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卧室里,是因精神疲惫还在昏睡的江夏,下层客厅中,则是一个这样的格局——逆回川仍是敌视地盯着吴家特,而齐雨深则是敌视地盯着逆回川。
“逆少,比赛期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去学校安抚一下,待在这里,不好吧。”
“出了什么大事?是球场管理不善,与学校无关。”
“额……”
逆回川过于撇开关系的淡定让吴家特不知该接什么话。
“还是说,这次的事,就是冲着江夏来的?”
“你明知道还要故意这样说!”齐雨深只要是面对逆回川就很难淡然。
……
“我知道些什么?她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逆回川的这一句话秒杀了知道内情的这两个人。
“你就没有问过她?”
……
“我能相信吗?她的话。”
“既然她都跟你说了,你为什么不信?”
“不过小夏她都说了些什么?”吴家特突然莫名的八卦了起来。
但吴家特狗仔般的眼神惹得逆回川反感,投向他的目光像是想把他的嘴撕烂。
不知死活起来的吴家特还想继续追问,却听“啪”的一声,从上面传来玻璃被地板拍碎的声音。
逆回川一听这动静,第一时间扶座而起,三步并两步地赶到了床前,齐雨深和吴家特也紧随其后。
恢复了意识的江夏以为,不能听见声音只是在自己昏倒之后做得一个梦,但越来越清醒的她,最后反倒被侵入内心的死寂带进了一个可能不会醒来的噩梦里!
还不死心的她拿起手边的水杯,带着一渺希望让它落到了地上。
但江夏眼睁睁地看着玻璃在与地面的强击中分裂,耳边却没有一丝震动。
不过从天而降的那三人还是让江夏的心情有了一个小起伏。
“不要担心,我就是看看我现在能不能听得到声音。”
“所以结论是,你现在还是听不见对吗?!”
……江夏看着逆回川在说话,只能皱着眉却无法回答。
“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把她送去医院?”
吴家特望了一眼齐雨深,他没有说什么,但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对逆回川说,“小夏对医院过敏。”
“那她要是伤得很重怎么办?!”
“放心放心,要是小夏的伤真的很严重的话,我们也会在她治疗好后麻醉效力还在的时候偷偷把她给运回来的,而且她最近很少受伤了……”
“她一直这么受伤吗?!”逆回川逐渐带着怒气的质问让没在状态的吴家特有点蒙了。
“额……我说兄弟,你到底想问什么?”
被吴家特打断的逆回川,熄下怒苗,看了眼使劲撑大眼睛,想要用视觉功能代替听觉功能,却终不如愿的江夏,深思了几秒之后,依旧不顾好奇心被强烈挑动起来的江夏,和吴家特进行了一桩交易……
正当江夏只能眼巴巴观望的焦急之际,上天起了恻隐之心,一缕海风从窗缝溜入江夏的耳中,而在这瞬间,就像是原本一直紧贴在自己耳朵上的那一层膜被揭了下来一样,江夏终于觉得自己与这周围的环境没有了违和感。
但是江夏开始能听见的部分,已经是他们交谈的结尾。
“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话?你们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逆回川愣了些许,看着江夏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别妄想能和上次一样用生病的借口请假。记得早点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来处理!我先走了。”
逆回川的背影转眼消失……
“啊?我……我刚刚……是被他威胁了吗?”
吴家特无辜地看了一眼江夏。
他好想和江夏说,别怕,有我们陪你一起——被威胁。
次日,各个在现场的和没有在现场的媒体都用最大篇幅报道了关于两高校比赛中的小规模爆炸事件,但令江夏惊奇的是,更多的篇幅是在报道在现场留下宣告所为的火云派的“火云”标志。
这个……
这个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用不了北辰海,现在就直接利用名校造势!
……
“阿特,北辰海演唱会之后是不是没什么活动了?”
“……你……又想让他干嘛?”
“作为一个明星,活动不是越多越好吗?”
……
“我要去上学?!”
因作曲到凌晨而补眠到旁晚的北辰海,半梦半醒地看着娱乐报,偶然间瞄到自己的名字,最近并没有什么活动的他以为是梦见自己又大出了风头,但那一条眯缝中连成串的文字的刺激让他完全瞪大了双眼。
《火爆小生北辰海,虔心重归求学路》
是我吗?
这照片上的人……是我……
求学路?
去哪里学?!
……圣米尼亚!
学什么?!!
……英语!!!
当北辰海的疑问一一在报纸上找到答案时,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被报道”的魅力。
只是这一次,他必须按报道来执行。
……
“兄弟,上面这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总嚷嚷着要还‘那位’人情么,这次……你就权当是还债了。”
“……可是……拜托,我都多少年没进过学校了,更何况还要我学英语!换一个吧……你说学个音乐倒还能凑合。”
“换一个……看你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会带来多大的社会反响了,完全是个正确的选择啊。”
“你……什么意思?”
“行了,兄弟,还有几天你就要重新当小学童了,好好准备吧。”
……
另一边,因网络上,自己精心策划的头条被北辰海的消息完全侵占而被激起自尊心所不允许的怒气。
和上一次一样,让手下入侵江夏的内部联络系统,想以此来威慑对方。
但是,那位破了齐雨深设置的系统的黑客却脸露难色。
“怎么了?联系不上了?!”
“联系……是联系上了,就是……这次是对方联系的我们……”
“什么?!!”
已经窝着一肚子火的三当家将怒气聚于双目,狠狠投射到那个只赢了一次就被扳倒的手下身上,“嚯”的一下夺过耳机,把他踹出碍眼的范围。
“你是谁?!”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三当家。”
……
“哼,算你这丫头有两下子。不过,还没到能炫耀的地步!”
“我可没那意思。不过,我只是想请教一下前辈,第一次对上是巧合,那第二次——是什么?”
“这个嘛……”三当家一声毫不掩饰地蔑笑,“哼,是你自己一步步走进别人的陷阱的,现在倒兴师问罪起别人来了。”
江夏知道他所说的“走进陷阱”是指那张明信片上的图对她所做的心理暗示。
“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设陷阱的居心。”
“问敌人的居心……除了想致对方于死地,还有就是——想要他所拥有的东西。”
“那您两次都慷慨饶了我的小命,是想要……那我就更好奇了,我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动手的?”
“哼,是你不知道,还是你不想说?”
……
“无所谓,反正我们知道的,远比你能想象到的——要多的多。”
……最近这是怎么了,是情报从什么地方泄露了,还是他们这些人一早就盯上我了?
“是吗?对了,这次主要的目的,是想麻烦三当家转告一句话——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现在开始,没有一件再会让你们得逞的!”
“嗞————”
信号完全中断,这一次的通话,双方都十分明确的——宣告彼此成为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