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由于我接连用了很多次警棍,即使体力跟饥饿值都随着时间的停滞而被锁定了,我的精神也是有很大的消耗。因此在跟莉娅整理完情报之后,我直接原地躺下闭着眼休息,并再进一步地自己思索着现有的情报。
那首莉娅说的童谣,以及【渐渐之石】,二者看似没啥交集,但仔细一观察的话,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法回头。
童谣里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水无法逆流,只能最终汇入大海。【渐渐之石】则是在说出征的士兵只能硬着头皮去战场,不能退缩。
把这两个次元里所记载的警示提取共同点,再联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在劫难逃】。意思是说,我们终究无法突破这结界,表达了施术者极为嚣张的态度。
这个结界到底是不是强大到在劫难逃我不知道,它特别强大我倒是知晓,我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个大佬出手这么狠要如此针对我跟莉娅。
莉娅有跟我说到她所疑惑的点,那就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在哪?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跟莉娅一样,对这些疑惑竟然想不起半点有关的记忆。甚至不止是这些记忆,我隐约觉得我还遗忘了一些别的事,可就是完全想不起来。
结界除了坚固以及干涉我们的记忆之外,估计还有读取我们记忆的能力。莉娅所说的次元的第3层,怎么想都是中国风的风格,水墨画、玉器、【诗经】,这些都是中国元素。而我所在的次元,很大可能就是莉娅所熟悉的文化风格。也就是说,我跟莉娅被分隔到由我们彼此记忆所呈现的次元中。
而这个假设的证据,就是莉娅发愣的时机。
在我提到有涂鸦的4本书时,莉娅明显不对劲。所以当我把记忆所呈现的次元套入其中时,这一切就显得很合情理。那4本书的内容肯定跟莉娅的记忆有什么关联才对,只是莉娅不肯说出来。
当然,也不能忽略掉蠪侄。如果我没猜错,蠪侄的记忆也在莉娅所在的次元有所呈现,就是莉娅见到的白貉。
除此之外,我遇到的那个混账型男,或许也是与莉娅有什么关联的人物。我第一个想到的甚至是那男的是莉娅的爱人,不过这想法很快给我掐灭了,我这是某些小电影看多了的后遗症。
综合以上的推测,不止是第3层,大概我跟莉娅分开时所处的次元,都是我们对方熟悉的文化所构成的虚拟空间。结界将我们分别隔开进对方的文化圈里,大概就是想让我们走投无路,这点也是对应了【在劫难逃】这个结论。
而这其中还有一个让我有些在意的点。鉴于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很浅薄,无法理解莉娅为啥会对那个叫什么古的东西那么畏惧,但倘若用文化圈这个观点代入的话,那个什么古应该也是我说知道的,具有中国风的魔兽才对。然而莉娅始终都描述不出那只东西的外貌,我也没法知晓那只魔兽到底是什么玩意会这么骇人。即使心里很好奇那会是什么样的魔兽,但我可没想去犯险。
“呐,莉娅。”
“怎么?你不是要睡觉吗?”
“没什么,稍微问你点事。”
“什么事啊?”
我闭着眼继续休息,同时问莉娅一点我刚想到的事。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这里都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好像都跟平常没什么不一样啊......啊,对了,我有吃到一个从没见过的食物。”
“是啥?”
“用米饭做成的一个锥形物体,一半是棕色的,一半是白色的,上面还附加了很多其他食材,有虾米、香菇、鸟蛋、肉片,看起来特别丰盛。”
“哦。”
“问这个干嘛?你们不是吃了同样的食物吗?”
“大概,不一样吧。”
“嗯?”
莉娅说的,是粽子吧。我没记得我有跟蠪侄在这个地方吃过粽子,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奶茶。
连食物方面也是遵循了不同文化圈这个设定的话,就表示莉娅所处的文化里有奶茶这种东西。以后找个时间好好问她哪里可以获取奶茶,毕竟蠪侄很喜欢喝。
现如今我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从我们落入结界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被当成游戏玩家了,只有顺利通关了我们才可以离开结界。至于怎么才算通关,就要我们自己收集信息去解读,有点类似于密室逃脱。而且,给我们收集信息的时间就是2天,2天一过我们便会陷入鬼打墙无法再去其他楼层收集信息,能依靠的只有这2天到手的情报。这也解释的通这次委托的奇怪要求了,要我们调查各个房间的奇怪委托。
结果我跟莉娅也就各自调查了两个楼层而已,其中还有重复的。看门狗当时说的其他地方都没调查过,也许还有关于结界的重要线索留在别的楼层。
而假设玩家的设定是真的,那又可以联想到更进一步的猜测。把我们拉进结界来耍的可能是有多个对象,估计是有3个对象,他们各自控制着我们的次元,要看谁持有的玩家先通关。毕竟这种搜索任务肯定会分开行动的,这样就能顺利找到分隔我们的时机进而开始他们的游戏。只不过我坚持带上蠪侄一起行动,才导致只有2个次元。
难道说被抹去的第4层跟地下室,就是原本要准备跟蠪侄的调查区域吗?因为分组达不到预期,所以莉娅所处的次元才会混入少许跟蠪侄有关的信息。假如是这样,那蠪侄原本被分配的次元又是哪种文化的风格呢?
