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个很久不见的面孔,但名字我还真是忘记了。
“你是……谁来着?”
那个人听到我说这句话后,一个踉跄进了教室里。
“咳!”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指着他自己,“吾为河流之九曲……”
“好的好的,我想起来了,九曲同学。”我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这还要多亏了他说的这句话,让我得以想起他的名字。
这个家伙名为“九曲流觞”,之前和我一样在松帨一中读书,同时,也是个中二病患者。他的父母给他取了个好名字,但这个名字用在他身上还真是可惜了。
他的头发是白色的,身型跟我差不多,按照现在人的脸型标准来看,他应该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美少年”。
只不过这个“美少年”患上了“中二病”。
“喂,吾友别打断我讲话……”
“很抱歉……我从来都没有朋友。”
“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啊,那么结实一下你身旁的这位女孩子吧,你们看起来挺亲密的啊。”
“她是我的女朋友。”
“呵,别乱开玩笑,凭着我对你的了解,想想就不是吧?”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色,反倒是星祈同学脸红了起来。
“三、三千年同学,别乱开玩笑!”我被她警告了一次。
这个人,九曲流觞,果然是有了解过我的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不会像常人一样享受青春活力的。
不过也正所谓“越了解,越危险”,所以我对他更要多一点防备之心。
要是让他加入了社团会怎样?既然危险,那就更要转危为安,为我们所用。
于是我问了他一句话:“你要加入我们社团吗?”
“呵,你加入了社团?你又在开玩笑了。”
“不,这次是认真的。”
“你、你难不成是被邪灵控制了吗?!让我用我的‘金色之瞳’来驱散它!”
他在胸前摆出了“X”的手势。他说完这句话我才发现,原来他还戴着金色美瞳的东西啊。
真是服了他了,我到底在初中的时候造了什么孽啊?竟然会让这个人认识我?
“气、气场!”
他好像释放出了什么技能,只可惜这对身处现实的我没有任何效果,又或许是效果甚微吧?我站起来走向了他面前,打断了他的技能,这好像是效果拔群哦。
(注:“效果甚微”和“效果拔群”均出自游戏《口袋妖怪》。)
我学着日向老师和秋叶月老师对我的锋利眼神,看着他。
“拜托你了。”
他有一丝慌乱,但又很快镇静下来。
“没、没想到你能够驾驭邪灵了……也罢,我会尽我所能的。”
他所说的“尽我所能”……是什么意思?
算了,我也管不了太多,毕竟他是中二病,跟他扯上关系会很麻烦的。
1
一年前,在我还在读初中的时候。那时我还在松帨一中,是初中三年级生。
那时候的我,已经深刻理解“孤独”的含义了,不屑于人们口中的“青春”。“青春”这种东西,总是让我不愉快。
当时在那个松帨一中,三年F班的班级里,也如现在我在鸣理高中一年D班的情况一样,基本上没有同班同学会找我讲话,每个人都在疏远我,所以,我也在疏远他人。
除了在必要的时候会叫我交一下作业,其余时间的我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简单点来说,就是把我当成了空气,不仅是同学,老师也如此。
老师们都对我失去了信心——又或许是根本没想把信心放在我身上。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觉得老师的做法很明智。因为再怎么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我身上,我都不会去好好执行的,再怎么做都会是浪费时间,这么做对他们有益,对我也有益。
好在我并没有放弃他们、没有放弃我的人生。课我还是有听的,所以才能考进鸣理高中。
有几门学科我会旷课,因为根本听不懂。我去的地方当然是学校的天台。
学校的天台设有防护网,安全环节做得很好,所以学生是可以自由进出天台的。
我总是一个人待在天台上发呆,等到下课铃响的时候才会再次站起,回到班上。
不过,天台的风景也挺好看的,天空中飘荡的云、操场上跑步的学生等等,都成为了我无聊时的观察对象。说是观察对象,其实也只能看到运动状态而已,每个生命在想些什么,这些我都无从得知。
记得有一天,在天台上看风景的我发现了刚来天台的九曲流觞。
我们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当时记得,我和他一样在三年F班,只不过都有“没什么人说话”的共同点而已。
当时是初中三年级刚开学的时候,他就充分地展示出了他的中二病,从而导致后来没多少人和他讲话。我也一样,总之很难沟通,觉得他很奇怪。
“你……你是‘黑暗将领’吗?!”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同时还做出了“X”的手势。
“……”我当时并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所以选择无视了他。
“看起来并不是,是人类吧?”
我真是无法理解这类人的世界。我继续看着风景。
九曲流觞凑近前来看了下我,然后说:“你应该是……三年F班的三千年枭吧?没想到你竟然旷课来天台。”
这句话他应该没资格说我吧?他不也是旷课才会来天台的吗?
他坐在我旁边,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就是人界学校的鸟瞰图,以前还都没看过,还挺好看的。”
的确是挺好看的,不过这家伙想要干什么?
