔萨斯大人带来的骑士有一定的水平,但是数量太少,没法撑起骑士部队的综合水准。冒险者们的战斗力也是平淡无奇,并没有特别拔尖的个体,战斗风格又凌乱,与骑士之间并不能太好地配合。这样的联军与阿波卡利联邦国的专业军队形成鲜明的对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队伍。

人群中我并没有发现曹操的身影,包括跟他一起的小亚人还有炎龙,连莉娅姐也不在其中。曹操没参战我可以理解,是在预料之中,但莉娅姐也不在,这就很奇怪了,莉娅姐是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逃跑的,也不可能会被曹操怂恿逃跑,很可能是刚好去出任务吧。

虽然猜测着莉娅姐是刚好出任务躲过这次战争,但我还是很谨慎地注意着战场上每一处。除了埃尔萨斯大人,我还得保护好莉娅姐,莉娅姐对公主而言是最为宝贵的存在,为了公主,我也要保护好莉娅姐的安危。

经过一阵打斗,卡斯兰镇的联军还是被压制到小镇外围,背靠着小镇的围墙拼死搏斗着。中途虽然有一些冒险者自发形成属性队伍,再依靠阿贝娜的掩护而振奋起来。但是这种精神上跟心理上的亢奋没法维持太久的时间,也没法打破跟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巨大差距。一时的奋起反抗招来了更加猛烈的进攻,联军已经快要被彻底击溃了。

阿波卡利联邦国的军队轮番上阵战斗,体力消耗并不大,伤亡人数也不算多。卡斯兰镇的联军却已经是强弩之末,伤亡惨重,随时都会覆灭的形势。王室却还没有派来增援,我越来越担心埃尔萨斯大人会死守这摇摇欲坠的小镇直到战死。

在我担心之际,阿波卡利联邦国来了一支支援队伍。大概是联邦国不想再浪费过多的时间,拨出待机的队伍,选择一口气以强大的武力消灭掉卡斯兰镇的反抗群体。

我把手按在长剑的剑柄上,思索着怎么救出埃尔萨斯大人。这时候阿贝娜来到埃尔萨斯大人的身边,不知道交代了什么事,之后便像猛兽一样冲向联邦国的支援队伍。

持续的战斗下,阿贝娜应该已经是没有力气才对,可她却是强硬地突破联邦国骑士的拦击,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恐怕这是阿贝娜以刚属性魔法强行给自己灌入动力,毫不顾忌这种做法对身体的损害,已经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了。阿贝娜这般冲向援军,我能猜到的只有一个答案,就是阿贝娜想在最后一刻打出自己最强也是最后的招式,用自己的生命给予阿波卡利联邦国一些颜色。

经过一番突围,阿贝娜终于是抗下了多次攻击,舍命打出充满震撼力的一击。我之前只是从其他人那里听说过,并不知道阿贝娜的最强招式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只知道那是可以重创二级巅峰通缉魔兽达姆多利。现在亲眼看到,确实特别有冲击力,能够把刚属性修炼到这种地步,阿贝娜确实是个优秀的骑士。现如今的精锐骑士队,可能没有阿贝娜这种水平。

爆炸产生了强烈冲击,连同阿贝娜自身也被吹飞到远处。这确确实实是给了联邦国划了一道深刻的伤疤,正好还排列着方阵的联邦国军队几乎挨了阿贝娜这一击所有伤害,伤亡人数不小。

然而阿贝娜拼了命打出的攻击,也不过是为当前的战况的拉锯推移了一小点,并没有达到力挽狂澜的作用。联邦国军队重新整顿之后,又是气势磅礴地攻打摇摇欲坠的卡斯兰镇联军。

在众多骑士的攻打下,埃尔萨斯大人跟他身边几个护卫都被围住了。联邦国骑士没有做过多的询问,直接出手攻击被围住的埃尔萨斯大人。

我的理性已经抑制不住我的冲动,情况已经特别紧急,我不想自己永远为今天这一幕后悔。现在我还在生病,战斗感官有所下降,战斗思维有相对的障碍,行动力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消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不顾一切地服下公主重新给我的秘药,通过提升自身的能力来弥补因病下降的战力。同时,我也并佩戴上魔力记录块,这也是公主交给我的主要任务,即使我现在生病,但魔力记录块是记录魔力值变化的,魔力跟疾病没有什么关系,依然可以记录数值变化。

