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
他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父亲的话了?
不过,其实安齐郡也没见过逆回川和逆冥嶟之间的相处模式。
但是他知道一点,逆回川一直想从逆家出来,因为就算他在圣迷尼亚上学,每天也一定会回去本家。
而自从他搬进了白马公寓,脸上的表情就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了。
这样看来的话,他跟逆父的关系应该是不好的吧。
现在都不用日日相见了,又何必装出乖宝宝的样子?
他失去了一些记忆,难不成连处事方法都改变了?
安齐郡想不明白这茬。
逆回川也是明知他想不明白,才会跟他说那话的。
不过,安齐郡现在是真的很想借江夏一用。
毕竟能匹敌楚枭的挡箭牌,安齐郡想来想去,非江夏莫属。
楚枭虽然不是对人纠缠不休的类型,安齐郡也并不讨厌她。
但是,两人之间的氛围改变了。
安齐郡可以在短时间里保持跟之前一样的态度,随意的对待楚枭,但是一分钟之后,他就会开始在意起来。
甚至还产生了总以为有什么视线在盯着自己的疑心病。
在外面玩得不自在,安齐郡就只好宅在家里。
最近也没什么好玩的事发生。
刚才门外有动静的时候,他还以为江夏又要来强占自己的公寓了——正好有人能来跟他说话了。
虽然他知道江夏不会跟他说什么话,但有人听自己说也好。
没想到她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又只能一个人打游戏过日子了。
而另一边,在人前走得很爽快的江夏,在拐角处就缓下了脚步。
她原来对安璐知在车上说得话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但是,逆回川在江家门前对她的一举一动却似警钟长鸣,扰得江夏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若不时时刻刻盯着逆回川,心里总觉得那两人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做些什么……
自己现在一定很像变态跟踪狂吧。
——会被抓起来的那种。
原来自己,是这种执着难缠的女人啊……
这可不是好女人。
江夏逼着自己回了山庄。
只是回去了也一宿没闭眼。
她笑天没有战胜过黑夜。
自己……又何时战胜过了?
睁了一夜的双眼有些红,但江夏的脑袋却是清醒的。
与其说是清醒,不过是大脑顾不得休息罢了。
醒着也是醒着,江夏便一早去了圣迷尼亚的森堡。
她现在急需补充能量。
可以的话,她希望从兵法里能直接找到一招致命的方法。
不过她更希望,这个充满书卷香的地方,可以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但是还没有走到森堡的时候,一个不该看到的身影却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
“你怎么在这儿?”
江夏上前抓住秋月白的手,阻止她往校内走去。
“这里是学校,我怎么不能来?”
“不是说好了暂时不来学校的吗?”
“你的暂时太久了。平民生不能请太久的假你不知道吗?”
“不是说了这种事不用操心的吗?”
“你是学生会长,当然不用操心。”
江夏看了眼周围。
还好是没什么贵族生的清晨。
“那个人逃狱,为什么还要连累我,想都别想!”
见江夏如此畏首畏尾的模样,秋月白觉得自己又跟以前一样,变得见不得人了!
明明是在如此富丽堂皇的校园之中!
……
“你母亲放你出来的?”
江夏没有再跟秋月白多做解释,因为她觉得不管自己对她说什么,她都不受用。
而江夏直接的提问,也让秋月白避开了她的眼睛。
“所以才这么早。”
为了不让禁止自己外出的母亲发现。
……
秋月白此时在深刻的反省着自己,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听这个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江夏看出了秋月白的意图,在她转身前再次抓出了她。
“攀岩比赛的风头还没过去,学校的事,你总该在意吧。”
秋月白当即甩开了江夏的手。
“你以为是谁害的?”
“你要是当成是我害的你,也无所谓。既然害都害了,你作为一个受害者,就该待在家里好好恢复恢复。”
……这个人怎么总是有这么多歪理!
“要是你不想待在家里,之前也跟你说过吧,我可以给你提供其他地方。”
秋月白的双眼也迸发着火花,她真想知道江夏是站在什么位置上给自己下命令的。
“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
“等你有能力了,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好。那你凭什么来管我?!”
……江夏没有理会她的问题,第三次抓住秋月白的手腕。
“趁还没有太多人,快点离开这里。”
秋月白自然不会轻易妥协,她使劲要拽回自己的手,但不敌江夏的劲。
“放开她!”
