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亚联邦,阿沃纳威洛纳城,莱茵生命实验室总部
“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除了工业制造以外,还将源石的能量应用于生命之上?”一个身着褐色纱衣的女子站在台上发出提问,她左臂的袖章上印着莱茵生命的标志。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发布会。坐在台下的,除了满场的记者,也有一些来自其他生命领域或者工业制造企业的代表。对于方才的提问,大家还未曾考虑过,一时面面相觑——或许只有另类思考的莱茵生命会有这样的问题。
“各位请看,这就是我们莱茵生命研发的新技术。”台上的女子一转话语。一名助手推着一辆小车走上了讲台。在车上打开的箱子中,精致地躺着一支深色的试剂,还有一个小型的机械,看起来类似于针筒。
“这是经过专业处理的源石试剂。运用这个专用的注射器,可以将其注射入体内……”
话音未落,现场纷纷私语。
“各位请先稍安勿躁。”会场安静下来,“这种源石试剂的注射并不会让非感染者患上矿石病。恰好相反,它可以令注射者的体能提升,身体的各项能力得到提高,从而可以使人的身体可以承受持续的工作,还有可能使人具有一定的源石技艺能力。根据我们的测试数据,每天的注射量只要控制在源石含量0.003毫克以下,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以及血液源石结晶密度就可以趋于稳定——换而言之,并不会因矿石病而死亡。”
现场又开始不安起来。
“好,那么接下来开始提问。”她对这样的反应还算满意,至少,这些人还是关注发布的新品的。
“那位先生。”
被点到的那位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欧埃娜小姐您好,我是白德路报社的记者。我想请问,这种源石试剂,除了让人身体得到强化之外,是否还具有其他的负面作用?比如说寿命减少、生理障碍,或是其他矿石病的症状之类?我想相比于体能强化,大家应该更关注这些。”说完,会场里络绎响起了附议的窃窃交谈。
台上的欧埃娜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疑问,那么我就详细说明一下。试剂中的源石成分已经大幅稀释,同时消减了活性,只要控制注射量,并不会造成能够引发生理障碍程度的矿石病。至于你说的寿命减少,体细胞的生理功能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又怎么会加速死亡呢?”
“这个……只是出于安全考虑多确认一下嘛……”男子还想说点什么,但欧埃娜的表情实在让他没有胆量继续问下去——那双眼睛里总感觉传出可怕的气息——事实上他也已经无言以对了,只得讪讪坐下。
欧埃娜转头向助手示意了一下。“那么我们继续下一个产品……”
没有人再举手。刚才的那表情已经深入人心。发布会继续平静地进行着。
数小时后。
“欧埃娜小姐,您回来了。”赫默急忙从长椅上起身。她直到刚才都一直坐在走道的长椅上休息。
“赫默,你的身体没问题吧?”欧埃娜问道。
“是的,已经没事了。非常抱歉,我果然还是不擅长应对人多的场合……”
“无妨,发布会已经顺利结束了。既然身体已经没事了,那就回去准备一下第三实验基地的记录。晚上到我办公室来作报告。”语气冷冷的。
“……是。……”
欧埃娜盯着比她低了半个头的赫默。赫默半低着头,她看不见她的眼睛,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
“我们走。”
“是。”身后的助手立刻快步跟上。
赫默慢慢地坐回了长椅上。欧埃娜要她去作报告,这意味着什么?
第三实验基地,隐蔽于联邦某座森林的深处,现在那里实际上可以说是专门为了火神计划而运行的。
火神计划,人为地将源石植入人体内,试图创造出人与源石的结合体,由此验证源石服务生命的可能性。出于对源石适应性的考虑,实验体全部选择了萨卡兹的孩子们。而他们无一例外,来自于联邦外围城区一处破旧的孤儿院,那里曾是流浪到联邦的萨卡兹人的聚居地之一。
——这些,欧埃娜全部知道。她对第三实验基地的实验项目一清二楚,因为她就是从莱茵生命总部派来到实验室负责这一计划的。
原本作为计划的主导人,自己本应远离总部,这一次回总部,也仅仅是出于发布会的出席需要;而根据实验的规划,现在也并非是惯例报告的时间。
那么,是实验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又有新的什么计划?
赫默猜不透原因,只能选择先不去想它。她靠在墙上,长途的奔波和人群的压抑已经让她身心俱疲。
伊芙利特,你们还好吧?