迅速地服下秘药并佩戴好魔力记录块,我便给自己附加上风属性魔法,径直地冲向埃尔萨斯大人身边。在我服药期间,联邦国骑士已经发起过1次攻击了,多亏埃尔萨斯大人的护卫拼死保护,埃尔萨斯大人才能逃过那次攻击。

护卫们都被杀害,剩下埃尔萨斯大人被围住,联邦国的骑士毫不犹豫地继续挥剑砍向埃尔萨斯大人。

服下秘药的我,身体能力已经可以达到健康时的水准。我靠着风属性魔法的附加,看准了突进埃尔萨斯大人包围圈的路径,大步冲进人群里,以一招蝉翼砍下正要伤害埃尔萨斯大人那骑士的脑袋。

【蝉翼】是海格罗斯传授给我的剑技,是所有的剑技中速度最快的一招。这招是由传统的挥剑斩击变化而来,简朴但不简单。右手握着剑,横放在左腰间,左手压着右手的手腕,右手再用力顶起左手手掌,以此积蓄着双手间的力量。同时,需要以极快的速度冲刺着,要在快速冲刺中保持好双手间的姿势,不破坏招式的型。结合着双手互相挤压所积蓄的力量,以及冲刺速度带来的力道,在击打目标的前一刻,左手迅速改变按压方向,将握剑的右手以及积蓄的力量推出。这招要求做到剑所能发出伤害的部分只有剑尖往下的5厘米剑身,这部分剑身所蕴含的力道最强。海格罗斯在这把长的夸张的长剑里,摒弃了其他剑身的力道,专门取这一最强劲的部分发出攻击,难度要求特别高,同时也有相当可观的切割效果。它切开伤口会让被击着毫无感觉,疼痛感跟不上出剑的速度。

海格罗斯创造的蝉翼,攻击时剑尖以外会因为剑的高速滑动而产生空气切割效果,这种效果会因施展者能力的高低而决定产生切割的范围。要使剑尖的空气切割效果达到剑刃本体的切割水平,需要反复锤炼好几年才能练成。若是没彻底修炼到极致,蝉翼所斩首的头颅伤口会有一部分不平整,呈现出狰狞扭曲的切口。以我目前的修炼等级,我并没有提升到极致的水准,但是我有自创的附加魔法,附加了风属性魔法的长剑,可以弥补掉这段修炼差异,等同于蝉翼的极致水准。

埃尔萨斯大人惊愕地看着我,他应该有着诸多疑问要问我,但我并没有做过多的回答,仅仅承认自己便是一直以来的柔弱村姑艾格蕾娜。我也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扮演艾格蕾娜的身份,以后,只有艾格尼丝。

其他的联邦国骑士看着同伴莫名其妙被斩首,表情逐渐从疑惑转变成惊愕,再从惊愕转变成提防,再从提防转变成凶恶,没做什么发言便向我跟埃尔萨斯大人发起攻击。

骑士们的攻击我看的很清楚,秘药带来的效果正在逐渐加强,虽然状态不及上次对战海格罗斯那般,但现在的我要收拾掉这些骑士也不是什么难事。

联邦国骑士发起的攻击分为3层,第1层是各种属性的远程攻击,第2层是魔力斩,第3层是斩击。这是很基础的配合战术,包含了魔法属性、无属性以及近身攻击,一般人受到这样的围攻,确实很难做出完全的应对,毕竟这其中是各种不同的攻击方式跟攻击类型。不过现在的我,可以应对的来。

