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已开始渐渐泛黄,凉风吹过,吹落了已开始衰败的叶片。
夏季的炎热感逐渐褪去,云层飘浮在蓝天中,中午的行人多了起来。坐在班级的位子上发呆的我很是无聊。
钟挂在班级黑板的正上方,秒针、分针在不停地转动。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早已是放学的时间。我站了起来,往社团活动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三十一日。对于很多人来说,过了今天就能够放松一时。
漆黑的走廊十分安静。没有声音令人害怕,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咬紧牙关走向了“共协部”的社团活动室。
和平常一样,粉发的少女坐在窗前,看着太阳照耀着的风景。
“前辈你一直坐在这里,真的没什么事做吗?”
“诶?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也没有了……下午的体育课,前辈你们班好像和我们班一起上吧?”
“体……啊,说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安室前辈听见我说出“体育课”,缓缓低下头来。原来前辈是害怕上体育课的人啊。
她有些发抖地转过头来,对我说:“那个……三千年同学,能帮我请个假吗?体育课我怕是去不了了……”
“不行……因为太麻烦了,我也没有义务去做。”
“啊,果然是这样吗……”
“前辈你还是老老实实去上体育课吧,也不会有多累……大概是这样。”
“这果然就是命运吗……话说真名同学的事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嗯,可能吧,我想好怎么解决了。”
1
烈日还未消散,下午我们一年D班和二年D班顶着阳光,迎来了体育课。
“好热!”
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发出的感叹,原本集中在一起安静的两班顿时炸开了锅。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当然这是在没有老师在场的情况下。
“老师来了!可恶!”
又不知道是哪位同学发出的感叹,原本热闹的两班又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不远处,身着黑色短衫的男性走了过来。这位应该就是体育老师了,不过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能是受不了刚刚的一出滑稽戏,有一两位同学笑出了声。不过这个笑的时机总是不刚好,在这同时被这位体育老师撞见了。
我们被迫跑了四圈操场。
学校的跑道挺大,一圈相当于四百米,四圈也就是一千六百米。这对于我们这些不经常运动的人简直就是一场浩劫。
我得收回中午我对安室前辈所说的话了。
体育课好累!我想我得和安室前辈道歉——非常抱歉,体育课真的很累!
差不多是这样。
跑圈结束后,老师开始将我们进行分组。从最基础的男女分组开始,再到平均分配人数。
每一班的人数都控制得很好,共四十人,男生女生各为二十人。两班平均分配,也就是形成男四十女四十的局面,每一边十组,每组有四个人。
很不巧的事,我与武田同学分在了一组。
不过我们双方也不想搞事,武田同学只是恶狠狠地盯了我一下,也没有多说什么、多做什么。
究竟是什么力量驱使他如此仇视我?这极有可能会发展成一个大问题。
体育课时我们穿的是学校发的运动服装,比较紧身,我穿在身上会有些不舒服。不过,二年级的一些前辈可不是这么想的。
暂时休息期间,一位二年级的前辈拉住了我。
“学弟,让我们一起来看看风景吧。”
“风景……也没有风景可看啊。”在阳光照耀下的操场上,着实没有风景可看。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此风景非彼风景!”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不多也能搞清楚说明对象了。
“看!就是那一边!”这位前辈用手指向了女生堆,“雪白的肌肤、微微隆起的地方,光是看着就让人兴奋!这身紧身运动服更是将这些特点发挥地淋漓尽致!”
这应该是纯粹的变态吧?应该是这样。
老师的哨子一吹,代表继续开始上课。多亏了这个哨声拯救了我的身心。
在很多人面前我有些脸盲,不过我还记得刚才拉我去看女生的前辈。他跟我在同一组。
我看向他,他跟我打了个招呼。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他还跟我悄悄说了一句话:“有机会我就带你去更衣室看看更为壮观的风景。”
不,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不可能会向这些人散发青春、或是成为变态的。
这节课练习的大都是短跑。
不想去练,也没有什么事做的我就坐在一旁的草地上休息,毕竟老师已经走远了。
环视整个操场,去练习的人还是挺多的。
安室前辈跑了一小段,就来到了我旁边,一头栽在了草地里。
“好累……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说法。这个体育老师一言不合就会让我们去跑圈,是个人都会累。
“三千年同学,你昨天不是晕倒了吗?今天没什么事吧?”
