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流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血降在昏黄的灯光中划出冗长的弧线。
天杀的这都是怎么了,他只是出来**女人而已,不,分明是这些臭**穿得暴露,求仁得仁,哀嚎着要他**而已。再说**又有什么错,这是相阳,是河边的巷港,是警察和政府都懒得去管的三不理地带,那些脑子塞满了腐肉的自以为是的垃圾义警凭什么来自作主张横加干涉。
回到半小时前,张小流和大哥腿子在附近的一家大排档吃着宵夜,那一碗肥肠腥辣而油腻,猛烈的酱油蘸料遮掩住那近乎变质腐烂的臭味,满桌啤酒开瓶灌喉,两人嘴巴吧唧吧唧的大肆朵颐又谈论着附近帮派的腥风血雨十分惬意。
然后腿子打了个饱嗝,身子往后一躺,似乎刻意用力过猛,咔擦一声那锈迹斑斑的陈年空心腐朽的木头椅后背便是应声折断。
“裤裆里头的兄弟皮痒了,想叫个娘们来舔舒服来。”
“可是大哥,没钱啊,最近风声紧,没有门路进来,货卖不出去。”张小流使劲用舌尖剔出牙缝的一丝烂肉后回到。
“没钱?最近巷港附近开了个工厂,厂妹懂不,去抓几个来玩一玩。”
“大哥,这可不好吧,上次你说玩一玩,结果人家妹子口着,你一激动把人脖子都给一百八十度扭了过去,弄死了可就不好了。”
“嘿嘿,流子,这次注意点,不弄死就好。”
腿子个说完,摇晃着站起身来,一脚踹开椅子对着老板吼道,说你麻痹的什么破店,椅子这种质量差点没把爷爷我后背个戳穿,快点给个几千一万的补偿费。
张小流跟着吆喝,这都是腿子个的惯用手段,找尽了借口反正就是不给钱,还十分有理的痛骂一顿扬长而去,霸王餐一顿到手,可又怎么了,这种人肉店铺,哪来的营业执照,根本不敢叫警察过来。
“干嘛,瞪?还敢上脾气了是吧!”张小流临走前看着那中年汉子顶着啤酒肚露出猩红的双眼,冷笑着抓起空瓶子就是朝着他扔了过去,啪嗒一声玻璃碎了一地“你女儿还在附近上小学吧,再瞪,让她每天注意回家安全哦。”
说完,两人嚣张的离开,融入到常年失修的路灯夜色当中。
他们今晚运气不错,还真的逮住了一个下了夜班想偷懒抄小路的厂妹,一巴掌扇倒,扯烂皮包抢走拿点钱财,张小流一看,嘿嘿赚了,身材不错,脸蛋白净,是个好炮架子。
“相阳市这么大,千万人口,每天失踪个一两人,没人会在意的。”
腿子哥和张小流本来就喝了不上,见色欲起,一前一后干起了早就不知道磨合了几次的熟练夹击,特别是腿子哥喜欢那小嘴,把那女孩脑袋就是往裤裆处塞去。
“他妈的臭娘们还想乱咬。”
张小流从后头正要舒服,忽然看见腿子哥往后一蹦,面露凶光,大哥他从左右开弓猛的对那女孩扇了两个巴掌,力道之大,牙齿都是喷了出来,然后又从裤裆拿出弹簧刀挤入女孩嘴里,冷笑着胡乱的左右搜刮了两下,顿时是刮得鲜血直流。
“看你还敢乱咬。”腿子哥哈哈大笑,腰身一挺“你敢来,老子就把你所有牙都给敲碎了,让你咬。”
张小流酒水上头,又闻道了腥臭血味,低头看着**处臀骨碰撞的缝隙张合,满脑子兴奋的血液翻涌随时都要炸裂开似的。
忽然,恍惚间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飘入眼帘,在腿子哥的身后,高举一屠刀,一气呵成,从脖颈脊髓拉开,直接是拉拽到尾龙骨上,哧溜一声顺畅到入骨的悦耳,张小流看见就这么一下那血浆飞溅,腿子哥整条脊椎骨就被人这么庖丁解牛似的拨开,里头的灰质呼噜噜的满溢而出。
这一刀打断的,那原本夹心饼干似的女孩扑腾一声瘫软到了地上,身子骨来回抽搐,只剩下出的气没多少进的气息。可人肉屠夫狗爷双眸如同机械似毫无感情的怂拉着拥余光扫了一眼尸体,又瞄向了正在怪侠叫着,撕心裂肺要跑路的张小流。
张小流撒开双腿的跑啊,那发力过猛都是瞬间拉上了大腿根的筋骨,感觉此刻迸发出无穷尽的能量。他就不知道了,这都是遇到了什么魔鬼,凭什么自己这么倒霉,不过是出来吃了个霸王餐,玩残了个女人而已,女人这相阳市要多少都有啊,QJ又算得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会遇到这样的疯子!
