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莉娅这笨蛋,不知道突然哪根筋短路了,居然在我策划着向那该死的帅哥套话时对我鬼吼鬼叫,让我一下子火气喷涌而出。这幅样子就像那些自诩道德高尚的人在胡乱对人指指点点一样,只是为了心里一番舒坦就随意打着道德的旗帜在犯贱。
我的道德观早就不在了,心里早就糜烂到无可救药,只相信帮亲不帮理。而偏偏就在我面前,莉娅这个蠢货突然变成狂热的道德分子跟我对峙,老实说我真的很想跟她扭打起来。为了一个外人,为了我几句话,居然就吼我,这是哪门子的塑料友情?我还从没在现实中见过这么八婆的人,莉娅这家伙真是孜孜不倦地毁我三观。
“他才不是陌生混账!他是......他.........”
我们之间的火药味逐渐浓重时,莉娅突然哭的暴雨梨花又撕心裂肺,连话语都无法完整表达,只是一个劲地哭着。看到这一幕,我蔓延着的怒火渐渐消散,我似乎是误会了莉娅。
虽然我想安慰下莉娅,可是我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语。自从过了初中时期那段爱鸡婆的时光之后,我的安慰教条就是让对方哭到尽兴为止,自己能陪在对方身边就是最大的安慰。不过,这也是要在没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才可以这么默默地安慰,现在在场的还有第三...不对,是第四者,还是个可疑的第四者,我的安慰法没有作用。
“好久不见了呢,娅...现在该叫你莉娅吧。”
“......嗯,托因哥哥...”
当莉娅说出【托因哥哥】这个称呼时,我竟然觉得眼前的莉娅的表情就像陷入热恋中的女性一样,扭捏又羞涩、欢喜又含蓄、兴奋又矜持,跟平时那个缺根筋的阳光形象完全不搭边,一副哭哭啼啼的脸上带着喜悦的欢笑。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只会一个劲的哭呢?”
“因为...我真的...好...好想你......”
莉娅的少女心再度升温,让我不禁傻了眼。我眼前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我只知道她是披着莉娅皮的陌生人。
可即便我对现在的莉娅怎么反胃,我还是必须尽自己所能好好思考现在是什么鬼状况。因为队伍就是这样,当有人失去冷静时,另外的人必须负责背负起缺失的冷静。莉娅的情绪特别激动,我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连同莉娅的分一起承担。
我可以99%确定,眼前出现的金发帅哥就是莉娅的绯闻男友,剩余的1%当做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处理。
在这个充满谜团的结界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号人物,怎么想都是特别可疑。要么这个金发帅哥是冒牌货,要么他就是这个结界的幕后主谋,总之绝对不能相信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必须质疑。
“来吧,跟以前一样,到我怀里好好哭出来。”
“嗯......”
金发帅哥张开他没拿剑的左手,招呼莉娅到他怀里。而莉娅也是很配合地回应着,开始迈开步子要扑上去。
“等等!”
我赶紧抓住莉娅没废掉的左肩膀,在她将要奔跑前制止她。
“你...你干嘛......”
“你先给我到一边冷静冷静!”
“放开我...托因哥哥...我要去...找托因哥哥...”
“闭嘴!你这给恋爱冲昏头脑的笨蛋!”
我加重语气呵斥着莉娅,虽然莉娅有抵抗,但我依然不由分说地想把她扯到我身后,只不过我发觉我似乎抵不过莉娅的力气,只好自己走到她身前。
“我先问你,你想做什么?”
“嗯?”
“一手拿着武器一手想招莉娅过去,你这是跟老熟人叙旧的方式吗?”
“为什么你老是在意着这些小事呢?”
“别扯开话题,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呵呵。”
金发帅哥抡起右手的剑架到自己肩上,刚刚张开的左手叉到腰上,以一副欠揍的模样对着我们。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们安分点。”
“安分?怎么个安分法?”
“你觉得有多少个安分法?”
“我觉得有很多个,只是你应该要最直接那个。”
“嗯...八九不离十吧。”
“那也就是说,你不是他。”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原来如此,总之,你是敌人。”
“你别说笑了。”
“不是吗?”
“因为,你们不够格啊。”
“啧,你还真是个王八羔子。”
“嗯?”
“既然这么自视甚高,还耍这种小伎俩,这么欺负一个小女...一个女性好玩吗?”
“喂喂,那是她自己的感想好吧,我只是帮她完成心愿而已。”
“那你可真是个九流的灯神。”
“灯神?”
“没什么。”
这个混账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摆明了就是要在这里把我们宰了,还要践踏莉娅那份不知哪来的的少女心。
“放开我...别说这些...我听不懂——”
“危险啊!蠢货!”
莉娅还在跟我闹事,企图用蛮力强硬拿开我的手。而这时候金发帅哥那个混账忽然跑过来砍我们,我赶紧甩开莉娅的手,蹲下身体用右手抓住莉娅的左脚,使出吃奶的力气,拉着她躲开那记斩击,并用拿着警棍的左手放出强光,我肩上的蠪侄也趁机发出一道雷击。金发帅哥立刻闭上眼,靠声音娴熟地避开雷击,并跟我们拉开距离。
“反应不错啊,虽然做法很粗鲁,不过倒是成功让莉娅躲开我的攻击。”
如果我只是很急切地,跟某些老套的动漫男主角一样抱着莉娅扑倒,那接踵而来的可不是那些傲娇的插旗剧情,而是给金发帅哥一剑捅成串烧。所以我一把拉住莉娅的脚,让她摔倒躲开斩击,这样我就还有余裕放出光属性魔法阻挡金发帅哥的连击。只是我没想到蠪侄这么默契,立刻就放出雷击追加进攻,成功逼退金毛帅哥,让我们有时间重整姿势。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一边用光属性魔法一边用电属性魔法的,但这些小伎俩对我没用,即使不用眼睛,我一样可以感知到你们的位置。”
“......”
我没管金发帅哥在一顿废话,只是保持着对金发帅哥照射强光,并试图把瘫在地上的莉娅拉起来。但莉娅没理会我,而是四肢着地跪着带上,睁大了眼看着金发帅哥。
“托因哥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啊...简单说,就是把你们留在这里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不能理解吗?娅莉莎。”
娅莉莎?那家伙刚才说娅莉莎?难道那是莉娅的本名吗?那么可爱的名字跟莉娅完全不般配啊。
“托因哥哥!”
“喔,抱歉抱歉,不小心叫错了。”
“你别闹了!跟我一起离开吧,我们一起到卡斯兰镇,那里没有纷争,我们可以快乐地在一起。”
“你的提议是挺好的,可是,对不起了,即使是你这么诱人的提议,我也不能接受。”
“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明明...那么想你...每天都在想着你,每次我都特别心痛...”
“唉,你怎么还不明白啊。不过算了,你也没必要明白,乖乖被我打倒就好了。”
金发帅哥说完就保持着闭眼的状态,再次朝我们冲过来。我正打算着用警棍去敲烂他那华丽的铠甲时,莉娅先我一步拿着她没出鞘的短剑上去迎击。莉娅的右手似乎恢复了一些,已经可以再次拿剑了。
“曹**别过来,托因哥哥不是一般的对手。你帮我继续用光属性魔法就好。”
刚才哭哭啼啼的莉娅已经消失了,重新回到巨侠的身份。只是不知为何,面对巨侠莉娅,金发帅哥游刃有余地跟莉娅对砍,甚至还占了上风。莉娅不让我出手,是知道我跟金发帅哥的实力差距大到离谱。所以制止我接近他吧。
“你搞毛啊?拔出剑啊!”
“不行,我的剑快要坏了。”
在第3层的时候莉娅用了几个特别精彩的剑术,尤其是最后那招,满满的宗师风范。只是没想到那些招式竟然会把莉娅的手跟短剑摧残至濒临报废。
眼看着金发帅哥跟莉娅在犀利地过招,招招凌厉,剑剑致命,害我不禁用空着的手抓紧蠪侄,免得她按耐不住冲上去被砍伤。
为了预防金发帅哥有超强的听力,我悄悄用中文跟蠪侄交谈。
“蠪侄,就这样用你最上手的属性魔法帮助莉娅,切勿别冲上去,明白不?”
“我可能做不到。”
“嗯?怎么了吗?”
“他们战斗的速度太快了,身形迅速地移动,我怕我反而会妨碍到莉娅。”
“也是......”
就算蠪侄控制魔法多么高明,眼前莉娅跟金发帅哥的比拼是进入非正常人的境界,稍不注意可能会攻击到莉娅。
“不错!不错!哈哈哈!莉娅,没想到你变的这么强了!”
“呃......”
“这种感觉,是海格罗斯流的剑法,没想到,你居然能学到他的剑法!太棒了,莉娅!”
“我不知道谁是海格罗斯!托因哥哥,你快住手啊!”
“别这么扫兴,来,莉娅,继续,我们继续!”
“我不想跟你战斗,快停下来啊,托因哥哥!”
“你还是这么爱撒娇呢。但是,这可不是跟你玩游戏!”
“呀!”