但是我已经打破了我跟莉娅的次元壁,这些把我们当游戏玩家的家伙会来采取行动吗?还是说这也是符合他们的规则?
无论怎样,要是给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我一定要用尽各种手段把他蹂躏一顿。
我明明就感觉精神很疲劳,可是就是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胡思乱想思绪过于亢奋,完全就没有睡意,却又特别想闭上眼好好休息。这感觉就像是周末太早起床,明明很困想回笼觉却又睡不着。
在我仅仅眯着眼没有睡去的状态下过了好一段时间,莉娅忽然急促地喊我起来。
“咦!曹操,快起来!快!”
“又干嘛...”
“起来啦!”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莉娅指着某个方向让我望过去。顺着莉娅的指向,我看到了在前方某个房间前,站立着一个人影。是一个特别养眼的,浅蓝色为主要色调的小萝莉,简直就跟从二次元走出来的一样。
跟上次一样,我有一瞬间产生心动的感觉。只是蠪侄的身影立刻就覆盖掉我这罪恶的心动,所以我还是可以维持圣人模式。
上次是浅红色,这次是浅蓝色,这服装诱惑还真是够给劲的。
“你说的这楼层的小女孩,就是那个吧。”
“是啊,现在我觉得她特别阴森。”
“我也这么觉得。”
因为有罪恶的色欲在,我的恐惧感可能稍微比莉娅要少一些。这只突然出现的小萝莉,就是莉娅所说的,在第5层中心居住的小女孩,跟我在第6层遇到的果然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是不是在招我们进去那个房间?”
“我咋知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更加不会进去的好吧。”
“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还能怎么办?”
我强装冷静地起身,把蠪侄放到我肩上并捡起碳棒。
“快溜啊!”
我在我们跟小萝莉之间的走道上砸出一个洞,洞中果然还是出现像肥皂膜的隔层。我拉着莉娅的胳膊催促她快点跟我一起跳下去,赶紧避开眼前的瘟神。
莉娅很快就反应过来,跟我一起毫不犹豫地跳进未知的肥皂膜。
随着眼前的场景瞬间切换,我们顺利地穿过肥皂膜。而更替出现的场景,让我心脏差点停下来。
“嘶——”
“米卢古!”
我倒吸一口气说不出话来,莉娅立刻就喊出眼前这个玩意的名字。原来这就是莉娅说的米卢古,确实是特别吓人。
只不过,我知道的名字并非米卢古,这玩意的名字,叫瞿如。
墙上也确实跟莉娅说的一样,有类似魔法阵的图案。只不过那也不是魔法阵,是两仪八卦图。
周围红色蜡烛所塑造的气氛,跟僵尸片里最终BOSS的出场氛围一样,红的压抑,红的惊悚,红的心惊胆战。
“就叫你们过来嘛。”
“哇!”
“啊!”
“呀!”
背后传来娇滴滴的,温柔到骨子里都能发软的声音,让我跟莉娅还有蠪侄都吓得大喊出声来。
我们身后就是这房间的入口,而淡蓝色小萝莉这时正打开门站在门外。
2.
之前遇到过的小女孩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等我发现她时,她已经站在某个房间的门口了。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们,既没有什么肢体动作,也没有朝我们走过来,就默默地看着我们而已。
注意到她的注视时,我背脊一凉,急忙叫醒在睡觉的曹操。从曹操的推理来看,小女孩好像是这个神秘区域的重要人物,到底是要去跟她接触,还是无视掉她,我拿捏不准。我想让曹操来决定,要如何对待小女孩。
曹操一起来就很干脆地用他那神奇的黑棒砸开地板,选择逃离这个地方。虽然我在想着试着跟小女孩交谈,可是看到曹操毫不犹豫选择逃跑,我内心却是松了口气。
随着穿过肥皂泡薄膜,眼前的景色瞬间改变,我原本放下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我甚至都佩服我自己没有当场尖叫出来。
我们竟然很不幸地来到米卢古所在的房间,这里的布局跟之前我看到的一模一样,周围也是一片阴暗,同样的4个锥形物体,同样的鲜红色蜡烛,同样的古怪魔法阵,以及同样的充满不详的米卢古。一切好像都定格住,跟我上回的到来毫无差别。
“就叫你们过来嘛。”
“呀!”
背后忽然出来曾经听过的声音,我身体猛然抖了一下,不争气的喊出尖叫声。
“哇!”
“啊!”
没想到曹操跟蠪侄妹妹也同样吓的喊出声来,蠪侄妹妹更是从曹操肩上滑落下来,卷成一个球滚了几圈之后,再慌张地跳到曹操怀里。
“喂...”
“嗯?”
“不是叫你。”
“哦...”
曹操慢慢地抱着蠪侄妹妹并拉着我往旁边移动,跟门口的小女孩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听到他出声时,我自然而然地回应他,不过它搭话的对象是门口的小女孩。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发现你们呆在原地好像没事做,就想给你们看看这里而已。”
“看看这里...看瞿如跟两仪八卦图吗?”
“你果然知道啊。”
“稍微了解而已。”
“难得看了这么壮观的场面,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啊,你这是在摆阵作法?”
