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扛着舢板，其他的士兵跟在舢板的后方一起前进，同样，他们也保持着较为松散的队形——不是训练这样的，而是德军的训练程度完全比不上珀兰军，所以能够勉勉强强邹城一排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珀兰军的炮弹砸进德军中间，能够造成的也只是个位数的伤亡。
而且，德军一直没有停止对堡垒的炮击，这使得守军不得不叫炮口对准德军的火炮阵地。
但是双方距离彼此接近一公里的路程，前装的滑膛炮可没有后世的反坦克炮的精准度，珀兰人想在这个距离上打击单个的火炮目标，那的确难度不小。可是反过来的话，德军炮兵的目标是一整个敌军堡垒，只要打上去就行。
就算偏了一百米问题也不是很大。
德军步兵付出不大的牺牲陆陆续续将舢板放入河中，紧接着便向对岸划动。
这时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两百米，珀兰的步兵先后也开始射击，时不时能够看到有德军中弹跌入水中。有时一不小心整个舢板都会被打翻。
更要命的是珀兰军的小口径炮，他们的有效射程不足以同德军的24磅炮进行对射，可是打打水上的小舢板那不成问题，只要一炮打中，舢板瞬间就能够解体，没有被炮弹擦中掉进河水中也不好受。
现在刚过进入春天没有多久，河水的温度依旧没有恢复，这要是掉进去，从头到脚的透心凉。
即便离开战场有两公里多，威廉也能够听到人的惨叫。
他也分不清这到底是哪边发出来的，这么些年威廉大大小小的战斗也参加过不少次，像这种攻坚战的伤亡不管在哪里都是最大的。
但是没有办法，要打进珀兰只能先把这个桥头堡给拔了。
上岸的德军没有磨蹭，立马就掏出铲子开挖，首先是一条与河岸平行的壕沟，接着沿着Z字形向前方掘进，对付堡垒，这种方法虽然死板，但是能够减少很多伤亡。威廉自然是深知这一点，不过，登上河岸距离敌方的堡垒就更近了，对方的火炮可以用直射对德军进行攻击。
一炮下去，被打中的人自然是血肉模糊，有时炮弹还能再弹起来把河上另一艘舢板给打翻。
河水中掺杂的红色便是德军士兵们的血。
但现在的伤亡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不管什么时候打仗都是要死人的，只是死得是谁的问题。
为了更好对登陆的士兵门进行支援，炮兵开始向前徐徐移动，在这样的火炮压力下，珀兰军的射击频率自然下降了不少，但是防守的珀兰军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了那些真的是倒了大霉被炮弹打中的。
德军的步枪子弹基本上也都打在了堡垒外面，对珀兰军的威胁也仅仅是暂时让对方不好抬头。
看着不断中弹的己方士兵，威廉的心也跟着揪起来，这些士兵可都是他从勃兰登堡招募的，是他自己的常备军。
死一个他都觉得肉痛。
“德特里希，西里西亚军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应该快了，我们是收到了他们发现的信号才开始渡河的，只要不发生意外的话。”
“行了，少说两句，要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
“是。”
德特里希倒不担心这个问题，他早就派出一串轻骑兵溜进了珀兰境内侦察，完全就没有发现附近有其他珀兰军，也就是说这个桥头堡是孤零零地扎在德卡姆的门口。
不拔它都不行。
德军士兵的壕沟挖到了离堡垒只剩下一百米不到的地方便不再继续前进，在前进的话付出的伤亡可能就是先前加起来还要多，他们便依托壕沟对堡垒上的敌人进行射击。
堡垒外墙高度仅有四米，墙上的火炮对近在咫尺的敌人却很难造成有效的杀伤，一炮打下去不是跳弹弹开了就是陷进泥土里。
德军也不主动冲击堡垒，双方莫名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局势变得十分僵持。德军的火炮数量也很难完全压制敌人，没办法一口气炸个爽，更不可能拿人命去填补火力的缺失。
德特里希立马下令绕着敌方堡垒开挖，没办法快速打下来的话就把他给围了，围而不打，等里面的补给消耗地差不多了就该投降了。
如果有其他珀兰军来支援的话，那就在这附近打一次大的。
反正德卡姆此次的目的就是找珀兰军打一场大的来让国内的民众看看，国家还不至于让珀兰人随便骑在头上。
不过，如果可能，德特里希还是希望把战场摆到其他地方去。
有一个敌人的堡垒在这，怎么想都不是很踏实。
珀兰人很快也发现德军的意图，他们的炮击变得更加猛烈，有些火炮甚至因为开火频次太高或者错误的装填炸膛了，周围一圈的士兵很不幸地被炸得不成样子。
这时，西里西亚军总算是抵达了战场，他们从堡垒的南边出现，迅速构建完成火炮阵地，对准堡垒就是一顿炮击。
被侧面的炮弹一打，这支珀兰军的指挥官才发现自己另外一边来人了。
紧接着，巴伐利亚军出现在珀兰军的北侧，同样是各种火炮狂轰滥炸，在堡垒内的珀兰军都可能被跨过城墙射进来的炮弹一发就打得稀巴烂。
这要是还没有死的话，惨叫声别提有多少瘆人。
珀兰军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被三面包围，想要依托堡垒外的附属工事进行反击也不可能，只要门一开，一发炮弹说不定就能够射进来给出门的部队一个对穿。
要死的是，珀兰军将全部的重炮都集中在西面，其他方向的火力薄弱地不像话。
一发炮弹从西里西亚军方向射出，正好以一个较为低伸的弹道掠过珀兰军的城墙头，炮弹连着扫断一串人的腿才停了下来，顿时城墙上一片惨叫声响起。
在这样的火力打击下，最终珀兰人选择了投降。
德军相对轻松地拿下了对珀兰的首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