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光属性魔法是通过调整魔法输出中的光属性波长来确定要控制的粒子类型，暗属性魔法是通过调整魔力中混合的暗属性浓度来生成强制效果的催化剂，这三言两语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实际上在尝试的道路上比蒙对全部英语选择题还难。
原本我是打算在光属性魔法的道路上，以已知的控制电子的方式为基础，尝试摸索出破坏质子、电子跟中子牵引力的有关方法，目的是可以击碎石块。
但是我想的太过美好，我尝试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始终都是愣在墙壁前毫无作为。我忘了我是怎么观察到可以控制电子的现象，只是记得操纵电子的光属性波长而已。面对质子跟中子，我无法观测到相关的现象来判断魔法是否成功，我只能把手贴在墙壁上，一个劲地调整光属性魔法的波长，再稍稍用力推墙壁试着能否一碰就碎。毫无疑问地，我都在白费心机。
平时我很讨厌跟努力有关的成语、谚语、歇后语以及典故，因为我永远相信一个重要的道理，天赋比什么努力都重要，没天赋的话一切努力都是揪心的嘲讽。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努力，在探索光属性魔法这项作业上，我为有生以来屈指可数的努力次数添加上一次。可以说，我是拼了命地在研究光属性魔法。
卡着饥饿值被锁定这个BUG，我肆无忌惮地压榨着我的魔力跟体力，无需担心太过饥饿导致魔力跟体力无法恢复，缺点就只是肚子一直感到饥饿而已。仗着这一点，我确实是疯狂地研究光属性魔法，累倒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努力拼命，就像着了魔一样。
然而全都没用，在这样狠心虐待自己之后只是苍白无力的现实。
终于，我放弃了继续研究光属性魔法，我把研究对象转为暗属性魔法，我要把眼前的墙壁强行分解掉。
岩石的成分是要根据地域跟开采深度来决定的，在岩石这个圈子里，是有着成千上万的化合物组合方式，各种以钙元素跟硅元素为主要化合物，还有各类重金属化合物组成的混合物，都统称为岩石。
我无法知道这个鬼地方所使用的岩石的成分，只能举步维艰地慢慢尝试，挨个分解掉这些岩石的组成成分。
为此，我又是把手贴在墙壁上，慢慢地调试暗属性魔法的浓度。我的想法就是，暗属性魔法的化合是宏观的，有别于光属性魔法的微观形式表示，若有组成的化合物被分解，或多或少可以观察到岩石表面的物理变化。
于是我再次为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努力次数添加一次，忘记时间地调和着暗属性魔法。
在这段区分不出长度的时间中，蠪侄也并非是无所事事。我知道蠪侄的能力上限不高，在这无法打怪提升等级的环境中，蠪侄现有的能力值是无法通过努力来完成打破墙壁，所以我按照以往的思路，给蠪侄继续安排磨练技巧的修炼。
蠪侄虽然可以控制风属性魔法来给自己的双手包裹上一层气爪，但依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灵活实用。我所要的效果，是像鸣人控制九尾查克拉那样，可大可小可长可短，随意变化查克拉的形态。蠪侄要是可以把双手的风属性气爪做到那样灵活变化，那蠪侄的战斗能力会大幅度提升。
我让蠪侄在我旁边练习用气爪攻击墙壁提升熟练度，我们俩就这样在这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专心地修炼着各自的魔法，房间的墙壁成了我们的沙包。
偶尔我们意乱情迷时，也会强行无视掉饥饿感，在收敛好过激情绪的范围内彼此渴求着对方。这甚至成了支撑我们重复枯燥的修炼的心灵支柱。
由于我们已经麻木了时间的概念，所以完全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这结界里多久了。我只能模糊地知道这是一段极长的时间，或许可以用月作为单位来计算时间。然而我的头发没有继续生长，也没有沦落成一幅流浪汉般的邋遢形象，所以我改变了我的假设，我们并不是被锁定了饥饿值，而是被锁定了时间。在这结界里即使我们体感上可以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可实际上我们是停留在某一时刻。这也让我体会到这个结界的恐怖之处，它可以让被困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段漫长的时间里，蠪侄的修炼小有所成。虽然还是远不及尾兽衣那么伸缩自如灵活多变，但蠪侄对气爪的控制熟练度已经比之前好上许多倍，要做比喻的话，就是门外汉拿羽毛球拍凭着身体惯性去的击球姿势，与学的丁点皮毛的初学者懂得利用小碎步轻盈移动靠腕力击球的姿势。蠪侄之前的气爪更像是靠蛮力在驱使，气流并不平整，如今蠪侄的气爪平静了许多，并且懂得对气爪的约束与爆发。
在无数次的试验之后，我的暗属性魔法依然毫无进展，眼前的墙壁连一点变质的现象都没有。即使我让蠪侄以提升过的气爪击打我反复试验的墙壁，也丝毫没有一点裂缝产生。我做了这么久的努力，倾注无数的光属性魔法跟暗属性魔法，把我这辈子所有努力的干劲都梭哈上去，结果完全没有回报。眼前的墙壁在我反复的折磨下一点内伤都没有。
我很不甘心，甚至怀疑我之前对于光属性魔法跟暗属性魔法的理解是不是有误。就像我一直坚信的想法一样，天赋比什么努力都重要，赤裸裸的现实让我明白我根本没什么魔法天赋，说到底我人生的前半生压根就跟魔法无缘，我又凭什么能有魔法天赋。我果然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没有别人的帮助就完成不了任何事。
相比之下，蠪侄的魔法天赋不知道比我高到多少倍。无论是属性融合，魔力压缩，或者是属性的形态变化，只要我要求的，蠪侄都能达成我的期望。这真的让我有了很微妙的嫉妒感。蠪侄是我老婆，自己老婆比自己优秀这么多，挫败感不禁浮现出来。
当初蠪侄检测出拥有超出常人的5种属性，而我确实低于常人的2种属性时，我便有些许的挫败感，但那时候这感觉被我迅速抛弃掉，因为我多少了解自己的无能。但当前再次的冲击下，我那被抛弃在角落的微妙情感又慢慢重新萌芽。
“你怎么了？”
“嗯？”
“为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很不高兴？”
“诶？”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蠪侄停下手上的修炼，来到我跟前仰起头盯着我看。
我看着快要贴到我脸上的蠪侄，她精致的脸上有着淡淡的不安。双手抓着我的肩膀，看似没用力其实有切确地紧扣着我，好像怕我推开她一样。
我一时语塞，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想松开手的蠪侄，看着她那我百看不厌的脸。而仅仅这么看着，我的嫉妒便消散了。蠪侄就是我最大的救赎，也是我唯一的救赎，只要有蠪侄在我身边，我便有着莫大的慰藉。
“没事了，只是稍微胡思乱想而已。”
“哦...”