“先睡到下课吧。”说完,他便躺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他来天台仅仅只是睡一觉吗?可惜,我在这个时候睡不着,只得无聊地望向远方。
他貌似在每一节课都会去天台睡一觉。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明明在教室里就能睡,为什么又要特意跑去天台?这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所以,这让我无法一个人清静地待在天台。
他和我一样,没有朋友。但是又和我不一样,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他有自己的个性,至少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而我只是毫无目的地待在原地。
他每天做的事也很简单,睡觉、以及散发几次中二病的气息。而我,也只是每天听一会课、去天台望向远方发呆而已。
“啊,吾友你又回来了。”
每次在天台上看到我时,他都会说出这句话。只不过我并没有承认他是我的朋友,这一切也只是他单方面的认为罢了。
“话说,你总是很无聊呢。”
“嗯……”
每次他问到这个问题,我都会回答这一句话。
“你还真是固执呢……呵,不如找点事做?”
我没有理睬他所说的话。如此下来,基本上也成了常态。
在中考前几周,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想去记,所以忘了。九曲流觞问了我一个问题。
“三千年,你有什么梦想吗?”这次他正经了一点。
站在天台上看着风景的我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不知所措。
“或许是……有吧?”由于受不了他的追问,我迫于无奈地说出了口。
夏季吹过的一阵比较清爽的风挑起了我的回忆。那是在一个冬天,与现在截然不同的情景。
那时的我貌似是在读小学,天空落下了久违的学。我还是一个正常的、富有情感的人。我小学时的成绩总是列于前位,对此我也十分满意。
当时的我有一个想法,想要自己创造出各种各样的故事,这或许就是当时的我的、所谓“梦想”的雏形。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一直都是偷偷地买一本本子、偷偷地写着自己脑中构思出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的妈妈还是在家里煮饭给我们兄妹两人吃。
我们一直都在依靠着妈妈。
我的成绩一直很好,而鸫的成绩一直起伏不定,妈妈一直都对我们很严厉。
直到一次家里的清扫、妈妈发现了我的本子后,所有事都开始、改变了……
妈妈十分生气,一直在训话。
鸫也和我一样,呆呆地站在地板上。
妈妈的训话,也不知为何,我一直都听不进去,并且,我渐渐开始不理解。
妈妈当着我们的面,将我的本子撕得粉碎,丢进了垃圾桶中。我想把零散的碎片捡起来,可是身体却无法动弹,眼泪也止不住地向外流。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将本子撕掉?我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不理解,明明是我的事,却还要让鸫也跟着被训?我不理解,这明明只是我的一个单纯的想法,为什么要让它毁于一旦?
我不理解……
渐渐地,我开始疏远别,同时,别人也开始疏远我。
到最后,冰雪掩盖了垃圾桶,掩盖了其中写上字的碎屑。消融之后,什么都不见了。
从那以后,一切好像都变了个样。妈妈去工作,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鸫的成绩也有所提高,名列前茅;而我则是像原来一样,甚至还会倒退几名。
情感被我完全封闭起来,我也深刻地认识到了“人性”的如何。
那么,小学的回忆到此就告一段落。
“是什么呢?”
他继续问我这个问题。
“你的梦想,又是什么?”我反过来问他。
“呵,当然是拯救世界了,消灭所有的黑暗势力!”
他的梦想还真是可笑。
“认真一点……”
“呵,行吧,我的梦想啊……是帮助孤儿院的孩子们。”
他的梦想不知为何又变得伟大起来。
“我的梦想……”我只想解决一点,这样便别无他求,“就是让所有人能够承认我,仅此而已……”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几声,接着对我说:“那么,祝你好运,希望明年能够再次见到吾友。”
“我并没有朋友……”我在那时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
在此之后,来到天台休息的我便没有再见到他。他估计良心发现,去认真上课了吧?不过那个“中二病”应该是治不好的吧?
和之前一样,依然是我一个人在天台上,一个人孤独着,十分安静、十分舒心。天气晴朗时就看看风景,小憩一会;阴雨时就坐在门前的屋檐下,看着灰白的天空。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想让人承认我,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心中的“梦想”。
就算所有人不理解我,我也要达成那个目标,为此、继续向前走。
2
我、星祈同学以及九曲流觞走在去社团的路上。
“同学,请问你的名字是?”星祈同学问向九曲流觞。
“吾名为‘九曲流觞’。”他以正常的语气来回答。
“九曲同学在几班呢?”
“一年C班,就在你们班隔壁。”
“那九曲同学原本跟三千年同学认识吗?”
