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卡斯兰镇的战役在酸与的努力撮合下,双方军队不至于大规模大动干戈,便你情我愿地和谐地结束掉。死的都是卡斯兰镇的人,朝廷的军队完好无损,卡斯兰镇成了鞠躬尽瘁的劳模,为朝廷的军事力量省下大笔支出。
我跟莉娅在观望了好一会两军大眼瞪小眼,无趣地各自回到家里收拾东西。领主大叔跟车站方最后留下的站长一起组织,把卡斯兰镇的人都送到扎伊切城避难,我们也跟着一起再次到扎伊切城。
而且在领主大叔的委托下,朝廷的军队分出几个人,前往领主大叔所指的方向一通搜寻,捞回了奄奄一息的阿贝娜阿姨。
面对乡下来的难民,城里人自然是一脸嫌弃,连带其他游客也是一脸嫌弃,全都排斥着卡斯兰镇来的各位乡巴佬,巴不得把我们这群乡巴佬轰出城。
虽然一开始传送到扎伊切城的居民里,有领主大叔的心腹跟着,跟当地的城主协商好提供落脚点。但官方的出面也只能换来一处城中村,比贫民窟稍好一点点的破落城区。
领主大叔的心腹也是提前召集了几个医疗人员,为我们这群从战场提供治疗。臭老头则是老泪纵横地抢救着千疮百孔的阿贝娜阿姨,完全联想不到平时那副又贱又抠门的形象。至于雪菲,则是哭累了睡着了。
莉娅只是简单地在伤口上涂抹些药草,包上绷带就完事了,现场的医疗资源严重紧缺,没法做进一步的治疗。而且据现场医疗人员的说法,莉娅的伤并不碍事,只是被奇怪蛇分泌的液体刺激着伤口而已,等效果失效了就行。只不过要持续好几个小时的效果。
农场主老哥向战场归来的人挨个有没有看到艾格蕾娜,有的人说不知道没看到,有的人则跟我还有莉娅一样,默默地摇了摇头。艾格蕾娜这档事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平日里喜欢造谣的人这个时间点也没有心思再闲扯这些,不约而同地避开这个问题选择沉默。
难民区里萦绕着沉重的气氛,居民们的抱怨声、伤员们的惨叫声,给这种暗淡的气氛增添了灰霾。
但我没想着呆在这沉重的气氛了,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必须处理,就是蠪侄的肚子。蠪侄已经饿的发昏,有气无力地搭在我身上,这成了我重中之重的首要任务。
“喂,莉娅,找吃的去。”
“额...嗯?喔...”
即使莉娅还在忍受着伤口的疼痛,没有任何胃口,我还是得拉上她一起行动,为的是不至于在这大城市里迷路。虽说蠪侄也有一定的认路能力,但为了保险,还是得带上认路能力比蠪侄好的莉娅。
至于牙擦仔,我就把它丢在难民区里睡觉。这场战斗牙擦仔出了不少力,驮着莉娅这尊肌肉体在空中飞行了好久,又是一顿魔法输出跟那条奇怪的蛇你来我往缠缠绵绵,中途还给击打到2下,又发出了红莲爆炎刃把那条蛇烤成炭烧,之后还要用多次罡风惊天来掩护莉娅钻出包围圈,末了还要使劲把莉娅跟艾格蕾娜吹起来拎走。要不是艾格蕾娜发疯似的输出,牙擦仔绝对是这场战斗的MVP。于是一到难民区,就直接躺成个木字睡着了,而且睡相还特别像莉娅。我都怀疑是不是我托莉娅帮我看家的时候,她都是在睡觉,而且那副难看的睡相给牙擦仔看了个遍,潜移默化到了牙擦仔身上。
蠪侄依然是拉着我的上衣跟在我身后,一起离开难民区去觅食,同时还有个浑身散发着强烈药草味的莉娅。城中村这东西对我来说就跟迷宫没两样,比卡斯兰镇那种真实的农村更加让我迷失方向感,自然而然莉娅就成了领队,我就跟在她身后熏着那股药草味。
“哎呀...”
“啊...”
在这狭小的城中村的巷子拐角处,走在前头的莉娅跟另一端也要转弯的人很传统地撞到。但这一碰撞下,莉娅只是稍微抖了抖,而另一端的人好像直接给莉娅撞摔倒了。
“额...那个...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嘶......屁股疼死了......”
“抱歉呐。”
莉娅挡在转角处,我没看到被莉娅撞倒的人是谁,只看着莉娅伸出手去拉起对方。我只好绕过莉娅的壮硕身躯,挤到转角处看热闹。
被莉娅撞倒的是个颇为娇小的女性,这种体型确实不宜跟莉娅碰撞。这还只是双方在行走时撞到而已,要是奔跑着撞到,那可能是会被撞飞。
“喂,你走路小心点啊......诶?”
“嗯?”
被莉娅拉起来的女性瞪大了眼看着我,我皱着眉头看着她。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她,这女的长的很可爱,仿佛是从走清纯路线的AV封面中走出来的女优。
“你...你是...曹操先生。”
“你是谁...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额...没...没事,我只是偶然间看过去年的宠物比赛而已。那个...那个...”
“嗯?”
这女的支支吾吾的,不断打量着我,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我好像觉得我成了这城市的网红一样。去年那次夺冠之后我莫非在这城里留下了传说般的名声?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哦...不送。”
这女的忽然转头就跑,跑的莫名其妙的。明明她是要走向我们来时的方向,这时候却原路跑回。
“呐呐,曹操。”
“干嘛?”
“你认识她吗?”
“不好意思,我脸盲,不记得。”
“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瞧你这话说的,这是我经常给自己脸盲症做的说辞,你也脸盲了?”
“不是啦,我是真的在哪见过她的。就是见过,没有交流过的那种。”
“虽然我也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所以算了算了,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对了...蠪侄,你有印象吗?”
“不,没啥印象。”
“也是...”
莉娅跟我一样对那个女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就不是我个人的错觉,我们应该确实在哪见过她才对。蠪侄的话是向来都不关心路人,所以对大部分的陌生人都没啥印象。既然如此,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干脆就别想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我们走出了难民区,来到曾经逛过的市区。这里虽然不及上次举办活动那么热闹,但还是特别喧闹,跟卡斯兰镇这种乡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闹区,各种铺面地摊把这里装点的特别嘈杂。
突然间我看到街上斜对角有一个铺面门口立着个大招牌,上边赫然写着:
“宠物比赛冠军指定店!”
那是一家宠物店,我一眼就能看清店里的商品,竟然大部分都是貉。
柜台的老板正在跟顾客一番议论,我好奇地用唇语术看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
“老板,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有白貉?”
“客官,你也知道,白貉现在都重金难求,一有货立刻就被别人预订了,我也实在没办法啊。”
“有能耐预订的都是些贵族吧,可去年那个冠军怎么看都不是贵族,他怎么就能买到?”
“因为那会白貉的热度没起来啊,冠军从我这买白貉的时候,可没少遭人白眼,说他买了只店里最贵的貉不划算。你可不知道,当时冠军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砍价,说的周围的人都用在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势利。”
“总之,什么时候才能给我预订一只?”
“这我可没办法跟你说清楚啊,毕竟捕捉白貉靠的是运气,白貉本来就很稀少啊。要不客官您买只普通的貉吧,其实都差不多的,这是动物,不是魔兽,没有什么差别。”
“...我还是再等些时候吧,只是普通的貉没意思。”
“诶...客官,客官...您再考虑考虑啊......啧,要求这么多,不就是个颜色嘛...”
顾客说完就不回头地离开了,留下那个老板在咂舌抱怨。
这出戏看的我是忍俊不禁,完全可以写成剧本来表演了。这王八蛋假借我的名号在揽客就算了,还说我是在他那买的白貉;买就买吧,还给我安上个笨蛋的角色,专挑最贵的买的傻东西;给我安上傻东西的角色就算了,还说我跟他无理砍价,活生生地变成受害者的角色,又用些不存在的路人来把自己托到道德的高处。
简单地说,看的我想报警,这里面关乎到名誉权的问题,还有各种各样的诽谤,以及无中生有的造谣。无奈这里没有人民警察,封建社会平民根本就没资格谈论这些东西。
“呐,你从刚才就在看什么呢?”