“呼——”
放松心情之后，我双手轻轻把蠪侄的头按到我身前，把脸埋进蠪侄的双耳之间。这柔软的触感很容易就上瘾，让我稍微起了点反应。但我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进一步下去，我现在只想把蠪侄当做抱枕，让自己过于紧绷的内心放松，好好享受蠪侄的柔软触感。
蠪侄也安心下来，双手放开我的肩膀，改成环抱着我，任由我久久地把脸埋在她头发中。如果是平时躺在床上的话，也许蠪侄会再次像考拉一样紧紧黏到我身上。
我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倚靠着墙壁坐下来。现在的状况，我们的时间概念变得很迷茫，感觉有大把的时间随便浪费，于是我就这样一边靠着墙壁一边把蠪侄当抱枕，陷入不知道时长的沉思。蠪侄很配合地坐在我两腿之间，一言不发埋首在我身上，让我又安心又好奇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经过似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焦躁的内心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并且思考到一个新的可能性。那是我早早就放弃思考的复合术式的改版思路，我隐隐觉得似乎比我盲目研究的单一属性魔法还要科学。
“蠪侄。”
“嗯？”
“我有个想法，需要你帮忙下。”
“是什么事？”
“你重新对着墙壁使用气爪，我要仔细观察你的气爪。”
“好。”
我跟蠪侄久违地分开，我的屁股不知不觉都麻了，蠪侄却是一副完全没影响的状态，跟我一起坐在地面这么久还能麻利地起身。
也许是得到充分的休息，并且有经过一番总结整理，蠪侄重新施展的气爪看起来比休息之前更加细致。之前打到墙壁上只能打出很浅的划痕，现在可以打出更加深刻的痕迹了。
我集中精神地看着蠪侄的气爪，它那平静的表面下其实有着很狂暴的气体流动能量，形成高速的切割。
“就是这个了...”
“这个？”
“不，没什么，蠪侄你继续修炼吧，我也要再次开始新的研究了。”
“噢。”
粒子超高频振动，还有这个可以研究的方向。
无论是科幻还是现实，粒子超高频振动这个概念都是存在的。有一些动漫作品跟科幻电影里就喜欢搞这种具有BUG性能的高频振动刀，而现实中是把这门技术反映在超声波切割机上。在科幻与现实的设定中，其原理都是让粒子高速振动，在微观上破坏对象的粒子间的作用力，从而达到切割的效果。
于是我从这个概念出发，重新构筑复合术式的思路。我效仿蠪侄的气爪，以自身可以产生的物质作为振动的主要物质，再通过光属性魔法赋予超高频振动，那么就可以达到我所期待的粒子超高频振动效果。
有了思路的大纲，我立刻就确定了符合我思路中的重要物质，就是碳。
暗属性魔法在没有任何调整的情况下，默认产出的催化剂是分解二氧化碳，这样我就可以在现在缺乏素材的情况下无中生有出可观的碳，我剩下的课题就只有用光属性魔法控制碳粒子而已。与其说这是光属性魔法跟暗属性魔法的复合术式，倒不如说只是普普通通的先后顺序的魔法组合。
但这样就有个问题。暗属性魔法能生成的是颗粒很小的，已经是薄雾状态的碳粉，想要获得类似高频振动刀的长柄物体，那就需要我不断驱动暗属性魔法来凝聚。也就是说，这又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制造高频振动启动器。毕竟我现在手上并没有木棍或者长剑之类的可以来镀上碳粉的长柄物体，周围也都是空荡荡的房间，没法搜刮到能凑合的东西，所以我真的只能无中生有出一根碳棒才行。
我暂且把碳棒的长度定为趋近警棍的长度，也就是60厘米左右。因为我是要击打用的，参考同样功能的警棍最合适决定尺寸。
而光属性魔法的研究，需要我先做一小块碳来慢慢琢磨。万一我好不容易做好的碳棒被我胡乱控制粒子而崩溃，那又要重新来凝聚碳棒。
策划好复合术式的流程之后，我再次为人生有限的努力次数添加一次。这空荡荡的房间竟然能让我两辈子添加三次努力，远胜于学校的任何一间教室。
2
按理来说，我应该很讨厌做麻烦事才对，因为那样很浪费时间。这些时间用来上网更加值得，偶尔还能聚精会神地查找新的爱情动作片。
但在实际按捺住烦躁做事时，我却意外地讲究。比如做点简单的餐点或者洗碗之类的，我都会做到连我妈看了都嫌我拖拉的地步。每次等我做完事时，才发现过了好一段时间。
正是这种有点病态的磨叽，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凝聚好了理想中的碳棒，附带一小段碳块。
凝聚碳棒并非容易的事。凭趋近雾状的碳粉是没法强行捏成具有一定刚度的碳棒的，我需要集中精神让这些碳颗粒往一处地方生成，在二氧化碳分解的瞬间使碳连接到一块，才能做出具备形状的碳块。
一开始我并没能做到这么细致的操作，只是生成一摊没用的碳粉无法塑造成碳棒。虽然我想过拿小时候家门口的蜂窝煤作坊来参考，但很快就放弃这个想法，因为蜂窝煤太脆了，我如法炮制的碳棒肯定也是如此，甚至更加脆。
因此在琢磨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搞懂了要怎样运用暗属性魔法来制造碳棒。
而全程我都要维持这个步骤，一点一滴地延长碳棒的长度，说是龟速都抬举它。我都是累了睡醒来继续给它延长，不断的重复里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的时间。
这期间蠪侄已经把气爪修炼到很难再提升的地步，或多或少有点儿尾兽衣的既视感。而且不止是双手，蠪侄甚至连双脚都能使用，这样不仅是可以增强跟踢技有关的搏斗技巧，还能以人形态使出不亚于白貉形态的爬行战斗方式。如果蠪侄再继续凶残地延伸下去，把尾巴也凝聚出风属性的气层，那真就是成了劣质版的尾兽衣了。
但我看出蠪侄已经对风属性魔法的修炼特别腻，于是我让蠪侄停止钻研风属性魔法，而是提升混合魔法跟压缩混合魔法，也就是风龙、火龙、雷龙，跟风龙+、火龙+、雷龙+的进一步探索。
混合魔法跟压缩混合魔法是蠪侄在我的提议下自创出来的魔法，其原理我自己也不明白，蠪侄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所以我没法给她什么拿捏魔力的建议，我只是让蠪侄自己思考，这些属于她的自创魔法可以怎么给自己挖出方便偷懒的契机，因为人类的科技发展史就是钻空子偷懒的历史，想偷懒这股动力可以产生巨大的行动力。我希望蠪侄可以顺着这个想法来提升对混合魔法跟压缩混合魔法的掌控能力，变得更加省心省力。
而从那一刻起，蠪侄基本就黏在我身边，偶尔会朝墙发射魔法，更多时候都是安静地陪在我身边发呆，或者变回白貉趴在我肩上睡觉。
完成好碳棒跟碳块，我又用了好长的时间，利用地上一摊碳粉掌握住控制碳原子的光属性魔法。因为以碳粉为实验对象是很容易观察到现象，碳粉是单质物质，只要发现碳粉在我的光属性魔法作用下会微微振动，就表示我成功掌握住控制碳原子的光属性波长。之后我又花了不少时间，以碳块作为实验物品，施展碳原子的光属性波长，按照控制原子定向移动、控制原子移动速度、逐渐加快移动速度这3个步骤，调整出我理想中的结果。
在蠪侄的帮助下，我的心态变的很平静。蠪侄只要黏在我身边，我就能抛开烦躁的心情，偶尔混入点色色的心情。
我握住碳块的一端，另一端施展出理想中的碳原子超高频振动，就这么敲打眼前的墙壁。仅仅这不算用力的一下敲打，眼前的墙壁竟然出现裂缝并有碎石在脱落。
我知道我成功了。困在这结界里数不尽的世界中，我成功地研究出碳原子超高频振动。这段枯燥的容易让人发疯的时间里，我成功探索到新的力量。
很不可思议的事，我竟然只是很平淡的喜悦感，没有发疯似的叫喊。
我再次运起碳原子高频振动，不慌不忙地砸着墙壁每一块砖，看着砖头迅速延伸的裂缝，慢慢地巩固自己对这门技术的手感。
“蠪侄。”
“......嗯？”
“醒醒。”
“......唔......怎么了？要交配吗？”
“不是啦。”
趴在我肩上睡觉的蠪侄被我唤醒之后睡眼朦胧地发出让我微微亢奋的发言，害我在身体诚实地表态之前赶紧掐掉冒出来的邪火。
现在我的状态感觉特别好，不能把这股稀有的干劲势头浪费在的下半身极易澎湃的势头上。
“我们要离开这个房间了。”
“离开吗？要再次去绕那些道路？”
“不，这次，我们不绕了。”
“嗯？”
“我们要行使暴力。”
“暴力？”
“是的，总之，你就维持白貉的样子趴在我肩上，要抓紧我。”
“好。”
结界如果受到破坏，内部不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变化，我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我们会突然强制转移。为此我让蠪侄抓紧我，免得我们会被分开。这种时候要是蠪侄离开我，那我真可能就一蹶不振了。
我把实验用的碳块捏在左手上，也许还能有点用，没有扔掉继续带着，右手拿起放置了好久的碳棒警棍，准备开始大闹。
即使前方充满未知，我还是想着要做些什么，要以碳原子高频振动警棍敲打这杀千刀的结界，看看能不能破坏它的稳定使其瓦解。
“呼......哼！”
通过一个深呼吸，我压下不安的情绪，让警棍的前段的碳原子超高频振动起来，朝着碎裂的墙击打上去。但毕竟这是个碳做的警棍，实际上还是很脆，所以我不敢卯起力气来敲打墙面，只能以拍打不听话幼儿的屁股那般力度来挥动警棍。
不同于碳块那种小打小闹，警棍这下击打让跟我朝夕相对了很长时间的墙壁瞬间崩塌，脆弱的跟泡沫一样。
““啊......””