“完全不是。”
“我想也是,瞿如跟两仪八卦图就没什么联系。”
瞿如?两仪八卦图?这又是什么东西?曹操到底在说什么呀?
“你...跟第6层那个粉色的,是什么关系?”
“你猜呢?”
“......你们的真身,就是那边的瞿如吧。”
“咦?还真是有趣的猜想,可惜不是。”
“难不成不是真身,而是分身?”
“也不是,我们跟瞿如没有什么关系。”
“那你们是什么?”
“你自己猜猜看。”
“我猜你妈!”
曹操被小女孩挑衅到,情绪开始暴躁起来。我急忙拉着他的衣服示意他冷静些,并插入他们的谈话中。
“我先确认一下,你们说的瞿如,就是米卢古吗?”
“按照你的说法,是这样。”
“那我问你,你曾经跟我说过,【凭着它的外表就判断它很恐怖,但是你根本就没了解过】,那时候你是想告诉我,米卢古根本不可怕吗?”
“哎呀,我可没这么说哦。”
“诶?”
“我确实说你不了解它,但我又没说它不可怕。”
我理解到小女孩话语的意思,浑身开始冒冷汗。小女孩是想说,米卢古真正的恐怖不是随便想象就能明白的,而是要亲身体验过才能知道。
这个房间果然不对劲,我刚想问曹操要怎么行动时,曹操已经迅速地迈出步子,一拳头砸到小女孩脸上。小女孩很轻易就被曹操打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莉娅!”
“嗯!”
曹操叫了我一声,是在示意我赶紧从已经可以通过的房门逃跑。看样子曹操也是理解了刚刚小女孩那段话的意思,决定不再多说什么,先逃跑再说。
也不得不说,曹操是真的狠,居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殴打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还是直接捶打脸部。
我跟着跑出房间,以最低限度地偏过头去观察米卢古,米卢古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于是我顺手拉上房间的门,再将门缝用冰属性魔法填充满。先离开房间的曹操已经砸开了墙壁,这次并没有出现肥皂泡薄膜,而是打通了墙壁另一侧的房间。
第5层的建设是以连在一起的房间螺旋展开的,每一堵墙壁敲开都是一个房间。我跟着曹操拐来拐去地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跟米卢古的房间拉开一段距离。一切都跟我之前调查的一样,全都是空房间,这楼层就只住着米卢古和小女孩而已。
“嗯?这里是...”
“啊!这是那小女孩的房间。”
跑在前面的曹操在砸开一堵墙时,忽然停下脚步警戒地看着墙对面。我透过墙洞跟曹操身体的缝隙,看清楚了墙对面是什么环境。依然是那个以浅蓝色为基调的,精心布置的房间。
“是她的房间啊,那刚好。”
“诶?”
曹操走到小女孩的房间中央,抡起他手上的黑棒直接就朝着铺设了华丽地毯的地面砸下去。一看就特别高级的地毯莫名其妙就被砸出个大洞,地板的石料也跟着碎裂,再次出现有肥皂泡薄膜的地洞。
“莉娅。”
“......嗯?”
看着曹操这粗暴的手段毁坏名贵的地毯,我有些失神地愣在原地。
“还敢不敢再跳下去?”
“...现在也没得选择了吧。”
“有没有选择余地是一回事,有没有勇气确认选项是另外一回事。”
“你当我是谁啊?”
“你这问题我有很多见解想仔细地表达并举例说明,但现在不是发表这些话的时候。总之,你既然敢跳的话,那就跳吧。”
“什么意见?你到底——哇——”
曹操这充满挑衅的话语让我不禁想追问下去,可我还没开始刨根问底,曹操就又掐着我的后颈抓着我的臂膀推着我一起跳下地洞。拉着我一起穿过肥皂泡薄膜就真的有这么难为情吗?明明就把我当成男的,在这点细节上却是这么执着。
眼前的光景又是在穿过肥皂泡的瞬间切换,光亮度一下子提升了许多,我反射性地闭上双眼,右眼微微地睁开一条缝。
可仅仅是右眼一条缝所看到的景象,都让我强忍着光亮度提升造成的不适硬是睁开双眼。
“......我草!”
“这......”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各种各样的下级魔兽,有卡布林、九重鼠、武器狒狒、吸血蜻蜓、安东培等,适合下级冒险者提升等级的魔兽。可是即使这些只是下级魔兽,它们的数量却是让人头皮发麻。
这种情况,很容易发生同种魔兽发出同种魔法导致叠加的效果,一旦叠加了过多的同种魔法,即使是高级冒险者也无力对抗。
“喂,莉娅。”
“...啊?”
“这里,就是你说的第3层吧。”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处在一个我来过的空间里。证据就是在我们右前方,挂着那副写着奇怪诗句的画。
“老实说,这跟我去过的第3层的布局有点不同,你带路,咱们先杀出这座大厅。”
“嗯!”