“呵,当然。”他的语气又变得奇怪了起来,“当年可是和我一起去拯救世界的……”
“不要擅自改动历史,九曲同学。”
在我说完话后,他也是乖乖地闭上了嘴。真是没有办法,我也叫他“九曲同学”吧。
我们很快就到了二楼的异闻部。
在场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九曲同学的身上。他再次做出了标志性的“X”的手势。
“怎、怎么了?为什么都盯着我看?这让我很尴尬啊。”
星祈同学向社团内的三人说明了九曲同学要加入社团的事,接着,作为社长的长流前辈向他递了一张纸,也就是入社申请表。
“我是这个社团的社长,我叫长流河,今后你就是我们社团的一员了,简单介绍一下吧。”
“好的。”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将拇指、食指和中指指向自己,“吾为……”
“这家伙名叫‘九曲流觞’,是个中二病。”我比他抢先了一步说了出来,因为我实在是听不下那个自我介绍。
他貌似还想挣扎,接着说。
“我曾经……”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但不是朋友。”只可惜我又比他抢先了一步,而他现在也放弃了挣扎。
所有人都介绍了一遍,然后九曲同学填写了入社申请表。
“这么说来,社团招新任务就完成了吧?”真名同学一边看着书一边说。
这个任务按理来说已经完成了,最后要做的事就是去报告一下。
“不过你是中二病吧,九曲同学?不如我就叫你‘中二病少年’好了。”
“随便。”
真名同学还真是喜欢取外号啊,九曲同学也挺爽快地答应了,不如我也这么叫吧?就叫“中二病”吧。
“我现在去教师办公室一趟。”长流前辈,说完,拿着刚才中二病填写的申请表出了门。
“中二病少年是一年C班的吧?成绩怎么样?”
真名同学的问法感觉就是审察犯人一样,有一点点可怕。
“呵,‘英雄’自然要比‘平民’强许多。”
中二病则是毫不畏惧真名同学的问法。不过,这个回答的说法像是在挑衅,总是会让人开心不起来。
好在真名同学把心态放平了,不然这有可能会发展成大事的。
“感觉这个社团很无聊呢。”
的确是挺无聊的,对此我有深切体会。
“不如找点事做吧?”
我好像在什么时候听过这句话。
在中二病说这句话的同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了他。
“别、别这样盯着我看……不如我们来玩‘飞行棋’吧?”
他拿出了一个骰子、一张塑料纸、以及十六个棋子。没想到他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那个……我就不来了,你们玩吧。”安室前辈委婉地拒绝了。
“我、我来吧!”星祈同学举起了手。
“既然如此,我就要在其他方面战胜中二病少年了。”真名同学也斗志昂扬。
最后他把头朝向我。
没办法,这只是被逼无奈才玩的。
(注:小说内容是通过飞行棋地图进行描写的,所以观看的时候请对照传统飞行棋地图以进行情况模拟,否则可能导致阅读乏味。)
该棋类游戏分为红、黄、蓝、绿四种颜色的阵营,在小学的时候我就有玩过这类的游戏,规则也记得一点。每一方有四个棋子,当投掷的骰子点数为五或六时棋子才能进入“出发点”。当棋子进入同阵营颜色的区块时,该棋子可以跳跃至下一同色区块,其中地图内还设有“捷径点”,可快速穿过地图。
不同阵营的棋子若处于同一区域,则强制性让该区域棋子回到“机场”。另外,当投掷的骰子点数为六时,可以继续投掷一次。
棋子顺利绕地图约一圈时会进入“跑道”,即“安全区域”,跑道共六个区块,获胜条件是让本阵营的所有棋子抵达“终点”,也就是“跑道”的第六个区块。
“大家应该都知道规则吧?”
我们都点了点头。
星祈同学选择了和她发色一样的黄色棋子,真名同学则是选择了如鲜血般的红色棋子,中二病拿走了蓝色棋子,到最后只留下一个绿色棋子给我。
嘛,绿色比较环保。
“你们先来简易模式试试手吧!”
中二病所说的“简易模式”,实际上就是每个阵营使用一个棋子进行游戏。顺带一提,每个阵营的棋子上限为四个。
游戏全程按照红、黄、蓝、绿的顺序来进行,所以第一个掷骰子的是真名同学。
骰子敲打着桌子,不停地转动着。等到它停止时,数字四映入眼帘。
真名同学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师不利。
星祈同学将骰子往天上抛,然后用手接住。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只可惜点数是二。
中二病像是祭拜似的,向手上的骰子做了一系列的动作,然后缓缓掷出骰子。
点数是三,前面做的好像都不存在一样。
接下来是我,我随手掷了一次骰子。
点数是三,所以第一轮无人离开“机场”。
新的一轮开始,第一个继续是真名同学掷骰子。
点数为五,所以棋子能够进入“出发点”。真名同学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又是二……完了完了。”星祈同学进入了自我放弃的状态。
中二病和我在接下来掷出的点数分别是一和二。
所以在第二轮,出来的只有真名同学的红色棋子。
“所以说,赢的人一定是我。”真名同学给自己立了一个大flag。
“所以说,输的人一定是我。”我模仿真名同学的话,也为自己立了一个大flag。
“噗——”星祈同学噗嗤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
“呵,赢的人一定是我。”
真名同学和中二病的眼睛似乎有电在闪烁,看起来这两人是杠上了。
接着,真名同学投出了点数二。
向前走两步,恰好到达她阵营的颜色区块,所以能够跳跃至下一阵营区块,算起来一共走了六步。
星祈同学向正在转动的骰子祈愿。
点数是三。
“呵,又到我了吧?隐藏在暗处的精灵啊,给予我能量吧!”