“看戏。”
“嗯?这街上没有杂技团在表演啊。”
“是嘛...那你跟我来,全程别插嘴,静静听着就好。”
“什么跟什么啊...”
我带着蠪侄跟莉娅穿过街道,来到这家卖盗版货的黑店。莉娅看到门口的大招牌时那张嘴就已经忘了我的叮嘱准备开口了,但被我及时掐住脸制止了她的发言。
“老板。”
“嘿,客官,要购买貉吗?”
“是的,我听我朋友说,这里是去年宠物比赛冠军来过的店。”
“没错!您可真识货呢。不瞒您说,其实那个冠军是我熟人啦,所以我当初才把难得进货到的上等白貉卖给他。结果大家都知道,那只上等的白貉在比赛时可活跃了,我都心疼当初只卖给他10万焦耳。”
“这样啊,那你还有白貉吗?我也想买只来饲养。”
“客官啊,不是我不卖给您,您看我这店里,确实是没货了,都给人提前预定好。您看,我这店里还有普通的貉,那性能跟当初的白貉是一样的,只要您训练的好,那完全是跟冠军所使用的白貉一个效果的。”
“诶......老板,你还知道冠军是怎么训练白貉的?”
“这......哈哈哈,我是不知道啦。我的意思是,我这店里卖的貉,那根当初大放异彩的白貉时同个地方捕捉的,这能力绝对是相同的,同样的潜力。”
“可是我还是想要白貉呢,预订要多久呢?”
“哎哟,客观,这我可说不清楚呢。这普通的貉不也一样吗?”
“可是我老婆喜欢白貉啊。”
“你老婆...”
老板来回地看着一脸平淡的蠪侄以及傻了眼的莉娅,最后把目光停到莉娅身上。在他看来,我是人类,我老婆也是人类,所以就是莉娅是吧。
“您这可真的在难为我呀,不仅是这城里,连外地的公子哥大小姐都有在我这预订白貉,我确实没法帮您安排。您知道,想要有活力的貉,还是得抓野生的才行,这饲养的大家都看不上呢。”
“是不是你不懂人工繁殖白貉?”
“额...客官,您说哪里话呢。我开宠物店的,当然懂了...我这不迎合大伙的需求,只出售野生的嘛。”
“是嘛...那我问一下,白貉是要多少钱呢?”
“每只25万焦耳。”
“啊?刚才你不是说,你卖给冠军10万焦耳吗?”
“没办法啊,这需求量多了,我自然得涨价才行,控制好市场,不然预订的人会更加多,会有不少抱怨声的。”
“那,如果我加钱,你可以帮我插队预约吗?”
“客官,这...”
老板压低了声音,很猥琐的模样在我面前悄悄说着。
“如果,您愿意出价30万的话,下次白貉到货,我可以先把那只让给您。”
“喔...真的吗?”
“这哪还有假啊,您看,可以不?”
“如果再有人出35万焦耳插队,那我岂不是白加钱了。”
“不会不会,客官,做生意嘛,诚信为本的。”
“你说的也对,做生意嘛,确实必须讲诚信的。”
我回头瞥了眼莉娅,发现她还是一副傻了眼的模样,震惊的只维持着一个表情,别人看来就像个弱智一样。
“老板,这...”
我也学着压低着声音,并把左手掌的手背抵着脸,用更加猥琐的模样在他面前悄悄地说着话。
“你看,我认得我是谁吗?”
“额...其实吧,从刚才开始,我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您的...莫非您是哪个贵族的公子?故意扮成这平民模样的?”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去年在宠物比赛时有见过我呢?”
“诶...客官,您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似乎就是那时候有见过您的。您莫非当时坐在我旁边吗?”
“不不不,老板,我当时不在观众席的。”
“那是...”
“我当时呢,在比赛场上。”
“比赛场上?诶.........”
“那时候,我还使用过一只,炎,龙。”
“啊!!!唔——”
老板终于是想起来我是谁,不禁指着我大喊了声,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要淡定,急忙用指着我的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过仍然是瞪大了眼看着我,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我还是保持着跟老板说悄悄话的姿势,继续压制着声音说着。
“老板,我要求不高的,2只,我要插队2只白貉。”
“嗯...你...”
“是的,就是你想的。”
“我...我那不过是...说着玩的...我并没有卖25万,甚至30万...那个...”
“我懂我懂,25万是对平民的价格,不是对贵族的价格,一般不会有平民会花这笔钱。”
“是是是...您真在行。”
“所以,我还是要那份,平民价,插队,2份。”
“...”
“从此以后,我就不会再说什么。不然,先不说官方,民间的舆论恐怕也不大好吧。再者,跟你买过的,或者已经预定过交了定金的那些公子哥大小姐们,可能也会很伤心吧。你想啊,这么多的富家子弟,那得多大的失望啊。”
“你怎么比我还黑...”
“不不不,这只能叫做投机取巧,也就是说,我不小心走运了。”
“啧...在这等我下。”
老板愤愤不平地进入到屋子里,我内心长舒一口气,手都不禁有点抖着。
“你刚才跟那个人说了什么?该不会是...勒索吧?”
“放你的屁,这能叫勒索吗?这是收取广告费,天经地义的事。”
“还不是勒索,你还有理了是吧。”
“是啊,我是挺有理的。”
“哈?根据沙尼亚法典,你这可是属于犯罪。”
“没事的,只要不被发现,就不是犯罪。而且,莉娅啊,你是不是忘了个很重要的前提?你这破法典关我屁事?这就好比,邻居家的家法不可以用到自己家。我可不是你们王国的人。”
“这...”
在莉娅不知所以然的时候,店老板拿着一个小袋子出来了,脸上写满了幽怨的情绪,以及无可奈何的戾气。
店老板把没好气地小袋子推到我身前,我装模作样地结果袋子掂了掂,听着里边钱币摩擦的声音,再打开数了一遍数目,压制住兴奋的情绪保持着皱眉头的表情。
接着我又用刚才那副猥琐的模样跟语气跟老板继续搭话。
“呐,老板。”
“干嘛?60万焦耳我可是一个铁币都不少地给你了。”
“我是想说,打着我旗号贩卖白貉的,还有其他同行吗?”
“没有...因为着城里只有我知道哪里可以进货到白貉,而且我是第一个挂出门口的招牌,其他同行没有借口可以跟我抢生意。”
同行即仇人,只要我询问这个敏感的侵权问题,店老板应该会毫无保留地供出其他人。一方面是看同行不幸很惬意,一方面是要把自己的不幸也加到同行身上。既然店老板都说只有他这一家了,那就不会有错了。
不过也真可惜,只有这一家店而已,不然我可以多去收些广告费了。
“喔...谢了,哥们。”
“以后可不许来找我麻烦。”
“应该的,应该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这不,咱们可是双赢啊,共同富贵,共同奔小康。”
“......”
我没再理会店老板那副理亏又气愤的脸色,好处都勒索到了,就带着蠪侄跟莉娅转身就离开。
“喂。”
“嗯?”
“你的白貉呢?”
“......暂时吧,不在这。”
“你那只是哪里弄来的?”
“别人送我的。”
“老实说,你那场比赛之后,我就觉得你的白貉有些问题,跟别的貉明显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点有问题。你到底是怎么培育的?”
“没有培育,那是她本身就会的。”
“算了,也没指望你会说出来。”
虽然店老板是这么说,他认为我是不肯公开秘密,但实际上我说的都是实话,当初比赛时是蠪侄用她自身的能力以及身为冒险者的能力。
等我们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听我命令沉默了半天的莉娅终于是开口了。
“这样可以吗?”
“你说啥?”
“那个人继续拿你的名声招摇撞骗真的可以吗?”