蠪侄妹妹已经变回人形,跟曹操一起凝聚了他们最爱用的硝酸弹,他们已经迅速进入战斗模式了。
我也跟着抽出我的短剑,回想着这第3层的结构,选择目前容易逃跑的路线。
3
对我来说,跟莉娅手牵手一起跳到地洞里,真的有一股很不寻常的怪异感觉。就好比我牵着陈川的手一样,稍微想象一下都头皮发麻,很容易让腐女们联想出奇怪的画面,以及让大触们画出奇怪的同人志。即使我知道莉娅是个女性,我也会冒出这种离奇的想法,仿佛我跟莉娅之间会冒出基情的氛围。
于是我再一次跟押犯人一样擒着莉娅跳进地洞里,手掌上传来的结实触感让我再次感叹莉娅这中等的身板子是多么不像女性。当然,这个通过真实触摸而来的分明不龌龊但一描述又很猥琐的想法我绝对会永远埋藏在心里。
在我们穿过肥皂泡的瞬间,首先迎来的是刺眼的强光。而刚好蠪侄此时趴在我头上,整颗头有着跟鸭舌帽一样的功能,让我的眼睛不至于睁不开。因此眼前的景象切换之后,我看到的是由杂鱼怪组成的庞大队伍,多亏落下的天花板帮我们砸开一小块空地,我们才不至于完全融入到杂鱼海之中。
虽然我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印象是【真三国无双】,但我立刻就想掐死这么没脑子妄想的自己。这可是现实,杂鱼怪虽然是杂鱼怪,但我自己也是杂鱼,顶多我是八两而杂鱼怪是半斤,而这八两面对的还是大量的半斤。
我头上的蠪侄也立刻感受到浓重的危机感,顶着还没熟悉强光的双眼变回人形站在我身旁。而失去蠪侄给我充当鸭舌帽,我的视觉也是受到强光影响,就跟半夜起来上厕所时打开了灯一样。就算我在黑暗中看到的景象跟白昼一样,但那不代表我不受忽然变强的亮度影响。
要在这种情况下防备那群杂鱼,根本没法主动去攻击,只能采取防御的手段并快速撤退。莉娅跟蠪侄的眼睛要适应强光需要2、3分钟左右,我自己则好一点,几十秒就可以适应,这段时间说起来不长,但在这被包围的情况下是分分钟走在阎王殿门口。
我把手伸到蠪侄跟前,蠪侄心领神会地把手贴到我手背上,我们便这样心照不宣地凝聚出硝酸水球。想要在这种包围网下做到良好的防备,我跟蠪侄的硝酸弹是最佳的选择,只要把足够量的硝酸做成防护壁,这些杂鱼怪穿过防护壁时基本就去了半条命。
“喂,莉娅。”
“...啊?”
“这里,就是你说的第3层吧。”
在蠪侄充当我的鸭舌帽那短暂的几秒内,我大致把这周围的景象都快速地看了遍。根雕、玉器、水墨画,这些莉娅跟我提到过的中国风,全都摆在这个辽阔的房间里。所以,这里应该就是莉娅来过的第3层吧。
“老实说,这跟我去过的第3层的布局有点不同,你带路,咱们先杀出这座大厅。”
这里跟我去过的第3层有些不同,加上我本身就是个路痴,些许的不同都会让我迷失方向。
当我跟莉娅交代好行动时,我瞥了一眼我跟蠪侄凝聚的硝酸弹。这是我跟蠪侄所凝聚过的最大一团硝酸,凝聚速度也是平时的好几倍。现在一颗庞大的水球就浮在我们上方,刺鼻的酸味也是迅速弥漫开来。
这大概是我跟蠪侄经历过很长时间的魔力控制的结果。在我们困在鬼打墙中时,蠪侄虽然不断在修行风属性魔法,但似乎是大幅度地提升了魔力的掌控,所以在不要求控制水流的前提下,蠪侄凝聚水的速度比以前提升了许多。而我自己则是在钻研碳原子超高频振动时,通过合成碳棒提升了暗属性魔法,以及控制碳原子振动提升了光属性魔法,这让我加快了合成二氧化氮的速度。
“蠪侄,控制好水球,形成防护壁抵挡这群杂鱼。现在我们状态不大好,不需要主动攻击,做好防御的工作就好。”
“好。”
“莉娅,前面开路就靠你自己了,我跟蠪侄殿后。”
“唔...你说的简单啊。”
“简不简单是你的事,这种状况谁理你啊,快点杀出去再说。”
我自己握好警棍,随时防备着突破防护壁袭来的杂鱼。虽然心里总有些奇怪的不协调感,但当下的情形根本没时间让我好好思考哪里不对劲。
被一群魔兽包围毕竟不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事,那群杂鱼并不会等我们开战的口号或者让我们歇息好了再动。在我给蠪侄跟莉娅布置好行动任务之后,杂鱼们已经扑上来攻击我们了。
蠪侄迅速把水球以我们为中心展开直径大约6米的防护壁,率先冲过硝酸防护壁的杂鱼们受到硝酸侵蚀满地打滚,少许顶着疼痛要做垂死挣扎的杂鱼被我用警棍砸爆体,以及被莉娅用短剑利索地砍倒。
“这边!”
莉娅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砍倒袭来的杂鱼之后,一手捂着眼帘,一手拿着短剑指向某个被杂鱼遮挡着的方向。
听到莉娅的指示,蠪侄迅速地打开莉娅所指方向的防护壁给莉娅让开道路。我也临时想到个战术,移动到莉娅跟蠪侄中间。
“你们别看我这边!专心应付自己的事就好!”
