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水湘灵这样强势的名门大小姐,在说出刚刚那段告白的时候,也会像小姑娘一样面带桃花,略为羞涩。
虽然她竭力保持着强硬的态度,但还是掩饰不了自己小姑娘的一面。
对于许洛而言,这是一种极为难堪的境地。
他宁可水湘灵说出【我接近你是为了跟许家打好关系】这类的话,也不愿意听到她喜欢他。
以前在贵族学院,别人接近他都只是为了能够跟许家打好关系,他就是一个工具人,在尔虞我诈的贵族圈子里受人利用,而他为了苟活装作弟弟受人利用。
已经习惯虚假的情义,他真的一时间无法接受真诚的爱,特别是爱情。
而且神魂灵法是什么?一种随时都能走火入魔的邪术,一种让人知道就会备受歧视和辱骂的不详之术。
水家名声威震,要是被外人知道跟神魂灵法扯上关系,那可玷污了名声,在天晋王朝里被当作异类,甚至会受到讨伐。
干嘛要祸害别人呢?这未知的崎岖之路干嘛要拉上别人呢?
“我说了那么多,你不应该回应一下吗?”水湘灵微微抬头,低声道。
“为什么是我?”
“我也说不清,但受到莫名的感觉驱使。可能是因为你跟我的情况相反,我是受上天眷顾的幸运者,一路而来顺风顺水,要说挫折就是在天灵学院不及秦思雪。我目光狭隘,当初唯一目标就是超越她,除此之外,我并无多大追求,我表面风光,其实内心空洞。那些追求我的公子哥我不屑一顾,因为他们并不能让我的生活看到新的阳光。”
水湘灵顿了顿,语气一转,拉高了声音:
“直到我遇到你,刚开始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想利用你找到秦思雪的弱点而已。学院的人都说你丢许家的脸,你是一个毫无天赋的废物,可我却被一个废物完胜了,虽然你一直否认,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用了什么手段。逐步了解,我才看到,这样一个所谓废物怀着不为人知的不详能力,过着受人欺辱的生活,却还对那些卑微而无助的下人献上真挚的笑容。英雄,不正是有卧薪尝胆般的不屈之力吗?你从绝境走来,让我看到生活的另一面。说实话,你改变了我,填补了我心中的空白,可能这样,我开始倾心于你。”
听了水湘灵深情的一段话,许洛顿住了,这么久以来还没有过谁给他做出这样肯定的评价,没想到当初跟她相处时间并不长,自己的生活都被她看在眼里。
看来,自己得对这位高傲的大小姐有所改观了。
许洛微微叹气,做出了回复:
“我很感激你,真的,很感激,但我不希望你跟我扯上什么关系,正如你所说你我都心知肚明我当初用了什么手段,自己经历过不幸,所以不希望别人也承受不幸。好好利用你的天赋,我不过是一个使劲挣扎的不幸者,不值得你倾心。所以,很抱歉。”
最终许洛做出婉拒。
泪水沾湿了水湘灵的眼眶。
“奇怪了,我……怎么会……”
当泪水滴落在她的手上的时候,她不可置信那竟然会是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