“我这不收了分红嘛。”
“你就为了这点钱出卖你的声誉?”
“你还不懂吗?”
“嗯?什么啊?”
“那家伙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诶?为什么?”
“你觉得,为什么会有人跟他买白貉?”
“因为你获得宠物比赛的冠军,大家就把当时活跃的白貉,也就是蠪侄妹妹,大家把驯养白貉当做潮流。”
“没错啊,这不就明白了嘛,都是跟风的。”
“这迟早不是败坏你的名声嘛?”
“放心吧,很快就过时了。再过几个月,就又要举行宠物比赛吧。”
“诶...对喔...届时新的冠军出炉,你带来的风气自然就过了。”
“所以啊,那个宠物店大概也就剩下几个月的命而已,放着不管自然就玩完了。所以,我才直接跟他拍板,一口价了恩怨,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你还真是把任何利益都敲打的这么仔细...”
“倒也不是,临时起意而已,本来也没没想跟店老板多废话,不过你说要看表演,我就顺水推舟罢了。也就是说,都是你煽动的。”
“你少胡扯了!”
这句也是我掏心掏肺的实话,原本我都不想惹事的,因为我就是觉得这黑店不长久,售后问题肯定也不轻松,所以没想去挑起事端。但一不小心的,就被店老板的一顿拉皮条给带起了节奏,不逞口舌之快都浑身不舒服,最后演变成了发横财的结果。
店老板应该也是事先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敲定我不会出现在扎伊切城,才会选择性地忘记我的相貌,这么理直气壮地大肆吹牛皮。若不是这次成了流离的难民,老板这算盘可就真的算无遗策。
也是正巧的,我刚想打瞌睡,老板就给我送枕头。刚经历了战争的我们急需要经济来休整疲劳,一想到动用我所剩不多的存款我都不免有些肉疼,这会不仅不疼了,反而是舒适的如沐春风。
2
扎伊切城因为走的很奇葩的发展路线,是以举办赛事为产业,兴建竞技场来赚取租赁费用的城市,自然而然的,也就汇集了大量来自国内外各地的人,顺带的也拉到了来自各地的商人。而商人一多,自然也就带来了繁多的商品,于是,扎伊切城十分不合这个世界文化潮流地出现了超市这种玩意。
这个世界无论是站在中世纪欧洲日常文化这一端,还是在中国古风建筑文化这一端,都是跟超市这种东西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毕竟这并非是进入到工业时代,还是停留在封建时代,生产力不高,距离形成超市还缺乏条件,连超市的腿毛都够不着。
但是这城市里破天荒的真的有超市这样的经营企业,虽然规模不及现代超市,但已经是在这个世界中遥遥领先。连莉娅都不禁感叹着,说王都都没有这样新颖的购物点。
出于好奇,莉娅暂时性地忘记了从战场归来时携带的悲伤跟背伤,八卦地询问着这座格格不入的超市的历史。超市一旁的工作人员明显看起来就不耐烦,却也只能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来跟疑似顾客却又散发着贫穷与药味的不像顾客的莉娅讲解。而我也在一边听着,边听边用自己的理解整理思绪。
这个地方原本是扎伊切城的最热闹的集市,用现代的话来说,这里以前就是商业步行街,类似广州的北京路上下九。当年朝廷收编了所有公会,建立起公有制冒险者公会,这个制度引起了当时的城主,也就是现任城主的老爹的注意。前城主效仿了朝廷的做法,跟步行街的商户挨个谈判,最终收编了所有的商户,也就是成了步行街的董事长,旗下商户都是子公司,建立了集体经济。
在那之后,前城主更是在步行街的范围边缘开始搭建围墙,由外向内建设,把原本的露天步行街变成现在的超市,给买家跟卖家都提供了良好的购物环境,加强了客户的粘性以及卖家对这里的依赖性。接着又通过卖家对超市已经产生的依赖性,打着各种便利以及明升暗降的幌子,跟他们说,由管理层代为打理繁琐的货物整理,卖家落实好销售跟数钱就行,借此收回了子公司的部分自主权利,也就是把全部掌控权都收归到管理层,获得各地商人的门路,让子公司全都成了自己的员工,彻底落实了超市这个商业建设。
收归了掌控权,管理层把各个商品按类分区,原店主就负责自己商品区域的销售,分红所得营业额。而原本是有着多种分类的杂货店,则是有管理层做出补贴,强制杂货店只经营其中一类,其余的交由管理层另外招募的员工打理,收益为分红所得营业额跟补贴。
这样的模式下,等原商家反应过来自己实际被架空了,从个体户老板沦为打工仔,已经为时已晚。经营模式在一番沉淀下,已经是根深蒂固,这群落魄的老板要么老老实实认命,要么放弃所有重新来过,只是原有的商人门路已经被超市所占据,想要重新夺回并不轻松。
虽然前城主暗地里肯定是软硬兼施,且硬大于软地吞并下所有商户。但其结果而言,是极大地拉动了当地GDP,这个汇集了大量各地商人和游客的地方,占尽了地利人和优势,这座超市可以说发挥了200%的价值,是这座城市竞技场之外的第二命脉。
上回来的太过匆忙,走的更加匆忙,都没仔细逛遍这座城市,导致我们错过了超市的风采。这回偶然间,我们在到处逛着寻找购物地点时,发现了这个非主流的建筑,于是我满心欢喜地带着刚到手的钱袋,牵着蠪侄进去探索。
超市的占地面积并不小,但内部结构还是没法跟现代超市比。现代人因为不断致力于合理运用空间,在三维中挖掘着各个可以利用的区域。而这座超市里,商品摆放模式更像是菜市场,只是在X轴上开发位置,Y轴最多就只是到3层,也就是到了成人手臂高度而已。
而这里自然也没有购物车,只有藤条编织的购物篮而已。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非工业的环境里,确实没法廉价地获得大量购物车,成本核算起来恐怕会是一笔骇人的数字,这还不包括维修跟保养的费用。
我跟蠪侄都拎着藤条购物篮,直接穿过各种购物区直奔食物区的肉类区,肆无忌惮地加购各种被冰属性魔法冰封着的肉块,大多是选了鸡肉。毕竟蠪侄是貉,属于犬科,喜欢吃鸡肉,尤其是野鸡。
莉娅则是提着购物篮,好奇心大于购物欲望地到处看来看去,仅仅是加购了几样日用品、药品跟即食食品而已。
我还特地走到饮料区,希望能看到汽水,结果还是跟我想的一样,饮料区基本都是酒而已,各色各样的酒,包含了各个地区特色。
当我们提着丰硕的战果去收银台结账时,收银员还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们,心里大概想的是,明明一副乡巴佬的穷酸样却买了这么多的东西。不过基于职业素养,还是老老实实给我结账,没有喊来保安。
在加购的时候,我有注意看着标价,每单位的价格都比卡斯兰镇贵不少。收银员给我算好价格之后我更是心里臭骂着这个超市是黑店,这些东西居然要接近30万焦耳,放在卡斯兰镇也就20万左右而已。但骂归骂,我还是得掏钱,因为蠪侄看着这么多的肉类很是高兴,我身为丈夫的无聊自尊不禁占据了思维主导。
莉娅那边买的不算多,但因为买了药品的缘故,也是得接近10万焦耳的费用,我看到莉娅的嘴角微微抽搐着。这家伙买的时候估计没注意看标价,直接以卡斯兰镇的物价为标准在选购商品。莉娅并非像我一样是守财奴,只是对她来说,10万焦耳是笔巨大的费用,需要出多次任务才能挣到,这过于奢侈的消费让她跟我守财奴本质发作时一样难受。
“嗯...诶......诶???”
要紧牙根在掏钱包的莉娅忽然一脸懵逼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我大概知道她怎么了。
“那个...我刚才,应该没有把我的钱袋交给你吧?”
“没有,我们出小镇那会,都是自顾自收拾东西。”
“哦...也是呢...”