我夹在莉娅跟蠪侄中间,她们都背对着我,这对我来说就是个放闪光弹的绝佳位置。一想到这我立刻就通知莉娅跟蠪侄别看我这边,而她们也是很清楚我有几斤几两,仅凭这句话就已经明白我要搞什么小动作,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有特地询问一些多余的事。
莉娅面前的防护壁刚解除,很多杂鱼想都没想就削尖了脑袋再次扑上来,无论是爬的、跑的、飞的,看起来都很像是会造成踩踏事件的劲头。我顺着它们这股沸腾的热血,举起我没握着警棍的手,卯足干劲使出光属性魔法。
受到我的光属性魔法的影响,来势汹汹的杂鱼们一下子混乱起来。一部分冲在前方的杂鱼条件反射地停下身体,使得紧跟其后的杂鱼们一个个地撞上来,原本气势汹涌的杂鱼们彻底乱成一锅粥,场面变得十分凌乱。甚至某些杂鱼因为身体长着尖锐的部位,还伤到身旁另外的杂鱼,导致在致盲的情况下还能没脑子地起冲突。
看到杂鱼们陷入混乱,莉娅也是毫不犹豫地展开行动,忍受着还尚未适应亮度的双眼,右手握着她的剑,横放在左腰间,左手压着右手的手腕,右手再用力顶起左手手掌,并作出准备冲刺的姿势。
做好准备动作,莉娅便向前迈进,同时挥出她的剑,横着砍翻了挡在前方的几个杂鱼。
这招我从没有见莉娅使用过,这毫无疑问就是拔刀术,是很多动漫作品里常见的招式。只不过莉娅并非使用太刀使出,而是用很不协调的短剑,而且还是单剑击出的拔刀术,没有剑鞘配合。
我能看出莉娅这招击出地很勉强,尽管前缀动作跟姿势有那么一些帅气,但在挥出剑的时候,明显着急地多迈出一步,以控制好杂鱼进入斩击的范围。
“不对...”
莉娅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稍稍地皱了一下眉头,好在莉娅没有犯傻太久,立刻就回到状态上。
击出拔刀术砍掉几个挡路的杂鱼之后,莉娅紧握着短剑收回到右腰旁边,左手按在右手的手背上,迅速地刺出短剑。挡在她前面的好像叫做武器狒狒的杂鱼受到这击突刺,整个身体就像被揍了一拳一样,伤口皮开肉绽并往后飞去,撞倒了后方其他杂鱼。
这也是我从没看莉娅用过的招式,这招好像是西洋剑里的招式,似乎叫直刺进攻,只不过到了莉娅手里,成了利用短剑朝前方释放冲击波,一看就很玄幻的招式。
“还是不对...”
击飞了武器狒狒,莉娅依然在嘀咕着她自己才明白的话,而且拿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拔刀术跟直刺进攻都是莉娅第一次在我面前施展的招式,也许这两招都有很大的负担,莉娅为了耍帅结果而且自己吃亏。我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是短剑适合的剑术,好比硬拿着乒乓球拍打羽毛球一样。
严峻的现实没有给莉娅太多的时间休整,莉娅狠狠掐了自己抖动的右手,再次挥起短剑砍向依然乱成一团的杂鱼群。
不知道是右手太过吃力,还是吃了亏有点阴影,莉娅没再使出帅气的招式,转而使出帅气的姿势。挥舞在她手上的短剑就像哆啦A梦的【电光丸】一样,总是可以挥出恰到好处的力道跟角度,很轻松地击杀垂死挣扎的杂鱼。而且她的身法也是像蟑螂一样,灵活地躲开杂鱼们各种没规律的攻击。总的来说,这一刻的莉娅就像个大侠,不对,像个巨侠。
我偏过头去看殿后的蠪侄,由于我在持续发出强光,蠪侄的防卫战打的井然有序,能够不要命地顶着强光突破硝酸防护壁的杂鱼并不多,即使有个别浑身烧伤失去视觉地冲向蠪侄,也被蠪侄控制着水流击穿杂鱼的头部。
在这完美的分工下,我们终于移动到大厅的入口处。然而这也只是出了大厅而已,在通往楼梯口的这段走廊上依然布满了杂鱼。
受到我的强光的照射,走廊上的杂鱼也都被致盲,但他们还是堵着我们前行的道路。加上走廊不像大厅,场地变窄了,杂鱼们可以更加发挥出数量的优势封死我们的道路。
当我想着要不要让蠪侄施展风的尾兽衣来杀出血路时,莉娅把她的短剑刺入地板。这石制的地板可不是随便就能用铁器刺穿的,莉娅竟然鼓起她的肌肉硬是把剑尖刺进去。
接着莉娅又是驱使着她的肌肉,往前方切割石制地板。而随着剑尖切割的轨迹,一道裂缝迅速地往前延伸,当延伸至一定距离时,这道裂缝分叉成三道裂缝分开蔓延。
裂缝所经过的上方,刚好处在这路径上的杂鱼都被切割出一道伤痕。伤痕的深浅要看杂鱼本身的身体素质,一些太过弱小的杂鱼甚至险些被分尸。
这招我有见过,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见谁施展过。我只隐约记得,那个人所施展的这招式远远超过莉娅,不是仅仅分叉出三道裂缝,而且那些分叉出来的裂缝还能继续分叉出去,形成像是树枝的形状。而且那个人所切割出来的裂缝还能冒出尖锐的岩石,杀伤力不是莉娅可以比拟的。
虽然现在满脑子都很想知道我究竟是看过谁施展这个招式,但我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浪费莉娅制造的机会。
“蠪侄,用一半硝酸堵住大厅入口!另一半来发射水炮台,轰掉这群挡道的杂鱼!”
