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夏拒绝自己的逆回川又愣了一下,没有挪动半分。
他还以为,刚才能顺势将她抓得更紧的……
江夏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上。
倾靠的脸都快贴到了逆回川的鼻子。
“你……到底想给我巴掌,还是糖果?”
江夏摇摇头。
“那我可以要求,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的话,也要最先告诉我,就算脚趾头被蚂蚁咬了也要说,绝对没有半点隐瞒,可以吗?”
逆回川垂眼想了想,再抬眼时看着江夏说。
“不行。”
“为什么?”
江夏以为此时被削弱了战意的逆回川,会为了讨好自己,什么都能答应的。
“我是为了保护你。”
“我也是。”
虽然江夏觉得,说着“保护”的逆回川,似乎已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了,但她还是在表明了同样的心意之后,亲吻了他一下。
然后,她起身站在车外,拉住逆回川的手。
“下来换个位置。”
逆回川坐到副驾,江夏则握住了方向盘。
“你想去哪儿?”
“先生,带你回家。”
……
在新学期开学之前,逆江夫妇都没有再出门,两人腻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小家园中。
虽然在这些日子里,逆回川没再听过江夏用“老公”这两个字眼,不管是在他面前,还是在别人面前。
就像他们一直以来,都没有特意让佣人们改变对他们的称呼一样。
江夏向来不习惯在人前摆明自己的身份。
“江绫媛”,是如此。
“逆回川的妻子”,亦是如此。
因为她觉得,这身份摆给别人看了之后,别人就会惦记着。
而在萧蔓面前的那个时候,为了故意刺激她,也为了随便找个人炫耀,江夏才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听的人觉得理所当然,叫的人才是最心惊肉跳,只是她装做很泰然的样子,没让人看出端倪。
百慕尚的蜜月她过得很开心,但在那个时候……她都不曾用过如此亲密的称呼叫过他。
因为在她眼前,从没有过“家庭”的样子。
别人认为是自然的事,她却不知道正确的使用方式。
最佳的时机本该是婚礼那日。
但那天,她却没有改口的机会。
没有范本参考的江夏,也没有想过要摸着石头过河。
谁知道河对岸是什么呢?
在叫了第一次之后,周围人坦然接受的样子,江夏也以为自己会变得坦然。
只不过,当着本人的面,纵使心里想了千万遍……
真到打算说的时候,她的嘴却像是上了胶一样,不是直接沉默,就是转为别的话题。
逆回川也觉察到了江夏的这份心思。
他的心里,虽然一直记着江夏同别人说得那一次,但之后也从未开口提过。
自己若是追问的话,江夏就会像是同性相斥的磁铁一般,越追越跑。
——不知怎的,他的心里总是有这种顾忌存在。
她之前……是逃了多少次?
不过不管逃走了几次,都会回来的……
对吧?
……
江夏突然感觉到,逆回川似乎在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把手中的橘子塞到了他的嘴里。
“在想什么?”
“明天就要开学了……”
“怎么,你也有厌学症吗?”
明明是品学兼优的副会长。
“你进圣米尼亚,是因为我的任务吧。”
江夏平静地点了点头。
所以呢?
“那么你现在已经不是管家了,学校……”
“你不想我去吗?”
“你还会想去吗?看之前的那些报道里,好像都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除你之外,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回忆。”
逆回川拉住江夏的手。
皇樱的管家,本是在人后调遣一切。
因为他的任务,抛下贵族身份的她,重新站在人前,成为了众矢之的。
记忆残缺的他,不知道江夏在圣米尼亚受了多少委屈。
也不知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否有成为她的力量……
江夏看逆回川的表情,知道他一定又在使劲地把能想到的事情努力地拼凑在一起。
她在他眼前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近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刚进圣迷尼亚的时候,你问了我很多次我为什么会去那里,我说是因为你,但是你每次都不信。”
“我知道你是因为任务……”
“不是,是因为你。”
……
“所有的任务都是为了你。”
……见逆回川没有答话,江夏突然失落了起来。
“到现在还是不信吗?”
“只是……不敢相信。”
发现逆回川眼角隐隐的笑意后,江夏才安下心来,她捧住他的脸说。
“高兴的话,就笑得更开心一点。”
听了江夏话的逆回川,给了她一个无限放大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看起来还是有些勉强。
“不是怕你胡思乱想,就当我自夸吧,你看到的那些与我有关的报道,虽然明面上是我占下风,但那其实是我故意引导他们这么写的。真的一直受制于人的话,我就不会是特级了。”
这话是用来安慰看起来像是还在胡思乱想的逆回川的,话虽然是实话……
但“受制于人”这一点,江夏开始怀疑了。
不是在用皇樱管家的身份利用,而是,江家千金江绫媛的身份。
——从一开始就是。
不是吗?
是自己多心了?
……
“你……又在想什么?”
逆回川两指捏住江夏的脸颊,让她的注意集中在自己身上。
“我在想……”
“什么?”
“十年前……我们没能联姻的原因。”
……逆回川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
“你想找出来吗?”
江夏坚定地点点头。
“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出来。”
……
“我想知道,这十年,除了你之外,我还为了谁而活。”
逆回川抚过江夏的耳鬓,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到耳后。
“如果你想知道,我跟你一起找。”
保护你,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做的。
……
正好适合无名指的结婚戒指。
完全合身的婚纱。
——在自己出生后不久就仙去的外婆,为何能够如此的清楚,自己出嫁时的模样?
答案只有一个。
在乌鸟鸟手中那块,刻有欧阳家家徽的玉牌。
那一定是她母亲的所有物。
而她的母亲,白映彩,是当时各大世家贵族都想收入门下的灵力持有者。
她非凡的灵力才能,自小就表现出来了。
只是江夏不知道,继承了她灵力的乌鸟鸟。
——现在发挥出的能力,连她的冰山一角都不及。
江夏想到的是……
除了那块玉牌,乌鸟鸟应该还留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那家伙手上,一直都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