点数是二,他又补充了一句话。
“咳,下回合生效。”
接下来,我掷出了点数四,所以在第三轮依然只有真名同学的棋子出来。
“哼哼。”真名同学哼了一声,然后掷出骰子。
点数为二,向前走两步。
“小骰子,拜托了。”说完,星祈同学又向空中抛出了骰子。
仿佛是回应星祈同学一样,点数是六,星祈同学的棋子进入“出发点”,并且还能继续投掷一次。
点数为四,向前走四步。
中二病这次也投出了个点数五。
说到底,这个游戏靠的都是运气,根本没有什么技术性,看,我投出了个点数一。
第四轮,除我以外,其余人员都进入了正常轨道。
此时长流前辈报告完回来了,看到我们围成一团。
“你们在干什么?”长流前辈凑上前来看了一下,随即眼睛放光,“这是飞行棋吧!下一局加我一个!”
“可是……人已经满了吧?”星祈同学回答。
“没事的啦,最后一名换人就行了。”
嗯,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第五轮还在继续。
真名同学掷出了高达五的点数。
而星祈同学掷出了点数三,两人的距离正逐渐缩小。
中二病掷出了点数三,而我还是只有点数一。
我开始怀疑这个骰子有没有在针对我。
第五轮截止,红、黄、蓝、绿四方的总步数为十一、七、三和零。顺带一提,飞行棋地图的总步数为五十六步,也就是说,率先达到五十六步的人胜利,不过超过了五十六步是要倒退相应格数的。
“自闭症少年,真可怜。”
喂,还没胜利就开始同情别人了,我能看作是挑衅吗?
既然如此,我就要动真格了,只要我想,就一定要将它实现。
第六轮开始。
真名同学和星祈同学都掷出了点数四,两人你追我赶,十分欢乐。
中二病掷出了点数二,点数越来越小了呢。
“呵,我是不会倒下的。”
接下来就是我了。让骰子自由落体,清脆的碰撞声传入耳中。
点数是六,意味着我可以进入“出发点”了,并且还可以继续投掷一次。我的运气来了。
依然是点数六!跳跃区块,相当于走了十步。接下来掷出的点数是五。这是一个大反杀。
第六轮结束。此时四方阵营的总步数为十五、十一、五和十五,中二病目前是最后一名。
“啊,没想到吾友隐藏很深啊!”
“是啊,三千年同学超过我们,和真名同学并列靠前了呢,九曲同学是最后一个吧?”
最后半句话才是重点,对此我点了点头。
“呵,果然如此吗?不如让我们新增一个规则吧?”
“中二病少年你说,增加什么呢?”
“不如……点数为二、四、六的人被提问一个问题,就是人们所说的‘真心话’了,被提问者一定要回答,提问者就……就是上一个掷骰子的人吧。”
他的想法很好,但是他只要掷出了这些点数,不就相当于自掘坟墓了吗?
那么现在,新规则条件下的第七轮开始了。
很不幸的是,恰好在这个回合,真名同学掷出了点数二。
前进两步的同时还要面临真心话的惩罚。不过,这个问题好像是由我来提问啊。
“那么自闭症少年,你要问什么?”
“……”我思考了一会,接着给出答案,“你对这次的考试有把握吗?”
“第一次考试啊,应该……没什么把握吧?”
她把头向下低了一点。
“现在到我了吧?!”
接着,星祈同学掷出了点数五,向前走五步。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啊!看看……”
中二病讲着,手上的骰子却手滑掉了下来,点数是四,向前四步,顺便接受提问。
“呀,不、不对!这是不小心摔下来的!”
“事实如此,认清现实吧。”我简单地“安慰”了一下他。
问题的提问者是星祈同学。
“呃……怎么说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呢,九曲同学?”
“呵,当然是拯救这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了!不过,再小一点的梦想……我想帮助孤儿院的那些孩子。”
他的梦想从那时、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没变过呢。
“没想到中二病少年也有相当厉害的梦想啊。”
“呵,那当然。”
他的梦想是很厉害,但接下来好像是我掷骰子吧?差点忘记正事了。
骰子从我的左手边滚到了右手边。
点数是三。
我移动了棋子,发现我到达了我方阵营的“捷径点”。总步数算下来,到达了惊人的三十步。
“喂,自闭症少年,我怀疑你作弊。”
“是吧?谁知道呢。”
第七轮在所有人的惊讶中结束了。目前四方阵营的总步数为十七、十六、九和三十,我遥遥领先,目前剩下三人还没机会超越。
说不定在下一轮我就开始走向失败了。
事不宜迟,我们迅速开始了第八轮。
名为“不幸”的病原体再次落在了真名同学的身上,掷出的点数为六,但是要被提问。
接下来她又掷出了点数三,恰好进行了区块跳跃,好像是赶上我的步伐了。
又是我来提问。不过这个问题微微已经想好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当然,能够流利迅速回答的人并不多,为此她需要思考。
“梦想吗……我对这个并不清晰,如果是近期想法的话,我应该是知道的,可以说近期想法吗?”