金发帅哥闭着眼挥下强力的一击,把莉娅的短剑剑鞘前端打烂,受到冲击的莉娅后退了好几步。蠪侄趁莉娅跟金发帅哥分开的机会发出几道真空斩,再次把金发帅哥逼退。
我赶紧跑到莉娅身边,此时莉娅正喘着大气。刚才还哭的要死要活,现在已经是找回平常的感觉了,只不过双眼还是泛红着。
莉娅破碎的剑鞘前端露出失去剑尖的短剑,剑刃上有好几处缺口,剑身上也布满裂纹,一看就是一把猪大骨都砍不了的残渣短剑。
“还好吧?”
“嗯...我还好。”
“那家伙怎么回事?居然能跟你这莫名其妙学会的高强剑术过招。”
“不,并不算过招...托因哥哥被你封了视觉,只能凭感觉跟我打。如果他能看得到,我根本没能撑过他几招。”
“他这么厉害的?”
“托因哥哥...以前被称为......剑帝,是整个沙尼亚王国最强的......剑士。”
“剑帝,又是这么老套称呼。”
“额...你听到这个称号,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没什么好说的,什么剑圣、剑王、剑帝、剑仙、剑神、剑魔、剑鬼,听都听腻了,一点创意都没有。”
“诶?有这么多用剑高手吗?”
“我咋知道。”
“嗯?”
虽然不知道莉娅在想什么,但这种要命的关头她居然还在跟我玩吐槽,是不是打从心底里相信她的老相好不会砍了她?那个金发混球都这么卯足干劲了,分明是以饿虎扑羊般的心态在面对杀父仇人般的对手展现歇斯底里般的手法挥下丧心病狂般的死手。
“看来你有个好战友啊,莉娅。我只能稍微认真一点了。”
“托因哥哥...求你快回复成以前的样子吧...”
“哈!莉娅,你好像对我期待过头了呢。”
“以前的托因哥哥是那么温柔地对我,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暴戾?”
“哎呀,哎呀,你还没弄清楚情况是吧。”
莉娅依旧苦苦哀求着她的老相好,不过很自然的,她的老相好就是坚持要砍人,这种剧情桥段真是老掉牙了。要不是那个家伙太强的缘故,我非得直接上去踹他几脚让他别这么矫情。
不过莉娅明明有一手压箱底的杀手锏,怎么就扭扭捏捏不用呢?这么舍不得对她的老相好使用吗?
“喂,莉娅。”
“干嘛...”
“你不是有一招对人形对手非常有用的招式吗?”
“没用的,因为,托因哥哥可不是平白无故就被称为剑帝的,他——”
“啧!”
我还在给莉娅开战术指导会议,金毛帅哥就再度冲过来攻击我们,而且他还拔出另外一把剑,使用双剑流朝我们砍过来。
莉娅立刻反应过来,丢掉剩下的半截剑鞘,用满是裂纹的短剑迎击。我则是保持着发出强,迅速远离战圈。蠪侄虽然有发出真空斩拦截金发帅哥,但是被他随手挥出的,我记得叫做魔力斩的招式抵消掉。
在我退后,蠪侄跟着发出真空斩时,莉娅似乎是想通过实际演示来告诉我刚刚没说完的话,在金发帅哥前行的道路上洒下冰珠,同时她还用冰属性魔法给她的短剑覆盖上裂纹并延长剑身。而金发帅哥也是很积极地配合莉娅,通过实际行动来向我追加说明。他分明已经踩到冰珠了,却没有失去平衡摔倒,仅仅只是抖了一下就又回复了平衡,还强硬地把冰珠踩碎。接着再次挥剑,不知道他是继续用了魔力斩,或者说只是蛮力打出的剑风,地上其他冰珠都给他震碎了。
这时我多少明白莉娅刚刚没说完的话了,这家伙能被称为剑帝还真不是靠脸,而是有真材实料的技术。毕竟洒小珠子这种小手段,是十分实用的干扰招式,无论男女老幼还是强弱病残,稍不留意都被摔个狗吃屎,是跟我的强光照射一个等级的强力辅助技能。而这个金发帅哥居然不吃这套,真想知道是什么原理。只不过,他还是暴露了点问题,终究不是完全免疫莉娅这个强力招式。
“哈哈!不错,莉娅,你还有这种战斗技巧啊,可惜啊,你是明白的,这对我根本没用!”
“你放屁!没用的话你为啥踩到时会抖了下,而且还要清理掉其他冰珠!莉娅,继续干,你这招对他有效的!”
“啰嗦的家伙...”
金发帅哥一手持剑跟莉娅对砍,一手持剑向我这边挥出一道比刚才更大的魔力斩。我不肯定蠪侄能不能用魔法跟这道质量庞大的魔力斩对抗,只能停止使用光属性魔法干扰金发帅哥,用上自己的疾跑跟弹跳技能带着蠪侄先躲开攻击。
而在我停止干扰金发帅哥的短暂的时间里,我看到金发帅哥睁开右眼,用凌厉的剑术对莉娅发起猛烈的进攻。巨侠莉娅完全只能采取防御,并用冰属性魔法一边修补被砍断多次的冰剑身,一边继续洒冰珠。
我迅速稳住身体,继续倾注魔力准备照射强光,在那之前我给莉娅一个指示。
“莉娅!劳坚聚滑!”
劳坚聚滑是莉娅自创的混合魔法,简单说就是小范围的暴风雪。我记得雪对光线的反射率很高,不知道莉娅这招混合魔法跟我的强光能不能对金发帅哥造成更大的妨害。
莉娅听到我的指示,不知为什么脸上充满无奈的表情,但还是奋力地往后跳开一段距离,迅速发出小范围的暴风雪。我也是抓准时机,朝着在暴风雪中的金发帅哥照射强光。
但是这局势连1秒钟都坚持不到,以金发帅哥为中心卷起比莉娅的暴风雪更大力度的旋风,吹散了莉娅的劳坚聚滑。
“真是个碍事的家伙。”
打散了劳坚聚滑之后,金发帅哥将一把剑的剑尖指向我,一股强力的风暴迅速向我吹来。风暴有着很强的吸力,我无法跟刚才一样用疾跑跟弹跳躲避,只能把蠪侄紧紧抱在怀里,被这股风暴吹着狠狠撞向墙壁。
后背受到剧烈的撞击,我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无法顺利呼吸,视野也是陷入昏暗中,身体在剧烈的撞击后短暂无法动弹。我想叫我怀里的蠪侄赶紧跑开,免得金发帅哥过来补刀,但我一时间说不出话,蠪侄也是紧紧贴着我不肯离开。
然而等到我身体恢复了一定程度,眼前的昏暗褪去,我仍然没有被金发帅哥补刀。这时我看到的,是莉娅拼了命地缠住金发帅哥,地上洒满了冰珠,莉娅的剑也是用冰再次加长,已经快要到台球杆那种长度了,完全没有原本短剑的模样。
“怎么了,莉娅?即使告诉你剑的长度,你还是只用基础的剑术而已,海格罗斯流的各种强大招式都小心地藏着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金发帅哥自说自话地批评莉娅,双剑无情地攻击着已经有多处伤痕的莉娅。这家伙怎么比蒋劲夫还暴躁,再怎么说,跟莉娅也是老相好了,居然都是往死里打,照这般趋势,无论在床尾呆多久都和好不了吧。
我现在正努力地驱使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动起来,我不敢叫蠪侄去帮忙,我很害怕蠪侄会被那个暴躁的家伙砍伤甚至砍死,只能昧着良心让莉娅努力挺住。幸亏在登上第4层时我因为害怕会被莫名其妙传送而让蠪侄趴到我身上,这样我才能抓住白貉形态的蠪侄别让她单独去战斗。等我身体恢复之后,再跟我一起去支援莉娅。
在承受了金发帅哥一击之后,我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莉娅会说那家伙不是平白无故就被称为剑帝,那家伙很明显就是精通风属性魔法。他可以在一边用剑时一边用风属性魔法辅助自己保持稳定,只要可以切确地保证身体的平衡,那就可以无视掉惯性尽情地挥剑。而且那家伙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用剑高手,有了这手奇妙的风属性魔法辅助,他的战斗力就是直线上升。不仅如此,他的风属性魔法威力也不是盖的,他能轻易打散莉娅的劳坚聚滑,证明他的魔法水准远高于莉娅。这家伙,必须耍点手段才能赢他。
眼见金发帅哥的攻击频率越来越快,进而发展到直接丢出长剑砸向莉娅,再控制风力让剑迅速回到自己手上。莉娅连冰珠都没法洒,只能不断维持着冰制剑身防御而已。
“既然你不想用,那就结束啦!哈!”