“没事。”
体育课很可怕,但也很快就过去了。老师说明了每次上课的注意事项和惩罚措施后,我们两班便解散了。
学校的更衣室很大,一间能容纳约一百人。
之前让我看女生的变态前辈貌似一直跟着我。很快,他把双手放在我的两肩上。
“学弟,接下来我就不带你去干什么了,看你怎么操作了哦!”
硬生生地把我推到了门前,真的没什么事吗?话说这里是男更衣室还是女更衣室啊?
更衣室的们都是左右推拉式的,很好打开,也很好关上。
变态前辈的手从我的肩上移开。
也许里面都是女生,我已经做好逃跑的准备了。
我缓缓拉开了门……
果然,女性雪白的肌肤在面前暴露地一览无余。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全场雅雀无声。
我原地思考了一秒,接着在她们准备尖叫前迅速关上了门。我跑进了另一边的更衣室,顺便将变态前辈推出了门外。
“喂喂,等等……”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盖在了变态前辈的脸上,声音很清脆。
“变态!”
这是他罪有应得。
2
果然还是鸣理高中的校服舒服一点。
放学后,全班同学都送了一口气,因为明天是周末,是他们能够愉快玩耍的时间。
同班的真名同学在确定其他人都走后,走向了我所坐的地方。顺便一提,今天是我值日,所以没那么快走。
“自闭症少年,有办法吧?”
“嗯。把你父母的电话留给我。”
“既然是委托的话……行吧。”
她从本子上撕下了一张纸,写下了两串电话号码。
这好像是我的本子和笔吧?
“给。”她将纸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放进了裤子口袋里。等真名同学走后,接下来进行便是比较无聊的教室清理。
仔细一看,墙角、窗户、讲台都有或多或少的灰尘。
“好脏。”我心里是这么想,“又要等到很晚才能回去了。”
这不禁让我怀疑上一位值日的同学是否有认真清理。
做完卫生后,我依然慢悠悠、踏着余晖回了家。
“枭!今天回来得更晚了……肚子饿了……”
“好好,现在做饭。”
谈谈我的妹妹,三千年鸫吧。她是初中三年级生,就读于鸣理高中的附属初中。虽然说是附属,但实际上还离高中有一段距离。她的学绩还挺好,不过一扯上类似于吃的东西,有时候就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有这种妹妹……好麻烦啊。
但她是我的妹妹,我要对她负责,还不能不管她。
还是好麻烦啊。
不过晚上还有一件事要做。
吃完饭的时间在六点左右,稍微收拾了一下碗碟筷子,跟鸫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从裤子的左口袋拿出了手机,给真名同学发了一条信息。
“你的父母不在家里吧?或者说不在你旁边?”
在我的计划里,在真名同学不知道的情况下与她的父母取得联系是第一步。
不到一分钟,真名同学就回了一条信息,此时我也走到了家附近的护城河旁。
“是的。”
平日里感觉话讲不完的真名同学在名为“手机”的虚拟世界中反而只用几个字来概括,而我也差不多是恰恰相反了。
护城河旁在晚上六点到八点时常常有微风吹过。这一阵风总是能把旁边树上的叶子吹到我的头上,总感觉很不吉利,我便直接把叶子拍落。
鸣理高中的短袖校服颜色主要为白色和淡蓝色。校服的特点是薄和轻便,所以每次有风的时候,校服也会跟着飘起来。
我穿的是校服的长裤,以淡黑色为主。跟衣服比起来,特点貌似只剩下了轻便,不过对于我来说穿得舒服就可以了。
我从裤子的右边口袋拿出了一张纸,这上面写的是真名同学父母的电话。
先拨打她母亲的电话。我咽了咽口水。
不过很遗憾,对方没有接通。
我缓缓放下手机,等待了一会再次拨打了电话。
最后结果和第一次一样,对方还是没有接通。
坚持“事不过三”的原则,我进行了第三次的电话拨打。
六点以后,来护城河旁散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而我依然站在桥旁看着风景打电话。
如果这一次还没接通的话,那就要去拨打真名同学的父亲的电话。十分麻烦的事我可不想去做。
不过事实还是如我所愿,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中年女子的声音。
“喂,你是谁?”