我跟蠪侄同时发出低吟般的感叹，但我们的感叹原因应该是不同的。警棍的威力实在很恐怖，大大超乎了我的预料，所以我不禁超满意地发出声音。而蠪侄大概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这面陪她练手了很久的墙壁竟然会轻易坍塌，充满混乱地发出声音。
原本我的计划，是要一块一块地慢慢砸开墙壁。因为我的理论是高频振动刀，用于是切割类的动作，这套理论挪用到碳棒上，应该只能砸出小洞才对。所以我是想着若无法破坏结界的稳定，起码砸出可以个人通过的开口，让我可以不受墙壁阻碍地前行。
没想到，居然会一下子几乎砸烂了整面墙壁，只剩下断面呈现出凹凸不平的石块。这玩意已经是超出高频振动刀的范围了，要说类似的东西，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亢龙锏。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我的脑中现在就浮现着一句话：【只要你相信你的警棍，你的警棍就会回应你的希望】。
墙壁坍塌之后，我绷紧神经地注视着周围，观察我们所处的空间有没有变化。假如我这一下已经破坏了结界的平衡，那么结界里或许会有奇怪的变化，或者结界会瓦解。
然而我好像是想太多了，我在原地杵了好一会，都没看到有别的事情发生。我跟蠪侄依旧是在房间里，只不过房间的一边墙壁已经没了。
确定好结界没有动摇，我一半安心一半失落地提着警棍穿过已经坍塌的墙壁，回到隔了不知道多久没看过的走廊上。此时的走廊还是跟之前一样，只有微弱的油灯照明着，走廊的尽头是重复的拐弯。
虽然走廊引导着道路前行的方向，但此时的我就跟开了穿墙外挂一样，我没想遵守固有道路的引导，这是我每次玩游戏开穿墙挂所固定的思路。
我笔直地前行着，靠着警棍一路砸开墙壁开拓道路，回头都能看到我留下的种种破坏痕迹，以及我第一面砸烂的墙壁。然而这让我更加的不安，因为我竟然可以清楚看到我走过的路，这段距离让我动摇着鬼打墙这个结界假设。若是鬼打墙的话，我所砸烂的墙壁应该不会全部都留着痕迹，到了一定距离会消失才对。又或者说，其实这个结界是一处无限宽广的走廊呢？
“蠪侄。”
“嗯？”
“你以前在山里时，迷路了会怎样做？”
我莫名其妙地问着蠪侄奇怪的问题，我好像真的不安到精神开始错乱了，竟然在这种时候问着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蠪侄或许都忘了她以前在山里的生活了，我这样牛头不对马嘴地提问也只是没什么答复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跟着母亲而已，母亲去哪我就去哪。”
我就知道，我只是问了废话。
“后来，母亲离开我，我也只是毫无目的地地流浪，根本没有迷路这个想法。”
这么说也是，野兽哪有迷路这个概念，又不是大雁这种候鸟，也不是鸽子这种快递员。
“当我不知道该走向哪里时，我会爬到树上，看看哪里有食物。”
可是蠪侄啊，你是犬科，不是猫科。按照大自然的法则，猫科喜欢爬树，犬科喜欢刨地洞，你怎么舍弃了朝下发展的规律反而是朝上发展，虽然是貉确实能爬树就是了......嗯？
“诶？对啊...”