金发帅哥左手反握着剑由下往上挥,右手举起剑从上往下砍,莉娅用来抵挡的剑被这一击彻底击碎,整个人也被弹飞出去。
但是,我也已经整理好散架的身体,一边跑向金发帅哥,一边用左手朝他照射强光。
金发帅哥迅速闭上他睁着的右眼,再次把剑尖指向我。不过这次我自然是有防备了。
“蠪侄,挡住。”
我继续用中文向蠪侄下达冲出去之前我交代的行动,蠪侄迅速在前肢凝聚出高密度的气爪,挡住袭向我们的风暴。
就算金发帅哥的魔法强度很高,蠪侄这么多时间锤炼的尾兽衣也是可以凭着精细的操控能力来抵挡。毕竟在鬼打墙里那么长时间,蠪侄除了休息跟和我雨云之外,就是在反复修炼这个招式。威力不够那就熟练度来凑,蠪侄的尾兽衣可是很接近九尾尾兽衣的。
“竟然抵挡住我的魔法,可是,你居然想跟我拼近战,小子,你到底是不是傻呀!”
“王八羔子,你以为你能耍剑就很牛逼吗?有本事挡住我这招!”
“听声音你明显就是个大外行,别以为我看不到就能打赢我!”
“那你试试!”
我挑拨金发帅哥抗下我的击打,在唾手可得的距离内迅速切换魔法,抡起高频振动的警棍朝他挥下去。而金发帅哥完全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自以为是地用左手的剑来抵挡我的攻击,并拉开右手准备把我劈成两半。
不过他的算盘就是打错了,我看起来是要挥下警棍去击打他,实际上只是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而已。
“什么——唔!”
我的警棍轻易打断金发帅哥防御用的剑,并划了弧线敲打他右手的关节。我能听到他右手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同时他手上的剑也掉落下来。
“干他!”
我再次用中文向蠪侄下达指示,蠪侄举起她的气爪朝金发帅哥扇下去。金发帅哥迅速凭着身法躲开蠪侄的攻击,而我趁机捡起他掉落的剑连滚带爬地到莉娅身边。我不确定继续追击下去能不能殴打金发帅哥,而且按照我以往打游戏的惯例,追杀看似残血的对手多半会被反杀,于是我选择捡起好像很贵重的剑手脚并用地前往莉娅巨侠身边。
拉开距离的金发帅哥左手捂着他的右手,双眼兴奋地看着把剑递给莉娅的我。
“呵呵...哈哈哈!原来如此,是那只白貉在发动魔法啊,难怪我就想不通你怎么能同时用光属性魔法又能用风属性魔法。而且还是用了奇怪的语言,难不成是白貉语?”
“语你的头啊!这是机密,关你屁事!”
“是嘛,那你刚才那招又怎么回事?我的剑可不是什么廉价的劣质品,你竟然能把它打断。”
“这也是机密!谁会告诉你啊?”
“这么说也对啦。好了,先不跟你们玩了,下次再见吧。”
话刚说完,金发帅哥的脚下就出现魔法阵,看样子是老掉牙的跑路环节。虽然我不认为我们现在可以完全打赢他就是了,他肯定还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等一下!托因哥哥!我有话跟你说!”
“没事的,莉娅,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不!托因哥哥!你别走,跟我好好谈一谈!”
“都说了还有机会嘛。再见了,莉娅。”
“等等啊!!”
莉娅还没拔腿冲上去,金发帅哥就已经消失在魔法阵中了。按照惯例,不是应该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消失吗?这个金发帅哥不按常规出牌的。
2
以前经常在电视节目里看到,有女生坐在楼梯上埋头哭泣,而这时候,自然而然就是有路过的男主角去各种嘴炮。有的是立了旗标、有的是做了黄毛、有的是被当空气、有的是成了备胎。
当时我看着这种老套剧情,心里想的是对导演的不屑,因为现实中哪有这么呆头的女生会刻意为了引人注目而在楼梯上哭泣,这不是作吗?
而现在,情况所逼,这种情况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第4层的结构虽然给金发帅哥立了安全保证,但我还是觉得不踏实,不想多呆着选择退出那个房间。可是接下来要去哪里却还没定下来,这第5层是有瞿如的楼层,第3层是布满杂鱼的楼层,上下都不是能呆的地方。这种时候能做的,就是砸个地洞出来随机跳跃,看看能不能跳过第3层跟第5层。
但在这之前,莉娅的情感已经是大爆发了。老相好刚见面就大打出手,而且不是小打小闹的调情,也不是重拳出击的家暴,而是以命相博的互砍,刀光剑影敲个你死我活。好不容易我打断了对方的武器跟手臂,他却潇洒地传送走,不给莉娅继续交谈的时间。感情决堤的莉娅大哭起来,腿也不直了、剑也不拿了、泪也不擦了、脸也不顾了,原地跪下嚎啕大哭。我只好像哄小孩一样牵着莉娅的手把她带出第4层,让她坐到楼梯上默默哭个够。
看着莉娅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袖子上,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去碰到莉娅那脏兮兮的袖子。还要把这个想法告诉蠪侄才行,绝对不能让莉娅碰到白貉形态的蠪侄,不然蠪侄那身蓬松的皮毛会被弄脏。
秉承着我的的安慰法,我在一旁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休息,无视掉莉娅的悲惨女主定位,一边抚着蠪侄的毛发一边整理线索并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刚刚承受了金发帅哥那一击,让我背部还是有些酸痛感,不知道后背的骨头有没有伤到,听说那些打球摔到骨折的一开始也没感觉到多痛,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发觉到异常的阵痛。我现在也是除了酸痛在若隐若现,还没感到有多么难受,希望我足够耐摔,没有造成骨折、骨裂、伤到骨膜之类的症状。不知道我那蹩脚的治疗能不能应付骨头的伤。
即使一旁是撕心裂肺到没心没肺的哭泣声,我依然行若无事地伸出咸猪手摸遍蠪侄全身。不得不说小动物就是这么奇妙,只是一个劲地抚摸着它们的毛发,心灵就能获得莫名其妙的满足感。而且白貉的脸庞是那么憨,不像狐狸那么充满猥琐感,看着就能治愈心灵。
而在心灵治愈的同时,我也盘算着必须八卦一下莉娅隐藏的过往,问清楚那个金发帅哥的底细。他跑路之前有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那下次碰面时他肯定不会再被我诓住傻傻接下我的警棍,到那时我们一定会被他砍死。虽然刚听到他叫什么剑帝时感觉很搓,但那家伙确实是强到离谱,刚才好像还是有放水。
那个混账金毛究竟是跟莉娅有多大的恩怨情仇,才会像泼妇一样大闹。看莉娅的反应,明明是怀春少女般的你侬我侬,然而到了他的反应,却是冤家路窄般的苦大仇深。虽然我有那么一瞬间想到,是不是莉娅给他戴了绿帽子,但这个扯出天际的想法立刻就被我否定掉,他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任何感情纠纷的气氛,看起来只是金发帅哥得了失心疯而已。
要了解到金发帅哥的动机,还是得听一下莉娅的证词才行,我自己实在脑补不出他们什么情深深雨蒙蒙。
在莉娅终于是哭饱喊足之后,她挺着一张怨妇的脸以及赤红的双眼,来到我旁边像我一样依靠着墙壁坐下。我下意识地抱紧蠪侄,防止莉娅的脏手伸过来。
“抱歉了...让你看笑话了...”
“不不不,这不是什么笑话,是肥皂剧。”
“你又在说奇怪的话...”
莉娅苦笑了下,全身跟着放松,并把头靠到墙壁。
“好了,你知道我要问啥吧。”
“大概知道,但还是请你问出问题吧。”
“那家伙是谁?要砍你的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啊...”
“不然你觉得是哪个问题?”
“......他是我...我...”
“你你你,你啥呀?这么害羞的?不就是你的男朋友嘛,遮遮掩掩的,都多大...嗯,没啥...确实是这样,你继续。”
莉娅好像也就20岁左右,就是大学生的年龄,还残留着中学生的羞涩感也挺正常的。而且莉娅是个男人婆,隐藏的少女心会很强烈也是有可能的,一提到男朋友就跟初中生一样扭扭捏捏的。
萝卜青菜也是各有所爱,莉娅跟她老相好虽然长相不搭,但是那个金发帅哥会看上莉娅,可能是莉娅有什么发光发热的亮点吧。又或者是,那个金发帅哥纯属喜欢年纪比较小的女性,而跟莉娅相好的时候莉娅刚好在他的狩猎范围里。
“嘿嘿...就当这么回事吧...我叫他托因哥哥,我们其实分开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可是他居然要置我于死地,也许是在怪我这些年没去寻找他吧。”
“为啥你会以为他死了?”
“因为我看到托因哥哥被好几个人砍倒。”
“嗯?”
“当时是因为有别人强行扛着我离开,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托因哥哥身上插着好多剑倒在血泊中。”
“......”
原来如此,大难不死之后心里变态了啊。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不死者对生者的憎恨源自对生的渴望,既然金发帅哥死里逃生了一回,那对生的执着会扭曲他的内心也说得通。也就是说,他会这么想杀了莉娅,就是因为将死之际看着莉娅逃生所产生的憎恨,这就是他的动机。
这样一来,这个结界就是金发帅哥想折磨莉娅所设置的...既然要折磨莉娅,那他会一边下杀手一边放水好像也解释的通,为的是打击莉娅的精神。
“话说,你的老相好是剑帝吧,那他怎么还会被打的那么惨?”