“请问,您是真名同学的母亲吗?”
“没错……你要干什么?”
“我是鸣理高中,‘共协部’的成员,您的女儿给了我们一份委托。委托的意思是让真名同学的父母放弃工作——当然,我不会去直接完成这个委托,您可以把我当作……一个心理指导者。”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我知道,对面也在思考。
“我希望您和您的丈夫可以在七点前到家,不要让您的女儿发现,同时我会让真名同学出来的,为了……您的女儿的未来吧,或是……为了你们自己。”
“……”对方沉默了一会,然后给出了答复,“好吧,就这样吧……”
我挂断了电话。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
暂时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要把真名同学给叫出来。
现在时间是六点十五分。
我想想,接下来要叫到哪里集合呢?又要怎么叫呢?
“你家在哪?”我发了一条信息给真名同学。
“学校北侧。”很快,她回了话。
“学校大门处为北。”几秒的时间内,她又追加了一个补充。
就算说是北侧,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啊。不过按照这个说法,我家应该是在学校东侧,还挺远的。
我所居住的这个地方,名为“松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松树围着这个城市一圈,就像这个城市围着围巾一样,故取名为“松帨”。
以鸣理高中为中心,大致能分为“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建筑也是大同小异。
“你来东侧吧,往大路一直走应该能看到一块空地。”
“行。”
把手上的说有物品都放在裤子右口袋后,我看向四周,往集合地点慢慢走去。反正真名同学也没有这么快,我散个步也是可以的吧?
或许是比较偏僻的缘故,每多走一步就会多一分寂静,最后除了自行车的铃声与人的脚步声,就只剩下夏季里的蝉鸣。
脚步沉重。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说好。
该说什么、该怎么说,这两点我是第一次尝试,所以会有些许的紧张感。
我有时候越去思考,头脑就越疼,所以暂时不想便好。
我慢悠悠地,走到了空地上。
这里都是水泥地。原本是要建休闲设施的,但有各种原因导致计划取消,然后便成为了许多孩子玩耍、许多人谈话的好地方。
灯还算明亮,至少能看清有人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那么……有什么事吗?”真名同学小喘着气,这么跟我说道。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让你放弃这种想法。”
“什么意思?”听到我说出这句话,真名同学开始死盯着我。
“字面意思……虽然我说的是话。”
“那你之前做的事都是什么?都是在演戏吗?”
“……”我没有回答她,“真名同学……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吧?”
很显然,急躁正慢慢占据她的全身。
“谈什么?为什么要谈?”
“首先是……你的内心想法是怎样的?”
“想法?我不是早就说过了……”
“我可不是说表面想法,而是你的内心想法……那么,你有认真想过结果吗?”
“结果不就是解决问题后摆出的结果吗?还能有什么结果?”
“这是你自己的世界,现实可是不会如你所愿。最坏的结果……不,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所谓的‘失败’。”
“失败……你经历过吗?没经历过少谈失败了!”
“我当然经历过……失败的痛苦……”
“……”
暂时性地进入了沉默。在这种情况下,需要给双方一个思考的时间。
我坐在了旁边的石椅上。
“我……我只是想让他们承认我而已……”真名同学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起来你不但鲁莽,还挺自私的。”
人,本质之一便是自私,只要找到一点抓住不放,就会无限放大。
真名同学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自私吗!?那你呢?别自大了!”
自大,我差不多吧。冷笑了一声,然后吐字清晰。
“是啊,我就是一个自大的人,你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所认为的结果也只是所有人在被强迫之下形成的结果,到最后可没有人会为你的所为惋惜,没有人会为你而感到悲伤,也许还会有人会为此嘲笑你……现实都是如此,社会依旧残酷。”
“但……为什么他们又不管我了?”
