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其他男仆们都出去了。旺财弓着腰走近白杨,指着自己的脑子,无比激动但却拼命压制着心情,恭敬道:“王爷,您这里好了吗?”
白杨听出了旺财的声线里带着颤抖,脑海里闪过旺财自小陪伴在自己身旁的画面。他稍微一想,点头道:“嗯,孤的脑袋瓜确实清醒了些,但是有些事情还没弄明白,需要你说与孤听才记起吧。”
“扑通”一声,旺财跪在地上,兴奋的满脸涨红,哆嗦道:“王,王爷,您终于回魂了,仆真的替您高兴,家主和姑爷在天有灵啊,一定是他们保佑了您,您才会恢复,白家有希望了,白家有希望了,仆……,仆现在心里高兴,仆恭喜王爷,恭喜王爷。”
家主和姑爷?
白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看这旺财说着说着都哭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床扶起他,安抚道:“我没事了,你不用哭的这么惨,该高兴才对,快起来,我不喜欢别人跪着我,再说我们大夏好像不兴跪拜之礼吧。”
“是是,仆该高兴,仆不哭,仆不哭”,旺财抹着眼泪起身,站在白杨身边却没敢挺直腰板,“王爷,咱们大夏是不兴跪拜之礼,但是仆实在是高兴的不行,一时间脚软跪下了,还请您不要计较仆的失礼。”
白杨记起来一些原身的记忆,拍了拍旺财的腰板,说道:“站直了,以后不许这样子,不要再在我面前哭,也不要跪下,明白了没?”
“喏。”旺财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道。
白杨点了点头,坐回床边,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椅子,说道:“我有事要问你,你去搬一张椅子坐下。”
“王爷,这使不得,使不得啊!您有事只管问,仆站着就好,仆站着就好。”旺财的双手用力左右摆动,受宠若惊道。
“叫你坐你就坐,别婆婆妈妈的。”白杨板着脸说道。
还别说,白杨虎着脸看起来蛮凶人的。
“这,这……”旺财左右为难,支支吾吾。
但是,他一对上白杨的眼神,立马不敢再做犹豫,搬着一张椅子到床前,不敢坐实,只坐下半边屁股,模样怪异极了。
封建思想害人不浅啊!
这旺财看着明明就是一个初中生的模样,此时却处处流露出一股低卑的味道,渗入灵魂的那种低卑,完全没有地球现代少年人该有的自由与不屈。
白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去纠正旺财的坐姿,说道:“你跟我多久了?”
“王爷,仆在您身边侍候您有14个年头了。仆自小被家主收养在白家,姑爷对我也很好,仆无以为报,只能帮助家主和姑爷照顾好王爷您,现在王爷您已经恢复神智,仆心里真的替您高兴,仆……”旺财一说就收不住嘴。
“打住,我没问的你就别说太多了。”白杨立马说道。
“是是。”旺财一手捂住嘴巴,连连点头。
“你几岁来着?”
“15岁,快16岁了,也就再过几个月就……啊王爷,仆又多嘴了,您别怪罪仆,仆就是一时间激动才守不住嘴巴,您继续问,仆下次不敢多言了。”
“嗯,还算长点记性。你说你15岁,照顾了我14年?这么说你1岁就在照顾我了吗?还有我有些事情记不清,你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时候?我到底几岁来着?”
“是的王爷,仆在是您的贴身仆人,自小陪您长大,要不是家主收留仆,仆可能饿死在外面了,现今是大夏289年,阴历7月初2,您已经在3个月前完成成人礼,并且顺利继承家主的王爵,不过……”
看来这个世界的男子16岁就成人了。
“不过什么?”白杨皱着眉头说道。
旺财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说道:“不过新皇她收回了您的兵权,白家军已经不归我们白家了。”
“原来是收权啊。”白杨感叹道。
“王爷,您小声点,谨防隔墙有耳。”旺财一脸害怕。
白杨下床靠近旺财,一脸严肃,细声问道:“有人在监视我?”