“我说的话很奇怪吗？”
“虽然是挺奇怪的，不过这是次要。我只是想通了点事而已，被自己的想象限制住。”
“嗯？”
蠪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蠪侄是不知道我此时想通了什么。
我在不经意间把自己代入到开了穿墙外挂中，所以思维不小心停留在二次元。但是，我并非开了穿墙外挂，只是可以强行突破而已，所以，我是可以朝三次元的方向行动的。也就是说，我不是仅限于X轴跟Y轴，我还能走Z轴。
想明白了这点，我便把目光看向地板。Z轴虽然可以向上也可以向下，天花板还是不好击穿，即使我有弹跳这个技能可以勉强击打到天花板，也有可能被掉落的石块砸到，所以只能选择蠪侄舍弃了的朝下发展。而且，丈夫是有义务帮助妻子完成她不想做的事，这才是合格的丈夫。
此时我正好在一个房间里，我刚无视掉它的门砸开这房间的墙壁走进来。按照我砸了这么多墙壁的经验，我觉得我这么砸地板的话应该会把这房间的地板整个砸烂。我的记忆里还记得我跟蠪侄是在这城堡的第1层，但我也还记得，看门狗说过有地下室，这地板应该不是跟大地接壤，而是地下室的天花板。所以我要动手的话真可能会把完全把这房间的地板破坏掉。
因为不知道会波及到多广，于是我重新正视了这房间的门，经过它退出房间，接着在入口处伸长了身子跟手臂，动作很猥琐地用超高频警棍敲打房间的地板。之后脚底抹油般地逃开，以防自己站立的地面也跟着坍塌会摔到地下室。
“轰！”
在我拼了老命跑开距离时，身后也传来坍塌的声音。可是声音的规模并不大，听起来并不像是有大量石块落地的声响。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背后发生的情况。
被砸的地板跟被砸的墙壁不一样，没有大面积的坍塌，仅仅只是开了一个井口大小的洞而已。我靠近去观察，发现这地板的厚度是墙壁厚度的3倍左右，这让我多少明白了为什么只是砸开一个井口而已。大概地板其他地方都有内伤，只是还没超过坍塌的临界点，所以依然还连在一起。
井口下方是一层类似于肥皂泡的薄膜，而且还看不出肥皂泡另一端是什么景象。不过我一下就肯定了，这层肥皂泡薄膜就是结界的边界，它就是逃出鬼打墙结界的口子。
“蠪侄...抓紧我！”
尽管有些担心肥皂泡薄膜另一端是什么情况，但这层肥皂泡薄膜就是我现在唯一的曙光，我把一切都赌在这层薄膜上。于是我再度强调蠪侄要抓紧我，做了1次深呼吸之后便胆战心惊地跳下井口，穿过肥皂泡薄膜。
在穿过肥皂泡薄膜时，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没有类似于被挤压或者被撕裂的感觉。很自然地就穿过肥皂泡薄膜，没有一丝的阻碍，身体露出来的皮肤的触感也不是真的接触到肥皂泡。在头部也穿过肥皂泡薄膜时，我不由自主地秉住呼吸紧闭上左眼，右眼眯剩下一条缝做最基本的观察。
而在我头部也穿过肥皂泡薄膜时，眯着的右眼不出意外地没有沾到肥皂的感觉，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样，这让我安心地睁开双眼。
我感觉就像从5,6米高的地方跳下一样，多亏我有学习弹跳这个技能，双脚才可以支撑起在一定高度落下的冲击。不得不说，弹跳真是个很优秀的技能，这样我以后都可以很随便地从2楼直接抄近路跳到1楼。
“诶？莉娅？”
我首先看到的是脚下的落脚点，一块平铺在地上的面积还算大的石块。接着抬起头准备观察周围的环境时，看到的却是许久不见，正痛经似的撑着桌面身体在微微发抖的莉娅。
那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保持着痛经的姿势睁大了双眼看着我，嘴巴像金鱼一样一张一合的。痛经就多喝热水啊，这样撑着桌面有啥用啊。
“曹...操...”
莉娅拿金鱼嘴终于冒出声音了，是在叫我。同时她的双眼正在变红，终于是痛经痛到要哭吗？
“你怎么才来...”
“......”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痛经还要我来安慰她？我哪知道这种事？我又没当过女性，上辈子我也没有女朋友，这辈子的老婆蠪侄是白貉，不像人类会每个月都来姨妈，我自然不懂安慰痛经的女性了。
但是看到莉娅像是在迁怒我一样，一时间重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散发出来，我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这么长时间被困在结界里，我内心早就累积了许多怨气，偏偏在这时候失控，说了许多没经大脑的话。
3
我呆呆地看着从天花板跳下来的曹操，他刚才不知道是脑子怎么回事，突然就对我破口大骂，让我根本就无法理解眼前的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他骂的内容都没完全了解。
虽然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嘴巴不干净，有时甚至不看场合不看对象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谩骂，而且都是越骂越来劲。但我就是不知道，我这会是哪里得罪他了...不对，我刚刚好像精神也不大对劲，说了句很奇妙话...
“啧...不小心发作了。”
曹操发现自己骂上头了，赶紧停止谩骂。然后像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一样，不敢看着我，只是皱着眉头到处看来看去。
而在这巨大的声响，接着又是一通谩骂之下，我的睡意已经彻底消散了，自己终于可以重新掌控意识。
“这里不是......餐厅！蠪侄，我们居然回到餐厅了！”
“其实我在很久以前就完全搞不懂了，我只知道听你的吩咐就是了。”
“额...不愧是我的蠪侄。”
曹操跟蠪侄妹妹说着莫名其妙的对话，我在旁边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谈论些什么。我当前想到的，是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他们是去哪了？这座城堡并不大，他们如果可以自由活动的话，这么长时间没看到我出现，应该早就会找到我才是。他们到现在才来找我，或许说，到现在才偶然地找到我，那就表示他们也遭到什么困境吗？
“呐...能不能给我说明一下，我现在很混乱。”
“我也很混乱，我才想找个人来给我说明情况。”
“咱们先离开这个房间吧，这里不正常，我差点就被永远困在这里。”
“诶？你是说，呆在这个房间的话，你会不断地痛经？”
“诶？”
“...”
“...”
曹操到底在说什么？痛经？谁痛经？他究竟是想着什么？
“喂，干嘛不说话...不对，之前最后一次见到你时你好像也是一声不吭的。难道那也是结界的影响...不对不对，怎么想都不觉得那跟结界有关...感觉是在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想不起来...”
原本是在问我话的曹操，突然自己一个人在嘀咕着些奇怪的话，还说了结界什么的，他这段时间是碰到什么事了？
“算了，等会再想。我先问你，不算这次，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是在哪里？”
“啊？就在这个房间啊，我记得是要吃晚餐的时候。”
“那就没错了，你应该不是假冒的莉娅。”
“哈？”
“没啥，你说这个房间很危险是吧，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这个鬼地方有问题，你会这么说证明这个房间也是有类似结界的存在，先突破再说。”
“你能不能说我听得懂的话？”
“唉，真够笨的。等会再给你说明，我先砸了这里，过来。”
曹操走到餐厅门外，把我叫过去。我赶紧走出餐厅，继续呆在里面的话，或许又会被睡意袭击，先离开这个不详的房间才对。
“咱们先离开这座城堡，大门若是锁了我就砸烂它。”
“诶？”
曹操跟蠪侄妹妹的实力有办法砸开这城堡的大门吗？不对，他的做法怎么变得这么偏激？居然想要砸掉别人的家。
我们快速向城堡的大门跑过去，虽然我有很多话要跟曹操说，但现在并不是可以好好聊天的时候。等出了这座城堡，再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没过多久我们便来到大门口，一路上仍然是没遇到任何人。除了一开始遇到雷迪尔先生，以及在第5层遇到的小女孩之外，在这城堡就没再遇见过其他人了。
“果然上锁了...真没节操。莉娅，退后点。”
“嗯？喔。”
我不知道曹操想做什么，只是顺着他的意思退后了几步。这时候曹操抡起他刚刚就一直拿在手上的黑棍，朝着大门敲下去。
“哼！”
“崩！！”
随着曹操有气无力地挥下黑棒，大门的右侧居然瞬间就碎裂了，只剩下小部分门板连着门轴紧贴在墙上。
“这......这...你你...这...”
我震撼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完全无法理解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曹操那没啥力气的敲打会把这看起来就很坚固的大门敲烂？我还以为他刚刚说的敲烂只是夸张的说法，没想到他真的做得出来。
但震惊我的不止是这件事。大门碎裂之后，出现在门后边的并不是城堡外面的景色，而是一个看起来很奇幻的薄膜，没法看到薄膜另一边是什么。
“他妈...连这也是......算了，多少有预料到，没办法，只能前进了。”
“......”