“因为当时袭击他的那些人也很强啊,面对那么多强者,即使是剑帝也是有心无力。毕竟啊,在知道对方被称为剑帝还敢去挑战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弱者。”
“这么说也是。”
“我现在很想知道,那时候托因哥哥是怎么得救的,究竟是不是跟雷德尔先生有关。”
“这种事你想破头都没用。总之就是,那个人已经疯了,就算你怎么不情愿,你也得承认这个事实。”
“......”
“我这么跟你说清楚吧。他肯定还会再来找你,下一次你还这么犹豫不决的话,肯定会死。他可不像你,还想着破镜重圆这种事,你再不舍弃这份天真,只会被耍到筋疲力尽最后被砍死。你也可以感受到吧,那家伙可没有跟你念旧情。”
“......是啊。”
“我看过很多案例了...(虽然都是动漫跟小说),像你这种无法割舍、还妄想着对方可以回心转意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当然,口头上的下决心纯属放屁,实际行动才重要,下次对决你得满怀杀心去迎战才行。”
“......”
“你是不是想对我大喊【我就是做不到啊】。我告诉你,你这样像跟直接冲上去送死基本没啥不同,就是浪费了点时间而已,不方便其他人。你满打满算地想着和平解决,对方满打满算地想着怎么清爽虐杀你,你以为你那连廉价都称不上的感情能有多大作用?就算你三跪九拜哀求个死去活来,对方还是当你在耍杂而已。感情戏都是最烂的戏,只有九流剧本才会有的逆转场景,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你要真不明白的话,我就跟你打个比方,你杀鸡的时候会听鸡的哀求而心软吗?”
“......”
“你要是心里不服的话,我就给你换个思路。只有对等的力量才有交谈的权利,也就是说,你只有用尽全力去战斗,才有那么一丝取得跟你老相好交谈的可能性。”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虽然这是下贱到骨子里的人才会做的事】。
“......我知道了。”
我将我真切的想法加以偷换概念,苦口婆心地诱导莉娅的思维,终于是让莉娅含泪坚定了决心。毕竟这种事,就是凡事不牵扯自身的,都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他人怎么痛苦挣扎都体会不到,人靠一张嘴,扯到最后能骗鬼。
“那么,可以把你老相好的情报说出来了吧。”
“嗯...你想知道哪些?”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可以破解你冰珠,又能震开你的劳坚聚滑——”
“是叫暴风雪啦。”
“...能震开你的劳坚聚滑,还能把双剑玩成投掷武器,这一切的缘由,是风属性魔法。”
“你是故意的吧,算了...你猜的没错,托因哥哥很擅长风属性魔法。他的风属性魔法是可以操纵到只是在局部小范围里形成力道,犹如有第三者在推一把一样。除此之外,他又可以瞬间爆发出强劲的旋风,不仅可以弹开对手,还可以吹开别人的魔法跟暗器。就是因为这样,托因哥哥才会彻底破解我的冰属性魔法。而且,托因哥哥还凭着这一手风属性魔法的控制,自创出那套杂乱无章的投掷出双剑的战斗技巧,叫做【剑帝诀】。”
“那招看着就很难预判攻击,真亏你可以抵挡那么久啊。”
“因为我了解托因哥哥的底细才能勉强解读出攻击方式啊。而且,我这突然学会的剑术,真的很强,没有这剑术,我再怎么猜测出托因哥哥的攻击也是没用的。”
“你这身奇怪的剑术等会再说,我好像隐约记得在哪看过,却老是想不起来。”
“嗯,我也是这种感觉,似乎是曾经有见识过。”
“先别离题了,继续说吧。”
“噢...因为啊,托因哥哥在战斗的时候会专注于风属性魔法,所以没法施展其他属性的魔法。对了,托因哥哥其实是有4种属性的,是风、土、刚、恶。我只看过托因哥哥用风属性魔法,其他3种属性我并不清楚托因哥哥有什么强度。由于战斗时托因哥哥没能施展其他属性的魔法,所以经常会搭配使用无属性的魔力斩,因为那招只需要魔力就可以发动。”
“这么说来,那家伙战斗的时候会过于依赖魔力,所以没能跟别人打持久战...这就是他的弱点...”
“......一般来说是没错,但既然是你刚听说就能想到的弱点,托因哥哥当然也会知道。”
“你这么说的话,是表示他有回复魔力的手段?”
“嗯,托因哥哥会随身携带补充魔力的药水。我想你也知道,魔力通常只能以休息来慢慢回复,但其实还存在着很稀有的补充魔力的药水,托因哥哥就经常会带着那样的药水在身上。”
“这不是败家子吗?”
“因为托因哥哥消费的起嘛...再说了,你也看到了,就算撇开魔力不谈,托因哥哥的剑术也是特别高超,单凭剑术的话,已经有高级冒险者的水准。若不是因为我的冰珠,托因哥哥完全可以只用剑术就打倒我们。这就是被称为剑帝的人的水准,充分结合了剑与魔法而达到的境界。”
“但是这不是很奇怪吗?既然你老相好可以这么精妙地用风属性魔法控制剑的轨迹,那他干嘛不直接用风属性魔法来充当自己隐形的手臂加入到战斗中?”
“这当然是可以了,可是这种方式只对比较弱小的对手有用。因为高手在战斗的时候,是会在无意间分出一缕精力去防范周围的,常年战斗的人,多打一是常见的战斗场景,有着丰富经验的高手是有这种防范意识。若是用风属性魔法攻击,这就像是别人发出的偷袭,身体会微微感应到不适而做出防御或者拉开距离,要说类似的事情是,当你闭着眼睛时,有人在贴近你眼皮的地方挥动着手,你会感到很不自在,就是这种感觉。而用风属性魔法去控制长剑的话,是会让对手产生视觉上跟经验上的误导,理论上不应发生的剑的偏移突然发生了,会造成猝不及防的效果,经验越老道的人越容易中招。不仅如此,即使对长剑会被风属性魔法控制这件事有了预防,也琢磨不透剑会怎么从自己的身边攻击过来,因为毫无规律可循,剑的控制全凭托因哥哥的临时决定,连是否拉开点距离都要考虑自己的死角是不是会被剑的不规则运动打到。总的来说就是,虽然会被对手看到托因哥哥在用风属性魔法控制长剑,但那也是以长剑为诱饵,给予对手判断混乱跟精神压力,是特别棘手的一项能力。”
莉娅说的越来越起劲,话痨的本质开始冲破悲伤的情绪蔓延开来。只是我依然不懂,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就看上莉娅这种普通的货色,除开这莫名其妙得到的剑术,莉娅本身也没有耀眼的闪光点才对,唯一让我欣赏的也就她的开朗性格,但这又不是什么能吸引异性的亮点,到底是哪点吸引了那个金发帅哥。
“还有啊,就是这个。”
莉娅拿起我刚才顺来的剑,并用左手轻抚剑身说着。
“这是托因哥哥特别定做的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它比铁剑轻很多,但强度不比铁剑差。托因哥哥之所以能那么迅速地挥舞双剑,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剑的重量。”
“我拿起这把剑时也确实意想不到的轻。不过,比铁剑轻的话,那主要元素就是比铁更加靠前的金属元素,且硬度刚度都能跟铁抗衡...铁的原子质量是56,应该是在我所背诵的范围内,往前排的话是...【1氢2氦3锂4铍......24铬25锰26铁】,幸好是在30号元素以内。这样的话,符合标准的金属是钛跟钒,那么,应该是以钛跟钒为主要元素的化合物所组成的合金。确实挺了不起的,竟然有手段可以搞出钛钒化合物合金,按理来说这可是高难度提取作业才是...”
“你在嘀咕着什么?”
“没啥,只是觉得你老相好真够奢侈的。”
“这两把剑确实花了不少钱定做的,实际上定做的量不止两把就是了...但是,你是怎么做到轻易打断的?即使是铁剑,要打断也不是容易的事啊,何况你......你根本就没啥战斗力......”
“庸俗,等到了工业时代,你自然就知道农民是怎么轻易打倒骑士的。战斗力有不是单纯的武力,战斗力是既有效又可使用的力量。又扯远了,继续说回来。你那把便宜货短剑报废了,这把给你捧上天的剑就给你继续用吧,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特地打断你老相好的手臂,不然我是想两把剑一起报废掉。”
“又给你糊弄过去了,反正肯定是跟你那奇怪的黑棒有关啦。”
这并不是我想糊弄过去的问题,是我真的很难解释清楚粒子间的排列所构成的物理性质。就算我说的口吐白沫莉娅也肯定不会懂,毕竟连概念都不知道,根本就没法进阶理解。
“如果我没看错,其实刚才的战斗中,你的老相好一直在用进攻教导你吧,就是教你那身奇怪剑术是怎么耍的。”
“也不是...那时候你被打倒了,眼看就要被杀,我只好拼尽全力拦住托因哥哥。托因哥哥就是在那个时候让我尽量加长剑的长度跟他打,不然没意思,我也顾不上什么,只好用冰属性魔法延长我的短剑。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剑被我加长到很不合理的长度,但我却意外用的更加顺手。但也就是这样,托因哥哥越打越兴奋,不断加快进攻的节奏,还老是叫我使出些奇怪名字的剑技陪他玩。”
“所谓奇怪名字的剑技,是不是指你在第3层所用的那些技能?”
