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眯望,那是广阔的花园。」------
正因为没有人了解我,我选择相信自己,任由身体去发狂,不管它要做什么,我都沉默着去接受,渐渐地,我发现自己也喜欢上身体所做的事,对此爱不选手,有时候我的意欲还高于操控于我的身体。
但不知为何,自从那天被那个人看穿后,身体失去了动能,就像遗失了一半的我,只馀下令一半我的,是不完全的,今天是那次事件的一个月后,我一滴血都没碰过。
当唯一令我有兴致的事情不存在时,整个心灵能像一瞬间中散沫,缺乏托付的事物,我就没有了目标。
肚子好饿,想吃些什么。
我漫游在走过几十万次的巷路,这里生物我被觅食得都快灭绝,生物是有脑袋的,得知这里有个奇怪的大型生物敢吃自己,都会迁散而开,各走各路。
脚走不动了,随便找了个墙靠着,手抚着肚皮,幻想着离开空腹后的感觉。
啊,不行,果然我还是很饿。
坐在早已不介意的污地上,昂头叹息,或者是哀号,总之就是在发着某些声音,耳朵变得不灵光,诠释不到自己的声音,连自己的话都不能得解,仿如对牛弹琴。
啊,我好像看不见了。
视角缩成一线,模糊的模样在很前形成,眼皮苦撑着眼前最后的一条水管,我仍能瞥得见,那排泄渠。
竟然会把人生的寄望依附在残缺老旧的水道管上,我也觉得可悲。
算了,就这样闭上眼睛吧,就这样让自己休息吧,就这样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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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尖叫声私自混入我虚无的思绪之中,我惊醒。
诶,我没死吗?
在脚旁有一个少女,她摸着头,趴在地上伸吟:「痛...」披头散发,一串发丝勾着令一串,就像杂草丛生的泥团,一双黑黝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拼砌在一张惨白的脸上,狼狈的貌样,在向无形的我询苦。
「啊...痛死了。」她说:「有什么东西绊到我吗?」她找了一转,视角定在我身上。
她凝视了我一会儿,用昏昏沉沉的声音说道:「你是?」
我不言,虚弱的身体令我开不了口,只是发出『哈哈...』的气音。
「那个...你受伤了吗?」她扶起自己的身子,蹲在我身旁。
「食...」我发出蚊拍翼般的音度。
「什么?」她挑起一边眉头疑惑到。
「食物...」
「欸?」她把耳朵靠了过来「食物吗?我有。」她在蓝色,但因长年失修,显得有点儿灰的手提包取出一包塑胶包装的饼干,模模糊糊中看是这样的。
「这是曲奇。」她双手交递了过来,但我连举起手的力量都没有,她『喔』了一声,仿佛突然恍如大悟,转手撕开了塑袋。
随着牛油香的散发,曲奇隐约可见,但此曲奇非彼曲奇,因为曲奇形早已不存,变成一扎一扎的碎屑。
「可以张开嘴巴吗?」我微微打开两唇,她把塑袋埋成漏斗,对准我的嘴巴。
「要倒罗。」她等了一会,送了一碎截的饼碎到我口中。
牛油的香气在嘴里不断地挥发,融合着我的唾液,进入到食管中,胃部终于接收到工作。
是正常食物的滋味。
接着她又倒了几次,我就像有吞咽障碍的老人,被一个看护照顾着,最后直至一片碎块都不剩。
看起来真苯。
她把空袋收入提袋中,拄着脸瞧着我,「要去医院吗?」她问道。
有食物的输送后,身体稍复回点力量,我缓缓左右转了转头。
我才不会到恶梦中游荡,那两个人时常带我去医院验啥看啥的,为我建立起不良的印象,不是在权威的迫使下,我都不会踏足一步。
「是喔。」她了去左方,那里是通往城路的方向,这模样显得有点忧伤,接着目光在我与路之门交替了几下。
「那么,」她直起身,拍了拍校服裙,牵起两个嘴角「再见。」
她随即转身向左方走去,娇小的身躯在橙光下渐渐拼融到巷口的漆黑中,离我远去。
不知为何,那笑容看起来很诡异,出自于内心的诡异。
诡异,纯粹的诡异,不夹杂他情的意志,仿佛是从来不存在于世间上的物质,堆上万年的假意,包围着一棵无瑕洁净的透彻水晶,钻磨过几十万次的精品,坚实而美丽。
我灰白无色的脸庞,次造品的诡异,与她无可挑剔的诡异,堪有天地般的差距,宛若她才是真正的我,我是一个预定好,准备好的代替品。
当然,这都是一闪间的想法,我瞄了瞄玻璃片,硬化的血液在玻璃中的固成,精细分密,这是只属于我的信仰之物,是我拥有过的使命。
我始终,都与世间上的一切外物没有牵连,因为这是我独有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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