我依然没从震惊中回复过来，曹操也是依然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我完全想象不出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曹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这么奇幻的事他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不对，又陷入想象的无理限制了，应该试试Z轴才对。”
Z轴？什么Z轴？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莉娅你先在这别动，我去敲打那边试试。”
曹操自顾自地走到大门一边的墙下，用很滑稽的姿态蹲下身子，再次用那根奇怪的黑棒敲打地面。在敲打完那一瞬间立刻以平时跟他毫不相称的速度逃离原地，与此同时，被敲打的地面碎裂崩塌出一个稍大的口子，如果曹操没有迅速逃离的话，可能已经掉下去了。
“这次居然会破裂这么大，果然还是别乱用比较好。”
似乎这次碎裂现象超出曹操的预料，他又在自言自语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话。
“嘶...又是上演这一出，这结界有完没完啊？喂，莉娅，别发愣了，一起来选择。”
“选...选择？”
“要跳下这个地洞，还是走出大门，你感觉下哪边比较好。”
“......”
我已经是震惊到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曹操在跟我说什么。眼前这么多奇异的现象，我都怀疑是不是真的。
“你过来看下就知道了，这里破裂的地洞也是出现个肥皂泡薄膜，跟大门一样，你来选一个方向。”
地洞下...肥皂泡薄膜？
我驱使着麻木的身体，来到曹操砸开的地洞边缘往下看。地洞并没有通往地下室，而是跟被敲烂的大门一样，有一层薄膜阻挡着，依然是没法看清楚薄膜另一边的情况。
曹操叫我选择，是指要通过哪一层薄膜是吧。我都不知道通过这薄膜到底会怎样，我只是强烈地预感到，那层薄膜类十之八九是似于传送，肯定不是简单的一层障碍。
“我先问一下，通过这薄膜会这样？”
“会怎样啊...没有实际触感，身体没有不良反应，不知道会到达哪里。我就是通过肥皂泡薄膜才会到达餐厅的。”
果然是跟传送有点像。
“大概吧...是结界的自我保护程序吧，把企图突破结界的人给重新塞回结界里。”
“结界？”
“扯远了，等会再交换情报。你先说走哪边？”
“额...”
没办法，完全跟不上曹操的思维。他口中所谓的结界是指城堡里发生的异常原因吗？我记得结界并没有这种奇幻的功能，他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还是说，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对很多常识都不了解，连结界的效果都搞错了。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先离开这里，这座城堡过于诡异，继续呆着都会让人毛骨悚然。先配合曹操解决眼前的事吧，既然他都把这么重要的方向选择交给我了，证明他是很信任我的判断，那我多少要回应他的信任才行。
“走大门吧，也许会到达城堡外面。”
“大门是吧...成。”
“那走——”
“那就跳进地洞里。”
“诶？”
“看我干嘛？我只是叫你排除掉选项而已。”
这家伙，还以为他是信任我的判断才让我选择的，原来他是觉得我会选到不好的方向。真是莫名的火大，刚刚还被他骂了那么惨，总感觉越想越气。
“你发个屁呆，走啦。蠪侄，千万千万记得抓紧我。”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曹操就一手抓着我的肩膀一手抓着我的后颈，跟押送犯人似的拖着我一起跳下地洞。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我完全没多作考虑就被强制拖下地洞，眼前的光景瞬间就变化了。同时，我也因为没调整好身体姿势，突然的落地让我猛的向前倾。而且我向前倾的力道好像太大了，曹操抓着我的手忽然滑开，我直接摔倒在地上。
“你...你这家伙...”
从刚才就不断累积的怒火，一下就突破我的极限。重逢时的喜悦给我塞到角落边，我现在只想好好揍他一顿。
4
毛爷爷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用了20多年的时间重复实践着，所以我知道什么是真理。真理就是，但凡出现2选1时，我有超过90%的概率会精准命中错误选项，这就是实践出来的成果。
无论是牛顿、普朗克、法拉第、麦克斯韦、爱因斯坦，各位伟大的物理学家都是在实验室里做过无数的实验才得出撼动世界的成果，这也印证了我国古代的名言警句，【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因此，我很肯定，我花费了20多年的研究成果是极具权威的。
面对大门跟地洞的2选1，我的第一反应是大门，所以大门有90%概率是通往错误的方向。为了增加说服力，我让莉娅来帮忙佐证，如果莉娅选择的是地洞，那就足以说明我的理论是多么完美。
“走大门吧，也许会到达城堡外面。”
“大门是吧...成。”
原来如此，莉娅也是跟我一样，是在这90%的原理之中。既然是志同道合三观贴切的战友，那么果然要相信战友的排除能力。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就是这么来的，而我就是这么毫无保留地信任着莉娅。答案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那就跳进地洞里。”
“诶？”
“看我干嘛？我只是叫你排除掉选项而已。”
没错，莉娅这只是缺乏自信而已。而我身为一个比他成熟稳重的大哥哥，自然不能跟着混乱，要保持好平稳的心境来面对困难。
于是，帮助缺乏自信的莉娅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在莉娅迷茫的时候，不求回报地伸出援手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在只有1人思考时，陷入迷茫就是止步不前的致命原因，但是，在有2人思考时，其中1人无论什么情形都能迅速振作，也就是所谓的互相扶持。而我现在，就是扮演迅速振作的角色。
“你发个屁呆，走啦。蠪侄，千万千万记得抓紧我。”
为了防止在穿过肥皂泡薄膜时会分开，我左手抓紧莉娅的左肩，右手擒拿住莉娅的脖子，确保莉娅不会跟我分开。原本是打算左手抓住莉娅的手腕的，但那样看起来就跟警察叔叔在制服坏人一样，所以我只好改成抓住莉娅的肩膀来凑合。
莉娅不是蠪侄，没法变成个动物紧贴在我身上。当然，我们也不是情侣，手牵着手往下跳并不合适，搞的像是殉情似的，而且蠪侄也在一旁看着。
穿过肥皂泡薄膜之后，如同上次一样，也是跟从5,6米高的高处跳落。有了上次的经验，心里有个落差的预计，这次落地很顺利。然而我忘了跟莉娅说明这件事，从高处落下的惯性使莉娅一落地就华丽地摔倒。莉娅毕竟是一副不亚于我的体格，区别大概就是腰间的赘肉而已，她这个质量下的惯性过大，我在没留意的情况下没法抓稳她。
看着趴在地上缓缓撑起身子的莉娅，我赶紧在脑子里编织借口。时隔至少100多天才跟莉娅重逢，不小心兴奋过头了，有点把莉娅当猴耍了。
“你...你这家伙...”