这对峙的节骨眼,许啸歌半路杀出,帮助秋月白脱离了江夏的魔爪。
他刚刚就在不远处看到了江夏和秋月白身影。
两人刚才的动作,若是用剪影的方式来演绎,那就是完美的豺狼和绵羊的角色。
而江夏无疑就是那匹恶狼。
“真该让逆少亲眼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好啊,一大早就能看见他的话,我的心情会很好的。”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另外两人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看那两人傻愣着,江夏叹了口气,然后先出了声。
“你很希望我从逆回川身边消失对吧。”
……许啸歌的怒气,因为江夏的这句话立马消散了。
倒不如说是吓了一跳。
竟然会从这个女人嘴里先听到这种话……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很快捷的方法。”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不是很想知道吗?”
这事虽然与秋月白无关,但她也跟许啸歌一样,疑心的眼神也是死死地盯着江夏。
“你在打什么主意,以为我会轻易上当吗?”
“你应该是皇樱第一个赎身的管家对吧?”
……是要用这个来中伤我?
“因为那时没有完整的应对制度,虽说是赎身,但是你管家的身份还在,不过是每年交钱来换你自由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啸歌突然有一种被人挖坟鞭尸的感觉。
“你可以用你管家的身份向特级发起挑战,用你选择的方式比试,只要你赢了,我就失去了特级的资格,别说是站在逆回川身边了,连你们都不会再见到我。”
……她说得……是真的?
“我会接下你的挑战——只要你现在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果然是在盘算着什么!
不能轻易接她的话。
“只要你把她送回家,她家的住址你知道的吧,毕竟都跟踪过我这么多次了。”
……只……只是把她送回家?
许啸歌看了一眼身旁的秋月白。
“只要做到了这点,我就认同你的管家资格,接受你的挑战。”
许啸歌仍是没有开口,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要赢了我,你就能当特级了。”
这句话,显然比之前的任何话都有效,许啸歌终于松了口。
“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只要赢了,就能让你消失了对吧?”
“是。”
“好,那你准备接受挑战吧。”
江夏看了眼秋月白之后就径直向森堡走去,一次解决两个人,还是挺消耗体力的。
她先坐到窗边的座位,歇了歇脚。
但没想到,在清晨温情的阳光哄骗下,她便就这样睡着了……
江夏放任那两人的行动,因为她直觉的认为,许啸歌一定会把秋月白送回去的。
而事实是,一切的确如江夏所想。
在江夏走出他们视线的时候,秋月白就问了许啸歌。
“你信她的话?”
“……不是很想信,但是信这一次也无妨。话说回来,她为什么要让你离开学校?”
这回轮到许啸歌提问了,只是秋月白回避了眼神。
许啸歌多少知道一些秋月白的事,其实攀岩竞赛的那封邀请函,就是他在跟萧蔓商量了之后,他发给秋月白的。
他想要利用她,最终来达到驱逐江夏的目的。
所以许啸歌对于秋月白,还是有些歉疚之感。
“……你要是讨厌按她说的意思来做,那就当成是帮我好了。我不想赢了她之后,被她抓住把柄,你就忍这一次吧。”
笃定了自己不会失败的许啸歌,为绝后患,便完成了江夏给出的条件。
……不知过了多久,江夏被一些细碎的声音吵醒了。
朦胧的睡眼看得有些不真切,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江夏,试探性地问了句。
“焕赫?”
“你这么早来这儿,就是来睡觉的?”
对方熟悉的声音进了耳朵。
江夏使劲揉了揉眼睛,恢复了点精神。
眼前的人,果然就是百慕尚的王子,焕赫·兰蒂。
“你在这儿做什么?”
因为这个时间没人在这儿,江夏也就随意对待这位王子了。
“在图书馆当然是看书了,来睡觉的也只有你了吧。”
“……我只是,忘记拿书了而已。”
“你现在是在给谁当管家?看来过得不是很舒服啊。”
“难不成你以为我在当你管家的时候过得很舒服吗?”
“起码我会给你睡觉的时间。”
“对了,之前给你介绍的家庭教师不错吧。”
江夏立马转移了话题。
“……是挺好,但是她没教几天就结婚去了。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找个新的老师?”
“圣米尼亚的老师还不够吗?”
“不够……你来当我的老师怎么样?”
“我?我可没这个资格。”
江夏说着又趴在了桌上。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睡?”
江夏头都懒得抬起来的对焕赫挥了挥手。
森堡的书卷气实在太足了,不一会儿,她满意的又入睡了。
但又不知过了多久,江夏再次被周围嘁嘁喳喳的声音扰醒。
这一次睁眼,可让她彻底清醒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
江夏小声质问着,正坐在自己对面看书的焕赫。
“我的书没看完啊。”
……江夏知道不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而在周围以书掩面,偷看着这边的那些人也都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