“可能是吧,但我都不知道那些剑技叫什么,都是身体自然而然会的招式。而且......”
“而且,你不想对你老相好用那么凶残的剑技,以及你的臂膀其实会承受不住,对吧。”
“哈哈...是啊。很奇怪吧,我明明不知道那是什么剑技,我却知道那些剑技有多么可怕,若是用在一般人身上,那是招招致命的,我不忍心对托因哥哥下手...并且,我的手臂跟肩膀也确实在隐隐作痛着,能挥剑已经是极限了,假如强行使出剑技,估计整条手臂都要残废掉。大概是在第3层时用了太多次剑技,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话,我是无法再使用那些剑技了。”
“果然是这样啊...那下次再遇上你老相好的话,你说什么也不能再乱来了,不然我们会彻底失去对抗手段。如今可以跟他过招的只有你,我跟蠪侄是肯定跟不上那种节奏的,我只能在一边帮你照明而已。”
“嗯...但我...嗯,没事,我知道了。为了可以好好跟托因哥哥谈一谈,我会努力去战斗的。”
莉娅这呆头鹅已经给我说服了会上去拼命,我也从莉娅口中得到些许不怎么有用的情报,接下来该好好思考我自身要如何减轻拖莉娅的后腿。那个金发帅哥是我无论如何都对抗不了的高手,他已经知道该提防我的警棍了,这种情况下我还扑上去的话,基本就是一团新鲜的肉泥而已。
不过我好像忘了些什么事,我以前都是这么战斗过来的吗?总觉得我好像还会点什么攻击手段才是,在获得警棍之前,我都是怎么发动攻击的?都是靠跟蠪侄的硝酸弹吗?
“呐,莉娅,蠪侄。”
“嗯?”
“怎么了?”
“你们记不记得,我之前是有什么能力?”
““......””
怎么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除了一点茫然,还有一点同情。
“我只记得,我们好像经常一起联合出招。但似乎还有些什么...想不起来了。”
“我也是这个印象,你好像都要靠蠪侄妹妹才具有攻击力。”
“是这样吗?”
虽然很想反驳,但我的记忆里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然而身体的又隐约感到不对劲,我好像还有在使用什么武器,我的手在渴望拿个什么。这与我有时有涌现出来的,想要揉蠪侄那小巧可爱又柔软的胸的冲动不同,并不是受欲望控制的冲动,而是类似于本能的冲动。
稍微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我究竟差了点什么,所以干脆不去想了。还是重新思考当前的情况比较好。
蠪侄的尾兽衣模式或许可以跟金发帅哥过几招,可是尾兽衣是风属性魔法压缩而成的,莉娅也说了,金发帅哥很擅长风属性魔法,他或许有什么应对的方法来压制住尾兽衣,例如压缩逆向的风去抵消掉蠪侄的尾兽衣。而且我也不想蠪侄去冒险,万一被砍到了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若是由我跟蠪侄在一旁用硝酸弹帮助莉娅,那有很大可能会误伤到莉娅,更惨的是不仅啥作用都没有还只会帮倒忙。从以前我就搞不懂,大侠们在打斗时,旁人真的有办法上去帮忙吗?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接下来...嗯...”
我自言自语地站起身来,走到稍微离莉娅一段距离的地方,用手上的警棍朝着城堡外的方向敲开墙壁,洞口出现的依然是一层肥皂泡薄膜。我又小心翼翼地敲开一旁的地面,还是老样子,再次出现肥皂泡薄膜。
“喂,莉娅。”
“...你又想怎样?”
“老规矩,选一个方向。”
“你先说好,我选了之后你会决定哪个?”
“放心吧,这次我自己心里已经选好了其中一个方向。如果你选的跟我一样,那咱们就到另一个选项;如果我们选的都不一样,那就到你的选项。”
“那你是选了哪个?”
“为了避免影响到你的的选择,我先不公开我的选择。”
那是谎言。反正莉娅不管选哪个我都要进到另一个方向。二选一的情况我总能选到坏的那个,莉娅似乎跟我差不多,霉运连连,所以我把希望寄托到莉娅的选项上。这就是我最后的倔强。
“那我选地板那个方向吧,反正老是在选地板,这次继续是地板吧。”
“哦,那行,那走吧。”
“嗯,这次你总算......喂!你果然...”
我抓着莉娅的肩膀推着她进了墙壁的洞口。
3
与跳下地板的洞不同,我们在穿过墙壁的肥皂泡薄膜后,并没有落地感,只是眼前的景色忽然一暗,没一会就完全变成另一个样子。
我在选择穿过哪个肥皂泡薄膜时就有预感,无论我选哪个,曹操都会毫不犹豫地排除掉我的选项。当我看他以非常自然的语气跟动作时,我一度以为是我多疑错怪了他,没想到这份愧疚感还没停留2秒钟,他就立刻原形毕露。
这让我稍稍有点生气,但又觉得安心。因为这就是曹操的性格,以及依旧不变态度,也是在我落寞时会默默陪着我的意志。
在景色瞬间变化之后,我们所在的是一处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周围的墙壁呈圆环型围着一圈,墙壁的高处上只有两个小小的窗口,照射进来的光线十分有限。所幸墙壁上还有几盏油灯,使这空间里不至于太过黑暗。
我立刻就反应过来,这种布置的场所我曾经有见过,只是我印象里的场景没这么阴暗。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塔楼了,雷尔迪先生给的地图里确实包含有塔楼。但是我记得一共有4座塔楼,我跟曹操各自持有2座塔楼的地图,这里不知道是哪一座。
“喂,莉娅。”
“嗯,我知道,这里就是塔楼了。”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
“啥?”
“我当然看得出这是塔楼,我也知道有4份塔楼的地图,但是那地图还有啥可参考的。在第5层时我都看过了,4座塔楼的布局单调的很,除了层数多之外根本没啥不同。”
“那你想说什么?”
“这不很明朗吗?”
“什么跟什么啊?”
“你想啊,登上塔楼顶端,我们不就可以看清楚这鬼地方的全貌,甚至可以想办法从塔楼顶离开这城堡。从我们汇合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看窗外的景象,都是忙于战斗跟逃跑,这次我们总算是可以登上视野开阔的高处观察周围。”
“啊...对喔。”
我一时间只想着这地方对应的位置,完全没想到更加重要的事项。对目前的我们来说,最重要就是曹操所提及的那几点事了,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地方才行。
明确好接下来的行动之后,我握紧托因哥哥的剑,朝着向上的楼梯走去。
“我知道啦,那就由我来开路,半路遇到什么意外的话我还能对付的来。”
“行了行了,到我后面,我来带路。”
我还没走几步,曹操就拉住我的衣领快步走到我前方。
“诶?这并不像你啊。你不是会理所当然地选择安全的位置吗?这塔楼说不定有魔兽吧”
“这我当然知道,我也想悠哉地躲在你身后啊。可是啊,我老觉得,你在这种场合很容易惹出事端,与其放着隐藏的危机不管,我还不如自己累一点比较好。”
“什么叫我容易惹出事端?不就是登上塔楼顶端而已,楼梯都是固定的,我还能怎么给你带着往下走?”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哈?”
“你在遇见你老相好的时候,那副表情是多恶心。这要是在塔楼上方又有你哪个老相好或者旧情人,你不是又要失控了。”
“我只喜欢过托因哥哥!”
听到曹操把我说成个不知廉耻的滥情女,我气不打一处地呛回去,同时也好想揍他一顿。
不过曹操倒是说了个让我在意的问题,跟托因哥哥重逢的时候,我的表情真的那么奇怪吗?那时候我是任由内心的激动在宣泄,还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摆着什么样的表情。
“反正你先在我后边,这里对你来说还是比较暗吧,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而且我还有蠪侄,蠪侄的感知能力比你好多了。”
“......那好吧。”
虽然还是很生气,不过曹操说的也有道理。他有着在黑暗中如同白昼的能力,加上蠪侄妹妹的野兽危机感,由他们带头确实比较有保障。
也许是被接连的战斗搞的神经兮兮,我们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到达了塔楼顶端。因为我们一开始所在的位置已经距离顶楼只剩下1个楼层而已,仅仅是经过依旧空无一物的楼层之后,我们便登上最顶端。
塔楼的最顶层是类似凉亭的结构,是由一圈很朴素的,没有任何雕刻的柱子围绕着支撑起锥形的屋顶,柱子下方设有一圈围栏跟扶手,是作为观望的平台。柱子跟屋顶所使用的材质的颜色与城墙的颜色十分接近,但还是有一点差异,可以区分开塔楼顶端的组成部分。
城堡周围的景色一览无遗,天边还有即将落下的夕阳所照射的余晖,跟我在陷入沉睡时一模一样,时间依然停留在那一刻。
“这...”
“......”