莉娅更加慌乱在把自己身体胡乱摸着,收银员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冰冷。这狗眼看人低的态度让我也对他眼神冰冷,不仅是因为道德观念的问题,还是因为他在瞧不起莉娅。跟我无关或者不亲密的人,受到什么鄙视我都高高挂起,但要是我朋友被别人这么鄙视,我就特别不爽。莉娅又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让我在一旁咽不下这口气。
我移动到收银员跟莉娅之间,掏出刚到手的钱币,特意慢吞吞地一枚一枚排在柜台上,先排出了我所购买的那份的金额。
“这些,够了吗?”
“是的,先生,请稍等,我给您找钱。”
收银员很快就把找的零钱递给我,我把这些零钱扔进钱袋里,跟原本的钱币摇均匀之后再次掏出来,还是慢吞吞地在柜台上排开。这次我排出来的是莉娅那份的金额。
“那,这些,够了吗?”
“......好的,先生,请稍等。”
收银员黑着脸看了我一会,明白了我要给莉娅代付的意思,也明白了我故意在浪费时间消遣他。但我至始至终就没有做出一点不得体的事,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所以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摆出良好的服务态度收款。
我再次结果找回的零钱,莉娅在一旁睁大了眼,支吾了半天却吐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喂,发啥呆,自己拿,我可不帮你拿。”
“额...嗯...谢谢了...那个...这...等我找到钱袋会还你的。”
看着莉娅跟丢了魂一样,我不耐烦地叫她拿上自己的东西。莉娅终于是在支吾中冒出完整的言语,跟平时大大咧咧完全不同的扭扭捏捏,看的我都觉得恶心。
这超市连个购物袋都不给,就直接拿些草绳把我买的肉挨个捆起来串一起,我跟蠪侄只好各自提着一串冻霜肉块。相比之下,莉娅倒是好点,她买的是日用品、药品跟即食食品,有一块粗制的薄步盛着,看起来多少有点购物袋的感觉。
我们各自提着收获走出超市,我是些许肉疼的心理,蠪侄是兴致勃勃的表情,莉娅则是特别丰富的情绪变化。
“那个...我先沿着刚才来的路去看看,也许我的钱袋掉在哪个角落了。”
“你今天的钱袋是放在哪的?”
“就收在我怀里,那是我所有的家产,这里又人生地不熟,我没挂在腰间。”
“......那先回到宠物店。”
“为什么?”
“我们从难民区出来那会,你应该只有2个时机会没注意自己的钱袋,其中1个就是在宠物店,你压根就只注意着我跟老板扯淡,已经忘了看守自己的财产。所以我们先去宠物店,问问老板有没有注意当时你有什么大意的动作丢失了物品,或者有什么疑似扒手的人经过我们身边。”
“这么说也是。可要是,我真在那个时候丢的钱袋,过后被店老板捡去了,他可不会承认的。”
“是有这种可能性,但也要问问看,根据他的回答跟反应来做判断......啊,对了,蠪侄,你有看到什么线索吗?”
“我并没有注意到,我都是跟在你身后,没看莉娅那边。在买东西的时候我也只是注意着肉类而已,还是没有看莉娅。”
“嗯...想也是。走吧。”
目前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线索,莉娅的钱袋有太多种可能性,要么忘在卡斯兰镇、要么忘在难民区、要么丢失、要么被盗窃。虽然从卡斯兰镇到难民区再到超市的路径不算多远,但这各种可能性跟路径的搭配有太多种选择。
我从这里边先选出2个最不好的结果,其中1个就是在闹街行走时丢失钱袋。这段路人来人往,丢失了的话很快就会被别人捡去,人海茫茫是无望找回。但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寻找,其中可能会成为线索的就是宠物店的老板,也许他看到有疑似扒手下手盗窃,可以拜托老板帮忙认人;又也许莉娅弄掉了钱袋被他捡走,不过就如同莉娅所说的,他打死不承认,到那会也只能看情况想办法套话而已。
3
当我们又重新站在宠物店店面口时,刚好没有其他客人,老板那职业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警惕的神情,并微微地眯着眼,浑身散发着不许靠近的气场。
看到这一幕,我自己也觉得挺尴尬的。毕竟才刚刚跟店老板有过民事纠纷跟经济矛盾,不卑不亢地拿了一大笔钱财之后,还没过1小时的时间,我就又一次来到店老板跟前。
然而我还是啥都当做透明地再次来到老板面前,面对他那已经严重泛黑的脸。
“呐,老板。”
“......怎么?把钱花完了,又来勒索我?”
“...”
我无奈地挠着后脑勺,这家伙的反应来看,倒也可以判断出莉娅没有在他这丢失钱袋,或者没有捡到莉娅的钱袋,所以他心里想的还是我跟他要钱的事,而不是略带心虚地询问我有什么事。我在他脸上跟语气里并没有发现类似的隐藏着的心虚情感,他演戏的能力我都亲眼目睹了2遍,可以肯定他现在对我展现的是最真实的心理,并非在演戏。
“说好了这事一笔勾销,你要是想着利用这点不断威胁我,那我宁愿报官,你我都不会好到哪去!我可不是你的个人钱袋,更不会对你一直哈腰!”
大概是我察觉到老板没有私藏起莉娅的钱袋,不经意地表现出有点失望的样子,让他以为我是在跟刚才一样要给他下套,有些恼怒地开始谴责我,并对自己高风亮节表示肯定,以此来警告我别想再跟他要钱。
但如果店老板真的想跟我撕破脸,那死的那方绝对是他。我最多就一个勒索的罪名给扣押上去,这家伙名义上的诈骗不说,还得罪了各位权贵,结局下来他将会被这群权贵百般压榨报复。而且他诈骗的权贵指不定还是遍布各地的,不管逃到哪都有可能遇到被他骗过的权贵。
但即使死的是店老板,我也不想把事情捅大。他会多凄惨都不关我事,我自己多少也不会好受。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从没犯事过,最多就是交通违规罚款而已,拘留坐牢什么的都是想都不敢想。何况这里还是封建社会,待遇肯定比现代社会差很多,光是想想就开始害怕了。
“我还没说什么,你急啥?”
“就你这张嘴,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谁知道你是设下多少圈套?”
“那你是希望我说话还是不说话?”
“当然是希望你赶紧走。”
“这可不行啊。”
“怎么就不行?”
“因为我还没有办正事呢。”
“......你到底想怎样。”
店老板看似要抓狂一样,脸已经彻底黑了,跟他在别人面前演戏时完全不同,把自己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在我面前。毕竟他都没有给我机会诉说过来的理由就咄咄逼人,我也是出于无奈才一点一点解释着。只是在他看来,这好像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到了这里我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莉娅在一旁紧张的要死,没时间给我磨蹭着。
“我是想说,刚才我们在谈事的时候,你有注意观察我身旁这家伙吗?”
“咦...多少有观察着。”
“那有没有什么疑似扒手的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或者这笨蛋发呆时掉了什么东西。”
“喂!”
“行了你先闭嘴,让老板说。”
我打断莉娅的抗议,把话题重新转给满头雾水的店老板。
“没有...那时候她确实在发愣,不过没有什么人从她身边近距离经过,也没有掉落什么东西。”
“噢...你怎么观察的这么仔细。”
“你不是说你老婆喜欢白貉嘛?我就观察着。不过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是你老婆,全都是你编的。”
“唉,差不多吧。你不也是全都是编的,彼此彼此。”
店老板这边得不到什么线索,也可以从他一开始气急败坏的样子断定他并没有捡到莉娅丢失的钱袋。这样的话,要么就是掉到大街上某处被哪个路人或者乞丐拿走了,要么就是我所想到的第2个最不好的结果。
然而目前也已经没有任何在街上寻找的手段了,也只能直奔第2个最不好的结果来思考。
“喂...那个...你接下来要去哪?”
“回难民区。”
“喔...那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看。”
离开宠物店之后我自顾自地走着,只是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完全忽略了莉娅还不清楚我所设想的可能性。
“不,你跟我一起走。因为你的钱袋还有很大可能性在难民区那边。”
“不可能,我有带着的,钱袋这么重要,我怎么可能会把钱袋跟行李放一起留在难民区。”
“我说的不是我们的集合点,是难民区。”
“...啊?”