“你的父母有自己的工作,没有管你很正常吧?你不是也说过他们自私吗?抛开这个话题不说,你为什么要被他们管呢?不去在意不就行了吗?”
“不去在意?!怎么不会去在意?如果不让他们管我的话,你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吗?别自大了!难道不是吗?自闭症少年!”
“你变成什么样都不关我什么事吧?再说,这也只是我的看法……”
“你的看法?对我又不适用,你说来又有什么用?”
“也许是没用……总之,你的行动决定了你的未来,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就用你的行动去证明啊。大放光彩之类的事我可做不到,不过你应该是可以的吧?你的父母如果不承认你,那你就去让他们承认你——这种未来可不远啊!”
“嗯,是啊真名同学,三千年同学说的也不无道理。”
旁边突然多出了一个身影,如果不是熟悉这个声音,我就会认为遇到鬼了。
日向老师就站在旁边。
不过我还是吓了一跳,毕竟声音是从我左后方传来的。
“日向老师……您怎么来了?”真名同学询问。
日向老师一直面带微笑:“我只是在附近散个步,然后就看到你们了,放心,我只是刚来不久。”
“可是……要怎么做才好?”
真名同学低下了头,而日向老师则是走到她面前、轻抚头部。
“做你自己就好了,像你平常一样。不要让你的父母成为累赘,也不要让你成为你父母的累赘。”
“累赘什么的……怎么可能……”
她说话哽咽,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用双手擦了擦眼睛,接着跑走了。
我和日向老师没有说什么,看着真名同学跑走,渐渐地,消失于视野中。
“那么老师,您真的只是散步吗?这种偏僻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人在大晚上出没。”
“真的只是散步啦!”
“真的吗?”
“真的……”日向老师突然之间变了个脸色,“从你在河边打电话的时候开始到刚刚我都在跟着你,谁叫我跑步累了呢。”
那不就是在很早之前吗?现在差不多七点了吧?这还真是个狠角色。
“差不多……回去了。”
“嗯,三千年同学早点回家吧!路上小心哦!”
说到底,日向老师的模式我还不能适应,总有些奇怪的感觉。
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六点五十四。这个时候真名同学的父母也应该在家里等着女儿回去了。
我不清楚他们会说什么,不过我关于“本”的问题也应该解决了。
反正我的任务也到这里结束了,后面会发生什么都是她自己的事。
时针转到七点后,分针继续转了五圈。这种说法可能有点绕,不过总的想表达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新的一天又来临”了吧。
新的一天,必定会有新的事物产生。
不过是好是坏也无法肯定。
3
我跑走了,我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七点很快就要到来,也就是说,我和自闭症少年在那里僵持了超过半个小时。
他所说的,还有老师所说的,我无法理解。但是,真的是无法理解吗?
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我已经跑远了,回头一看,他们也没有追我的意思。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学校旁边。
家也挺近的,干脆就这样走回去好了,反正家里也没有人。
我所认为的他们很自私,但我也同样自私,这是无法否定的。但是……为什么?明明不想让他们自私的我却成为了想他们一样的自私的人?
好奇怪,真的很奇怪。
承认、未来……究竟是能够实现,还是不能实现的事?这个问题总是越想越乱。
放空了思绪,我走回了家。
进门之前,我看到了里头的灯亮着。我记得出来时我已经关了灯,门也锁紧了,为什么?
“家里来了什么人?”“他们在家里干什么?”带着这两个问题,我打开了门。
接着缓缓关上门,看着地板上毫不整齐摆放着的两双鞋。
女性的高跟鞋和男士皮鞋!