面对这样的景色,我跟曹操都不禁愣住了。然而我们愣住的原因并非是塔楼上的观感,我们所惊愕的,是城堡周围的景象。
塔楼上能看到的,除了与塔楼相邻的城堡那一面之外,剩下的就是一望无际的高山。这座城堡是在这荒无人烟而且寸草不生的高原上,独自屹立在只有岩石的地方,无论怎么远眺都看不尽这连绵的山脉。
“呐...莉娅...”
“嗯...”
“我们到底...从哪里到达这地方的...”
“我忘了...”
“哦...我也是...”
这种环境,就算我们想办法从塔楼逃出城堡,我们也无法在这种贫瘠的地方生存,根本就无法到达有人烟的地方。而且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要往哪个方向移动。我们已经完全被困在这恐怖的城堡里了。
“不对,这或许只是结界的假象..”
“你在说什么啊?”
“蠪侄,用你最大的火力发出雷击,随便朝哪个方向都可以,就往远处打出去。”
“喂,你到底在说啥?”
曹操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指使蠪侄妹妹发起攻击,完全不理会我的疑问。
收到曹操的差使,蠪侄妹妹保持着白貉的形态,趴在曹操头上发出一道跟她身体差不多粗的雷击。雷击朝着远处的地平线飞出去,没一会就融入到夕阳中,我的眼力完全捕捉不到雷击的身影。
“雷击很快就会在空气中消逝,这样白费力气到底是在干嘛?”
“......”
“喂,怎么不说话了?你想效仿丢石子的方式确认距离吗?没用的,这又不是什么深渊,耗尽魔力的魔法最终只会消逝殆尽。而且现在是夕阳西下的时间,雷击只会融入到橘色的余晖中而已,即使你眼睛再怎么好也不好分辨吧。目前我们处于这个环境下确实很糟,离开这城堡我们肯定很难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生存,留在这又老是遭遇攻击......额,我老是想不起来我们究竟是怎么到达这里的,这种尽是裸露岩石的山地,连个粗劣的道路都没有,真不知道这里是如何跟外界交流的,总不会是靠飞行魔兽来移动吧...”
“行了行了,先收起你的话痨嘴吧。”
“诶...”
一不小心我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大堆话,这个习惯老是不自觉地触发。
“我跟你说过的,我跟蠪侄在这城堡的遭遇。”
“嗯,我记得。”
“在第1层时,我们曾经陷入鬼打墙,我跟你说过,我推测是结界的封锁效果。”
“可是那不是已经给你打破了吗?所以你才会逃出那个无尽的走廊。”
“哪有啊,你也不想想我砸开墙壁之后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肥皂泡薄膜...”
“没错,所以这就表示,我们全都依然被困在结界里,不然我们不可能会看到那么离谱的东西,我们大可以用物理方式离开这地方。”
“难道说,那你刚才是打算...”
“稍微做了下确认,大致可以分成这么几点。”
一直以来,曹操在做分析时都有这个习惯,他总是会先不急着喊出第一想到的答案,而是仔细地抽丝剥茧之后,分别罗列出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这种时候,他就会说分成多少个点,也就是多少种可能性。
“老实说,蠪侄的雷击确实挺耀眼的,即使我拼命地盯着,最后也是跟丢了那道雷击。以此为基础,我目前大致想到这5种假设。第1、蠪侄的力量尚且不足,就算是全力发出的雷击也不足以对结界产生一点冲击,所以雷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撞击到结界便消散了;第2、这个结界实际上是没有尽头,雷击就如同你说的一样,耗尽魔力之后就没了;第3、结界的壁垒实际上就像我们看到过的肥皂泡薄膜一样,不同的是它类似于海市蜃楼那样映射出虚拟的影像让我们以为这地方是一眼望不穿的山地,蠪侄的雷击其实是穿过结界壁到了这里其他地方,只是我们察觉不到是在哪;第4、结界有自我保护功能,可以放任攻击穿过,只会困住目标,就像第3点提到的一样,结界壁给我们看到了雷击消逝在天边的影像,实际上雷击穿过结界飞到外面去了;第5、结界具有吞噬魔力的防护功能,蠪侄那道雷击直接被吞噬掉。”
“......”
我无言地听着曹操的分析,在他说到第3点时我已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他真的好厉害,一如既往的,在我的思考范围之外迅速地筛选信息并汇总结果,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追逐,却依然是触及不到他的思路。
“所以啊,我就暂且想到这5个可能性,但这终究只是局限在我的认知里,我不认为我的认知可以完全适用这个...适用这里,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诶?”
“嗯?”
“我...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那好吧。所以我的结论是,我们或许无法强行打破这个结界。”
“你手上的黑棒也不行吗?”
“这是两个领域的东西,无法互相干涉。如果可以的话,在我敲开墙壁跟地板的时候,那些肥皂泡薄膜也跟着破裂了。”
“这么说也是。”
“但是呢,我也对你说过,就是某位伟人说过的话,【任何的术式都有弱点】,无法强行破解的话,那也只能用正规的方式来解开结界。而既然是结界,那就应该存在维持它功能的核心,找到核心并破坏它,或许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地方。”
“可是,这城堡这么大,现在还到处存在着魔兽,城堡内的第5层更是有米卢古这种恐怖的魔兽在。不仅是魔兽,还有...还有托因哥哥,甚至可能有跟托因哥哥同样强大的对手在,我们要怎么找呢?”
“关于这问题,实际上我有一个有点离谱的猜测。”
“猜测?”
“嗯......”
曹操双手撑着栏杆,远眺着远方,抿着嘴,手指没节奏地敲打着栏杆表面,看起来像是在检验他的猜测或者在思考怎么跟我说明。
我特别好奇他只说了一半的事,内心有些许焦躁,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催促他继续说下去,只能到处张望干等着。
而在我东张西望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天边有一小块椭圆形的扭曲空间,里面有很朦胧的影像,没有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有那么一块地方。
我稍微把眼睛眯着,集中精神去看那有点距离的朦胧影像。只见那影像上似乎有两个背影,其中一个背影的肩上还带有异物。
“啊!!”
我在仔细观察那朦胧影像时发现,那两个背影似乎有点眼熟,看着看着我才发现,那就是我跟曹操的背影,肩上有异物的背影实际上就是曹操跟蠪侄妹妹。而那影像就是我们现在所处位置,是我们背后看过来的视角。一发现这点,我控制不住自己地喊出声来,并立刻回头去看我们背后。可是我们背后并没有任何东西,我来回地看着影像跟我们背后,内心乱成一团,一股背脊发凉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干嘛?”
“不...这...这...那...怎么...”
“发什么神经啊,吃了**?”
曹操有些不满地看着我,过了一会,他发现我的视线是在看着天边的影像,也沿着我的视线看向天边。
“嘶!”
可能是曹操的眼睛比我好很多,他很快就看清楚那团模糊的影像是什么,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把黑棒架在身前,侧着身子像我一样来回看着我们身后跟天边的影像。
而就在我们不知所措时,天边的影像竟然一点一点地拉近镜头,就像是有人在靠近一样,一顿一顿地放大我们的身影。
“蠪侄,往后边洒水!尽量拉大范围!莉娅!盯着水!”
曹操举起他的黑棒,指示蠪侄妹妹往身后发出水属性魔法,并叫我看清楚水属性魔法有没有冲刷到什么,他自己则是睁大眼睛盯着天边的影像。
白貉状态的蠪侄妹妹前爪一挥,从她爪前喷出的水像被泼出去一样,并没有什么威力,但却完全将我们身后空间的宽度都涵盖进去。
大量的水通过我们身后的空间,并没有泼到什么东西,只是很自然地落到地上,打湿了地板而已。
“水...穿过去了...”
盯着天边影像的曹操轻声地说出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头皮发麻。我们身后的空间确确实实是被水全部淋了一遍,假如有什么存在的话,应该会被打湿才对。可是水竟然穿透了在盯着我们的存在,那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啊?从天边的影像来看,那应该就是某种视角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诶?”
听到曹操发出的声音,我跟着他一起看向天边的影像。那原本只是渐渐拉近的影像,突然加快了速度逼近我们,已经就在我们身后不远处。
我跟曹操赶紧转过身,我架起托因哥哥的剑,而曹操则是直接把黑棒往身后捅过去。
结果我们背后依然什么都没有,我的剑没有挡住任何东西,曹操的黑棒也没有打到任何物体。
这时我才发现,停止了好久的时间竟然又开始流逝了,而且流逝的速度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特别快。刚刚还橘色的夕阳已经消失,仅剩下一点点的亮度供我看清周围。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从我跟曹操中间忽然想起一道声音,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感觉到心脏剧烈跳着,迅速看向我跟曹操中间。刚刚明明没有察觉到什么存在,这时候我却看到一团淡红色的物体,是一个娇小的小女孩,那团淡红色是她的头发。
“““哇!!!”””
我跟曹操还有蠪侄妹妹同时惊恐地喊出声来,同时我们左右拉开,跟忽然出现的小女孩保持距离。
“你...是你...”