“你还不懂吗?你想想,咱们刚出来那会碰到什么?”
“碰到什么......啊!对啊,我跟个女生撞到!也许那时候掉落的!”
“知道了就快走,万一被人捡到了,就真的啥都没了。”
“没错没错...赶紧回去。”
其实还有另一个可能性,只是我没说出来,因为我觉得应该不可能才对。这个想法是基于我以貌取人的结果,毫无根据。
莉娅顾不上自己的伤,匆忙地快步赶回难民区。我跟蠪侄在后边吃力地跟着,手上拿着的一大串肉扯的手臂酸痛。要不是看莉娅有伤在身,直接就把这些东西交给她扛就好了,这身板子不用来做牛做马真是可惜了。
我们在莉娅的带领下,火急火燎地赶回到难民区,来到莉娅跟别人碰撞的转角处。可能是因为这一带成了难民区,城里的人抱着厌恶的情绪,都不想靠近这里,这个转角处清静的跟这座城市格格不入。
“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莉娅特别焦急地到处寻找着,这地方并不大,周围也没有什么摆设物品,一眼看上去就一目了然。但莉娅明显是焦急到思维混乱,在这不大的地方走来走去的,嘴里碎碎念着没有没有的。
一眼看上去,没有就是没有,这样焦急地来回走着也还是没有,根本就不会说你走着走着就突然出现了。
“我们在这附近的小巷再走走看,你先放松,我们尽量放轻脚步。”
“额......你想到什么了吗?”
“不确定,但也比坐以待毙好。总之你先听我的,发挥你冒险者的能力,尽可能隐藏自己的气息。”
“...好。”
“蠪侄。”
“嗯?”
“我们一路走着,你拉紧我的上衣跟在我身后,不用看路,只需要集中精神听有没有别的声音。”
“好。”
“那走吧...对了,莉娅,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说动手你才能动手,知道不?”
“哦...动什么手啊...”
我没回答莉娅的疑问,因为我自己也拿捏不准这番行动是否可靠,只是一种病急乱投医的做法而已,胡乱地猜想并解释只会误导别人而已。
这块作为临时难民区的城中村,小巷错综复杂,对我来说跟迷宫没啥两样。我只是胡乱地走着,朝着感觉偏僻的地方前行。一路上或多或少有遇到行人,但还是显得很冷清。这大概是一块即将拆掉的旧城区,周围都是危楼,破旧又没人住。如果是夜晚的话,这里或许会汇集着各种黄赌毒。
我们走了大概有1小时,在这迷宫般的城中村里不知道绕了多久,完全不清楚距离我们大本营有多远。只是知道,我们所处的地方已经是极其偏僻,这种寂静的程度可以跟成为空村的卡斯兰镇相比。
“......有声音。”
“带路。”
蠪侄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声音寻找来源,我跟莉娅都尽自己最大所能地压低着声音跟气息,就跟做贼一样鬼鬼祟祟。虽然莉娅还是满脸的不解,但还好她老老实实地配合我的要求,没有在这种时候发羊癫疯。
在一条狭小的巷子拐角处,蠪侄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拐角处的另一端。到了这里,连我都模糊地听到有点声音,但是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我把手指抵在嘴边,示意蠪侄跟莉娅别处声。这条巷子特别狭小,要是稍微探出半边脸去查看另一端的情况,很可能就会被另一端的人察觉到。现在我们还不清楚另一端的人到底是谁,随意就把自己暴露出来很危险,所以只能用点偏招。
这时候我还是很庆幸,自己的手机还有电,不然在这种关头充电需要浪费一些时间,会错失一部分情报。同时我也很庆幸,自己并没有购买那种摄像头是在中间的款式。
我打开手机的相机功能,把手机贴在墙上,移动着把在右上角的摄像头伸出拐角处。为了不显得太多明显,我还把手机放的很低,距离地面大概就20厘米左右而已。虽然这样观看屏幕会很困难,但隐蔽性增强了不少。我们3人就蹲在拐角处边,一同看着手机屏幕。
屏幕中显示出一条小巷子,目测不超过20米,巷子里有2个人影跟2个鼠影,其中1个人影就是跟莉娅相撞的那个。认人我不擅长,认怪物我倒是还算平均水准,那2只仓鼠我可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毕竟这么大只的仓鼠,我来到这个世界就只遇到过1次,就是去年宠物比赛时,差点跟我决赛的那个女的所拥有的魔兽。想到这点,我才认清跟莉娅相撞的那个人,就是当初要跟我决赛的那家伙。难怪我跟莉娅都觉得似乎在哪见过她,原来是去年的比赛所见到的。
突然间我意识到个重要的问题,我赶紧把空着的左手按在莉娅嘴巴上,并手指用力地掐住她的脸,把想起身的莉娅拉住并不让她出声。
既然连我这个脸盲都能认出那个女的是谁,莉娅肯定也会想起来。而莉娅一想起来她是谁,以莉娅的爱管闲事性格,肯定会想上去一顿寒暄,扯着你吃饭了没、拉屎了没、睡觉了没、睡醒了没,最后再问她有没有看到钱袋。
我对着莉娅轻轻摇了摇头,莉娅那贫瘠的脑细胞也终于是开窍,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重新蹲下来看手机屏幕。
我记得,那个女的好像叫做丽莎娜吧,这个名字我很有印象,妖精的尾巴里有个人物跟她的名字一模一样,比起农场主老哥的表妹的名字,丽莎娜更容易记住。
屏幕里显示着,丽莎娜跟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女性各自倚靠在一边墙壁,好像在交谈着什么。那位女性跟丽莎娜站一块真是差别特别明显,跟可爱的丽莎娜一对比,相貌普通的只能说是中下水准,完全就是在衬托丽莎娜的相貌而已。2只仓鼠则是在丽莎娜身边吃东西,很标准的仓鼠进食动作。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可以用自己的眼睛来看拐角另一端的情形,我的眼力比这摄像头好多了,即使是天文相机那种像素也没有我的眼睛好。无奈的我只能用这1000万像素左右的摄像头来查探,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现代社会那么优质的镜面,我不得不放弃使用小镜子来看拐角处的想法。
我们3人都盯着小屏幕在看着,我跟蠪侄会唇语技能,可以透过屏幕来读取丽莎娜跟另一个人的对话,而莉娅就只能说干看着,无法了解他们的对话。不过,很快莉娅也知道丽莎娜跟另一个人大致在干嘛了,因为丽莎娜拿着个钱袋很得意抛着,那是莉娅的钱袋。
“所以说,那个笨蛋没认出你吗?”
“我想应该是吧,害得我跑了这么远,躲进破房子里1小时,还让九重鼠帮我把风着。结果那笨蛋都没发现我拿了他同伴的钱袋,哈哈哈,真是好笑。”
“哈哈哈哈,这么傻乎乎的,下次遇见了跟我说一声,我也去捞一手。不过你竟然没对那位笨蛋大人下手,难道是因为他让我们吃了这么长时间的三角牛肉排,所以你不忍心下手?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要不是他身后跟着个碍事的亚人,害得我没找到下手的机会,我才不会放过他。九重鼠们可是在屋顶上帮我盯着路人盯了好久,才终于让我逮到下手的机会,如果不是那亚人跟屁虫一样粘着那笨蛋,这会我可就拿着2个钱袋了。”
“唉...还是你好啊,长得这么好看,笨蛋们总是乖乖就上钩,我就不一样咯,没你那么多机会。去年那笨蛋应该也是被你的相貌迷住了,才会跟你交换奖品的吧。”
“嗯...应该是吧。嘛,这可是天生的优势,这些男人,我随便装一副无知的样子出来,他们就任我摆布了。如果可以遇到个贵公子把我娶回去就更好了,我就不用这么麻烦赚钱。”
“说起来,这个钱袋里有多少钱?”