“好!”
莉娅拼命撕开的这道裂口不能白白浪费,我赶紧叫蠪侄来继续开路。这里是走廊,不像大厅那么宽广,蠪侄不需要专心地殿后,只要堵住满是杂鱼的大厅的入口就可以,剩下的就由我来敲打挺过硝酸层的濒死杂鱼就行。
我停止施展强光,退到队伍的最后方。这时候莉娅右手抖的很厉害,已经是握不住短剑了。刚才那一击已经是让莉娅用尽了力气,短剑的剑尖都被折断了。
“莉娅,你到我跟蠪侄中间来。蠪侄,靠你开路了。”
“......抱歉,我...休息下就能回复了。”
“行了行了,少废话,不能用剑就用魔法帮助蠪侄好了。我有预感,只要突破到楼梯口就没事了。”
“嗯...我知道了。”
蠪侄的水炮台也是变得更加厉害。投射出去的水球无论是大小还是力道,都像是球速高达140公里以上的棒球一样,而且还有腐蚀的效果,被击打到的杂鱼怪只能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抽搐。
莉娅用她还能动的左手发出真空斩帮助蠪侄清除杂鱼,只是莉娅所使用的终究只是常见的风属性魔法而已,没有其他效果附着在上面,还是有杂鱼可以抵挡住莉娅的攻击。
随着我们往楼梯口移动,蠪侄对堵着大厅入口的硝酸的控制逐渐减弱,能够控制的量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杂鱼突破硝酸层冲到走廊上。
“蠪侄,别管大厅入口了,把那些堵着入口的硝酸回收补充你的水炮台。”
“那后面怎么办?”
“我来。”
“...嗯。”
距离楼梯口的距离大概只剩下走廊的30%左右的路程,我可以拼了老命争取这段时间。虽然我没法同时控制两种不同的粒子,不过倒是可以频繁地切换,就是特别累而已。
蠪侄收回了堵在大厅入口剩余的硝酸,大厅那边很快就跑过来一群杂鱼。明明都已经砍杀了那么多只了,竟然还能涌上来不少的量。
我在杂鱼们即将跑到我前方的攻击范围内时,左手迅速发出强光,杂鱼们一下就被我致盲,乱了阵脚在误伤队友。我抓住这个机会,停止左手的强光,右手控制着碳原子,挥出警棍打爆我前方的杂鱼。
保持着这样的阵容,我们终于是移动到楼梯口。蠪侄的水炮台剩余很少的量,楼梯间的杂鱼并不多,可以配合莉娅的魔法清除掉。莉娅还在我们路过的道路上洒下冰珠,为我的殿后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到上层还是下层?还是说你又要砸开个地洞?”
在清除掉楼梯间的杂鱼之后,莉娅问我要前往哪个方向。而关于这点我已经是想好了,要前往被抹去的第4层。
首先是在假设楼梯真的只会把我们送到相邻楼层,而不是也带有传送作用的前提下,我们虽然有第2层的地图,但很难说第2层会不会像我呆过很长时间的第1层一样,会出现鬼打墙,从而让地图失去作用,这样会造成情报差的干扰。而第4层是我们没有地图的两处地方之一,也许是有藏着什么重大的可以脱离结界的线索。
其次是假设楼梯也已经给动了手脚,也带有传送的效果,那这样我又何必浪费力气砸开地洞?反正都是传送,还不如试试结界给出的路径。
所以综合来说,要走向上的楼梯。
“上去!到第4层!”
“嗯,听你的!”