“！”
趴在地上的莉娅发出恶鬼般的低喃，我忽然觉得背部一凉，身体不禁打一哆嗦，脑子加快速度思考着安抚恶鬼的借口，同时稍稍远离恶鬼，做好防御的姿势。
虽然我有暗自提防着莉娅，但是化为恶鬼的莉娅好像得到突破性的加成，居然手脚并用，闪现般的出现到我身边，单手揪起我的衣领像扔废纸一样把我扔出去。
我肩上的蠪侄反应迅速地从我肩上逃离，留下我一人被莉娅蹂躏。
“你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吗？你知不知道我是多感动，身处那样绝望的处境，你在我即将失去自我时出现，给了我多大希望你知不知道！但是你...你这混蛋啊！一点都不懂看气氛是吧！啊...气死我了！还以为你是信任我，结果居然是拿我消遣！”
莉娅再次揪住我的衣领鬼吼鬼叫，并给我增加一剂过肩摔，背部传到胸膛的疼痛让我吐出一大口气。我在又痛又懵逼之余，火气也跟着上来了。
“你发什么神经！有病啊！”
“是啊！我发神经了！我害怕到发神经！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害怕！差一点，我差一点就永远醒不来了！你飒爽地登场拯救了我，却根本不拿我当一回事！我当然发神经了！我知道我很笨，所以我只能绝望地等着，我不像你可以在这样离奇的环境下还能挺过来！所以我只能发神经了！怎样！有意见吗！”
“啥？你——”
我本想开口破骂，但是看到莉娅居然哭了，即使拼命地压抑住自己，但还是不停地啜泣。我一时语塞，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时蠪侄回到我身边，我就这样瘫坐在地上，默默抱起蠪侄，让自己冷静下来。朋友吵架，首先应该是忍住怒火，切换到朋友的角度来试着思考。因为彼此间所看到的视角是不同的，有些事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只有不同角度的不同理解，比如当年那篇画杨桃的课文。
“呐...莉娅。”
“......干嘛。”
“坐下来，我们彼此整理下情报。”
“......嗯。”
莉娅拭去眼泪，在我面前坐下，抵着头调整着自己的气息。现在她还在啜泣着，肩膀时不时一抖一抖的。我则是默默地抚摸着蠪侄的头部，静静地等着莉娅调整好气息。情绪太大的话是没法好好说话的，不仅语句没法好好地表达，连意思都会变样走调。
我们彼此间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只有蠪侄一脸享受地被我抚摸。
“我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好...”
“从我们进入到这城堡开始。”
“嗯...”
“你只管说你的，我不会插嘴。等你全部说完，我再说我的，同样你也别中途插嘴。等我们都分享完自己的经历，再来说出有什么异样。明白不？”
“嗯...知道了。”
莉娅做了下深呼吸，准备开始讲述她的经历时，忽然开始东张西望，接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是...”
“嗯？”
“这里是第5层！”
“嗯...第5层啊。没想到会从第1层转移到第5层，果然不能用常识来判断...”
“不是，这里...这楼层有很恐怖的东西。”
“恐怖？”
“这里有米卢古！”
“啥玩意？”
“就是，被称作中位恶魔使者的米卢古，长相特别骇人的那个。”
“哦，不认识。先别管这个，你先说你的经历吧。”
“......我们先换个地方吧。”
“老实说，我并不觉得这鬼地方还有安全的地方，或者说，现在周围这么平静，那这里就是安全的地方。”
“额...这么说也有道理。”
“那就开始整理情报吧，跟刚刚说的一样，我不会插嘴。”
“好吧...”
莉娅摊开她带在身上的纸，从我们踏进这座城堡开始叙述。我们第一天分开行动之前的事，都跟我记忆里基本一致。毕竟对我来说，那都是很多天以前的事了，一些细节的东西我可能已经忘了，没法完全肯定记忆相同。
接着就是分开之后的行动。莉娅先是去了第5层，也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楼层。这楼层分布的诡异，居住的恐怖魔兽以及魔兽身后的惊悚魔法阵，楼层深处的房间，房间里有个小萝莉，小萝莉好心送给莉娅蜡烛。
那天晚上，莉娅在餐厅遇到我跟蠪侄刚好吃完晚餐出来，可是莉娅说我跟蠪侄很冷淡，完全不想跟她聊天，直接回房间去。
第二天早上我跟蠪侄又是吃完早餐撇下莉娅，莉娅独自吃完早餐之后便到第3层继续执行任务。第3层是大厅、厨房跟仓库，只不过我所看到的第3层是大厅与其他房间连接在一起，要去别的房间都得经过大厅，而莉娅看到的第3层是要去其他房间不需要经过大厅，有另外的通道可以进入到别的房间。在那里莉娅看到很多精美工艺品，用屁股想都知道价值连城的东西，而其中最特别的是一副画，用黑色墨水画的画作，上面还写着诗歌。那首诗歌竟然是用中文写的，莉娅有抄写在纸上。我看了那首诗歌，那是【诗经】上的【渐渐之石】。而在莉娅要离开的时候，还遇到只白貉。
这天做好工作之后天色还早，莉娅便提前跑去餐厅打算拦截我跟蠪侄。可是在等待的时候突然犯困，就趴在餐桌上打盹。而从这里开始，莉娅说她不断重复着睡着跟醒来，一开始还以为是睡了很短的时间，窗外的景色才会没变化。但在多次重复之后，莉娅逐渐意识到不对劲，并对这个地方产生怀疑。然而每次睡意都是强行袭来，莉娅没法反抗这股睡意，只能不断地重复睡眠，这期间莉娅的怀疑也被淡化。而在最后一次醒来时，莉娅想起了自己的怀疑，这时候又是被强大的睡意袭击，就在快要睡着时，我从天花板跳下来，才让莉娅不再产生睡意。
莉娅所说的事就这些，中途我有好几次想大喊胡说八道，可是我都忍住了，因为我已经先定好了规则，不许中途插嘴。我怀里的蠪侄倒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我有及时捂住她的吻，并挠着脖子安抚住。
“很奇怪对不对...但我没说谎，这些都是真的。”
“奇怪是奇怪，但也就这样吧。”
“你果然觉得我在骗你是吗？”
“不是，大概是觉得，意料之中吧。”
“诶？”
“先跟你说好了，别等会认为是我在诓骗你。我其实在这城堡，度过了至少100天，甚至更长的时间。”
“这...”
“多亏有蠪侄陪我，我才能挺过来就是了。总之你就听我说我的遭遇吧，当然，我再强调一遍，老老实实听我说完，不许插嘴。”
“嗯。”
我对照莉娅刚刚叙事的开头，从同个时间开始说起。
一开始大致相同的部分我尽可能简略地概括，因为这部分记忆我认为并没有什么值得探讨的地方，这是我们都拥有的记忆。
下一步就是任务的开始。我去了第6层，跟宾馆似的装修风格，很稀有的镀银镜子，楼层中间的图书馆，图书馆里无字天书，其中4本有涂鸦的的图书，以及图书馆中央的腹黑萝莉。
晚上去餐厅时，遇到死鱼脸的莉娅，话没说几句的闪人了，让我跟蠪侄享受浪漫的烛光晚餐。
隔天早上勤劳的莉娅一大早就开工，我们并没有见面。我跟蠪侄吃完早餐就到达第3层，是有着大厅、厨房跟仓库的楼层。第3层有着大量的军事艺术品，还有一副奇怪的插画。插画上的文字蠪侄曾经有默写下来，那份稿我还留着。在我打算离开时，遇到个杀千刀金毛帅哥，自以为是地说了几句话就拍屁股走人。
收工之后我们依旧前往餐厅，然而餐厅还没有上餐，我们便想到处走走。不知不觉我们陷入无尽的鬼打墙之中，而且被锁定了时间，身体也是停止成长。意识到这样乱窜只会永远被困住，我便卡着时间被锁定的缘故，用大量的精力研究魔法，最终成果便是这根碳棒，可以凭着超高频分子振动来击破物体。在横向击破墙壁发现仍然被困在鬼打墙中，我便改为竖向击破，结果就来到莉娅所在的房间里。
“以上便是我跟蠪侄的遭遇。”
虽然我的描述里删减了我跟蠪侄的恩爱场景。
在我讲述我的遭遇时，莉娅有好几次想要打断我的话，但都被我强调别插嘴。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因为那也是我想问她的事。
“好了，我们双方的遭遇都已经讲完了，现在开始交流意见。不过在那之前，我先问你一句。”
“什么啊？”
“你确实...不是痛经？”
“你在胡扯些什么？都说了我是控制不住自己差点睡着。”
“哦，那没事了，那就开始交流吧。”
“你实在是...居然能联想到这种事。”
作为一个受到各种动作片熏陶的现代人，联想到这种事很奇怪吗？我就不信有哪个成年人脑子是干净的。
我拿出携带了很久的纸笔，摊在地上开始跟莉娅整理思路并记录下来。
“首先，我们先确认一下，彼此手上的地图。看门狗说城堡的地图只有1份，我们各拿了一半，这种说辞已经有问题了。”
“嗯，确实是。”
我们对照了彼此的地图，发现我手上持有的是城堡的第2层、第3层、第6层以及城堡左边的2座塔楼，莉娅持有的是城堡的第1层、第3层、第5层，以及城堡右边的2座塔楼。缺少的部分为地下室跟城堡的第4层，而重合的部分是城堡的第3层。
“我想，你跟我的疑惑一样，我们为什么都有第3层的地图，而且，我们所看到的第3层布局大致一样，实际却有稍微不同，而里边的物品完全不一样。”
“没错，刚刚听你描述时，我还以为是你弄错层数了。”
“我听你描述时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是差点想开口问你怎么回事，但我忍住了。不过我现在反而觉得，我们都没弄错层数。”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都有去过第3层？”
“对。”
“但是我们所见到的根本就不一样啊，这要怎么说明？我们应该是有一方其实到达的是第4层吧。”
“你想说是地图上的楼层标错是吧，但是，你会笨到数错楼层吗？反正我是不会。”
“额...我当然也不会啦。”
“所以，我有一个假设。”
“什么假设？”
“我们确实都去过第3层，没有弄错。但是，我们是去了不同次元的第3层。”
“不同次元？什么意思？”
“比如说，你自己，跟镜子里的你，这就可以理解成是不同次元的你。”
“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怎么懂...”