近期想法虽然跟梦想不一样,不过这也差不多在一个范畴内吧?所以应该是允许的。
“嗯。”我点了下头。
“我想……在第一次考试时成功,以及和父母更好地相处。”
“我认为真名同学会做得很好的。”星祈同学说道。
说起来,几周前我好像是帮了她什么事,她的家人和她的关系应该好多了吧?
我又要多嘴一句了。
“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话,就请去完成这件事。”
她也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下面轮到星祈同学掷骰子了。这次她借鉴了之前我让骰子自由落体的方式。
点数为四,接下来她要面对真名同学的严厉拷问,不过没有用刑而已。
“星祈同学,你的梦想是什么?”
突然想起来,她好像是这个问题的首次提问者,貌似被自己带进坑里了。
“我、我吗?我的梦想啊……我也不知道呢。”
“一定一定要回答哟!”长流前辈突然冒出来,特意强调了这一点。
这个问题似乎让她很困扰,她还一直用手指卷起自己的鬓发。
“这个……那个……我不清楚梦想啦,不过我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我想要找到当时搬走的邻居姐姐……这样,可以吗?”
这是在允许的范围内,所以算是可以吧。我们都点了点头。
“呵,又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保证这次可不会掉了!”骰子转动,他依旧呢喃着,“精灵啊!在暗中保佑我吧!”
点数是五,他好像跟上来了,跳跃的同时还到达了捷径点。
接下来到我了。
“吾友啊,只剩下你没被提问过了,不妨来个点数二呢?”
“我应该说过……我没有朋友。”
我掷出了骰子。点数为一。
真是遗憾啊,偶数点数我恐怕是不会再掷出的了。你们就别想问我问题了。
第八轮结束,目前四方阵营的总步数为三十、二十、三十和三十一。
“目前为止,中二病少年不可思议的从最后一名追上来了呢,星祈同学要加油了。”
“呵,我可是有策略的,这叫策略,懂吗?”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简易模式”下有什么策略。
与此同时,一个人默默待在走廊的窗户旁的安室前辈突然站了起来,走向我们这边。
“那个……翔子老师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长流前辈为止一震。他开始慌张起来。
“快……快点收棋!”
收棋估计是来不及了,还要把零零散散的棋子都拿起来,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法。
社团内的杂物柜通常放了一块布,用布应该能遮挡一时。
“咚咚——”秋叶月老师敲了两下门,然后进来。
“秋、秋叶月老师,你怎么来了?”长流前辈问道。
“我难道不能来吗?又有新面孔了,那个白头发的新社员。”
“呵,我是……”
“不必自我介绍了,我已经有所了解——我是二年D班的班主任,兼学生会的社团管理,秋叶月翔子。”
“啊……秋叶月老师好。”中二病竟然被秋叶月老师打败了!
秋叶月老师的眼神往我刚铺上布的地方望去。但愿不被发现吧。
很快,她又重新把实现移回我们身上。
“哎!”她叹了口气,“那行吧,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你们没有在玩什么棋类,不过我飞行棋和跳棋很厉害的,掷骰子也是一流的,如果有的话就一起玩吧。”
来了!传说中的女性的“第六感”!这是要套我们话的节奏。
不过好在我们都没吱声。之后,秋叶月老师便离开了社团。
这时我问了一下安室前辈和长流前辈。
“冒昧地问一句,秋叶月老师是教什么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一个词汇:“数学。”
千万不要跟我说她手中的骰子不是正常人投出来的“随机数”。
3
把之前用来遮挡的布摊开,棋子并没有怎么乱掉。
游戏仍然在进行着!
真名同学深呼吸一次,掷出了骰子。如果掷出了点数三,她将会与星祈同学的棋子相撞,从而将两方的总步数清空。
点数为五,她们暂时躲过了一劫。
接下来星祈同学如果掷出了点数二,同样会面临着总步数清空的风险。
点数是五,所以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中二病也掷出了点数五,向前走五步;而我还是点数一,没什么用处。
秋叶月老师光临后的第九轮游戏结束了。四方阵营的名次都有所改变,其总步数分别违三十五、二十五、三十五和三十二。
这里还要提到的一点是,每个棋子的初始距离是十三格区块。也就是说,目前总步数较少的一人加上十三步,再减去较多步数的人的总步数,这就是两棋能够相撞的距离哦。
不过这有个前提,颜色得是红对黄、蓝对绿。
第十轮开始。
真名同学也是第一次掷出了点数一,向前走一步。
接下来星祈同学掷出了点数五,进行了一次区块跳跃,与真名同学拉开了距离。
中二病掷出了点数二,将要被提问。
“呃……这次要问什么呢?”星祈同学用右手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右脸颊,“你哪几门学科比较好呢?”