“蠪侄,上来。”
“好。”
蠪侄变回白貉跳到我肩上,我跟莉娅一同往向上的楼梯跑去。
4
临时遭遇的魔兽群让我们不得不战斗,唯一庆幸的是这些魔兽都不强,还不算陷入绝望。
曹操给我分配到的任务是带路,要杀出条血路离开这第3层。他临场发挥出优秀的判断,靠着他跟蠪侄妹妹强大的组合技当屏障,减少了大量的近身的威胁。
我抽出我的短剑,打算要跟挡道的魔兽战斗时,我的身体很莫名其妙地做出反应,而我的思维竟然也对这个反应没抵抗,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好像身体深刻地记住了这突然冒出来的肌肉记忆。
可是当我顺着这份感觉挥出第一击剑招时,我却感到很不协调的落差感,这让我急忙调整步伐以免招式落空。然而这挥出的一剑却完全没有这份凭空出现的感觉所期待的成果,这一击实在是太无力了,并没有斩出朦胧中了解到的无痕的伤口,只能勉强击退出现在眼前的几只魔兽而已。
怀着疑问,我又击出另外的一个招式。而后果同样是缺乏力量,与想象着的穿透力不符,连眼前的武器狒狒都不能贯穿,我只能靠着蛮力把武器狒狒推去撞到其他魔兽。
虽然还知道有很多可以使出的高超剑术,可是仅仅是用了两招,我的右手就有些脱力了,如果再使用一招的话,可能右手会短时间内失去知觉。
但我还是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懂得这些非凡的高超剑术,我没印象我有学过,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有这种资质可以完美地使出突然浮现出来的剑术。还有我手上的短剑,这明明是我一直在使用武器,我居然会觉得完全不趁手。
经过短暂的思考,我决定先不管那些似乎很强大的招式,凭着基本功来对付这群魔兽。
然而即使是基本功,我仍然感到诸多的不适,我越来越觉得手上的短剑特别陌生,它根本就没配合我想要的姿势,有不少次的斩击都落空了,我只能通过调整步伐来躲避失误的危险。
幸亏曹操在我身后持续使用光属性魔法,面对我们的魔兽都被夺去视野,让我不至于在犯失误之后受到致命攻击。也多亏这么夸张的光属性魔法,魔兽们乱成一团,我所担心的同种魔法联合并没有发生。
好不容易离开大厅,却在踏出大厅出入口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通往楼梯口的走廊上又是布满了魔兽。到底这么多的魔兽是从哪来的?难道是地下室里圈养的吗?走廊虽然看起来挺宽敞的,但是这么多的魔兽堆在一起还是显得很拥挤。一旦战斗的话,多少会有些行动不方便。
要是有高级冒险者在就好了,高级冒险者通过高等级的魔法可以轻松清理掉这些魔兽,可惜我们三个都不是高级冒险者,就只有我是中级而已。曹操跟蠪侄妹妹也不具备高杀伤力的范围魔法,我们依然只能慢慢地打通道路而已。
我那不知哪来的高超剑术里倒是有一招很适合这种状况,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完美施展出来。而且那招对手臂的负荷似乎不小,我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我没把握可以用出那一招。
不过我也没时间犹豫了,要是走廊的魔兽一拥而上,这走廊会变得很拥挤,到时候我们可能会被淹没在魔兽堆里。
我深呼一口气,右手鼓足力量把短剑插进地板。光是这一下,我就感觉手掌被剑柄摩擦的也别疼。接着我凭着印象里的招式要领,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短剑往上一挥,在石制地板上划出一道痕迹。这时候,被称为剑气的斩击顺着划痕往前移动,到了一段距离时,剑气开始分裂,变成三道剑气往前移动。
就我朦胧的印象,这一招应该没这么弱才对。这个招式完美地使出时,剑气会分裂出将近十道剑气,而这近十道剑气会在移动一段距离之后继续分裂,形成扇状的裂痕攻击轨迹上的对手。
“唔!!!”
我的右手失去知觉了,完全握不住短剑。而且右肩膀剧烈疼痛着,疼的我不断地发抖。没想到这个招式竟然有这么大的负荷,我的右手好像要残废了。果然还是太勉强了,我平庸的资质很难发挥出各个招式的强大效果。
曹操看出我已经没法使用短剑了,重新调整了队伍的配置。有蠪侄妹妹从我打出的缺口开路,曹操自己断后,我在中间施展魔法帮忙蠪侄妹妹。
我们没有多说什么,迅速地重新站好自己的位置。当我拾起短剑要收回剑鞘时,我看到短剑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痕,已经是濒临碎裂的状态,再砍多几下的话就要报废了。
等离开这里之后,我得重新去选购一把适合自己的剑,我明白短剑已经不再适合我。而前提自然是我们可以离开这里,而且我的右手没有废掉。
在思绪开了一会小差之后,我再次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中。我现在的所担当的任务是用魔法支援蠪侄妹妹,我的属性是风、冰跟土,在这里使用冰枪或者石突刺都会妨碍到我们前行,所以我只能使用风属性魔法。虽然冰属性魔法我还有一招生死符,可是即便有投掷技能的加持,我的左手的投掷命中率仍然有些欠缺,而现在的情况很紧急,稍微一大意就会被魔兽们淹没,我还是不冒险使用命中率不高的攻击手段。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蠪侄妹妹的魔法熟练度比之前提升了不少,控制水球的精准程度非常细腻,每次投出的水球都把量控制的刚刚好,都是恰好能把魔兽打的失去行动能力。这大概是在我睡觉期间,曹操跟蠪侄妹妹所努力的结果吧,虽然等级没有提升,可是对魔力的操控能力几乎是炉火纯青的地步。
当队伍大约走了走廊的一半路程时,蠪侄妹妹不再顾大厅出入口,把精神全部集中到进攻方面,攻击更加活跃,对一些弱小的魔兽甚至可以操控细小的水流直接贯穿头部。而在殿后的曹操也是熟练的控制着光属性魔法,我能感受到背后不断闪出的强光并听到肉体爆裂的声音。
我有点怀疑我是不是成累赘了。没有我的支援,曹操跟蠪侄妹妹好像也可以突破包围圈。
队伍顺利地到达楼梯口,我隐藏住自己的失落感,问曹操接下来要前往哪里。我们至今都还没弄清楚离开这个地方的方法,总是不断被迫陷入事故,光是应付这些事故已经够累了。大门也是出不去,即使强行砸开大门,也只是出现一层肥皂泡薄膜。曹操说我们是被困在结界中,虽然我对这说法抱有疑问,但我没法像曹操那样深思熟虑,只能紧跟着他的选择而已。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到上层还是下层?还是说你又要砸开个地洞?”