他张小流不服,可不服又有何用,狗爷的屠刀在一声冷笑中已经是又飘着晃了过来,看似极慢,在空中忽忽悠悠,却如同鬼魂似的瞬间拉近了距离,正要没入张小流的脖子里,却忽然是刀尖一声叮咚被什么东西给弹开。
“人肉屠夫,总算找到你了,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
那嘎嘣儿脆的少年音简直就是天使一般,张小流身子一松软在地上,没有扣紧的裤裆露出小蠕虫沾染了屎尿的臭味,也不知是谁人泄出的污秽。
少年看起来像是非常人,张小流恍惚的双眸能看见这带着风帽口罩的男孩左右双手弹出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砰砰的打在了人肉屠夫的刀上,在闪烁的街灯下如同掉帧的老旧照片一般,看的是云里雾里,张小流虽然是个小流氓读书从来就不认真,可好歹也是知道那些流传已久的所谓“英雄”的故事,他屁滚尿流之余,仍旧忍不住对眼前的状况嗤之以鼻,没有任何感恩,嘴巴里用喉咙深处,挤压着灵魂似的嘲讽道:“哼,义警。”
张小流跑了,尽管人肉屠夫很想冲上来补上一刀,但少年却拦住了这满脸横肉的暴戾男人。张小流浑身打着冷颤,一直沿着远处的灯光跑向远方,那是走出河边香港的指路明灯,隔壁街区繁华都市那红灯绿酒的纸醉金迷之光,是他平时和那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照顾了他十几年的腿子哥,一并表面满怀不屑,却又暗自艳羡的地方。
咚。
来到了街道亮堂之处,张小流迎面而来和一名身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撞了个满怀。男人的风帽脱落,露出一头银色的秀发。
“小伙子,如果我是你,就会露着你跨下的那图钉似的小鸟到处在大街上乱晃,小心被警察带走哦。”
张小流一听,这才意识到自己两腿中间有些冷飕飕的,赶紧是把裤链拉上好不让受了惊吓萎靡不振的兄弟饱受冷风吹,但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头银色的长发,帅气无比……不,应该说轮廓秀美俊俏得宛若就是个女人一般,却也忍不住恶上心头:“艹,要你管!”
银发男人怪异的笑着,拉拽着嘴角的弧度,轻微摇头,错开身位也不答话的离开。
张小流大口喘气,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这才是一屁股跪坐在地上,狼狈得如同被乱棍打出的乞讨者,回想方才,被惊吓击碎的记忆才是缓慢拼凑起来。
腿子哥死了!从小到大,和自己一个孤儿院长大,十二岁一起被赶走流浪街头的腿子哥,最后被那对变态夫妇收养的腿子哥,就这么被砍死了。而且只有一刀!
腿子哥是谁啊,巷港德爷的得力干将,暗地里为他处理过多少事情,走势贩毒,哪一场团伙打架抽刀子的他不是冲到最前头,可是德帮里最勇猛的悍将,怎么就被人一刀给砍死了。
想到这里,张小流的双眸不禁也是猩红起来,流出了两股热泪,可不知道是吓到的还是真心痛苦,但要他现在回去那绝对不敢,里头神仙打架,有两个会异能的疯子在乱战……但张小流却奇怪了,这都几年过去了,凭什么还有异能者和义警?
“这一定是有什么不对的。”张小流忽然猛掐自己的大腿,在街道旁大呼小叫起来,惹得路人纷纷绕道脱开“去他妈的老子只是去找女人爽一下而已,凭什么腿子哥要死,我们有什么错?”
咕咕喃喃中,张小流撕心裂肺的痛苦起来,沙哑的声带在方才逃跑中已经被扯破,他是想到了这绝对自己没做错什么,都是怪那女人长的太过好看暴露,还赶走巷港的近道,这不就是勾引男人么?活该**不是么?凭什么腿子哥就得死,可就算是退一万步,真的死了,腿子哥也是要死在枪林弹火的黑白死斗中,死在警察枪炮之下,而不是被这种,不知道哪来的神经病给一刀砍死。
人肉屠夫,那最近盛传的人渣肉食者,凭什么就自以为是的主持所谓他的正义。这是不对的,张小流意识到这点,他双手发白的抓紧了自己的脸蛋,挂出一道道血痕。
这一定是出了什么错,才会让那些肮脏的异能者再度以义警的方式复出。
就在这时候,张小流看见一对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警察沿着自己跑出来的巷子走了进去,他暗自一愣,却又嘿嘿的冷笑起来。
该是动静太大,有人报警了不成,也罢毕竟是死了人的大事,可这又如何,巷港的死人相阳什么时候又真的管过了,走进去摆个样子而已。
……
但,自己方才却又为何往外跑去,朝着灯光,朝着都市红灯绿酒的光明,自己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利索,都要迅速。
干着穷凶极恶的事情,却仍要求助似的奔向光明,而这些个警察却又怎么的,朝着里头的黑暗走去,张小流抓紧脑袋,这世界是疯了,坏了,自己是不懂了。
嘿嘿,嘿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