曹操喘着大气像小女孩搭话,看样子好像认识这个小女孩。说起来,曹操有提到过,他在第6层就遇到过这么一个全身淡红色的小女孩,这应该就是第6层那个小女孩把。
看这小女孩的身影,跟我在第5层遇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发色跟服装颜色不同之外,她们的身形、服装样式、发型、还有声音,都别无二致。只是她一直低着头,两边垂下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我并无法看清楚她的样貌是不是也与第5层的小女孩一样。
保持了大约5秒钟的静谧,小女孩低着的头稍微抬高了一点,勉强到达侧脸不会被头发挡住的角度。可是由于亮点实在太低,我的眼睛没法看清楚她的脸庞,只能看到轮廓而已。
但接下来我似乎感觉到眼前闪了一下,我原本只能的看到小女孩侧脸轮廓,忽然有了明显的明暗变化,我能看清楚她的额头跟眼睛,而鼻子一下部分依然只有暗淡的轮廓。
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本来就剧烈跳动的心脏变得更加激烈,手心甚至冒出冷汗。我知道这是恐惧,是对惊悚的恐惧。眼前明明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女孩让我觉得她是个未知的妖怪,我的身体跟内心都不由分说地畏惧着。
“呼......”
就在我怕的说不出话的时候,曹操用没拿黑棒的左手拍了拍自己的前额,顺着自己的脸滑下直至挡在鼻子前方,并长舒一口气,将黑棒的前端指向小女孩。
“来的正好!我打不过那个黄毛,我还能怕你不成?”
“!”
曹操欺软怕硬的大喊打破寂静,我的恐惧也被这声音褪去了一些。说起来,曹操的眼睛可以看破黑暗,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啊。
“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
“是塔楼。”
“...哪个地方的塔楼?”
“城堡的塔楼。”
“哪个地方的城堡?”
“这地方的城堡。”
“这地方是哪里?”
“是塔楼。”
“......”
小女孩依然维持着稍稍低头的姿态,只顾看着地面,完全没有看向曹操。而曹操保持着拿着黑棒的姿势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这份安静没维持多久,曹操继续向小女孩搭话。
“你跟蓝色那个是什么关系?”
“亲密的关系。”
“......你不是在图书馆吗?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们在这里。”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留住你们。”
“就凭你?”
“可以这么说。”
“那为什么要留住我们?”
“因为得这么做。”
“原因呢?”
“这是必要事项。”
“手段呢?”
“都可以。”
“为什么是我们?”
“这我不能回答。”
“那为什么是他?”
“因为这是期望。”
“你这么老实地回答?”
“你不想的话我也可以不回答。”
“......下个问题,为什么是两仪八卦阵?”
“因为很合适。”
“我是问你,这是哪来的知识。”
“这我不能回答。”
“如果真是两仪八卦阵的话...”
“你已经明白了吗?”
“不大明白。你要告诉我答案?”
“不能。”
“啧...”
在曹操跟小女孩互相说着漫无边际的话的时候,蠪侄妹妹已经变回人形站在曹操身边,两人一起在构筑硝酸弹。
“这是你们的游戏?还是说,是我们的挑战?”
“......有些接近,但不是。”
“总之我的理解是大致对了,可以的话,我还真不想这么做——”
曹操话刚说完,蠪侄妹妹便操控着大团的水球从中射出一道水流,水流在靠近小女孩时分裂出多道细小的水流,众多细小水流包围住站着不动的小女孩,再以小女孩为中心重新合并起来。
可即便被水困住,小女孩依然是不为所动地站着,完全没有反击的意思,蠪侄妹妹的攻击对她来说好像毫无威胁。
“莉娅,砍了她!”
“诶?”
“算了,我自己来。蠪侄!”
我不明白曹操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曹操理解到我的疑惑之后便不再要求我什么,只是呼唤了蠪侄妹妹一声。蠪侄妹妹迅速心领神会,控制水球把小女孩的头部露出来,而曹操则拿着黑棒跑上去,一击挥向小女孩的头部。
“诶...啊?”
受到曹操那足以打破岩石的攻击,小女孩的头部直接爆开,但是并不是变成血肉模糊的碎片,而是像瓦片一样碎裂,没有任何血液溅射出来。
“这......”
曹操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讶地说不出话。小女孩剩余的身躯无力地倒下,蠪侄妹妹则是把水重新汇聚到身边。
周围再次变得安静,我们都震惊地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一时间都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忽然曹操很失礼地用黑棒挑开小女孩的裙子,低着头盯着小女孩的下体,这猥琐的动作让我想上去骂他一顿。看着女生的下体,这么小的女孩子的下体,并且还是当着蠪侄妹妹的面前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变态。
“人偶...”
我还没来得开口,曹操的低喃声就再次让我背后一凉。
4
当我的视野逐渐明亮时,我知道已经入夜了。原本还在的夕阳彻底降下,因此我的劣质版神视也完全发挥出效果,周围变得跟白昼一样。
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腹黑萝莉忽然出现在我跟莉娅之间的时候。时间的流逝本来就不对劲,这样快速的变化我倒不可思议地没觉得多奇怪。
看到腹黑萝莉的出现,我浑身不自觉地发麻,这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半夜看恐怖片一样,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但现在并不是在看恐怖片,我也不是一个人半夜窝在房间里,所以我可以用最原始的方式来驱赶恐惧,就是大声说话。
刚喊出第一声,我就感觉心里舒坦多了,对恐惧也有了一定的抗性。气势果然很重要,就跟打架同理。也拜这一声所赐,我取回了冷静,可以用唇语交代蠪侄准备集束水流。
我已经不把这腹黑萝莉当人了,天边那离奇的影像,与腹黑萝莉的突然出现,这压根就是在表明站在这的是一个怪物。既然是怪物,那下狠手也是合情合理,而且要不择手段。
只是在下手之前,我还是基于道德的标准确保人性的底线,先问清楚腹黑萝莉到底是不是来找茬的。先下手为强固然重要,可是万一误会了,那可就是被记恨一辈子的事。
套问情报最好的方式,凌乱的对话中穿插各个重要的点,每个点听起来无关紧要,但连起来就是完整的信息,而对方甚至不知道你在扯些什么鬼玩意就把情报都抖出来。就像是解困难的数学题一样,各个证明的点看似答非所问,但连在一起就可以得到答案。
当然,这种精密的话语术我不懂。我只能从最基本的疑问开始询问。
问题刚一问,我就吃瘪了。腹黑萝莉跟我扯着听起来没毛病实际上也确实挺合理的回答,让我一度想立刻上去揍她。但我忍住了,因为多少影视作品里有这种桥段,对方也许是个傻子。
调整好心态之后,我再次向腹黑萝莉发问,这回她的答复让我确定她确实不是傻子。我把我想知道的事简约成简短的文字,腹黑萝莉也是有样学样地跟着压缩文字,我们简单易懂的对话就这么进行着,让我对我的猜测有了8、9成的把握。
在我跟腹黑萝莉谈话的期间,我有多次隐约看到她的嘴角向着奇怪的角度拉伸,就像是在阴沉地笑着。可是那种奇怪的笑容确实一闪而过,好像是我的幻觉一般。这份违和感令我终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混乱,在获取相当的情报之后我立刻让蠪侄用集束水流抓住腹黑萝莉。
这是蠪侄在单一使用水属性魔法,有充裕的精力做魔力控制才能使用的技巧。这发集束水流不仅是强腐蚀性的硝酸,在抓住腹黑萝莉时,为了防止她逃跑,蠪侄控制着不同方向的水往中间挤压着。困在其中的腹黑萝莉要是是被腐蚀的哇哇叫,要么是被强力水压挤的啊啊叫,理论上就是这种结果。
然而腹黑萝莉跟条咸鱼一样浸泡在集束水流中,没有反抗、没有尖叫、没有腐蚀,蠪侄的攻击对她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蠪侄吃惊地看着矗立不动的腹黑萝莉,眼神有些许动摇。
我没有多想,赶紧叫莉娅出手砍了眼前这个怪物。这玩意肯定不对劲,大概率是披着人皮的妖魔,必须在她动真格之前往死里打。
可是莉娅好像不知道这些,在她眼里可能都不知道腹黑萝莉的脸部怪异变化,也不知道蠪侄是下了多大的杀手却毫无作用,她可能觉得我只是在欺负一个小女生而已,没有想挥下剑的想法。
迅速理解到莉娅的迷茫之后,我让蠪侄把腹黑萝莉的头部从水中解放出来,自己启动超高频振动的碳棒冲上去打爆腹黑萝莉的头。就算腹黑萝莉有多强大的抗揍能力,也是无法抵抗这把武器的,这一棍下去非死即伤。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我打爆了腹黑萝莉的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将她那颗粉色的脑袋敲碎了。只是并非脑浆散落一地的破碎,而是像打碎陶瓷一样碎片横飞不带一点血液。
没理解到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有些脑短路地看着失去头部的躯体,脖子的断面没有任何肉跟骨,只是跟腹黑萝莉肤色相同的未知材质的崎岖面。
但蠪侄看到这一幕却很镇静,比起自己魔法无效,奇异的爆头反而让蠪侄更加能接受,好像误以为是我动了什么手脚才让腹黑萝莉变成这样的,在稍作犹豫后解除了集束水里的压力任由尸体倒下,接着回收硝酸待命着。
当无头尸体倒下时,那副模样让我想起【蔷薇少女】,我立刻涌上一个念头,并着急地进行确认。然而腹黑萝莉的手臂被裙子的袖子遮挡着,手掌也带着手套,为了切确地证明我的想法,我看准了腹黑萝莉那双腿。
鉴于腹黑萝莉的裙子上沾满硝酸,而且有忽然诈尸的奇怪幻想,我用警棍小心翼翼地撩起腹黑萝莉的裙摆。这种痴汉行为,老实说真有点让人心跳加快,女孩子裙底的风光就是有着那么巨大的破坏力,这不是我精神出轨,而是本能反应,健康男性的正常本能。即便我看了很多次蠪侄的裙底,也仍然无法抵抗这种发自内心的本能呼喊。
虽然腹黑萝莉裙子下是穿着短裤有点可惜,但我也找到了我想看的证据,就是膝盖处的球形关节。
“人偶...”