“上去!到第4层!”
曹操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那我只需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嗯,听你的!”
“蠪侄,上来。”
“好。”
看到楼梯并没有魔兽,曹操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叫蠪侄妹妹变回白貉跳到他肩上,跟我一起跑向第4层。
我稍微回头看了看,第3层的魔兽并没有追上我们,甚至都没有走上一格楼梯,就这样看着我们离开。虽然没有追上来攻击我们是好事,可这样却是显得很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更加可怕的东西让它们不敢强行一样。
通往第4层的楼梯特别顺畅,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跟之前在检查房间时一样,好像第3层的厮杀是场闹剧。
走出第4层的楼梯间,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空旷的场地。第4层除了楼梯间之外没有任何房间,也没有任何的家具跟装饰品,空荡荡的一片。
“这怎么可能!”
“诶?”
曹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大喊出声来,空旷的场地还能听到回音。
“这他妈的不对啊!”
“你...冷静点,到底怎么了?”
“这么明显的事你看不出来?”
“额...是什么事啊?”
“就是,柱子呢?承重墙呢?没有这些东西支撑,第5、6层的重量还不把这楼层压扁!第5层那么多房间,用了那么多的石料,而第6层还有个图书馆,那么多的书,而这里的建筑面积也不小,中间毫无承重物体,这是哪个部门审核发放的施工许可证?设计单位跟监理单位干嘛的?项目经理呢?这不拉出去枪毙!”
“这...我知道你说的没有柱子之类的,但你后面说的都是什么啊?”
“总之,我不建议在这里呆了,第5层第6层也别再去!这是危楼!”
“知道了...那现在是要重新往回走到第2层吗?”
“是啊,不然继续呆在这可是随时会被砸死。”
虽然不知道曹操的话里其中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是什么,但经他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才反应过来。不知怎么了,第一眼看到第4层时居然没发现缺少柱子这点,以前工头都有强调过很多次柱子的重要性的。
“那个啊,你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建筑的事?”
“没什么...考证失败而已...”
“嗯?”
曹操若有所思地看着别处,我也没继续问这些可有可无的小事。
“嘣!”
““啊?””
我们身后传来关门声,我跟曹操都不觉的回过头去看。但我们身后没有别人,楼梯间的门自己关上了。顿时我觉得心里毛毛的,第一个出现的想法是有幽灵。
“搞毛啊......啧......”
“怎么了?”
“门打不开了。算了,也不用纠结正当的开门方法。”
看到门莫名其妙被锁上,曹操不耐烦地挥起手上的黑棒,打算直接砸烂这门。虽然是有点暴力,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很伤心啊,你们居然都不走进来看看。”
“嗯?”
“......”
我们身后又传来其他声音,我明明记得我们刚刚只看到空旷的楼层而已,并没有其他人才对。然而对我来说,这并不是重点,这个声音我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那是我曾经日思夜想的声音,是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最重要的声音。光是听到这个声音,我就已经呆在原地不敢转过身去看身后的人,我怕我一转身,那个人就消失了。
“又是你这个死型男,你从哪冒出来的?”
“别在意这些小事啦,你们为什么不进来看看就要出去呢?”
“你这不是废话嘛,要是楼上塌下来怎么办?”
“放心吧,绝对不会塌下来。”
“这么自信?难道你就是这城堡的设计师?那我告诉你,你这建筑明显有问题,出事故了你就是第一个要负责任的人。”
“嗯...确实啊,一般来说确实有问题,但请你别在意这些事了,这里是绝对不会坍塌。”
“证据呢?”
“......”
“没证据我信你个鬼,所以说你们这种帅哥就该去死一死——”
“请不要说这么没礼貌的话!”
听到曹操说去死,我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狠狠瞪着他并吼着他。
“喂!你干嘛?”
“为什么你能轻易说出叫人去死这种话?”
“哈?你突然道德观又抽风了是吧,第一天认识我还是脑子僵化了?平时你跟我耍这些无聊的正义感就算了,顶多我心里默默骂你是蠢货,现在还要为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混账跟我吵架?你他妈道德膨胀了还是正义泛滥了?”
“他才不是陌生混账!他是......他.........”
我缓缓地转过身,鼓起勇气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而在看到他的脸时,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双眼不自觉地流下眼泪。他没有在我转身时消失,就站在我面前,依然跟以前一样,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
即使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而且隐隐约约地联想到某个可能性。可是光是看到他的脸,我内心就只有不断翻滚着的想念,累积了无数日夜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
“你...没事吧,干嘛突然哭的死去活来的?”
“...没...没事......”
好像每次我哭出来,曹操不管处于多凶暴的状态都会静下来安慰我。虽然是态度很僵硬的安慰,但那也是他特别的表达方式吧。蠪侄妹妹那么乖巧,根本不会惹曹操生气,曹操不懂怎么好好安慰别人。
“好久不见了呢,娅...现在该叫你莉娅吧。”
“......嗯,托因哥哥...”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只会一个劲的哭呢?”
“因为...我真的...好...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