“啊?”旺财略微错愕,随即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王爷,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监视您,但是新皇收权这件事,仆觉得有些复杂,所以仆才让您小声点。”
白杨想了想,也觉得收权这件事很大程度说明皇帝在忌惮他这个王爷,或者说是忌惮白家甚至是白家所拥有的兵权才更贴切吧!既然确定了这一件事,那他就得问一下这个国家的基本情况和最高统治者的基本信息。于是他压低声音,细声说道:“行,我知道了。那我们大夏的国土有多大?还有当今皇帝是第几位?我听你说是新皇帝,难道她……,难道圣上才登基不久?”
也怪他原身傻了十几年,不然他也不至于像是一个白痴一样问东问西。不过目前看来,也许是原身傻了才保住了性命吧!不然他可能都和不在人世的父母相聚了。
当然,这些只是白杨的猜测,具体真相还得他再去查明。
旺财一脸蒙圈,憋了几秒也没想出来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弱弱道:“王爷,仆也不知道我们大夏的国土有多大,不过仆记得以前家主说过我们大夏是周边国家最大最厉害的一个国家,所以仆想我们大夏应该很大很大,至于当今圣上,是在半年前才登基皇位,仆记得好像是大夏第17位皇帝吧,而且王爷您继承王爵一事也是圣上亲自安排。”
这已经触及到旺财的知识盲区,但是他以一个封建王朝的男仆身份来说,已经很博学多才了。就目前而言,白杨已经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来看待了。
“当今皇族不信白吧?”白杨又抓住了原身的部分支离破碎的记忆,问道。
“啊?”旺财担惊受怕的看了看门口,发觉房门紧闭才如一只受怕的小鹿,再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我们大夏皇族是拓跋家。”
也不怪旺财会这么怂,毕竟皇族的事情可不是能够随便一个人来讨论的,而且白杨还是直接问皇族不信白吧,这听着就好像要造反一样。
更何况还是白杨这一个异姓王在自家议论皇姓,造反的意味不言自明。
当然,旺财并不觉得白杨要造反,而是他潜意识里惧怕皇权而已。要是有什么皇家的细作监视着他们,那么他们保不住会被人说要造反,这样子事情就大发了,白家人别想留下任何一个人。
白杨得知自己和皇族不是一个姓,眉头皱的老高,暗想。
拓跋?
这个姓氏听着像是西夏啊。
莫非现在这个世界正处于西夏时期?
可是时间又对不上啊,我记得西夏的国运只有189年。而且西夏只有10代皇帝,亡于蒙古国。与西夏同一时间存在的政权还有大宋、大辽、大理、吐蕃、回鹘……等等,这个时间点算起来的话,蒙古帝国是不是也崛起了?
“旺财,皇族她们还姓李吗?还有周边的国家你知道有那一些吗?”白杨为了保险,还是问了一下。这……只是皇族的姓氏刚好一样吧,而且西夏的皇族还被唐朝皇帝赐为李姓呢,大夏应该不是西夏吧。
旺财哪里知道这等帝王家世和国际关系,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是不是,摇头道:“王爷,仆不清楚。”
“嗯。”既然旺财不清楚,白杨也没有过多纠结,打算自己过段时间去查一下书籍。
不过出现我这么一个异姓王。
上辈子又有300年一个轮回的说法。
看来这大夏也到了不安全期了啊。
他想着心事,突然有些好奇原身的父亲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然怎么能够让旧皇帝封赏了王爵。
“旺财,你说说我父王吧,我有些不记得他的事情。”
旺财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我父王的事情你也不是很了解吗?”白杨心中一紧,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什么大事不妙,却一时间抓不住答案的要点。
“王爷,您说错了,姑爷不是王爷,您母亲才是王爷,您本人更是我大夏第一个男性王爷,身份尊贵无比。”旺财没想到白杨连男女谁主权这件事都不知,连忙解释道。
什么?
我母亲才是王爷?
这……,这是什么情况?
白杨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你说我母亲才是王爷?”
“是的,王爷,家主她才是旧皇册封的王爷,名震天下的征西王!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今新皇才看在家主的功劳上让您继承家主的王位。”旺财一脸自豪道。
“???”白杨傻眼了。
姑爷和家主!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同一时间,白杨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
画面中的男子,在女子面前很温柔听话。
据他推测,这应该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父亲是气管炎?
非也!
这好像不是男权社会啊喂!
这似乎是一个女权世界啊!
父亲才是嫁给母亲的那一方!
一时间,白杨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彻底蒙圈了。
他在想。
在女权世界里,他还能够为所欲为,三妻四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