“嘿嘿,说出来,吓死你,没想到那个寒酸的女人会带着这么多钱。这钱袋里,可是有铜币。”
“啥!铜币!”
“哼,对啊,虽然不知道值多少钱,但肯定不是小数目。这里我又要感谢那个笨蛋了,他尽是给我带来好运啊。身边跟着的寒酸女人都能有这么多钱,他自己肯定也有不少钱。如果他不是长得这么滑稽又土气的娃娃脸,而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以及身高再高一些的话,那我就可以把这笨蛋当成金龟了。可惜啊可惜,长的实在太不合我胃口了。”
“啊...真好啊...”
“分你一点也行啦。”
“真的?”
“等我知道了这些铜币值多少钱再分给你。”
“谢谢你!丽莎娜!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行了行了,这么恶心,你以后继续听我的话就可以了。还有,你的九重鼠继续给我使用。”
“额...可是,我也需要它们帮我找目标啊。”
“这点小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就好了,而且我不是说了会给你一些钱吗?那相对的,你把九重鼠借给我用不是合理的事吗?”
“这...好吧...”
“要是我也有那头炎龙就好了...当初在赛场上真是看得我太羡慕了,可惜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骗那个笨蛋,他就离开了。”
“我觉得这不大可能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当时他不就被我骗的跟我交换奖品了嘛,只要我再装的软萌些,那笨蛋还不上钩。”
“那这回你打算怎么办?既然那笨蛋又回到这城里,你要找机会去骗取他的炎龙吗?”
“当然啦,不过我要先试探下,看他有没有怀疑我偷了他同伴的钱袋。如果他有怀疑,那我还要再想办法骗取他的信任才行。”
“要不,我们特意在那附近乞讨卖惨试试?只要那笨蛋看到我们在乞讨,应该就会觉得你没有偷钱袋,才会那样凄惨在乞讨。”
“咦,这可是好办法啊!那过会我们一起到那个破地方乞讨试试看。我听说今天来了一些难民,我们混在那里乞讨给那笨蛋看到的话,应该会他觉得我们也是来避难的,会显得我们更加凄惨。”
“没错没错,这样还能更加让那笨蛋起怜悯之心。”
“哈哈哈,你还真坏啊,莎伊。”
虽然错过了他们开始聊天的起始,不知道前面丽莎娜这贱货还有说了我什么坏话,不过后边这些重点的信息我都用唇语看的清清楚楚。
去年我怎么就那么蠢呢,竟然会被这个卖萌的贱货耍的团团转,少了半年的口粮。用这些口粮来供养我的蠪侄多好啊,没想到养了白眼狼。
一开始我没说出来的那个可能性,就是现在眼前这个现实。我以为这个可爱的女性不会是个小偷,所以把这个选项给排除掉。当我们回到相撞的地点找不到钱袋时,我也只是抱着些许怀疑的心态,算是自暴自弃地搜寻,仅仅做足表明功夫,既没有期待可以找到那个捡取钱袋又还傻乎乎没跑远的人,也没有想能再次遇到丽莎娜,更不说会想遇到所谓拾金不昧的稀世善人,顶多只是给莉娅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就是丽莎娜这个贱货窃取了钱袋,可惜她脑子不好使,文化水平低,不懂的跑进闹区躲避身影也不懂的货币折算,只是把到手的铜币当做炫耀的资本。这样光有好长相的蠢货,我还真想把她忽悠住,以介绍什么香港单身富商为由,三下五除二地卖去妓院。
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一肚子火,尤其是看到那个贱货一脸欢喜的笑颜,我就隐约觉得脑子有点飘。但我还是努力压制住怒气,想着怎么精准报复这个贱货。
蠪侄也跟我一样用唇语在看着丽莎娜的对话,她也是阴沉着脸,看起来就是在等我下指示。
不知道事情经过的莉娅,看着她的钱袋被一下又一下地抛着,以及丽莎娜那副笑的发贱的嘴脸,也大概脑补出了七七八八的剧情,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去。
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平时能隐忍,也不代表总能隐忍。那个贱货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我若不表示一下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过随性。
稍作思考之后,我看向蠪侄跟莉娅,扭了扭头示意她们放下手上的物品。我自己也收起手机并放下手上的肉,开始将整理出来的计划分配行动任务。
“(蠪侄,绕到巷子那边去,等我叫你时你再出来拦截她们的退路。)”
我小声地指使蠪侄去进行包抄,蠪侄变回白貉,动作流利地跳上我们旁边矮小的旧房子。
大约过了5秒,我估计蠪侄已经跑到巷子的另一端之后,就掏出我的小型弩,装载上箭矢,并对一边焦急地不知怎么办的莉娅发出指示。
“(准备行动,你的任务是盯紧仓鼠。)”
“嗯?”
给莉娅下完指示,我就没再多啰嗦,提起已经准备就绪的小型弩,大步跨出拐角处。
当我迈出步子时,眼神也迅速看准了丽莎娜手上不断抛着的钱袋的口子。
“咻!”
箭矢飞快地击出,丽莎娜跟她同伴都还没来得及看我这边,箭矢已经迅速地射穿钱袋口子那部分麻布,把钱袋钉在巷子另一端的破烂的旧木窗边缘上。
射出箭矢只有,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又快速地把另一支箭矢装载到小型弩上边。
丽莎娜跟她的同伴看到钱袋飞走,先是看了眼被钉在木窗上的钱袋,再把脸转向我这边。而这时候我已经把箭矢装载好了,将小型弩举在身前指着她们。
也许是丽莎娜觉得我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还有逃脱机会,当即毫不犹豫地抓着她同伴的肩膀,在同伴还在错愕发呆时把她推向我这边,自己迅速跑向被钉在木窗上的钱袋,企图以同伴为挡箭牌,带着钱袋抛下同伴逃跑。
只不过这个发展我早就想到了,丽莎娜这个贱货一看就是可以毫不犹豫抛下同伴的混账,她有极大可能会把那个被她驱使的同伴当做拖延我的弃子。
“蠪侄!”
听到我的声音,躲藏在另一端的变回人形的蠪侄立即跳出来,毫不拖泥带水地发起攻击,一个扫腿踢向丽莎娜的腹部。
丽莎娜的反应还算迅速,感觉到有东西袭向自己时,急忙向左转过身子,并埋下头把右手挡在身前。蠪侄踢到了丽莎娜的右臂,把丽莎娜踢回到原来的位置并倒下翻滚了几圈。
与此同时,我也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瞄准的是丽莎娜同伴的膝盖下端,也就是节软骨。
“啊!”
丽莎娜的同伴被我击中右腿的节软骨,右腿瞬间失去所有力气,整副身躯摔倒在地。双手以及左腿努力地想爬起身来,却又一次地摔倒。而在她起身的瞬间,我已经看到她留下绝望的泪水,跟我设想的结果基本一致。
倒在地上的丽莎娜惊恐地看着她倒地无力起身的同伴,又看了看反手握着匕首堵住巷子另一端的蠪侄,最后看了看又一次装载好箭矢用小型弩指着她的我。
“九重鼠!”
顺着丽莎娜的目光,2只仓鼠毫不犹豫朝我飞扑过来。比起去年的宠物比赛,这个贱货控制宠物的能力好像有所提升了,或者说,这2只仓鼠越来越学会理解这贱货的想法。
“莉娅!”
