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珀·西米格雷,珀兰军进攻普鲁西亚的先头部队指挥官,也是最早来到普鲁西亚的一批珀兰军的长官,他所带领的部队包括两万步兵和一千骑兵。
在来到普鲁西亚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任务。
到了普鲁西亚他同样这么认为,虽然这边的日子比起在国内来说的确差不少,可每天好吃好喝的没有少,也有当地女孩子伺候。之后再把不像样的普鲁西亚军队给消灭了,自己岂不是又能大捞一笔,回去之后军功肯定是少不了的。
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部下频频报告遭到袭击的事情,但都因为损失不大被他给忽略了。
等到国王陛下决定发动正式攻击,那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
不过,战场的局面已经出乎卡斯珀的预料,自己近乎一半的骑兵竟然刚刚开战就被消灭了。这可和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而且,明明之前都已经把但泽都洗劫一空,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大炮?
“西米格雷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进攻。”卡斯珀的副官询问道,他和他的长官一样,对于骑兵营的溃败一事实相当惊讶。
虽然有很多种可能的情况,但是在长官做出决定之前,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侧翼包抄的部队呢?”
珀兰在发动进攻前多天就已经派出侦察兵多次抵近,不过,他们并没有搞明白普鲁西亚人在干什么,汇报上去之后模糊的情报更是被一众军官给无视。
唯一确定的就是这条前往但泽的必经之路上有普鲁西亚军队,因此在部队抵达该地前,卡斯珀便命令一队骑兵迂回。
最好是能够以奇袭撕开普鲁西亚军不堪一击的防线。
“还没有消息。”
这一情况让卡斯珀不经皱起眉,万一这队骑兵也损失了,那么自己手头上就只剩下不到三百骑兵能够调度,其他的步兵很多又都是征召来的农民。
不过,一直磨蹭着的话,后面的主力可就要跟上了,要是自己还在这里停着,不被上级贵族处罚也不免被训斥一顿。
“这帮废物到底在磨蹭什么,那就这样吧,炮兵前出,对敌方进行压制!”
卡斯珀站在地势较高的山丘上,他拿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河对岸的地形。
的确很平坦,但可以看出来这也是一个坡,越往西边越高,普鲁西亚人在地上挖的坑坑洞洞完全就把地面给破坏了,而且,即便已经多次上过战场,卡斯珀同样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胆小才把自己给藏在洞里?卡斯珀第一时间冒出这样的想法,不过,他自己都选择否定了这样的可能性。
因为以前和普鲁西亚军队作战的时候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八成是来了一个新的指挥官,而且脑子和一般人还不太一样。
卡斯珀这么想道,他也就只能够想到这一步,其他的他也懒得去猜测。
因为自己这边的兵力可是绝对的优势。
“卡斯珀大人,炮兵已经就位!”
“很好,马上开火让普鲁西亚贱民尝尝炮弹的滋味。”
“是!”
作为先头部队,卡斯珀军一共携带了一百多门野战炮,清一色都是六磅炮。
卡斯珀的命令传达给炮兵部队,随即火炮轮射,炮弹如雨点落下,在普鲁西亚这边的地上扬起沙尘,很快整个前沿阵地都被这样的沙尘笼罩,站在远处观察的卡斯珀甚至不能看到炮弹的落点。
但是他相当满意,这样的话,低贱的普鲁西亚人就算没有被炮弹炸死,也会彻底失去士气而溃逃了,说不定还能把他们的炮给缴获了。
“步兵部队开始进攻,炮兵继续射击一轮后停火。”
步兵部队在炮火声中开始行动,他们趟进浅浅的河水,并迅速在连长的指挥下排成一个个三列组成的横队。
乐手跟在队伍的侧面吹奏珀兰军歌,进行曲的节奏帮助军官们很好地统一了士兵们的步伐,在遇到让骑兵难办的深坑,步兵倒是能够轻松地避开。
虽然前进的速度不快,但还是比较稳的,直到现在卡斯珀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普鲁西亚人都不敢出来应战了,自己的炮击显然有力地震慑了他们,果然都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亏自己还担心是不是德卡姆的正规军赶来了。
沃尔夫在对方的炮兵开始准备的时候便按照班长的要求进入战壕中挖出的小洞之中,并将身体紧紧地缩在里面。
对方进行炮击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大地都在震动,这种感觉就跟当时在克莱斯特的时候一样,每一次炮击都让他身体抖一下,他完全没有因为经历过这种事情而能够放松。
倒是旁边坑中的人在交谈起完全和战斗无关的内容,难道他们完全就不害怕的吗,说不定下一秒炮弹就会砸到自己这边啊!
直到最后,小号的声音响起,这就是对方炮击结束的信号,军官们立马催促所有人马上回到自己位置上。
沃尔夫扶着战友的身体颤抖着回到台阶上。
“这是不是太多了点。”
看着近在咫尺的珀兰军,沃尔夫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自己前方正有数不清的敌军正在齐步走来。
距离在不断缩小,先前设置的不少障碍物也在炮击中被摧毁,这样下去的话他们。
“开火!”
沃尔夫的连长喊道,他几乎条件反射地扣下扳机,之后他才意识到,此时敌人距离自己已经只有五十米了。
打完子弹,沃尔夫马上退下让身后的战友补位,他马不停蹄往枪管中倒入火药,然后将子弹捅进去。
就在他准备站上去进行下一轮射击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倒在了他身上,沃尔夫吓得立马往旁边一闪,一具尸体顺势倒在了脚边。
一发球形的弹丸就嵌在了他的脑袋上。
沃尔夫记得,这个人和自己一样也是克莱斯特出来的,家里还有五个孩子。
但是沃尔夫没有时间去为他悲伤,他紧接着站上台阶继续射击,空缺的位置也立马被预备人员补上。
在这个距离上,普鲁西亚使用的弹头精准度显然更高,可是这并不意味着珀兰人打得全是空枪。
珀兰人的横队由三列组成,三列交替开火,而且人数更多,很快普鲁西亚这边便出现了不小的伤亡,当然,珀兰军也不好受,普鲁西亚军每一次射击都能够击倒很多的士兵。
于是,珀兰军将刺刀插上,直接向普鲁西亚军发起冲锋,沃尔夫在匆忙中扣下扳机,眼看着最后几十米的距离对方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他一下没站稳从台阶上跌了下去,就在这时,一名珀兰士兵跳进了战壕。
他的刺刀从一名普鲁西亚士兵的胸口刺入,后者当场死亡,就在旁边的沃尔夫脸上溅上不少温热的液体,他急忙用手擦去眼睛周围的液体,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红色的手。
那名珀兰士兵则被旁边几个战友给按在了地上,班长抽出匕首一刀割开了珀兰人的喉咙,班长还不忘加了一句:“这是给我妻子报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