中二病逐渐停止了思考,眼神处于空洞迷离的状态。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对我们说:“我啊,应该是数学、物理和化学比较好呢,不过很抱歉,我对语言类学科一窍不通。”
回答符合题意,斟酌给分。
下面到我,依旧还是那不堪入目的点数一。
第十轮便到此结束。四方阵营的总步数分别为三十六、三十四、三十七和三十三,我再次成为了最后一名,而中二病则是大跨步抵达第一名。
游戏已不紧不慢地进入了第十一轮。
在这一轮,真名同学大爆发,掷出了点数六。真是的,不要这样啊,我又要想问题来问。
“你现在与你家里人的关系如何了?”
“托你的福,现在关系已经很好了。”
“等等,‘托你的福’……是什么意思?”长流前辈指出了这一点。
说的也是,在场的三人——星祈同学、中二病和长流前辈都不清楚当时,也就是“共协部”还存在着的时期所发生的事。
“那个……我来解释一下吧,这是‘共协部’时期发生的事。”安室前辈出面解释了一遍,把我的事迹大致说了一遍。
“这样啊,刚好是在完成班上的武田同学的委托时,我和三千年同学相遇了呢,说不定我会一直迷路下去。”星祈同学说道。
没错,一切都会构成一种因果关系。如果我在那时没有去管安室前辈的话,我就能继续过着我那平凡且又无聊、毫无生气的校园生活。虽然说现在也是如此。
不过废话不能扯太多,游戏仍在继续。
真名同学再次掷出骰子,点数为五。总计十五步,真名同学所处的红发棋子成功地进入了“终点”前的“安全地带”,且星祈同学也不会与其他棋子相撞了。
星祈同学在接下来掷出了点数三,向前走三步。
中二病接下来掷出了点数五。
等等,点数五?我数了一下步数的终点。中二病的棋子所抵达的区块为蓝色,也就是能够实现区块跳跃,而恰好这个跳跃的终点是……我的棋子所处的区块。
两棋相撞,全都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机场”。
这好比辛辛苦苦攀上高峰,只因自己脚一滑而惨死山脚。
所有努力毁于一旦,瞬间全部坠入谷底。
还真是一个戏剧化的展开呢。
最后我掷出了点数三,无法进入“出发点”。
“呵,一切都清零了呢!这将是吾与吾友的争锋!”
不对,这要怎么说?你还好意思说?
第十一轮结束。游戏已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四方阵营的总步数分别为五十一、三十七、零和零。
“莫名想笑呢,中二病少年和自闭症少年的棋,竟然撞到回去了。”
“呵,这是策略,策略懂吗?”
我实在不是很明白他口中的“策略”是什么意思。
第十二轮游戏正式开始。
真名同学似乎在给星祈同学一个机会,这次也只掷出了点数一。
不过星祈同学似乎力不从心,也掷出了点数一,不过还是能够进行区块的跳跃,总计五步。
“呵,机会来了!”
说完,中二病掷出了点数三。而我则是随便一丢,点数为四。
终于是偶数点数了吗?究竟要问我什么问题呢?
“吾友终于投到点数四了,那么……三千年,你究竟,有什么梦想?”
记得在以前我有回答过他一次吧?不过,那也不能称之为“梦想”,只是单纯的“想法”而已,可是——
“很抱歉,我没有梦想,也没有什么想法。”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有梦想,也有很多想法。”
直觉,不一定是事实啊。梦想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空心的草剑罢了,一射即损,只是一种无法达成的目标,满是虚假。很多的想法,也只局限于当前发生的事给后面带来的影响,只是一种没有内容和实际意义的空想而已。
“话是不变的……我只想让所有人承认我。”
“希望你一直如此吧。”
第十二轮结束。四方阵营总步数分别为五十二、四十二、零和零。
说到底,这个游戏的实质就是看你的运气如何,运气好就能赢得顺利,运气差就会输得惨烈。
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然而打破这个气氛的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秋叶月老师。
“喂,我说,你们真的在玩什么棋类游戏吧?”
这就有些糟糕了,我们的犯罪事实被发现了。
秋叶月老师往飞行棋地图所处的桌子这边走过来,看到了这一切。
“果然是这样啊。”
接着他用锋利的眼神看向长流前辈,长流前辈则是打了个寒颤。
“十、十分抱歉。”
“嗯,红棋快赢了啊……就当第一了,让我来一下。”
“诶?等等,秋叶月老师……”
没等真名同学说完话,秋叶月老师就拿起骰子往天上抛,她的手里貌似有什么小动作。
落下来后,我们所看到的点数是六,所以能够进入“出发点”。
接下来依然是六,区块跳跃,总计为十步。
无论如何,投掷骰子前她的手都会将骰子转几下,投出的点数一直都是六。
出去一开始进入“出发点”的点数六之外,已经连续掷出了七次点数六,她的总步数仅仅在这一回合之内达到了惊人的五十四步。
最后掷出了一下点数二,完美地结束了游戏。
在一旁观看秋叶月老师掷骰子的我们都是目瞪口呆,全部僵在了那里。
果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智能骰子”吗?可恶啊,明明只是一个教数学的老师,为什么能够使用“外挂”?