海格罗斯的剑技不仅只有攻击的招式,还有防御的招式。其中有一招很适合用于被围攻的情况,便是现在的情况,这招叫【弹道】。

弹道是要全方位地掌握周围攻击的方向,挥向其中一道攻击。长剑攻击的方向会跟对方攻击的方向碰撞,在弹开对方攻击的时候,借助对方的攻击改变长剑的挥砍方向,打向另外一道攻击。凭着这把特制长剑的长度,初次施以力道之后便借力弹开所有攻击,每次借力改变攻击轨道时,自身需要不断施加力道修正下一击的轨道,并提升长剑的挥砍速度,使弹道这个剑技看起来是一瞬间弹开全部攻击。

这招对手臂跟肩膀的负担很大,其防御能力自然也是密不透风。只是这招很容易损坏长剑,若是迎击的时候角度过于竖直,可能会折断长剑。这样不仅是弹道的失败,也是防御的失败,其结果便是挨上各种攻击。但是,我的附加魔法可以帮助弹道的坚韧性。

我给长剑附加上土属性魔法,使长剑拥有土属性的刚硬特征。附加着土属性魔法的弹道,迅速地弹开了联邦国骑士的所有攻击。在完成弹道最后的弹击时,我迅速地切换魔法属性,给自己附加上风属性魔法,提升我的移动速度。凭着风属性魔法的加速效果,我在联邦国骑士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刻,挥起长剑,划开了包围我们所有骑士的咽喉。

这些人跟海格罗斯比起来真是太弱了,我的防御跟反击间的空隙完全没人能发现,任由我切换着攻防。

也许是我一时间杀了过多联邦国骑士,引起了旁边其他骑士的注意,接近我的联邦国骑士们纷纷朝着我攻过来。

我微微低下身子,看着四周涌上来的步兵和骑兵,脑子里迅速构思出迎战的策略。剑技虽然强大,但过于消耗体力,不方便频繁用于这么多人的场合。以基础的战斗技巧,配合魔法属性的附加效果来战斗,再用剑技来应对各种难缠的攻击才是上策。

埃尔萨斯大人身边已经有别的护卫骑士了,我尽量拖住联邦国的骑士,保护埃尔萨斯大人的安全,直到王室的援军到达为止。

随着我砍杀的人数增多,秘药的药效也差不多是发挥到极致。我的状态实在比上次吃秘药时差很多,身体时不时地跟不上思维变动,视觉与听觉都还正常,但是动作很难配合上这些信息。我以基础的战斗技巧,最低限度地挥剑杀敌以求保存体力,然而却因为身体的缘故,来不及躲开一些攻击而受伤。

我的战斗不断引来联邦国骑士,越来越多的对手促使我一步步地加快自己的节奏,我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难以再保留体力,基础的战斗技巧逐渐扛不住源源不断的敌人。右大腿、右腰部、左肩膀都被击中,若不是我给自己附加着土属性魔法防御,恐怕已经倒地不起。但这也已经影响到我战斗的灵活性,使得行动有些迟缓的身体更加受阻。

海格罗斯传授给我的用剑技巧确实了不起,但是基础的挥剑始终是有尽头,所以,才有着剑技的诞生。而我更是将海格罗斯创造的剑技,结合了我的附加魔法改动,成为更加灵巧的招式。

【层峦】是一招通过瞬间挥剑很多圈,造成剑影跟剑风自中心扩散,既有范围攻击的效果,也有中度远程的攻击效果。这也是海格罗斯通过这种长剑开发出来的招式,普通的长剑并不能发挥出层峦的一半杀伤力。因为是要求瞬间挥剑很多圈,这不仅是对手臂有苛刻的要求,对握力的力道更是繁重,所以是需要投入很多艰辛的练习才能掌握住层峦的型。

我通过给长剑附加火属性魔法,使得我的层峦的剑影跟剑风是有灼烧效果,我将其命名为【灼层峦】。原本就是很锐利的剑影跟剑风,在火属性魔法的加成下,会将所切的伤口烧焦。海格罗斯曾经调侃我,需要烤肉的话,直接把一头活生生的牲畜放在我面前就可以了。