我知道丽莎娜这时候肯定会指示2只仓鼠攻击我。因为我是拿着小型弩的,如果指示仓鼠攻击蠪侄那边的方向,那她就要把背部朝向我,这样就会觉得我将在她转身时射击她。于是她能想到的就是发动2只仓鼠来袭击我这个方向,这种情况下,我为了自保就只能射出箭矢攻击其中1只仓鼠,另外1只仓鼠就攻击我,以此来争取自身逃脱的机会。
不过,既然我都知道会这样了,那肯定会有足够的准备。我还有从刚才就没有发挥作用,好像个闲杂人看热闹的莉娅在。
听到我的叫喊,莉娅立即就明白过来。随即用她那没有出鞘的短剑当做木棍使,打棒球似的把2只仓鼠打趴到丽莎娜身边。
我原本是想着,莉娅一手用生死符打向1只仓鼠让它慢慢冻死,一手用短剑捅死另外1只仓鼠的。但结果看来,莉娅还是太过慈祥了,连短剑都舍不得拔出鞘,放弃斩击而用击打来制服仓鼠。
即使莉娅现在还受着伤,浑身散发着药草的味道,看起来跟个捡破烂似的。然而她还是货真价实的冒险者,而且等级还不算低,是有跟魔兽厮杀过的战斗人员。区区2只仓鼠,还是在这无法发挥出灵活性的狭小巷子里,根本没法和壮硕的莉娅对抗。
到了这里,我心里也是缓缓地送了口气。这场围堵还算是在我预计的范围内,除了莉娅彻底没有爆发她的怒气这点,其他的发展都跟我设想的一样。这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丽莎娜跟她同伴的能力,我是把她们假想为普通民众,毫无战斗能力的前提下来制定计划的,一旦她们有反击的手段,那就事情的发展就完全无法估计了。
丽莎娜看着倒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仓鼠,终于是意识到自己死棋了。那对明明很可爱的又大又水灵眼珠子稍稍转动着,应该是肚子里在酝酿着坏水。
“那个...曹操先生...是我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嗯...”
“是我呀...去年我们在宠物比赛时见过面的,决赛时我自知打不过您,所以认输的,您想起来了没?”
“...”
“这...这是误会啦,我以为有什么歹徒来袭击我,所以...所以我才会慌忙逃脱并让九重鼠发起攻击的...对不起,这是一场误会...”
“哦?”
“额...对了...那个钱袋,我是刚刚捡到的...我不知道失主在哪,正在发愁呢。”
“是嘛?”
“是的是的!如果说,那是钱袋时您掉的,那就正好了,这就物归原主。”
丽莎娜还在使劲给我编故事,但我的小型弩始终指着她,致使她不敢站起身来,坐在地上稍微后仰着跟我边扯淡边比划着。而她的同伴则是爬到墙边背靠墙壁坐着,并捂着自己受伤的右腿,表情痛苦地看着我跟丽莎娜。
“其实啊,刚刚有人跟我说了个事呢。”
“诶?”
“那个人跟我说,你一旦偷了别人的钱袋,就会躲在这附近的破房子里。”
“诶...不!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是捡到钱袋,在找失主!借我几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行窃的,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做得来这种事呢。”
丽莎娜不禁看向靠在墙边的同伴,但立刻重新装出真挚的眼神看着我,继续鬼话连篇。
“哎呀,是这样啊。可是,那个人还跟我说了,你是把我称为笨蛋戏耍着,连同去年宠物比赛我跟你交换奖品的事,也一直给你多番嘲笑,一直都是笨蛋笨蛋地骂我,认为我是对你有意思才跟你交换奖品。”
“不!我没有!我发誓!这...这是别人诬陷我的!从第一次遇到您开始,我就觉得您是很善良友好的人,不仅仪表端庄,还足智多谋,我怎么可能会嘲笑您呢?我可是打从心底里感谢着并崇拜着您。”
“喔?还有这事?可是那个人她跟我说,你不仅嘲笑我是笨蛋,还嘲笑我的相貌。什么...又滑稽又土气之类的,光是回想着你就觉得恶心干呕,巴不得我有点自觉直接自杀别出来吓人,或者出门带个面具什么的,也不至于会污染到社会风气。”
“...啊?”
“还有啊,那个人对我还这么说。你说你这辈子看到的人里边,就我是你最为讨厌的。因为不仅觉得我相貌难看,还觉得我当初跟你换奖品是对你有所图谋,妄想跟你套近乎什么的,这让你更加反感。甚至还说,巴不得再遇见我的时候要叫些地痞来收拾我,让我明白什么叫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真的好险啊,差点就要给你带人痛揍一顿。”
“不!曹操先生,您相信我!我是冤枉的!这...是不是莎伊跟您说的?这都是她在陷害我,我根本没这么说过!这个女人她是在嫉妒我,所以才会跟您说这些无中生有的事,一切都是她在从中挑拨,您可要相信我!”
“丽莎娜!你...你怎么会说这种话!你别太过分了!”
靠在墙边的那个女的,也就是丽莎娜的同伴莎伊,在看到丽莎娜惊恐之下的指着她口无遮拦,一下就带着哭腔留着眼泪大声呛回去。
我也不过是把刚刚用唇语看到的对话为基础,临时添油加醋一番而已,没想到丽莎娜这么蠢就上钩了。
“跟我熟识的人只有你!你早就在嫉妒着我,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终于是逮到机会跟曹操先生污蔑我是吧,这么难听的话都编的出来,你到底是有多不要脸!原本我还以为,你就会嫉妒在心里而已,表面上还是会跟我客气,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犯贱!”
“你...你才犯贱!我最多就是羡慕你,从没有嫉妒过你!倒是你,三番两次要掠夺我珍贵的九重鼠,我跟你妥协你还得寸进尺,真把自己当做大小姐了,尽是吆五喝六地要我配合你,回过头却根本不把我当朋友!现在不仅推着我去挡箭,还要胡乱把各种子虚乌有的事扣到我头上!”
“你完全一点自觉都没有吗?每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我帮着你你早就饿死在哪个街头了,现在还反咬一口说我吆五喝六!你个叛徒...不对,你何止是叛徒,你还是个阴谋家!这么险恶的事你都做得出,平时老实巴交的,居然是这样歹毒,口不择言给我泼脏水,巴不得我赶紧死是吧?”
“没错!我现在就是巴不得你赶紧死!算是我瞎了眼,当初竟然会以为你是值得推心置腹的好友,你这虚伪的面具下尽是自私自利,就是个没人性的畜生!我可是知道的,你压根就瞧不起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九重鼠的附属品而已,你就喜欢理直气壮地掠夺别人的物品!别以为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能对别人指手画脚,你只会让别人盼着你早点死而已!叫你去死还便宜你了,你就带着你那贵族大小姐的美梦去卖身好了!”
“莎伊!你说什么!你竟敢——啊!!”
丽莎娜被她的同伴羞辱的忘记恐惧,涨红着脸要扑向倚靠在墙边的同伴。为了让气氛别这么暴躁,我再次扣下扳机,也给丽莎娜的右腿节软骨插上箭矢。
中箭的丽莎娜跟在朝拜一样趴倒在同伴身前,用夹带着愤怒跟怯弱的眼神看着我重新装载好箭矢指着她。
相比之下,那个叫莎伊的女人已经是哭的暴雨梨花,跟气急败坏的丽莎娜成鲜明对比。
我也没想到我随便地挑拨一下,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效果。丽莎娜这个贱人毕竟脑子不大好使,在恐慌之下一味地想着自保,已经是慌不择路的地步,几下就把这脆弱的友谊燃烧殆尽。
射击了丽莎娜之后,我继续保持着沉默看着她们,想着下一步该怎么整丽莎娜。莎伊我反而是对她有些怜悯,毕竟她没有对我们行窃,不算是跟我们有过节。我只想往死里整丽莎娜,这贱人完全把我气的头脑昏沉。只是现在已经快要傍晚,没那么多时间给我耗,在天黑之前我得离开这个偏僻的地方,不然感觉很不安全。
“呵呵...哈哈...哈哈哈......”
莎伊流着眼泪笑着,笑的那是撕心裂肺。丽莎娜要动手打她的行为让她的情绪出问题了,大概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徘徊着。
“曹操先生...”
“...”
“我把我知道的跟你说...你能放我走吗...”
“莎...莎伊!”
“你闭嘴!”