果然,鸣理高中的老师都是怪物。
“翔子老师……还真是厉害啊。”安室前辈发出感慨。
“好久没玩这种东西了啊……这次就不扣社团分数了。”
学生的社团管理原来都是这么随意的吗?
“不过,这个东西还是要没收的哟。”
说完,秋叶月老师连带着棋子,将地图打包起来带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骰子孤零零地待在桌子上。
“吾……吾之游戏地图啊!”中二病望着秋叶月老师离开的方向,为他的飞行棋哀悼。
这个飞行棋的游戏到此便正式结束了,算起来应该也玩得挺久了吧?总之,今天的异闻部终于增添了一点欢乐,甚至让我们差点忘记了社团本该有的活动。
而且,我肚子还有点饿。
算了,趁其他人不注意,我先走吧。
连接着上下两层的楼梯摆在我的眼前,我的选择当然是下楼。在楼道这个狭小的地方,总是能够听见我鞋子与地板的碰撞声。
我的右手在不锈钢的扶手那里轻轻摩擦着。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人把水倒在楼梯上,害我险些滑倒,惨死在楼梯上,还好我紧握着扶手。不过我的右手手心突然传来疼痛感。
又是哪个缺德的人把不锈钢扶手弄出了一个小角?我的手心被割出一道痕迹,很快就要血液从中流出。
这还真的是很疼啊!
今天真是个不幸的一天。看起来我得去医务室一趟了。
在我的印象中,医务室在新楼,也就是教学楼的后面,应该是在一楼。
大部分人会选择从教学楼到新楼,不过这要绕一个远路,我知道在一个地方有个捷径。
教学楼的后头有一片草地,跨过草地便能直接到达新楼。我从草地上走了过去,秋天落叶,落在了草地上,脚踩上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推开了处于一楼的,医务室的门。
“诶呀,终于有客……啊不对,终于有伤员来了啊。”这是一位成熟女性的声音。
这个人刚才是想说“客人”二字吗?
“同学你哪里受伤了呢?”
我给这位医务室的老师出示了右手的伤口,她快速拿起了几根棉签和一瓶药水,接着用棉签蘸上药水,抓住我的右手,用力涂抹上去。
“可能会很疼的。”
我忍住没有发声。
“别急,稍微包扎一下。”
不过一会,我的右手便成了一件“艺术品”,疼痛感仍在。
“千万不要乱动伤口哦,疤可是很难看的。”这位老师给我一个忠告。
刚进到医务室里时我就想问这一点了,这位老师的容貌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老师……”
“别叫我老师,怪不舒服的,叫我‘姐姐’吧。”
“……”我的大脑突然停止了思考。
“怎么,不行吗?”
“我觉得叫‘姐姐’会更不舒服,不如叫‘阿姨’吧?”
面前有十分怨恨的感觉,我的后背也传来一阵麻痹感,接着我瞬间改口。
“还是叫‘姐姐’吧,更亲切一点。”
过了一小会的时间,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星祈同学,她与我四目相对。
“三千年同学……怎么来这了?”
4
寒风吹起草地上早已枯黄的落叶。
三千年枭给星祈梦展示了刚才已包扎好的右手。
“三千年同学的右手……怎么了?”
“刚才下楼梯的时候,被扶手刮到了。”
三千年枭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原因,他也不想说的详细,因为越说得详细,他的心里就越不舒服。
“原来你是小梦的同学啊。”医务室的老师突然插话道。
以及,“小梦”这个称呼引起了三千年枭的好奇。两人对比起来,长相有点相似,发色也是相同的,加上“小梦”这个亲切的叫法,莫非是——
“啊,这是我的妈妈,这几天刚来这个学校,担任医务室的医生一职。”
星祈梦向三千年枭说明了这一切。
“没错,我叫‘星祈加奈子’,现在是鸣理高中医务室的医生、星祈梦同学的母亲。”
有很多事情让三千年枭感到奇怪,就比如说自报家门这件事,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一件事。
“星祈老师……不对,星祈阿……也不对。”现在三千年枭,都不清楚要用什么称呼了,“我是一年D班的三千年枭。”
听完枭的自我介绍,星祈加奈子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你就是三千年枭?”