由于联邦国的骑士已经把目标转到我身上,没空去理会埃尔萨斯大人,于是我边战斗边挪动着,逐渐拉开与埃尔萨斯大人的距离。也只有拉开了跟埃尔萨斯大人的距离,我才能尽力地施展各种剑技。

看着联邦国骑士的人流把我跟埃尔萨斯大人冲开了好一段距离,我终于是放下内心的忧虑,不再压制自己的攻击范围。

面对周围杀气腾腾的敌军,我紧握住长剑,使出一击层峦。密集的剑影跟剑风将包围我的敌人划出无数伤口,我的周围顿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看到这种无形的攻击,联邦国骑士们合力使出土属性魔法,我周围的地面凸起一圈石墙,石墙迅速地向我挤压过来。同时围住我的石墙的上空出现电光,一道电击即将落下来。

这样确实可以避免跟我刀刃战,还能通过魔法叠加的效果夹击我让我无路可退。恐怕这时候地底下也是有别的魔法在埋伏着,我若是遁入地底大概就会被等待着的魔法击中吧。这种情况,也只能通过上空来逃离这夹击了,需要做的事,就是破除将要降落的电击而已。

我迅速给自己跟长剑附加上风属性魔法,通过风属性魔法的加成,一跃跳出了石墙的包围圈。我通过附加了风属性魔法的长剑,施展出风莺取。

【莺取】为海格罗斯传授的剑技之一。通过超高速地刺出长剑,往前击出贯穿的气流。这个招式是海格罗斯从骑士枪的招式中模仿而来的,也是只有这么长的长剑才能模仿出的效果。但长剑跟骑士枪是不同种类的武器,要击出贯穿气流需要超高速的突击才能完成,同时也因为剑具有双刃跟剑尖,与仅有枪尖的骑士枪不同,击出的气流除了贯穿效果,还具备了切割效果。而我通过给长剑附加上风属性魔法,击出的气流还夹杂了风属性魔力,这些风属性魔力在超高速之下受到了压缩,会在我击出气流后的一小会爆开,我将其命名为【风莺取】。风莺取击打在生命体上,除了会贯穿之后,后续的风属性魔力还会使生命体爆开;而若是在非生命体上炸开,则会产生小范围的空气爆炸效果。

我从石墙中起跳的同时,对着空中凝聚着的电光施展风莺取。风莺取的气流刚打出,电光也是形成电击落下来,跟风莺取碰撞到一块。打向我的电击是由多个联邦国骑士共同使出的魔法,因为叠加的关系,威力不是我个人可以相抵的。我打出风莺取,目的只是偏开电击。

风莺取跟电击碰撞后,其中的风属性魔法爆裂开来,爆风使得电击偏向一旁的石墙。同时,我跳到石墙上,接着爆风的劲,往聚集了联邦国骑士的区块扑过去,同时斜对着我即将降落的地面,再一次使出层峦。

半空中使出的层峦砍杀了一些联邦国骑士,给我创造出一个落脚点。落地之后,我再次摆出使用层峦的姿势,已经见识过我的层峦的骑士不禁用将手中的长剑或者骑士枪挡在身前,并微微向前弯曲着身体,打算抗下层峦的剑影跟剑风之后朝我发起攻击。

对于地方的想法,我已经是摸透了,这也是我的战术。我给长剑附加上火属性魔法,使出了灼层峦。灼层峦的灼热效果将企图攻击我的骑士们点燃,空气中飘来烧焦的味道。

我以海格罗斯的奇妙剑术,还有我自己的附加魔法,与不断朝我攻击来的骑士们对打着,其中不乏有着稍微强的对手。这样源源不断的车轮战,仅仅是10多分钟,我便已经是特别疲惫。即使是吃了秘药,我也很难承受着这样高强度的战斗。这与单独挑战高手不同,以一己之力对抗群体,无论是魔力、体力还是精神,消耗的量都不是小数。而且群体可以联手释放出叠加效应的魔法,威力可以媲美高手的强力招式,接连地应对不是容易的事。

尽管我已经吸引了大部分的兵力,可卡斯兰镇仅存的一点战斗人员还是被压制的自身难保。我也因为生病的原因,身体已经到达极限,恐怕无法再支撑几分钟。

“艾格蕾娜小姐!”

