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化成流星的一分子,在空际中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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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日 一时十一分
我在原处,班房等待着她,只是,这窗外景我也望好几分钟了,她仍未如往常一般,在房门挥动着手,闯进大门来『迎接』我。
「很久。」我纳闷着。
本想拾本书看看,但我打消了这念头,决定出去找她。
我乘着苦闷的心情,踏出这地,流浪在校园中,捕寻着她的踪影,可过了良久,我连条毛发都找不到。
她会在哪里?
先去她班房看看吧。
等等,她是什麽班来的?
我盲匆匆的走上第三层,属於高中三年级的根据地,我走过房间,从A班走到C班,都没望见她的身影,直到走近D班房时,我听见一阵吵闹声,於是我加紧脚步,走去门处。
打入眼帘的,是她几个女人,估计约有十几个人左右,分成两组,有一方比较多人,她们是在对持中。
「田中树理,我又没得罪妳们什麽,到底是想干嘛!?」出自一个上深紫色头发的女人,我记得她就是青木甲斐。
现场一片混乱,木桌子都倒成一堆,书本在地上形成白色旋涡,布於污寂的本板地,更其恶劣。
「妳是不是抢了我的钱包?」发言的是站在青木甲斐对面的女人,身材肥胖,校服都被她的身材拉成一卷卷曲布,脂肪都藏起骨架,仿佛它根本不存在,身体只是一个圆滚滚的肥肉团。
「我那有啊!?」
「就是妳。」
「喂!说人偷东西也是需要个证据啊!」
「拿出来。」肥女人一声令下,一人走到某个倒在地上的桌子,从桌下的储物柜中抽出一个咖啡色的钱包,她高举於天。
「这怎麽说。」
「不,不可能啊!! 我没偷妳的东西啊!这一定不会发生的,这...这,对!这必定是妳排人,在我离开坐位时放进去的,妳想诬陷我!!」叫青木的女人十分激动,手不停的甩。
白痴,对面人多势众,愈是偏激,妳愈是吃亏。
「妳还死不懒帐吗?照片!」
一叠相片在她背後的人羣中抛了出来,散落在凌乱的堆土之地。
「怎麽会!?」
「这就是证据,妳自己看。」
「为什麽!?为什麽妳会有我的照片,这是,我的房间!?」青木我脸惊成一片惨白。
「喂喂~~妳们看,『大小姐』没有化妆的模样,是不是跟在屠宰场中的死猪 如出一辙啊!」肥女人喝声调侃。
我看妳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嘻嘻...真的是诶。」
「咦...真丑。」
「恶心死啦!」
「嗯嗯.....」青木的身子颤抖不止,拳头抓得紧紧的。
「我告诉妳!!这可是犯法的!!我会告死妳!! 让妳不得好死!!」热泪从眼眶中涌成长泉,狂奔直落,顿时气氛落入高潮。
「好啊!!妳告啊!妳就试试呗,我老爸是这镇上的警长,我看那时候是妳死还是我亡!」肥女人猛力开嘴狂喷,口水飞溅四处,养成一股无味恶臭,发自内心的腐臭。
「卑鄙!!」
「好啊!!!来人!让她诚实点!」肥女人手一泼,众人怀着不善,应声齐上。
大势已定,人类总是在对付人类时花更多心思,这比任何事情都更为现实,持强凌弱乃是人类世界中永恒不变的道理,手枪比赤手空拳强,就是这样。
「不行!!」顿时,一把刺耳的高声在房中回转,镇压下蠢蠢欲动的十馀人。
当然,也是有不愿屈服於命运的人类存在。
「不可以!!」一个女孩横伸双手,隔於两堆人类之中。
「谁啊!?」
人羣挡着我的视线,我看不清那『勇者』的样貌。
「妳这是滥用职权喔,田中同学。」这声音,有点熟悉。
「哦~~妳就鼎鼎大名的樱井纯夏吧,哼!甲斐,这是妳上辈子做猪修来的福分啊。」肥女人嗤之以鼻。
「要妳管!!樱井,这里跟妳没关系,快让开!」
樱井!?是夏?我捷步赶入,在角度的转移後,我终於能透清全貌,真的是夏,她正背向甲斐,矗立於肥女人前。
妳们这些人类,快从夏身上滚开!!
「不行!妳会有危险的!」
「这样下去妳也会的!!」
『啪!』巴掌琢着夏的脸,磨擦着我的心,那是我一生中最恨的时刻。
「别嘈啦!!妳们之间的关系我可没兴趣,不用争了,我就还妳们两全其美吧, 上!」一众人类拔步涌去,就如一盘饥饿的咀虫倾泻而出。
--「这一处还不错的喔,我也想在这里自杀的啊。」
--「我说啊!我说啊!今天的学校巡游什麽时候开始啊!?」
--「哇! 扑克脸学弟向学姐笑了,哈哈!笑得很恶心啊!」
--「我...」
不可饶恕!! 绝对不能容忍...
我随手抓了张椅子,猛地掉去两羣之间,『碰!!』巨响震碎恶人的心灵,纷纷因惊吓而倒地,我随即在衣袖抽出工具刀,我恨它不够利,不够狠,当不了我自杀的道具,今天它可一尝久违的鲜血了。
我怒奔到那该死的肥女人,刀片出鞘,瞄准目标,闪迅间,手起刀落,伴随着心中不可扑灭的怒火,刻杀在她手臂的肥肉面上,爽快!但还不够!我横起刀刃,让其难开那刻印,浓血顺即且溢出。
「隼人!?」在狂怒下,我听见夏的呼叫,我知道哦,妳等一下,我正为妳复仇。
「痛!!」肥女人摁上伤口,退後几步。
我不会令她有喘息的机会,我发用全身的气力,撞上她的身躯。
「啊啊啊啊啊啊!!!!!!」我嘶吼着,声带很难受,但我的心更痛,我要让它释怀,镇静,就是要用暴血添满我所失去的。
从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
她因体重的影响,加上我的撞击至下,站不稳脚跟,身体向後倾去,一屁股坐在硬地上。
我反握工具刀,刺刃持下,用其插入她的团肉右臂上,她随即发出丑陋的惨叫,我在伤口挪移着锋面,肉脂在里发作无助的呐喊,断碎声不断,增其痛楚,这样,她就叫得更凄厉,而我就愈满足。
我可要折磨死她,要她生不如死!!
「死吧!!!!」我下一刀打算捅在她的腹上,反正有这麽多肥肉,也没关系的吧?对吧!?
「隼人!!不要!」夏架起我的手了,但显然她是拉不动我的。
「怎麽了!夏,我在为妳复仇喔,没问题的,妳不用怕,我不会失手的。」
「隼人!快停下!!」她仍在扯着我的手。
「不行喔,不把这家伙干的话...」
「不要!!隼人!」
我用力,一不小心把她弹开,她也是倒在地上。
「啊!夏。」我连忙走去扶她。
只是她一手泼开我的手肘,她自己直起身来。
「没事吗?夏?」我整个心都措透了,急忙凑近她,想关心她。
「别再胡闹了!!! 泉隼人!!!」
『啪!!』似是夺魂的巨声,脸上是阵阵的钝痛,是最深切,纯粹的痛,这痛,比世间所有的歧视,不公平,恶都要更加痛,震麻了我的感觉,斩碎了我的躯壳,这比死一亿万次更苦涩,惨酷。
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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