我忍不住自言自语出声,把得到证明的答案说出来。
腹黑萝莉的脸我在图书馆时就看过,她脸上并没有人偶的特征,也就是没有明显的人造眼珠与外接下巴,看起来跟真人一样柔软的五官,只是隐约记得,当时我觉得她的脸精致的像人偶般的人造可爱。我挺好奇这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可是既然【蔷薇少女】强行出现在我记忆中,那我就只能把她当做像蔷薇少女们那样特制的人偶。而蔷薇少女们身上除了脸部之外,躯体还是与别的人偶无异。这份无凭无据的冲动让我确实证明了腹黑萝莉的真实身份。
这里毕竟是魔法世界,人偶会动可能没什么稀奇的,非常庆幸我看过【蔷薇少女】这部作品——
“这...你说这小女孩是人偶?人偶怎么可能会自己动啊,而且还能具备自我意识,哪有这么荒唐的东西?”
“嗯?难道不是所谓的魔道具吗?”
“怎么可能有这种魔道具!”
“诶?没有吗?”
“当然没有了!赋予人偶意识这种事,就算是顶级的炼金术也办不到啊!”
“当然不是炼金术师啊,这怎么看都是顶级人偶师的能力吧。”
“啊?”
“嗯?”
莉娅傻眼地看着我,只不过我觉得她应该只能看到我的轮廓而已。
不过莉娅都这么说了,那就表示魔法世界里,也没有自机人偶这种玩意,【蔷薇少女】终究只是幻想作品而已。
“总之,她确实就是人偶,因为她的膝关节是球形关节。如果不是她的裙子衣袖跟手套遮挡着,还能看到她的球形手关节跟球形指节。”
“你掀起她的裙子就是想确认这个事?”
“不然你觉得我想趁热?”
“趁热?”
“不,没啥...”
随便掀起女孩子裙子这种变态事,确实违背社会伦理,但我绝对不会承认。
“扯远了,说回话题来。其实我——擦!”
“哇!”
失去头部的腹黑萝莉的身躯忽然打算站起来,我内心吓了一大跳之后迅速运转起魔力,抡起黑棒往她的腰椎敲打下去。而且我这回用的是类似挥棒球棒的方式,卯足臂力跟腰力,直接把腹黑萝莉的躯体打落下塔楼。
等了好一会,才传来物体掉落到地面的声音。
我不敢探出头去看腹黑萝莉掉在哪,我隐约地妄想着会有什么触手从塔楼下方升起,缠住我的脖子要把我拖下去。
“喂...你看...”
在我惊魂未定呆呆望着塔楼边缘时,莉娅用力拉扯着我的上衣颤抖地叫喊着。我没时间问她怎么回事,赶紧回过身看身后。
“这...这都哪来的!”
原来静悄悄,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人的塔楼楼顶,忽然冒出一群我们在第3层见过的魔兽。而碎裂在地上的腹黑萝莉头部的碎片全都不见了,就像是腹黑萝莉头部碎片变成那群魔兽一样。
“蠪侄,水炮台封住它们,不用节制!莉娅,即使你没能看清楚,也尽可能帮我们警戒!”
凭莉娅跟蠪侄确实可以宰杀这群魔兽,毕竟塔楼楼顶面积有限,出现的魔兽数量也是有限,并没有像在第3层那时一样铺天盖地的魔兽海。可是这并不能保证没有其他后继的魔兽,随便就冲上去打的话可能会被不知不觉中补充的魔兽车轮战到死。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撤退,由蠪侄用手头的硝酸轰炸这群魔兽,莉娅负责解决突破水炮台的魔兽,我趁机找个合适的地方敲破地板跑路。
我退到一旁,选择一处不会波及到蠪侄跟莉娅的地板砸开。看到露出来的肥皂泡薄膜,我呼喊蠪侄跟莉娅赶紧到我身边。
蠪侄把剩余的硝酸分成多颗乒乓球大小的水球,一口气朝魔兽群发射出去,然后变成白貉迅速跳到我肩上。莉娅砍掉从上空扑向我的魔兽,接着迅速跑到我身旁。
我掐着莉娅的肩膀跳向肥皂泡薄膜,逃出这个危险的楼顶。
“这里是...”
“居然又回到这里餐厅了。”
随着眼前的场景切换,我们再次回到城堡第1层的餐厅,而且还是从我之前跳出来的天花板洞口出来,鬼打墙里的肥皂泡薄膜跟塔楼的肥皂泡薄膜意外地连向同一个出口。但是有一个大问题,就是窗外再次变回夕阳西下的景色,时间竟然回溯了。
新的疑问接踵而来,我感觉我快脑子超载宕机了。越想越头疼之际,我走向餐桌,拉出椅子坐下来休息。
“呐,莉娅,别发呆了,过来坐。我有话要跟你说。”
同样发现问题的莉娅正茫然地看着窗外,我把莉娅叫来跟我一起坐到餐桌上,我准备把推测的结论说出来。有点近乎绝望的结论。
而莉娅可能是之前在餐厅睡了特别长时间的原因,起初有点抗拒坐到餐桌边上,害怕再次睡着。不过看我若无其事地坐着,于是老老实实坐下来。
5
“启禀公主——”
“方案1。”
“是。以3名亚人处子少女为条件,来自洛丝薇王国的巴洛克愿意提供一次协助。然而初次侦查便失败,我们诱骗他吃下2份秘药,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巴洛克至死都无法查询得任何信息。”
“方案2。”
“是。通过劫持监狱的死囚凯尔德克,以助他逃离沙尼亚王国为条件,凯尔德克答应帮忙侦查。初次侦查依然失败之后,我们灌入3份秘药给凯尔德克,可惜仅仅持续2分钟,凯尔德克便成一具干尸。但在这短短的2分钟里,凯尔德克有感应到剑帝的魔力波动——”
“什么?剑帝?”
“没错。凯尔德克曾经与剑帝战斗过,他认得剑帝那特别的魔力波动。”
“那个男人早就死了。”
“为了验证凯尔德克的说辞,我们更改了方案4的执行,再次潜入监狱,以此事说服琺隆帮助侦查。同样在服下3份秘药之后,琺隆确实证明了有非常细微的剑帝的魔力波动。”
“......那个可恨的男人可是海格罗斯亲手杀掉的,我也有仔细检查过他的尸体,确实是带着让人心情愉悦的表情死掉了。”
“属下会重新安排人员去调查。”
“不用了,我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方案3。”
“是。以4亿焦耳在利维休帝国雇到4名冒险者,诱骗他们全都服下3份秘药,可依然得不到新的消息。”
“方案5。”
“是。以爵位为报酬,雇到在阿波卡利联邦国的佣兵莎夏希。让她服下4份秘药,结果直接死亡。”
“后续。”
“各个国家的组织都已经对我们起疑,恐怕会干涉我们的行动。”
“......”
“公主,接下来有何指示。”
“一群没用的东西!”
“非常抱歉!”
“那只东西呢?”
“至今依然没找到。”
“!”
“......”
“呼......踹的我自己都累。”
“能为您分担压力是我的荣耀。”
“是嘛,以后我还是会用力踹你,你就好好期待吧。”
“是,属下万般荣幸。”
“先把脸上的血擦掉,难看死了。”
“是。”
“尸体呢?”
“已经全部回收,等待进一步研究。”
“新人呢?”
“从全国各地购买了20名孤儿,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能派上用处的有5名。”
“再给你20天时间,全部都要一并送去,依照3份秘药为基准,全体合力实施侦查。无论如何都要解开那个东西。”
“公主,秘药存量不足。”
“是吗?那你是偷是抢都可以,从父王的宝库里弄一些来。”
“领命。”
“卡斯兰镇现状如何?”
“已经空无一人。”
“阿波卡利联邦国那边终于是跑了啊。这么下去可不妙...娅莉莎姐姐指不定会再次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扎伊切城的行动呢?”
“正在计划集中火力。”
“那我再设法施压吧...那个男人没有动静吗?”
“依然没有任何有关人物出现。”
“嗯。下去吧。”
“是。”
“啊,对了,为了保险,去挖开剑帝的坟检查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