“...”

我特地拉开跟埃尔萨斯大人的距离,可是埃尔萨斯大人却带着护卫骑士正朝我这赶过来。

“艾格蕾娜小姐!你快离开!平原又来了联邦国的援军!而且,数量比刚才的多上许多倍!我们刚才所对付的恐怕只是他们一小部分军队而已!你别管我,快走!”

“...”

阿波卡利联邦国到底出动了多少人马?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令联邦国这么大动干戈的?还是说,联邦国不过是对这场侵略蓄谋已久,只是临时找了个借口出兵。一开始攻镇的那些人只是小部分的话,估计联邦国至少出动了2万人马。

大概是卡斯兰镇的反抗出乎联邦国军队的预料,耐不住性子的联邦国军队终于是要全军出击来碾压小镇了。而且听埃尔萨斯大人的语气,是绝对不会离开战场,要么是王室的增援到达,要么是战死在这里。

“埃尔萨斯大人!担心!”

我这边聚集了很多联邦国骑士,埃尔萨斯大人跟他的护卫是很难自保的。我还没来得及让埃尔萨斯大人远离我,就听到护卫骑士慌张的声音。联邦国的几名骑士已经对混入到我的战圈里的埃尔萨斯大人发起攻击,护卫骑士正在拼死保护着埃尔萨斯大人。

看到这场景,我连忙用风属性魔法吹开我周围的骑士,打算跑到埃尔萨斯大人身边去。可是当我转身的时候,我突然身体不受控制,愣在原地,感觉四肢用不上劲。

就在我失神的时刻,我背后的联邦国骑士对我发起攻击,我的背部被火属性魔法攻击到,接着又被长剑砍了一下。我拼了命地往四肢注入力气,使出灼层峦砍杀掉正拥上来的骑士。

不知道是因为我生病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之前吃过秘药导致现在秘药的有效时间缩短,秘药竟然正在失去效力。根据上次服药的经验,药效应该还有不少时间才对,这才过了没一半的时间,药力竟然在迅速消退。

我再次强打精神使出灼层峦击退身边的骑士,为自己争取到一点空闲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这是上回公主交给我的第二颗秘药。

我的身体已经受了不少的伤,当前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身体开始因为秘药的副作用而虚弱着,不仅无法救援埃尔萨斯大人,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我知道,我今天是注定要战死在这里了,周围的联邦国骑士过多,我当前的状态无法突围,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攻击而死。与其这样狼狈地战死,不如用尽我生命最后的能量放手一搏,或许,可以争取到一点希望的曙光。

至今为止,还没人尝试过连续吃2颗秘药。正好我有佩戴着魔力记录块,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能为公主尽到最后的忠诚,就是为公主提供这份难得的数据。希望在这之后,无论我是生是死,公主都能回收到我这块魔力记录块。

我迅速吞下木盒里的秘药,感受着极为霸道的药力在我体内乱窜着,刚刚的虚弱感被重新摄入的药力覆盖住,我感觉到自己此刻好像可以与一级巅峰通缉魔兽一战。

虽然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好像充满着诧异,但我已经不关心他们想什么了。我再次提起长剑,体内过剩的能量在肆虐我的内脏跟经脉,身体所受的伤口也在过剩能量的乱窜下愈发疼痛。

我在的长剑上附加土属性魔法,对着汇集了大量联邦国骑士的方向使出了连海格罗斯都没法练好的剑技【树影】。并且,是我附加上土属性魔法变化而成的【土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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