其实我是想说，好比天香楼跟怡红院。但这个比喻莉娅肯定是听不懂的。我也没去打听过这个世界的窑子到底怎么称呼，莉娅大概也没去理解过这种玩意。
“我这么假设，是因为我有证据。”
“嗯？”
“这就关系到我们都在疑惑的第2个异常点。”
我在纸上依次列出我所推理的事项，逐层地拆解并说给莉娅听。
“你在讲述你的事情时，我第1次想大喊胡说八道，是在你说在餐厅遇到我跟蠪侄。”
“没错！你在说这件事时，我也特别想说你在胡扯。”
“所以啊，如果套用刚才第3层的假设上去，你觉得会怎样？”
“会怎样......你想说，我们是遇到不同次元的彼此？”
“是的。当然，这个解释还是有点牵强就是了，不过跟真相应该是差不多。”
“额...也就是说，我那时遇到的你跟蠪侄妹妹其实不是你跟蠪侄妹妹，那是另一个次元的你和蠪侄妹妹，而现在的你和蠪侄妹妹才是我所熟悉的你和蠪侄妹妹是吗？”
“你在玩啥绕口令？不过，你倒是多少理解了。然而，综合起来说的话，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什么跟什么啊？”
“结合第1点跟第2点，那么，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我把纸上说列出的疑点圈起来，并画出一个箭头，写下我得出的结论。
“从我们第1天开始任务，在我们分开行动时，我们便已经落入到不同的次元中。只要这么思考，那么无论是第3层的重合，还是餐厅里矛盾的证词都解释的通了。”
“这么说好像确实可以解释了...”
“另外，不同次元的我们，或许仅仅只是假象。”
“假象？”
“就是说，为了让我们不起疑心而设置的假象。我们只会觉得对方是不是有心事，而不会考虑到那其实不过是替身。”
“......”
“听不明白？”
“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没事，因为，后面的也是不可思议到极点。”
我继续在纸上列出新的疑点，毕竟【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不在纸上归纳的话容易把自己的思维搞乱。
“你说你在第5层有遇到个小萝莉，而我在第6层也是遇到个小萝莉，区别似乎只有颜色不用而已。所以，我大胆猜想，那或许是我们所身处的不同次元的关键。”
“关键？”
“相当于，就是次元入口的看门员。不仅如此，她们的萝莉外表可能还是假的，本体其实是不明生物。”
“我总觉得我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小萝莉大概就是代表我们进入到其他次元的标志，也就是确认我们进入到其他次元的人物，或许她们知道离开这个次元的方法。但这也仅仅是我的怀疑，所以这点暂且视为存疑项。”
我在纸上将小萝莉这个点标上三角形，表示待定。
“然而，这个说法有个矛盾点。”
“那个，你这么说的话，那你怎么会找到我？”
“这就是我要说的矛盾点。也许，我无意间撬开了我们所在次元的通道，就是刚才你也看到的肥皂泡薄膜。”
“那岂不是我们再次穿过薄膜，来到另外的次元了？”
“不知道，也许来到我之前呆的次元，也许还在你呆的次元，也可能是一个新的次元。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要证实的话还得去看看我们曾经调查的楼层。”
“这么说也是。”
我在纸上画一条横线，代表要进入新的推测。
“接下来，是有关我在第6层看到的事。因为我缺乏那方面的知识，所以只能问问你，虽然觉得你大概也不清楚吧。”
我取出我所记载的第6层的情报。幸亏我那时候没有懒到底，还有把那4本有鬼画符的书名记下来。至于那些鬼画符，我实在没水平临摹下来。
【沙尼亚王国史】、【梅尔珐夏比特部落】、【卡斯兰镇之诗】、【宫廷礼仪法】。
“刚才我也说过，我在第6层看到大量的书籍，包括你曾经说过的【神之典·外典】。可是有内容的书很少。时间问题，那些书没全部翻开查看，我只找到这4本有内容的书。但是呢，内容只是些乱七八糟的涂鸦，画的特别难看我没法复制下来。在那么多的书里仅有这几本书是有内容的，让人反而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暗藏了什么重要信息......喂！这时候你还发呆？”
“......啊？噢，抱歉...”
“......跟不上我说的吗？”
“不是，抱歉了，你继续说吧。”
“我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4本书的内容是什么？”
“我只知道【沙尼亚王国史】和【宫廷礼仪法】。”
“诶？”
莉娅这种野人，知道历史书那还算正常，可是居然还知道礼仪法，还是那种文绉绉的宫廷礼仪。
“你哪点跟宫廷礼仪法沾边？”
“你什么意思？”
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莉娅没好气地瞪着我。
“不，没事，你继续。”
“......呼。另外，【梅尔珐夏比特部落】这本书我是有听过，可我不曾看过内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写着那个部落的文化或者历史。【卡斯兰镇之诗】这本我也是听过，同样的，也只是听过，大致上就是讲述卡斯兰镇的地理人文。”
“那你知道的那2本书呢？写了啥？”
“【沙尼亚王国史】...你确定只是看到1本而已吗？”
“啊？”
“其实这是一套书，有很多本的。”
“不知道，当时是蠪侄发现的...蠪侄，你记不记得当时这本书是单独的还是成套的？”
“我没注意，我都是拿起来随便翻，有看到内容才拿出来，没去看书名是什么，也没有留意是不是一整套。”
预料之中，不愧是蠪侄，光这几句话我就想象的出她找书的样子。
“顾名思义，【沙尼亚王国史】就是沙尼亚王国的历史书，而这些历史书，是根据每一代国王来分卷的。只有现任的国王去世或者退位了，接任的国王才来为前一位国王修书。所包含的内容，就是这位国王在位期间的政治、军事、外交、民事、经济、国土、自然灾害、战争等事项，还有在位期间的一切突发事件，例如爆发饥荒之类的事。”
“你...全看过？”
“......我只看到上上上任国王那里而已。”
“也就是...嗯...父辈，爷辈，太爷辈，是咱们太爷爷辈那一任？”
“这...辈分上来说是这样啦...实际上倒不是...”