虽然时间稍久,但我还记得——这是爸爸妈妈的鞋。
他们……回来了……
妈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向了我。她的眼睛里似乎透露着一丝悲伤。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只是脱下鞋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妈妈面前。
就只有一片死水。我们就站在那里,互相注视着对方。
突然,妈妈走向前来,抱紧了我。
好温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不知从何时起,妈妈就没有再抱过我。眼泪再次涌出眼眶,想擦也擦不完,泪水无穷无尽。
双齿咬紧,尽量不发出声。
爸爸也从房间里出来,不过就坐在一旁,没有发出声音。
“对不起……妈妈没能考虑到你的心情,真的很对不起……”妈妈的声音已经哽咽。
“怎么会……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我还想让你们放弃……”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现在一直无法开口。
“如果可以,妈妈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我一直在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让父母放弃工作,这种自私的行为,实际上也指向一点——
“因为……我只是想被承认啊!只是想让你们能花一点时间注意我啊!!”
我喊了出来,随后放声大哭。
总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4
今天是……我想想,应该是九月一日。
也说不上是久违的周末来临了。本是许多学校开学的时间恰好碰上了周末,这对于很多学生来说无异于“地狱来临前的天堂”。
不过正想出去散步的我透过窗户,看到了武田同学。
怎么今天突然来了个“开门红”?上天的态度也太过于恶劣了吧?
正好也没有什么事做,尝试一下跟踪吧。
如果要解决武田同学的问题,必然要先知道其问题的根源。不过这对于之前直接拒绝他委托的我来说,这肯定是无法正面询问的。
况且这也不是能放得下的事,谁受得了天天被这种人眼神针对的日子?还是早点解决,早点收工吧。
“枭,你又要去哪啊?”正准备出门时,妹妹三千年鸫一把拉住了我。
总感觉没说清楚的话背后就会传来凉气啊。
“我去……找人。”
“找人?真是少见。”
“差不多就是……社团的任务吧?”
“社团任务?……诶?!你居然加入了社团!”
“只是临时部员……临时,知道吧?”
“这样啊,还以为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比如说尾随某人之类的。”
“怎么可能……”
这么一想,某种意义上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事啊……女性的第六感这么强大的吗?
“好吧,记得要早点回来做饭。”
“行行……”
在鸫的死缠烂打之后,我终于得以出门。她只是待在家里无聊透顶的电视剧,也没有做出例如“跟我去一探究竟”之类的事。
这让我稍微放心了许多。
但由于与鸫的谈话,让我跟丢了人。
左顾右盼,我也不知道要往哪走。
印象里武田同学是往右走的,所以接下来我也应该往右转。好在右转是一条直路,也没有什么小巷或是很多转向路。
远处有三四个人影,我准备小跑赶路。
尽头有一个左转弯,前面的人都走了进去。只是模糊地看见武田同学进入了一家公司的大门,我就在拐角处进行观察。
正想深入调查时,有只手一把拉住了我的衣领。
“你给我回来。”这是我特别熟悉的声音。
“……”我先是沉默,接着问她,“鸫,你怎么跟来了?”
“如果我不跟来的话,你那见不得人的事可就顺利做下去了……没想到你还知道尾随某人啊!”
“这真的只是社团任务……”
“哼,我可不信,哪个社团任务是偷偷摸摸做这种事的?”
“真的是这样……”我跟鸫说明了关于社团“共协部”的事,以及武田同学委托被我拒绝的前因后果。
“哦……原来如此……感觉好复杂!”我的妹妹脑子不够用时就会双手抱头,她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复杂就对了,快回去吧。”
“好吧好吧,那我就走了。”
虽然很草率,但我这回应该是把鸫给支走了。
不过这又让我失去了一次深入调查的机会。幸运的是,武田同学刚好从公司里出来,往另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我走到公司前头,看了一眼。
简介只有几行,不过一眼就能获取大部分信息。
这家公司主要销售酒,也能说这是一家品酒行,公司老板也姓“武田”,这应该就是武田同学的父亲了。
为避免引人注意,我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如果这是家庭问题的话,我也很难解决啊。不过我也只是在皮毛上,具体的很多东西还需要去探究,我也不能确定这一定就是他本身的问题。
一切都是不完整的,关键应该就在于寻找零散的碎片。
不过这无一不是劳累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