在我正愁着要怎么下一步时,莎伊忽然想招供,给我提供了良好的进展借口。
一旁的丽莎娜带着一副看傻的表情,从开始的愤怒转为惊愕,再从惊愕变回愤怒,想要严厉地谴责莎伊的坦白。但是被莎伊以哭喊的气势大声吼回去,让丽莎娜的脸色又回到惊愕。
丽莎娜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打的算盘,情商低的让人发指。一边破骂着莎伊是叛徒,各种难听的话语都直言不讳,俨然就是撕破脸皮的态度。一边又还觉得,被她破骂着的丽莎娜依然有绝对的义务得替她保守秘密,即使是指着莎伊的鼻子骂她叛徒,莎伊也只能默默听着不许真的背叛。明明就是平民的命,却有着极为强烈的大小姐脾气,把唯我独尊的心态发挥的可歌可泣。
“蠪侄,那边不用堵着了,过来。”
我召回堵在巷子另一端的蠪侄,丽莎娜已经给我找到借**伤了右腿,已经不用再堵住她的后路了。
“莉娅,跟她谈,我在后边盯着仓鼠。”
我稍微地往后退几步,让莎伊跟莉娅坦白。同时用没举着小型弩的左手把蠪侄招到我身边,蠪侄带着取回的莉娅的钱袋从小巷另一端折回来,我接过莉娅的钱袋,再把我的手机塞给蠪侄。
“蠪侄你来把这一幕录下,记得把莉娅也给录进去。”
我将手机打开摄影模式,同时用中文交代蠪侄任务,让蠪侄录下莎伊的供词,这样其他人就根本不知道我交代了蠪侄什么事,只有我跟蠪侄可以使用的地球上的语言。
这个世界的官司我是有见识过的,一点都没有尊重人的理念,还是浓厚的封建社会特色。我得留下证据来证明我们这边的正当性,并把莉娅当做受害者的代表也给录下来,显示出我们这边的无奈。
这个世界有个特别好糊弄的借口,就跟我当初的太阳能手电筒一样,我只要宣称我的手机是某种特别罕见的魔道具,来自遥远的异国,那不管多么光怪陆离的物品都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并得到认同。
莎伊拖着伤腿,并扶着墙壁站起身来。我把小型弩指着地上的丽莎娜,让她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莎伊招供。我已经扎实地给了她一发箭矢,她已经明白我不是在恐吓而已,一言不合就会扣下扳机。
莉娅难得换下平时傻得冒泡的形象,展示出从容的态度,就像聆听教徒的教皇一样,神闲气定听着莎伊说着我刚才唇语读到的信息。
我因为事先就知道了这件事的经过,所以对莎伊说的话倒没表现的多惊讶,反正我已经是在气头上,怒火也就到了这个坎,没法再增加。蠪侄也跟我一样,默默地录下莎伊的供词,没表现出多余的感情。至于莉娅,从一开始的神闲气定,到中间的嘴角微微颤抖,最后是满脸夹杂怒意跟无奈的复杂表情。
“事情就这样,我能走了吗?”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说少了什么?比如说,我家的炎龙。”
“喔,这个呀。”
从刚才我用唇语了解到的信息来看,丽莎娜觑觎牙擦仔的想法肯定是根深蒂固的,在莎伊面前肯定没少提起。趁着这个机会,我要进一步了解丽莎娜平时到底是抱着多么无耻的心态在馋着牙擦仔。于是我用着很柔和的语气问莎伊,现在还在录像中,我不能把自己的怨念暴露在视频里,即使没拍到我,我也要彻底扮演好受害者的无辜角色。
“莎...莎伊...”
“你闭嘴!”
丽莎娜听到这里,用颤抖的声音叫着莎伊,但被莎伊带着厌恶的情绪再次吼回去。
可能因为平时自己的宠物老是被丽莎娜占据着,内心早已压抑着很多负面情绪,对于丽莎娜想要掠夺别人宠物的事,莎伊显得更加的冷漠。
莎伊又将丽莎娜多次妄想强抢民龙的的罪状全都一五一十地供述出来,虽然只是意识上的,不属于强抢未遂,只能是定为尚未发生,但其主观上已经具备了犯罪的动机,这都被蠪侄清晰地录制下来。
“现在...我能离开了没...”
我要问的事已经问好了,莎伊这边该套出的情报已经套好,我便来到蠪侄身边按停止录像,把伪装的柔和一把踢开。
“......跟我过来下。蠪侄,盯紧那贱人,要是想逃跑或者反抗,就不客气地揍一顿。”
莎伊忐忑不安地跟在我身后,因为她现在一瘸一拐的,我配合着她的速度慢慢走着。她的仓鼠看到主人离开,胆战心惊地绕过莉娅迅速跟到她身边。
我跟莎伊在拐角处的不远处谈了几句便回到莉娅跟蠪侄这边,接下来就是压轴的报复时间了。
“莉娅,拿去,还有,帮我拿会。”
我把莉娅的钱袋扔还给她,并把我的小型弩以及钱袋之类的携带物品也交给莉娅保管,整个人轻装走到丽莎娜跟前。
“那个...曹操先生,您听我解释...这...我...这是...误会...是莎伊她骗您的,都是她编的,她欺骗您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跑了,是怕我揭穿她...您相信我,我可以发誓——”
“起来!”
“哇!!”
听到丽莎娜还想跟我扯犊子,我火气一下就上脑子,左手抓住丽莎娜的头发把她从地上狠狠拽起来,丽莎娜反射性伸出双手抱住我的左手,头发拉扯的剧痛让她不禁叫出声来。
这张嘴平日里肯定没少骗人,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如果可以,我真想撕烂这张嘴。可惜撕烂这个词终究只是个夸张的动词而已,根本就没法实现。于是我用空着的右手狠狠甩了丽莎娜一巴掌,连我自己都觉得手掌很疼。
此时丽莎娜已经忘了发根的疼痛,双手捂着脸,瑟瑟发抖地看着我。
“一般来说吧,骂我就骂我,最多我就是一辈子记恨而已。但是呢,如果是我坦诚相待,而得到的却是嘲讽、谩骂跟背叛,那结果可就不同了。”
说完我再次甩出右手要抽丽莎娜耳光,丽莎娜急忙双手抓住我的右手,并不顾头发被我抓着使劲挪开头。
既然没法用到手,我便左手使劲把丽莎娜再提高点,右腿膝盖用力地撞向丽莎娜的肚子,撞击之后再蹬直小腿,脚后跟狠狠地踹向丽莎娜中箭的节软骨。
“呕——额......”
此时丽莎娜双手没再抓住我的右手,连忙捂着自己肚子。同时右腿也不断颤抖着,整个人没法靠自己的力量站立。
“岩酿我...求泥了...岩酿...我...”
丽莎娜已经哭的没法好好说话,这张嘴总算是安分下来了,没再胡言乱语。于是我再赏她一巴掌,当做最后的结尾。
“啊!!”
“你现在想坦白了没?我还只是针对你撒谎的事扇你巴掌而已,你盗窃的事嘛,就是关乎到你的手了。虽然不至于要打残废或者砍掉啥的,但掰折几根手指还是可以的。”
“窝书!窝啥都书!”
“喔,那先深呼吸,调整下,不然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松开左手,让哭的稀里哗啦的丽莎娜先喘口气。如果她继续胡说八道的话,那就只好继续扇她耳光了。
休息了大约5分钟,丽莎娜总算是把气理顺,说话不会是那么难听懂。
这回丽莎娜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一切作为,跟我用唇语读到的,以及莎伊的供词基本一致,并承认了从当初宠物比赛就在利用并欺骗我,还有妄想抢夺牙擦仔的念头。
由于丽莎娜的脸被我扇的肿胀起来,不方便上镜,她这些坦白的话我只有录音录下来。
“我再也不敢了...请您原谅我...求您了...”
等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要黑了。坐在地上发抖丽莎娜虽然不像刚才那样嚎啕大哭,但依然止不住眼泪,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张可爱的脸。
而事情到了这份上,我已经报复过了,莉娅被盗窃的钱财也已经取回,所以我也没继续跟丽莎娜耗下去,拿回之前在超市购买的物品就离开现场。
这里毕竟偏僻又寂静,入夜的话实在不安全,我们在彻底天黑前匆忙地离开这个地方,再问路回到难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