“嗯？”
“啊！没什么。”
莉娅又在犯神秘，感觉她身上的秘密永远探索不完。
“【宫廷礼仪法】则是教导宫廷礼仪的教科书，就是指在什么场合要怎么发言才得体、哪些行为是表示哪种含义、位阶不同的贵族要怎么交流、闲时要注重哪些修养，说实话就是千篇一律的教导，完全没啥好的阅读体验，根本就是彻底的绑手绑脚规则而已。”
“嗯...比如，牵着女士的手半跪着亲吻她的手背表示尊重？”
“啥？”
“不是这种婆婆妈妈的礼仪吗？”
“哪有这么奇怪的礼仪？我怎么没听过哪个国家有这套规则。”
“哦，那没事了，你继续。”
中世纪欧洲给我印象就是这样，到现在我都没理解怎么要搞这么麻烦的猥琐动作。有时候一大帮人围着哪个女的亲吻手背，想想都觉得恶心。
“这4本书我知道的也就这样而已了。”
“这样的话...还是没法知道这到底有什么线索。”
“......”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从我提到这4本书开始，你就有点精神恍惚。”
“...诶？有吗？”
“算了，等会有啥问题再问你。”
我很肯定莉娅有对我保留了一点情报，但我并不想咄咄逼人。莉娅想隐藏的事自有她的道理，我自己再推敲好了。
第6层的事我先告一段落，在纸上画上线隔开之后便进入下一个话题。
“接着来谈谈你说的第5层，也就是这一层。”
“嗯。”
“老实说，我也挺赞成你的理解，就是这楼层是座监狱。只是，按照一般理解，监狱不适合建立在高层才对。当然了，我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知识，完全只是凭印象来说。所以关于这一点，我想听听看你的意见。”
“意见？”
“你觉得，监狱真的适合建立在这种地方吗？”
“这个...监狱设置在高层倒也没什么不适合，因为可以有效防止越狱，逃犯总不会跳楼吧。把监狱设置在第二高的楼层，最高楼层不仅可以起到防备空袭的作用，出了什么事也可以配合低楼层包夹这楼层，防备作用其实不小。而且，假使发生不慎最高层被暴动者攻破，那么只要守住低层就可以困住逃犯了，可以有效地把囚徒们包围起来。所以说，在第5层设置监狱，其实没什么问题。”
“可是，高层不应该是作为类似于贵宾室之类的楼层吗？”
“确实是这样，但并不是绝对的嘛。跟我刚才说的一样，作为监狱来说也是不错的选择。”
总觉得我没法接受莉娅的说法，毕竟我印象里的城堡高层，就是高层领导的住宅楼层，以及VIP专用的贵宾室。但这蚊香形状的室内布局，也确实像极了严密的监牢，正常人很难从里边突破出来。
“然后啊，这楼层最大的问题，就是米卢古。”
“也许是看守监牢的魔兽吧，或者它们本身就是被关押在这里的。你看到的那些魔法阵可能是困住它们的术式。”
“额...这么解释好像也可以。话说，你真的不知道米卢古是什么魔兽吗？”
“我为啥要知道？”
“因为那是特别恐怖的魔兽之一啊。”
“关我屁事啊？”
“这...”
“总之，这个楼层与其说很可疑，倒不如说，跟其他楼层比起来正常多了。值得注意的不是你说的米啥啥，而是最里层那个小萝莉。这点刚才我就已经跟你分析过了，所以就先说到这里。”
讲到这里，我重新取出一张纸。因为接下来的事才是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我得另外在一张空白纸上整理线索。
“听好了，莉娅。接下来是我认为最为核心的内容，你可别再给我失神。”
“嗯。”
“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我们重合的第3层。老实说，我根据你的描述，似乎完全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除去装饰的玉器之类物品，你说的最特殊的用墨水绘画的画作，应该就是水墨画，那是讲究意境与气韵的艺术，是我家乡的一种历史悠久的美术作品。这种作品，能够真的欣赏它的人，我估计不到全人口的百分之一，所以你看不懂也是很正常的，或者说，你看懂了反而不正常。”
“那是这么高深的艺术品吗？”
“高不高深我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懂。问题不在这，问题是在你所抄写的这首诗上边。”
“嗯，我也觉得这首诗有很大问题。”
“这是我家乡的一部古老诗歌集，名叫【诗经】的书籍，里边所收录的诗歌，就有一首叫做【渐渐之石】。【诗经】的艺术特点，大多都是借物喻人，不仅不可以直接按里边的文字意思去解读，有些文字还必须用别的含义去理解。或许你会觉得这样的文学艺术很奇怪，但这就是【诗经】的美妙之处，反正你不懂就是了。”
“喂，你是说我没头脑吗？”
“安静安静。我懒得绕弯路去问你怎么理解，没意思又浪费时间，我直接公布答案好了。这首【渐渐之石】，前两段是说山路崎岖难行，远征的军队吃力地前行着，即使再怎么苦，也是义无反顾地履行着艰难的行军。而最后那段，是用大白猪在下雨天艰难地渡水，以此来比喻行军的艰苦，并在最后表示，前行的军队除了前进无事可做，只能接受这苦涩劣的行军环境。”
莉娅半张着嘴看着我，这是觉得我很有文学修养吗？
“你干嘛？”
“不...只能说，不愧是你的母语所记载的东西，你竟这么流畅地解读出来。”
“你是没经历过阅读理解罢了。基本上我家乡那些17、18岁的人，有大半是可以读懂的...好像也没到大半，一半左右吧。”
“好厉害...”
“厉害归厉害，很多人都在抱怨就是了，俗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休教他人善】。扯远了...接下来是这个东西。”
我拿出刚刚没有展示出来的，蠪侄所默写的那首打油诗。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认的这东西。”
“这不就是沙尼亚王国...不对，应该叫芙乐艾什王国，这是芙乐艾什王国比较冷门的童谣嘛。”
“童谣啊，我还以为是什么打油诗。”
“你问这个干嘛？”
“这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我在那边次元的第3层所见到的插画上的文字。”
“这是已经废弃的文字了，毕竟芙乐艾什王国早就没了。”
“那你给我讲解一下这童谣。”
“也没什么好讲解啊，都是字面上粗浅的意思罢了，也就是指，各个河流到最后都流到大海。因为芙乐艾什王国不是沿海的国家，所以这首童谣很冷门，似乎是很久以前从国外传进来的童谣。”
“海纳百川？不对...殊途同归？也不对...九九归一？怎么想都不可能...还是说......”
我再次看了看【渐渐之石】的抄本，再看莉娅所说的童谣，我忽然浮现出一个很惊悚的假设。
“在劫难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