“嗯。”
接着,星祈加奈子的表情又放松了下来。
“总之,先让我感谢你一下——谢谢你帮了我的女儿。”
此时,三千年枭又想起了在几周前的哪一天帮助一个人找到去往鸣理高中的路和哪一天从抢劫犯手下救下一个人的事。
面对此种情景,三千年枭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都是小事情吧……”
“哪里,这对于我和我女儿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件事情了。”
她们的感谢是由衷的,三千年枭也是简单地收下了这份感谢。
“我觉得小梦还有一些东西想和你聊,慢慢聊吧。”
三千年枭和星祈梦两人走出了医务室。
“那个……三千年同学到底有什么梦想呢?”
“之前我应该说过了吧……”三千年枭不厌烦地回了一句,“我没有梦想,也没有想法。”
“你在以前,是有经历过什么事吗?”
对三千年枭来讲,女性的直觉是十分可怕的东西,自己的内心与当前的想法总是恰巧被猜到。就像自己的人生被窥视了一样,让他不自在,但却又没有办法。
“也许吧。”他回答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不过在旁人看来、在星祈梦看来,其中一段藏匿了什么隐情。
“应该是有的吧?”
三千年枭走到了走廊的窗户前,望向外面,然后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
星祈梦跟着三千年枭,也走到窗户前望着外面。
现在外面空无一人,树干的枝叶没有绿色的光泽,枯黄的叶片随着迎面而来的寒风抵达草地上,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十分萧瑟。
“小时候,我还有一个邻居姐姐,那个姐姐也有梦想,不过,每个人都会有梦想的吧?”
星祈梦讲起了她当时的邻居姐姐的事。
“应该是在五年前的某一天,及月姐姐跟我说了一些话,她是个大学毕业生,喜欢写作,不过之后,她搬走了呢……”
“在很早以前,我对写作也有些兴趣……”
三千年枭第一次向别人说明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不,应该是属于他自己的,浅层的梦想。
“呐,三千年同学。”星祈梦开始向三千年枭寻求帮助,“你可以帮我吗?帮我找到及月姐姐。”
“……”
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离开了窗户,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之后再说吧,下午还要上课。”
星祈梦在之后便没有再跟上去,三千年枭一路走到了一年D班的教室前。
像是早早在这里准备的一样,九曲流觞拦下了正要进教室的三千年枭。
“让吾友……让我们来叙叙旧吧。”
他们两人的谈话选择在了楼梯间。
“吾友……差不多三个月不见了吧?没想到变化还挺大啊,我是说外在表现,不过内心的本质还是和原来一样。”
“你也是一样,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变化。”
“呵,看来我很难再去了解你啊。”
“了解我是没用的,你还不如去了解你自己。”
“呵,我自己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九曲流觞双手按着后方的台阶,头轻轻抬起,“话说起来,你到底要别人承认你什么呢?”
三千年枭犹豫了一会,接着回答。
“承认……我的全部。”
“呵,哼哼。”九曲流觞突然笑了起来,“要让别人承认你,你就先承认你自己吧!那么,我先走了,明天再见。”
这句话对于三千年枭来说,似曾相识,自己可能讲过,但却又不曾讲过。
九曲流觞离开了楼道,而三千年枭还是坐在原位。他正在慢慢思考着未来。
与此同时,正在鸣理高中医务室的星祈梦和星祈加奈子正在谈话。
“小梦,你还是想找到那个姐姐吗?”
“嗯,妈妈……你偷听了吗?”
“我当时就靠在门边,肯定会听到你们讲话的,所以不算偷听哟。”
“好吧……妈妈可以和我一起去找吗?”
星祈加奈子面带笑容,脸上洋溢出了母爱。
“妈妈还有工作,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去找,不过啊,妈妈永远都是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因为,我永远爱着你。”
“我也爱你,妈妈。”
“不过话说起来,那个叫‘三千年枭’的男生……你喜欢他吗?”
“怎、怎么会?!三千年同学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大恩人,而且,我也相信他可以帮我找到及月姐姐的。”
“如此便好,一定要相信着。”
“嗯。”
“听说你们学校要展开文化祭了,是吧?”
“嗯,好像是在两周后,今天几号来着?”
“九月二十五日,你们的文化祭应该是在十月十五日。”
然后,星祈加奈子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喝了起来。
“秋天了,变冷了呢,小梦,你也来喝一杯茶吧,身子会暖一点。”
星祈梦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下午上课的时候,三千年枭还是一如既往地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第一节下课了。
有趣的是,他的同桌——星祈梦也睡着了,同样也是在下午第一节下课的时候醒来。
星祈梦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梦里的眼泪。除了三千年枭,没有人发现她的眼泪。
“你做梦了吗?”三千年枭问她。
“嗯。”她擦干了眼泪回答。
“我也一样……很简单的一个梦,但却很真实。”
“嗯。”
“你是怎么看待‘梦’的呢?”
“这个嘛……”星祈梦作了一个思考,“梦,往往比现实来得简单,也正因为是梦,所以比现实、真实。”
三千年枭点了点头。
两人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